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一刻,她发现了不同之处,书案后的一堵墙不知何时悬了一幅巨大的地图,图下,男人负手而立,背影说不出的气势凛冽。
虽是盛夏,屋子里的空气却冷得很。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轻轻地走到男人身后,轻舒广袖盈盈下拜行礼问安。
玄寂离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地图,听到这一声,赫地转过身来,眉眼顿时荡漾开丝丝缕缕的欢悦。
“儿臣给父皇请安。”
小人儿挣脱李莲成的束缚,似模似样地参拜,疼爱、怜惜与开怀迅即爬上玄寂离的脸庞,俯下身抱起儿子,顺势扶起心爱的女人。
“泽儿,有没有想父皇。”
男人必是熬了一夜,下巴上长出了浅浅的胡碴,这会拿它扎着儿子,玄承泽痒得格格乱笑,“痒痒,痒痒。”奶声奶气的声音冲淡了空气中的冷冽气息。
“还问呢,泽儿天天盼着父皇来,却老是不见来,只怕再过段时间不记得皇上了。”窦涟漪嘟起花瓣一样红艳的唇,娇嗔地睨了他一眼。
玄寂离呵呵一笑,凤眸斜飞一眼,着实令人惊艳:“噢,原来只是泽儿想念父皇,那好办,打今儿起,就让泽儿跟在朕身边。”
“不可,皇上明知道泽儿是臣妾的命根子,居然将他夺走,还让不上臣妾活了。”窦涟漪幽怨地抬眸,着急一声。
玄寂离抽出一只手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子,眨了眨凤眸,继续逗弄道:“那就不好办了,皇儿想念父皇,可他的母妃并不想呀。”
第206章凶手竟是她()
这人真是,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无非是逼她说出一句想念而已。
“好啦,臣妾天天想念皇上,想得吃不下饭睡不安寝,您这下满意了吧?”窦涟漪心一横,肉麻一声,终是有些郁闷:“只是皇上心里压根没有臣妾母子,居然天天躲在屋子里指点江山呢。”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墙上的巨幅地图,但见线与线纵横交错,朱笔分别标注出玄月、陈国、赵国、北越与西凉五国。
玄寂离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眸色沉了沉,将皇儿递与李莲成,挥手示意他带着小主子出去。
“皇上,真的要打仗吗?”她小心地问出了心中的不安。
男人轻轻拥住她,一起转身面向墙上的巨幅地图,如寒潭一样深邃的眸子深处风云暗涌,扬手指着正中两个朱红大字。
“你看,五国之中玄月居中,从好的方面来看是四方朝拜之象,至于坏的方面则不言而喻,处于其他四国的重重包围之中,随时面临被四面夹攻的危险;所以,朕要一统中原,建立大玄皇朝,为泽儿打下一个太平盛世。”
那种气概,是一种气吞山河、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令闻者折服。
“古语有云:好战必危,皇上,您要三思啊!”作为女人,她早已迷失在他与生俱来的皇家气度里,然,作为一位母亲,她不得不提醒。
闻言,玄寂离立刻面现不悦:“难道你不相信朕吗?”
“臣妾不敢,臣妾恭祝皇上出师大捷,灭四国、统一中原,成就一代霸业。”她已然明白,男人决心已下,再没有什么可以阻碍他前进的步伐,自己唯有日日祈祷王师早日凯旋,完成统一霸业。
龙颜大悦,玄寂离唇启傲然:“用不了十年,朕定要三山五岳,四海升平,建立我大玄千秋万代基业。”
……
庆元十五年十二月初九,玄月先是出兵攻打陈国并速战速决,接着攻下赵国与北越,前后历时不过三年。
庆元十九年正月初十,冬至。
关睢宫抱厦间,正中置了燃烧得正旺的碳盆,将整个屋子烤得暖融融的。
两名宫装贵妇坐在一起聊天,看神情俱是十分的凝重,与一室的温暖形成鲜明的对比。
“之前一直好好的,怎么说恶化便恶化了呢,徐……太医他怎么说?”听闻秀珠病情恶化,来访的夏若桐也不由蹙紧了秀眉。
一直昏迷不醒的秀珠日前突然不停地抽搐、呕吐,经徐怀玉诊断为脑内再次出血,已无力回天,这一消息令窦涟漪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徐太医已尽力了。”她没有直说,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夏若桐默然,看来秀珠凶多吉少,“姐姐,凶手到底会是谁?”
“我还是觉得皇后与婉妃最有可能,只是事情都过去三年了,当时除了秀珠手里抓着的一小块绛红色云锦又别无蛛丝马迹,再要找出凶手难哪。”
一想到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她的神色愈加沉重,当初她秘而不宣,原本是诱敌再出手,不想三年过去了,对方一直按兵不动,以至无从查起。
加上三年来前方战事激烈,所有人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国家利益之中,寻找凶手的事也一拖再拖。
“绛红色的云锦?会不会下手之人并非主子本人,而是宫女故意穿了主子的衣衫呢。”夏若桐无意识地把玩着指间的绿玉扳指,沉吟道。
宫女?
