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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代表什么的,凡是需要典型出头露面的事,在警院里全是由姜山去参加。青水市政协竟然把姜山选上了青年政协委员。
这让姜山不胜其“繁”,把刘韬辉的眼珠子都引出来了。每当有这样的活动,辅导员杜军都会当着全区队学员的面宣布,姜山第二天就需在学院团委老师的陪同下去参加活动,大部分时间是坐公交车去的。有些非常重要、需要回来在学院报道的,学院团委书记就会要了车拉着姜山去参加活动。
当然,姜山参加出省的交流的活动,团委书记一次也没落下过。不但团委书记陪同过,党委副书记和副院长都陪同过。实际意义上,姜山是跟着他们去服务。好多的观光活动,幸亏集体出资,否则姜山的生活费不够用的。每次外出,姜山就会省下七八天的生活费,当有捐助活动时,姜山就拿出来捐助了。
这种典型当了近一个学期,姜山所在级部终于又出了个比姜山更典型的典型,那位学员路见不平一声吼,见义勇为,空手夺白刃,硬就在被歹徒刺中肺部的情况下,把歹徒死死控制住,还被拖出去五十多米的血路,直至闻讯赶到的民警把歹徒擒住。那位同学才被送往医院抢救,学院领导、省公安厅领导、省政法委领导全部去医院看往了英雄。
在媒体的连续报道下,青水市全城沸腾了,掀起向英雄学习的活动。姜山参过团省委组织的向英雄学习的倡议活动后,之后的活动,就由康复的英雄全部接替了。
姜山的“繁”一去,他的心不烦了,他就转入跟随刘力钧的正常训练活动中。他的烦恼,没敢跟任何人说。这缘于辅导员的一句话“组织给你的荣誉,无论怎么样去表达,都不能视作份外事,任何一种情况下,都不能跟组织讲条件,坚决做到不骄不躁,认真对待。”姜山从辅导员那里学会了认真对待组织,从此一丝不苟。
再放假回家,姜山自然就到刑警大队见习。他需要了解刑警工作的方方面面,然后回校有针对性地加强学习,知不足,才能知进步。姜山在刑警大队的见习,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能光逞能,还需知进退。”这对他以后的工作帮助极大。
在刑警大队的见习生活,如同董凯歌及其他同学遇到的一样,平淡无奇。因为一遇到直刀真枪的面对面较量时,他们就打发一边去了。没人愿意承担警院学生的人身安全问题引发的责任。倒是跟着吃喝的事不少,这些血性汉子在生死面前义无反顾,在情义之间愈加珍视。
姜山还是去看望过大曾,他自从立了二等功,转警的希望有眉目了,据说公安局把材料报上去了。县里是给大曾解决了以工代干问题,他的工资也由财政发,比民警差不多少了。大曾把姜山视作自己的福星,在敬酒时恭恭敬敬地鞠了躬。
姜山非常不好意思。他没想到的是,大曾会自己从警路上遇上的领路人,还成了他一生不会逾越的一道鸿沟。因为大曾在后来的转警中,因为学历没有转成,竟然成了他的心病。他在刑事警大队组建反扒专业队时,找到已经提任刑警大队大队长的姜山,要求调进去。
姜山痛快地答应了,还开玩笑说“我的老师来了,我还能不欢迎。”结果,姜山报到局里的队员名单,就大曾没批准。姜山找到局长,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大曾又误入了他父亲的沦陷区。有的贼给他送礼,他没有拒绝。他在酒厂、在羊肉汤馆里的吃喝,都由贼头派人结了,他还当成威望了,人前人后的显摆。他手下私自处理的毛贼也不少,大曾根本没把自己当成警察,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方地头蛇。
姜山从局长那里了解到情况后,跟局长要求,自己跟他谈一次,力争他改过自新。毕竟还是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事实还没有揭露出来,就此打住的话,大曾还是个好样的干将。
局长给了姜山面子,还答应姜山把大曾带到刑警大队去,不安排反扒队上,先安排他跟着打黑队摸线索,改改他的工作环境,也可能挽救了他。
姜山自己找了项责任承担着,大曾的个性仁义豪爽,可也是个犟驴性子。只能顺着来,逆着来会拚命。
姜山与大曾的谈话是选择在大曾的老妈家里,也就是大曾的家里。大曾的父亲去世后,大曾就因为没房子从租赁的民房搬回去,与老妈住在一起。大曾在公安局身份还不是正式民警,就分不到房子。后来,没房子参加房改,把大曾惹火了,自是后话。
姜山买好菜肴,带了两瓶好酒和看望大曾母亲的礼品,还约上妻子和孩子,一起去了大曾老母亲那里吃饭。那也是个民间节日,阴历七月二十二日,当地的财神节。
这时到大曾家里吃饭,姜山是别有深意的,既提前在中秋节前看望了老人,也能体现出他与大曾的感情。更重要的是让别人看不出什么来,他们两家来来往往地没少在一起过些小节日。
姜山喝酒时,让妻子去与老人啦家常,自己与大曾关了门说话。他把局长的反应说了,把后果的严重性说透彻,也把出路给大曾指明。大姜听完,什么也没有说,一个劲地喝闷酒。姜山了解他,他需要事后找个台阶下,面子上的事要紧。
