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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金星经过多次的试验,把他们主要的财富目标锁定在路上的货车和路途上的货运站,这些地方车多人杂,容易下手不说,乱七八糟的被盗了也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发现。那时候什么都处理干净了。
冶金星带头练特技,尽管没当过特种兵,他们无师自通知的实用动作,不差起特种兵的花哨动作。
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猎取的赃物就越来越多,冶金星他们几乎是见什么容易得手、容易出手,就猎取什么。
一般情况下,冶金星他们转回家时,空车,口袋里装满了钱。回家分好钱,各自放好钱,然后就是吃喝休整。冶金星要求他的同伙不准把钱存银行里,那样容易被发现不说,一旦被抓,就被全部起赃起走了,就白忙活了。
他们把主要的钱放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留下一部分交给老婆养家。
乔木杨告诫冶金星的存钱方法,他当时有个女儿在银行里工作,弄点钱全存在银行里。事发了,一分钱出没能留下来,人被处理了,钱没捞着花,太悲催了。
乔木杨有个老领导当年也出了事,可人家会办事,把钱存在谁也想不到、找不到的地方。人从监狱出来后,以在台湾亲戚来大陆投资的名义,办起了企业来,又做得红红火火的。在官场上也好,在商界中也中,还是个人物,原来的关系统仍有用,原来的朋友还走动,还成了不倒翁。
乔木杨的办法是管用的,冶金星学会了数钱、扎钱,一般用塑料薄膜封了,再用带胶牛皮纸上封一层,放在他自己砌的猪圈夹层的瓷罐子里,既防潮,又防火,也防鼠。
冶金星计算过了,一罐子放五十万元,等他存够四罐子就收手不做了。两年时间,他已经快存满一个罐子了。
冶金星从家里外出时都会把他自认为不重要的东西放下,,随身背个时尚的小皮包,让外人看上去就是象出门谈生意一样。他们把车洗得锃亮,每次踩好点,就会租车来做,有时也象八路军当年打鬼子一样,顺手牵羊用别人的车来作案,完事之后扔到取车的附近水里,让人感到就象有仇施坏一样。既消除了痕迹,又白用了一回车。
冶金星每次做完事后,喜欢找个河边躺下静静。看着河水慢悠悠地流着,他的心思就回到铁道游击队那儿去了。
他从中汲取了不少经验呢,胆大心细不说,还有关键的一点让自己的伙计做起事来,斗智斗勇的,充满成就感与自豪感。
第19章 凯旋而归()
为此,冶金星还专门买了全集的《加里森敢死队》,在家没事时就反复地观看。一是欣赏学习他们的智慧和幽默,二是更多地吸收他们自得其乐的快活法。
冶金星做了这么多事,他从来没感受到恐惧感。他做事越来越出神入化,他甚至感到自己天生就是这么块材料,如果当了侦察兵,他更了不起。
他对有的手下,一次就看透了,下次就不带了。他看人也逐步形成自己的一系列方法,屡试不爽。
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冶金星尽管初中毕业,但他是好学的。他听人说“少不看西厢,老不读三国”,就专门购买了《三国演义》有事没事的读,把各种计谋都钩划出来,一条条地记在脑子里。
他可谓用心良苦,他讲三国都能大段大段地背诵了。他听过刘兰芳的说书《三国演义》,但听着过瘾,事后脑袋里留不下深刻印象。
听书就象整个人听进去了,一般坐在诸葛亮身边了,好多事如同身临其境,其乐无穷。人在听书过程中被说书的牵着个鼻子,傻瓜一样进去出来的,到最后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收获却不大。
从此后,冶金星得出了个结论,那些纯娱乐性的电视节目、戏曲、说唱什么的,让人昏昏然,喝凉水似的。他从不看娱乐性的电视节目,跟着乔木杨学会了看新闻联播,打扑克、下棋什么的,冶金星从来不沾边。
冶金星期在做事的过程中,逐渐地成熟起来,他喜怒都看不出来。他积攒的钱够多了,他最渴望地是与乔木杨那样的人说话交流。
当他被抓进来后,他一眼就看出来马明不一般,就愿意把事情向他讲。马明也有耐心听他讲,他讲完自己的前因后果,心理舒服些了。
他之前做的那一些努力都白费,其实那只是麻醉自己,让自己的大脑暂时不去想,想象中自己是铁道游击队一样的人物,做的事却有天渊之别。
冶金星杀那一家人时,心里还存着一丝试验一下自己耐受力的杂念。他们到了那里拿到钱,可能不会下黑手了。但是事情就是不给他转机,那个小子就是脑筋转不过弯来,非得找死,也是无奈。
冶金星不知道隔壁还有一个人在听他供述,有用无用的都让冶金星说完,这也是审讯的需要,也冶金星供述的需要。
