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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恭喜了,是喜脉。”来的仍旧是皇帝的御用太医王文庸,请了脉,恭身道喜。
“真的?”
她和一旁侍候的秀珠同时发声,惊喜之余,犹是不敢相信。
“是,微臣怕不准,特意多诊了一会,应该是;不过,微臣并非这方面的专家,还是建议请有‘千金圣手’之称的李墨太医确诊一下。”兹事重大,王太医不敢有所闪失,遂提此建议。
窦涟漪深以为然,事关皇室血脉,牵一发而动全身,切不可大意,着人送走王太医,便命秀珠亲自去太医院,只说问些妇科方面的问题,务必请李太医跑一趟。
那李太医岂敢怠慢,带了问诊箱便跟着秀珠过来了,拱手请了安,便问起诊来:“请问娘娘哪里觉得不适?”
窦涟漪不答,只将玉腕伸出,搁在榻几上,“李太医先诊了脉再说不迟。”
“是。”
李太医当即上前,等窦涟漪将手腕搁于诊脉专用的软枕上,秀珠又搭了一块丝帕,这才并指搭在脉胳上,刚一搭上,面色微微一惊,到底是老太医了,随即恢复了淡然,屏神诊断起来。
这时,屋子里突然光影一晃,秀珠眼尖,发现是皇上玄寂离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双膝一曲,正要扬声请安,被他扬手示意别出声。
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李老太医收了指,蓦然发现皇上站在一边,倒身便要叩拜,被玄寂离一把托住了,“快说,怎么样?”
“皇上,您怎么进来了也不吱一声?”窦涟漪忙起身,被他大步上前按了回去,“坐好,别乱动。”
李老太医双手一拱,面露喜色:“恭喜皇上、皇后,是喜脉无疑,看胎象有一个多月了。”
窦涟漪与玄寂离对望一眼,俱是喜不自禁,方才王太医禀报的时候,还怕有误,如今李太医如此一说,便是板上钉钉了,皆因李太医是这方面的权威,先帝所有妃子怀了孕,都是经他诊断的,从无疏漏。
“李太医,从今日起,由你全权负责皇后安胎事宜,务必尽心心力,不得出现半点疏漏。”玄寂离当即下旨。
李太医神情一肃:“是,老臣定当全力以赴,请皇上皇后放心。”
重赏并送走了李太医,玄寂离一把抱起她,“四儿,我们有孩子了。”
“皇上,万万不可。”唬得秀珠花颜失色,在一旁托着生怕有个闪失。
“对对。”玄寂离小心地将她放在榻上坐好,自己蹲了下来,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让我听听儿子在动没?”
噗哧,秀珠失声笑了起来,窦涟漪含嗔带喜地睨了他一眼:“才一个多月,哪会有动静,你这个做爹的也太心急了一些。”
“朕怎么不心急,四儿,累不累?”他坐在她身边,爱怜地将她搂进怀里,眼底有喜悦,也有心疼。
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有此是问,妇复何求,“四儿不累,只是方才听皇上说儿子,若是公主,难不成皇上不喜欢?”
她依在他的胸口,仰着头,秀眉轻蹙,明亮的大眼睛含了一丝紧张,娇唇微微嘟着,他伸手替她抚平微拧的眉头,“只要是四儿为寂离生的孩子,寂离都喜欢。”
眉目舒展,如花的笑容在唇边绽开,她心满意足地埋进他的怀抱,只觉得温暖极了。
皇后有喜的消息不消一刻便在宫中传开了,各宫最初的反应惊人的相似,都是震惊,实在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妃嫔怀孕,冷不丁的传来,实在是意外,而震惊之后的反应则各自不同。
安景凉独自站在院子的花架旁,盯着架上盛开的菊花一言不发,这些都是太后赏赐的,说菊花稳重平和,宫中除了她再无人可与之匹配。
可她不喜欢菊花,什么花中君子,谁想做谁做去,如果可以,她宁愿是百花园中最雍荣美丽的牡丹,艳冠群芳。
“唉呀,贤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身后蓦然传过来的一声将她惊醒,这才发现面前的一朵菊花已被自己揪得七零八落,地上满是残枝败叶,心一惊,忙收了手。
“什么风将淑妃妹妹给吹来了。”安景凉定了定神,将眼底一抹狠绝藏好,方才转过身去,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
萧丽云看了一眼地上的落花,不免讥笑一声:“姐姐掐它有什么用,就算要掐,也该掐了玫瑰花才是,你这样岂不是自己掐自己,何苦来!”
“玫瑰可是皇上的心头最爱,妹妹若有胆量,掐一个试试,也好让姐姐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安景凉皮笑肉不笑,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萧丽云当场被噎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吭哧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姐姐也别挤兑我,我是没那胆量,姐姐又有什么好主意,还不是一样干生气的份。”
干生气?