姜山反复说明,除了他和局长,少有人知道内情。如果大曾愿意到刑警大队去干,就先跟着打黑队当助手。刑警大队的反扒专业队不能去不说,就是派出所的反扒组也不能再干下去了。大曾点着头,嘴里说“我明白,我明白,你是为我好。”
那晚上,大曾喝酒喝得不多,却醉了。他在送姜山时,拉着姜山的手直说“你是我的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不能抹了兄弟的面子,不能抹黑。”
那个晚上,大曾怎么度过的,姜山不知道。他临走时,还特意嘱咐大曾的媳妇,“嫂子,大曾哥要换换岗,位,他没转上正式民警,以后还有机会。情绪不好,也正常。你要多照顾照顾他。”
第79章 法不容情()
从那次谈话后,大曾爽快地跟姜山说“兄弟,你那儿,我不去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还是少添乱好。我跟所长提了,我去巡逻,专门负责夜班巡逻。别人都不愿意干,我干。白天也能瞅点空,替你嫂子看看门头。”
大曾的老婆一直没有工作,就在市区开了个卖小吃的门面店。吃饭时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大曾的老娘,门店就在生意最好的时候需要人帮助。这样的相法,也挺好。姜山劝过大曾把心态放平,过平常日子最安稳,心里最坦然。
然而,好景不长。大曾退出了市场,刑警反扒专业队因为生手多,市场上的贼有些张狂。姜山熟悉市场上的情况,但是他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情,分工给一名副大队长了。如果事必躬亲,势必把人累昏。
姜山趁空到市场上转了转,看出了些端倪。他就找到可能蹲在沿街门店里的大曾,客气地让他找贼头劝劝,别在此招事惹非。大曾却摆出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把姜山弄楞了。他说“贼又不是我养的儿,他能听我的。你让你手下的人捉就是了,我管不了那么多。”
姜山心里咕咚一声,他意识到大曾收不住手了。他与贼们交易的时间太长。姜山眼睛一酸,回了大曾一句“我可是仁至义尽了,你不能再知迷不悟了。”
姜山从大曾那里出来时,他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他找了处僻静角落,仰面朝天,望着白云自由自在地飘浮在蓝蓝的天空中,任由泪水流淌。他感知到大曾永难回头,等待他的将是失去自由,失去他流血流汗、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事业编身份,失去赖以为生的工资收入,远离他的警察梦了。他已经站到与警察的对峙处。
姜山流泪,是因为他别无选择。他需要亲手把自己曾经的引路人,交往了多年的好兄弟,绳之以法。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事与愿违。他是个警察,而且是个视警察荣誉如生命的人。姜山这时才认清自己,对弱小是同情爱护有加,对邪恶是敌视除之而后快。
他对任何邪恶都从骨头缝里恨,不仅恨之入骨,而且咬牙切齿,不除不快的。人在江湖,快意恩仇,姜山这个鲜明的个性,此时暴露无遗。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他怎么会这么铁血?
对自己的个性,姜山自己都琢磨不透。他是个多重性格的人,他在研读心理学书籍时,非常喜欢拿自己作样板,因为自己对自己能够了解真实的想法。然而,姜山研究到最后,才发现人最难了解透的恰恰是自己,这让姜山在剥离自己思想的情况下,游荡在身体周边观察自己的观想行为越来越显得荒诞。
姜山知道人只有在危急之时暴露出来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那只是一瞬间的闪念,不假思索的情形下思想才最真实,最危机之时的直接反应才你自己!!!
姜山亲自把在市场上捣乱的贼头捉拿归案,吩咐手下王渐进几个精干之人,把案件办得扎扎实实,取得了大曾与贼头勾结在一起,从中提成的事实根据。每月大曾从贼头那里拿了份整工资,另外吃喝全由贼头包了。交易地点就在大曾媳妇的门面房里和酒厂羊肉汤馆里。
大曾对供奉他的贼头及其同党网开一面,每月贼头引诱三四个流动的毛贼到市场上下手,由大曾抓了交差。他们这样两来无事地和谐相处了两年多了,原来的传闻得到证实,只有口供。但是,大曾毕竟是局里花名册上的事业编的以工代干人员。姜山如实汇报了局长,局长也只好派出纪检工作组,调查了大曾的犯罪事实,移交检察机关。
大曾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属于顶格重判。姜山在大曾进了监狱后,去看望过他一次,还找分配到监狱里工作的同学嘱咐照顾大曾。
那是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姜山怀着一种企盼大曾理解的良好愿望,带着大曾爱吃的烧烤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