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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少主认真对待的人,便是这位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白姑娘。
这位白姑娘的来历,少主虽不曾深究。他却暗暗查过,确实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但其中又透着些许疑点。
至于她后来的忽然失踪,更是令人猝不及防。
只给少主留下了一封辞别信。
少主拿了这封信看了几遍之后,发觉竟是一封伪装的信。是一封他人模仿白姑娘笔迹的信,但这两人的手法几乎是一模一样。少主自幼观贴,连他都说这般字迹,若不是此人手腕的力度宛转得更自如圆润些,他都瞧不出来不是出自白姑娘之手,但如此新颖飘逸而别出心裁的字体,他从未曾见过,当时以为是白姑娘自创的,不料看来她是模仿此人的手笔所得。
就因如此,少主断定白姑娘是自愿离开的。也因为如此,少主放弃了追踪白姑娘的消息。
少主虽然认真,但他心胸宽广而潇洒。
他曾对他说,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
从那以后,少主依然常笑,但眼底终究在出神时存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追忆。
终究,白姑娘到底是他这一十九年来曾经倾心过的唯一的一个姑娘。
这缘分倏忽而来,便已倏忽而去,曾交浅言深、性命相交,未曾捉摸得住,就已失之交臂。
实在是令他为少主大大的惋惜!
在少主接到邀约,知道白姑娘失踪之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奔赴边关赴约,而后又披星戴月地来到了豫国朝阳城。
这一路的辛劳奔波,皆是为了能让白姑娘早日脱离苦难,少受一天的痛楚。
“豫国朝廷中可有什么动静?”风靖宁回过神来,不再沉溺于心绪中,既然来到了豫国,他就不忘监测一下他们的动静。
除了寻找白徵言外,他还肩负着寻找这个搅乱天下局势、在漠国制造动荡的罪魁祸首。可见此人野心勃勃,断然不会只在漠国驱使他的棋子,这一盘棋必要是遍布天下,笼罩着以这四国为首的整个九州大地。
他此刻心中已有了两个人选,顾析与晏容折。
若说这些动乱,皆是这二人以天下为棋枰手谈的一局黑白,他也不以为过。这两人皆是来历不明,身份神秘,手中掌控着不可估量的一股势力,又总是在将自己隐藏暗处神出鬼没,使世人看不到他们,无法对他们进行估算。
且顾析曾明言,他与晏容折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若这二人不是为着同样的目的而起了争执相斗,便是为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大家都当仁不让。
这二人既相似,又相当,无论是谁存谁亡,想必皆是一场激烈非常的酣战。
“豫国朝廷似乎是出了一些动乱,最近各个派系的朝臣都在互相倾轧,拉拢势力,大有各自为政的意思。”夜凌将打探来的消息说出,心中却甚是不解。听闻豫国女皇的手段心思皆甚是狠辣,照例不会轻易出现这样的局面。
“还有秘传,豫国女帝曾在两个月前出宫遇刺,受到了重创。”夜凌疑惑,而后估量道:“难道说,是这位女帝如今有了什么不测,才致使这豫国朝廷出现这种各个朝臣野心勃勃而又人心惶惶的情势?”
风靖宁颔首道:“擒贼擒王,大有这种意思。”他转了转眼睛,“漠国乱了,豫国也开始乱了,那么接下来便是蔚国与承国了。不过据悉,蔚国早在漠国与豫国之前,就曾经动乱过,只是被忽然出现的顾大军师及时地拉住跑乱套了的马缰,生生地为蔚国扼杀了一场暴乱。真是万分庆幸……”
徵言,想必,也是从那时候起对他动了心,有了刻骨铭心之情的罢。
白徵言、云言徵,原是同一个人。
怪不得,在那一个夜晚里,我会将你错认是顾析,也怪不得那一天夜里,你的眼神是那么的伤心难受。
原来是我提起了一个“已故”的人,惹你伤心了。
也怪不得你在那以后,对他如此的念念不忘、魂牵梦萦,以至于无法解脱,借酒浇愁。他为你立了大功,解救了你蔚国,却在你蔚国的天牢里受凌迟之刑而“惨死”了。果然是够刻骨铭心。
那天夜里,你借故向我借银两,又借故让它掉进了河里,就是为了我知道世上曾有一个人,他叫顾析吗?
你想从我的身上,知道他更多的消息?
因为那时,他已经“死”了。
你千里寻他,而不得。
脏、乱、臭,云言徵如今便是身处这样的一个地方。大抵天下的牢狱都是如此,不堪入目。当年,顾析也曾在蔚国的天牢里,身处这样的处境,他当时在里面想了些什么?