哼,这件事恐怕不需要谁出现,只看太后如何动作便行,安景凉很是恼恨自己,方才太沉不住气了,居然叫这个蠢货抓住了小辫子,没的让她给奚落了。
“听说太后下了懿旨,让皇后好好安胎,不用天天去慈宁宫请安了。”她一边往殿内走,一边以闲话的口吻谈论着宫中琐事。
萧丽云又气忿不过地哼了一声,“如今她如同国宝一样,合宫上下还不得宠着她,太后早就盼着皇室开枝散叶,自然处处迁就。”
“是吗?那也是应该的。”安景凉淡淡地应了一声。
皇后有喜,又是皇室头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按说太后应该重重有赏,可是除了不必请安的恩典外,什么动静都没有,能说太后高兴吗?
如果不高兴,太后接下来会如何做呢,她很好奇,也很期待。
第039章哄她进食()
“姐姐,你我二人便不必装了,妹妹不信你真的一点也不着恼。”萧丽云睨了她一眼,对她的装模作样很是不满。
“淑妃妹妹,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还以为我小气没有容人之量呢。”安景凉正色道,又思忖着问:“对了,皇后有喜,总得恭贺一下吧,送点什么好呢?”
两人正走到外殿门口,萧丽云一听这话,便不肯进去了,“要送你去送,我是不去的,妹妹便不耽误你送礼了,告辞。”说完,随意福了一福,回身走了。
安景凉摇摇头,自顾进去了。
一个时辰后,关睢宫抱厦内。
“安妹妹的手可真巧,这针工又匀又细,还有这图案,栩栩如生。”窦涟漪爱不释手地举着一件小肚兜,啧啧称叹。
安景凉笑道:“皇后喜欢便好。”
“喜欢,太喜欢了,还有这鞋子,竟是这么小,好有趣噢。”窦涟漪一手抓着福字虎头鞋,大拇指与食指呈八字状比划着,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辉,那是一种只有母亲才会有的光芒。
上等楠木打造的榻靠窗而立,夏天已过,珍贵的冰蚕凉席业已撤下,换了一床毛绒毯,安景凉记得这是秋上时波斯进贡的,纯羊毛手工编织的,价值连城不说,整个皇宫也不过两床而已,另一床自然在太后的慈宁宫里。
如今,皇上的心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位是太后,一位便是眼前的这位了。
安景凉抚了抚脸颊,笑得太久,都有些僵硬了。
“坐了这么久,皇后姐姐也累了,妹妹便不打扰了。”她留恋地看了一眼榻几上的小衣小鞋,不过稍纵即逝,谁也没察觉她心中的恨意,这些是她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孩子能用上,想来是用不上了,叫她如何不恨?
窦涟漪知她执掌后宫,忙得很,便不作挽留,亲自将她送到门口,并再三表达了谢意,方转身进了屋。
“秀珠,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为孩子绣点什么?”她抚摸着平平的肚子,兴致勃勃地问。
不起话一出口,有人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小姐绣的鸳鸯像水鸭子。”小环蓦然住了口,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又惴惴不安地睃了她一眼。
“胡说什么,小环,你以后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得改改。”秀珠斥道。
窦涟漪也吃了一惊,得亏没绣什么,不然一拿针,内行的人便可看出不同来,听小环话里的意思,妹妹不擅刺绣,却绣过鸳鸯,只是不知道是闲来时的玩闹,还是心有所托时的用心之作。
不管是何种状况,总之,她是不能动针了,也就不能亲手为腹中孩儿缝制衣衫了,想想,真是遗憾。
“算了,本宫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窦涟漪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将这段小插曲揭了过去。
不想随着月份一天天加重,害喜的现象也越来越严重,后来更是吃什么吐什么,别人怀孕是一天天胖起来,她倒好,反倒日见消瘦,可把皇上急坏了,不仅令太医开了方子,又派人搜罗了好些营养食谱,由专门配备的厨子每日照着做,他自己呢,除了上朝,给太后请安外,所有时间都呆在中宫里陪着她。
“娘娘,再吃一口。”
刚刚吐了一遍,窦涟漪浑身无力地半卧在床上,秀珠手中的银勺刚刚送至唇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倏地别过头去,好不容易将吐意压了下去。
“娘娘,不吃怎么能行?”秀珠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只得暂时将勺子放回碗中。
“皇上驾到。”外头突然响起宣号声,秀珠赶紧至床头凳上站了起来,只见门帘一掀一合,一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殿内,忙上前福了福:“给皇上请安。”
玄寂离摆摆手,快步径直走到床头坐了下来,一看情形便明白了,伸出手去,秀珠会意地将碗递给他。
“来,朕亲自喂你。”他用勺子挑了一勺,送到她唇边,口中哄道:“四儿乖,张嘴。”
窦涟漪直往后面让,枊眉双蹙,如同他手里拿着的是毒药一般,“皇上您饶了我吧,我真的吃不下去。”
“你不吃,他得吃呀。”玄寂离轻轻地伏在她的肚皮上,似模似样地问:“嗯,你肚子饿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