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窦涟漪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人,旋即摇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是她。
可是,一念既出挥之不去,可疑人的身影不停地闪现,她猛然一摇头将她赶出了脑海,近乎发狠地对自己说:绝对不会是她。
……
两日后,关睢宫西殿,曾借给福嫔居住过的屋子,后来一直作了秀珠的养病之所。
徐怀玉给病人施完针,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冲着一直坐于床头的关睢宫主人道:“俪妃娘娘,微臣已封住秀珠姑娘的经脉,她不会再出现抽搐、呕吐等现象,只是,病人的时日无多了,随时有可能离世。”
窦涟漪一直握着秀珠的手,闻言蓦然紧了一紧,缓缓开口道:“辛苦你了,去吧。”
徐怀玉收拾好急诊厢,默默地转身,走了不过两步,闻得身后传过来一声:“徐太医,对外就说秀珠的病情正在好转,不日将苏醒过来。”
男人怔了一怔,方点点头:“微臣知道了。”后宫复杂,他不想多问一句情由,只须照做便是,这是他多年行走宫中的最大心得。
“娘娘,您是想引蛇出洞?”素云向来机敏,一下子猜到了主子的计谋。
素云猜得不错。
如今三国平定,举国都在庆祝胜利,是时候腾出手来了结此事了。
窦涟漪眸光沉如暗夜,一定要找出凶手,替秀珠报仇,并让其为当年皇儿所受的苦付出代价。
秀珠病情好转的消息随之在后宫不胫而走,却也并未激起任何涟漪,毕竟,一介小小的宫女,其生死实在是微不足道。
是夜,月凉如水,洒进关睢宫西殿,更衬得一室安宁静谧。
门悄然而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闪了进来,回身掩好门,月光照在身上,一袭绛红云锦宫装衬得她高贵不凡,而精美如画的脸庞,连月华似乎也为之倾倒,一下子躲进了云层。
屋子里顿时暗了几分,仍依稀可辩女人如烟似雾的水眸,小巧而挺直的鼻子,不点而红的绯唇。
她缓缓走向床边,红纱帐里人影绰绰,浅浅的呼吸,偶尔的一声呓语清晰入耳,声声令人心惊肉跳。
秀珠果然醒了。
一念之间来人已到了床边,她撩开轻纱,终于看清床上人背身向里睡梦沉酣,如水的眸子里蓦地凶光毕露,扑上去掐住了秀珠的脖子。
秀珠似乎早有防备,在她掐过去的时候猛然回头,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惊。
“主子,怎么是您?”
“你不是秀珠?”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来者转身夺路而逃,灯火蓦然辉煌一室,而随着灯火涌进来几个人,同时将去路堵死。
“姒儿,竟然是你?”
窦涟漪看到凶手的那一刹那,身子猛然晃了一下,这两天,她每次怀疑到妹妹头上时,都被自己强行打断了,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身为皇子的亲姨母会下此毒手。
事实却再次击溃了她的亲情观。
“是你设下了圈套诱我上当。”窦婳姒咬牙切齿一声。
她摇摇头,这个时候妹妹还不知悔改,真是无药可救了。
所以,这一次,她不打算轻纵她了。
“窦婳姒,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不说泽儿是你的亲侄儿,只说他那时还只有一岁半,你怎么下得去手?”再次提及,无异于再次经历了一次切肤之痛,痛心疾首之余,她亦恨极了妹妹。
窦婳姒惨笑如哭。
“我的好姐姐,每当你与皇上恩爱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只要一想到是你占据了皇上全部的爱,我就恨不得杀了你。”
窦涟漪厉声喝问:“你想杀本宫,本宫可以理解,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自打有了皇子,你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天,无人憾动,所以我要除了他;还有,失子之痛一定不好受,而你越痛苦我便越开心。”窦婳姒的脸被恨意扭曲得变了形,狰狞得可怕。
她忽然明白儿子为何不敢亲近自己了,承泽那会虽小,却也有自主意识了,准是妹妹下手的时候被他发现了,留下了阴影。
徐怀玉一直以为他是脑部受损留下了后遗症,如今看来不是,而是心理刻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窦婳姒,你不仅令本宫亲儿受此惨痛,还令我们母子失和,本宫若饶了你,只怕天理难容。
“来人,将她押下去,等天明了回禀皇上再作处置。”窦涟漪沉声命令。
窦婳姒一边挣扎一边怒声叫嚣:“窦涟漪,我是皇上身边的人,没有皇上的旨意,你无权处置于我。”
“你说的没错,不过皇上若是知道你加害他最钟爱的皇子,你觉得他还会放过你吗?”她不怒反笑,好一个不知死活的窦婳姒,到了这个地步还没认清形势。
窦婳姒这才呆了一呆,嚣张之态略有收敛,被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