这是一个完整的过程或者说仪轨、程序,姜山接触过多名这样的犯罪嫌疑人,他们需要的是倾听。因为他们自封太久,一旦被抓,如果支撑不住了,要交待就会有这些付产品。
姜山也从中了解到了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心理轨迹。当年,在警院里时,姜山因为书法好,被老师找去帮着抄录整理过《犯罪心理学》的教材。大量的材料,象一串串珠子样,先穿成小串,再串成大串,形成体系,再编着成一本书,去印刷出来。
没想到的是原材料是四处找来的,有根有据的,再加上编者的理解和观点,组合成了这么本犯罪心理学的书。从那以后,姜山对书这种东西不再迷信,那都是人编的,无非谁占有的材料多,谁就编得厚些。
但是当姜册遇到美国人戴维迈尔斯的《社会心理学》着作后,才知道一本书要流传开来也是不简单的,没有自己鲜明的观点及理论是难以立足的。在中国,只要有身份地位了,编着教材是非你莫属的事。
非此即彼,是外国人考虑问题的方式。而中国家人可能会有第三个方案,那就是折中,也就是中庸之道。
姜山惊讶地发现,凡是有些哲人味道的怪异之人,大都有些才分和过人之处。他和冶金星都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们都有些自负,所以内心深处就会比别人多费些力量去做了前后的对比与思考,这种长期的积累,造就了他们的过人之处。
姜山对冶金星有些惺惺相惜,可惜了。这份才气,用在什么地方不好,用在了犯罪上。作奸犯科的,都没好下场,越是聪明能干的做的事越大,越不能留在社会上。
姜山用心追逐着冶金星与李同友的犯罪轨迹,把所有的工作安排的周到细致,把主要的犯罪事实先查证属实了。
万局长赶回去,向县委常委会汇报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据说,这是县里有史以来最大的血案,影响重大,成功侦破此案意义深远,对稳定一方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姜山照例避开万局长的相约,他带人去案中案去,他必须去。这是他采取的一种策略,有露脸的事让领导们去,千万别争抢,一不小心把领导得罪了。
特别这类汇报中,必须突出出分管市领导、局长、政委什么的,明眼人都知道,有了成绩谁都要占份功劳才好。不管是从物资支持、精神鼓励、舆论氛围上,还是从一个电话、一次饭菜的改善上,都要凝聚着方方面面的精力和心血。这篇汇报稿如果照顾不周,就会得罪人。一份破案报告上,有三分之一写的与案件侦破无关。
这也是中国国情,人情练达皆文章,世事洞明全学问。姜山在办公室里工作时,遇到这些类的报告就头痛,领导们先让秘书猜测,揣测不到位,领导再讲话补充,直至感到没有落漏才好。
向谁汇报,首先要突出出来,领导的重视,之前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也要多次听取汇报,作指示。有些指示杜撰出来,领导也是心照不宣,作为地方一把手没有不重视稳定大局的。没有稳定,什么也发展不成。这时的调子就会定的这样高了。
听过汇报之后,县委常委会决定由一把手带队,分管县领导靠上,亲自到县边界接凯旋而归的专案组,同时组织社会各界进行慰问。随后,接着为公安局向上级请功,记功后主公安机关举行庆功大会,大力宣传,为即将召开的全省稳定工作会议营造良好的氛围。
这就是中国的政治,这就是是懂政治的领导艺术。为下属长脸,也是为自己增光。
姜山会同马明把案件的主要事实查证结束后,就带着专案组大队人马,往回赶。
这时,万局长带着局里派的最好的警卫首长用的开道警车又赶到专案组,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回去时在仪式上向各方领导汇报。
马明这时没任务了,想直接回市局去。可市局的局长听了县局的汇报,又受到县委书记的邀请,也赶到边界一同接专案组胜利凯旋。
马明没法早走了,只有随大队人马一同回。可这样,到了地方由谁汇报又发生了争议,马明级别最高,可他是代表市局,也不好向县委书记汇报。各方议了一下,最后还是万修义副局工汇报,他情况熟,对汇报的口径也掌握的准确。
一路上,姜山对押解冶金星、李同友特别地重视,两部车上都安排了武警战士,实枪荷弹,全幅武装。手铐、脚镣,连捆绑警绳也用上,以便控制。
这样的押解行动,显出特别的杀气来。姜山发现冶金星脸色变得灰暗起来,李同友完全吓傻了,姜山就选了两个熟悉案情的侦察员分头与他们在路上聊天,以稳定他们的心神,防止出现意外。
姜山参加多次那种杀气腾腾的集中公开宣判大会,也可能是沿习的惯例。每次公开宣判大会都会选在五一或十一这样的节日之前,一般情况下是有死刑犯需要执行了,一并执行死刑,以形成强大的震慑。
那时,姜山年轻,少年壮志不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