云言徵摩挲着墙壁,不由又想起那六个让她痛入心扉、悔恨不已的字。“舍之舍之舍之。”她微微含笑,低声念着这几个字。这里除了每日的审讯,便已无人打扰,比那熙熙攘攘的豫国皇宫里落得清净,正是沉心思考的好时机。
若她是帝师后人,她会扶持哪一国?蔚国皇族其心不一,帝皇更是心胸狭窄之辈,到底是难成大业。能维护蔚国不倒在四国之前,已是不易之事,遑论其他。她眼神黯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她诋毁自己的兄长,而实情确实如此。豫国,女帝皇族血脉单薄,自怕也不易长久。就似如今,只要女帝出了差错,各怀野心的朝臣们便乱成了一锅,目光短浅地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却忘了除了豫国,还有三国虎视眈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豫国人才不精,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难成大器。
承国,新皇登基后励精图治,颇是奋发图强,也海纳百川、求才若渴,远近交好,但因地势偏于一隅,只胜于自保,若要出兵一同其余三国,却也正是受其地势所限,攀山涉水、长途跋涉,只怕难以长久。
只剩下漠国。漠国众多世家中人才济济、精英辈出,且国主贤明、雄图大略,各个皇子也是精明强干。且漠国位于九州中央,无论向哪一国用兵,它的位置皆是最佳,国内资源丰富,物产充足,更有各种能工巧匠。就连江湖中人,也喜欢在漠国驻留集结。这种种势力加诸在一起,那么便是一统九州的最大利器。
帝师后人当选漠国为主,以济天下。
云言徵的眼眸微微出神,望住眼前斑驳的墙壁。身上的衣衫早已与暗紫的血迹结成了一道道的鞭痕。皮肤在衣衫下爆裂翻卷开来,露出里面殷红的嫩肉,每动一下,浑身上下都是刺骨般的痛疼。
除了每天不间断的这些刑罚外,还要每晚承受住方卷给她吞下的毒药发作起来的痛楚。如今就连如此有气无力地依靠着墙壁而坐,她都是在用尽全身的精力在支持,才不至于让自己呼痛出声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交易()
在战场上,她也曾受过各样的创伤,却从来没有一次像如今这般的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内外夹攻。
若不是她有着过人的毅力与坚强的意志,只怕早已是承受不住了。
她的思绪飘忽不定,从天下的大势,又飘到了眼前的这座皇宫。
莫怀珠是小国贡献而来的质子,身份尴尬,目的不纯,虽不知他与龙眷之间是敌是友,是何等的联系,却不是她求助的好对象。若是敌,受不得龙眷的失踪与他有关?若是友,竟然连真假龙眷都分不清,亦或是分得清却默不作声,静观其变,意图后计,无论如何,都太过捉摸不定,太过冒险。
柳叶新,不管他是不是晏容折的人,他在皇宫和朝廷的势力都不足以成为她的助力,更何况,他的真实身份很是可疑。
金曜,是个极其聪明、深藏不露的人。再者,他身后的世家野心勃勃,他这个人也是心机沉沉,不好相与。她一直避免与他的碰面,就怕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来。若他早知道她是假龙眷,说不得也如方卷这般加以利用,直至谋朝篡位、改朝换代。
韩墨风,若她所料的不差,他心中其实对龙眷有情的。至于这其中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安然;还是求之不得的怨愤,她还没有机会一一去辩清。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他对龙眷是出于真正的关心的。
就凭这一点,她早在第一次进入翰墨风的寝殿时,遗留了一枚随身所带的玉佩。
韩墨风也一直没有归还回来,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而这一枚玉佩里,藏了一张她早已写好的纸条。
当皇宫中传来假龙眷的消息时,韩墨风应该会想起这一枚玉佩是她所留的吧?是盛怒之下将其摔碎;还是若有所思地探知一些秘密,他都会从玉佩中得到这一张纸条吧?
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斗篷,秘密地前往了天牢。
他的手中捏着一张极薄极薄的纸片。这张纸片,是他今日在玉佩中所得,上面写着几个蝇头小字:龙眷失踪了。
哪个冒牌顶替的人,为何会在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寝殿时,就留下了这样的一条消息?
她是想告诉他什么?
她又是何人弄进了皇宫里来的?
她为何会与龙眷如此的相似,将她送进来的人是谁?有着这样的目的?
龙眷此刻又身在何处?此时是生,还是死?
他的心焦急地迈向天牢,一切打点妥当后,没有任何的阻碍,让他直入牢狱之中,一直走到了关住云言徵的那间地牢外。
“她在哪里?”他声音低沉地问,他不关心她是谁,他只关心龙眷在哪里?
云言徵抬眸从墙壁微弱闪烁的灯火中,望向来人,唇角一抿。此人轮廓俊美,而五官分明,正是惯常一身暗紫锦裳的韩墨风。
“你来得也太慢了罢。”她笑着说,却只有口在动,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翰墨风有些疑惑地看住她,微微皱眉。
云言徵耐心的朝他一边比划着自己的喉咙和自己的索要,一边无声地说道:“给我纸墨。”
韩风墨弄清了她的意思后,便回头去牢里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