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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一阵怅惘遽然掠过心头,让她有些不自在。伸玉箸夹了一块笋片放入嘴中轻嚼慢咽,竟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但她已想不起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吃过这样的味道,只是觉得这味道中又有些细微的差别,至于差别在那里,似乎是没有模糊印象中的爽脆入味。
身畔的风靖宁和对面的秋明睿都发觉她吃笋都吃出怅惘来了,不由心中疑惑?
一个想,她心里究竟是有什么心事么?
另一个想的却是,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
迥然不同的想法,让两人暗中打量她的目光也大不相同,在席间只有杨晗一个毫无心事,吃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不亦说乎。
下一刻,三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案前唯一那个心无旁骛的人,眼里都隐隐地透出了丝羡慕来。
杨小侯爷让人见之可忘忧啊!白徵言心底暗笑一叹,这人真是与小狐狸一般的可爱有趣。
自从那晚以后,表面上似乎有些风平浪静,但底下白徵言知晓秋明睿对自己仍是戒心未退。龙都里的局势却是有些风声鹤唳,连雾岚先生有时候也连续几日不到别院为她诊视病情。
这日清晨,风靖宁便已过来,遣开了下人,与白徵言在临窗书轩里对弈。
她刚觉得情势有些微妙,果然便听他低语说道:“近日皇上龙体违和,皇子们都在宫里尽孝。若你要离开,如今已是最好的时机,宜早不宜迟,今晚就走可好?不过,雾岚先生被召进宫里断症,恐不能与你一道离开了。”
第一百零四章 相助()
白徵言点了点头,随手拈起一颗黑籽落于棋局里,心思却全然在风靖宁所说的话上,回道:“好,我也没有什么行装,今晚就走罢!”
风靖宁眼眸里掠过一丝怅然,说道:“你酉时一刻寻机混在行人中趁城门未关之时前往紫竹坡,我安排好的人在那里等你。他们那里会备好衣什药物和钱粮,你只要顺利出了龙都即可。别院这里谁也不知道你要走,你谁也不要说。这里眼线众多,我会给你清理好院外监视和跟踪你的耳目。”
“谢谢你信我!”她真诚地道了一句,眸光烁烁,而后,浅浅笑了一下,说道:“五皇子与杨小侯赏赐给我的金银物器我就转送给靖宁罢。借花献佛,小小心意,请你笑纳。”
她这一下浅笑出于真心,宛如梨花初绽,端是洁白无瑕,端丽清芳。
他怔了一怔,轻叹一声道:“你一路小心!我的人会护你出了漠国,你若到了安全之地,便遣他们回来罢。”
他如此一说,白徵言蓦然想起,问道:“靖宁,这是你动用了金令所得?”
风靖宁颔首复一笑,眉眼柔和:“徵言,你我交浅言深,我已认你为挚友,望你不要推却这一番心意。他们是家族培养的精英,而我是家族如今正重视的继承之人,这几个是与我感情交厚可信的暗卫,他们绝不会泄密。”
白徵言默然不再说话,这既可以说是保护,也可以说是监视。
“徵言,不要怪我,若我的人不在你的身边,只怕小沐不会善罢甘休,若他发下海捕文书,你虽出得了龙都也是处处危机。若我在这里每隔一段时日能收到他们的飞鸽传书,便可让小沐打消捉捕你的念头。”他缓缓地解释道,长眉微微一蹙,如今龙都的局势太复杂,大家都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
甚至有传闻慕家几次要求增兵对抗胡族,其实是拥兵自重,谋逆造反的嫌疑;有人进谏他们风家门生众多,官职繁杂有干预朝政胁迫皇家之虞;水家把持户吏两部有卖官鬻爵,亏空国库之嫌;七皇子的外家孙家手掌二十多万兵马又与程家交好,有夺太子储君位之险,其余几个世家皆有各样的牵连干系,朝中各派大臣互相猜疑攻讦,后宫与朝堂里的明争暗斗,一起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连皇上都过于烦虑忧心,案牍劳形病倒了。
她听完,颔首,粲然一笑:“靖宁煞费苦心,是我多心了。”
他静然微笑,淡淡说道:“但愿与你无二心。”
她蓦然心头一跳,望向他的眼眸,只见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清澈无染,刹是坦坦荡荡,只道是自己多心了。
风靖宁之所以眸光清亮如许,那是因为他心里果然是坦荡无垢。交友亦是,爱人亦是,皆没有什么可藏匿的。
他回望住她一闪过去疑惑的眸子,微微一笑,明朗如流溪清风。
棋局继续在下,日影渐次转移。
临行前,他深深望了她一眼,伸手推开挫败的棋局,含笑道:“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和徵言再见,一路保重!”
“有缘自会相见。”她回他浅浅一笑,眸光映着日光灿灿烁人眼目。
一人是有心,一个是无意。
风靖宁看看窗外竹影西斜,唇角微抿,轻笑自己也有作茧自缚的一日。高山流水知何意,人生知音有几人?他推案而起,从腰间解下那枚白玉珏递到她面前,笑吟吟地问道:“欲以此物换你翠玉笛,以留作念想,不知徵言可允否?”
她气息微屏,抬眸望向眼前人的脸容,谦谦君子宛如修竹悠悠。忽地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了翠玉笛交给他,揶揄道:“一直以为靖宁是率性洒脱之人,原来也有缅怀感伤之时。”
他一手接过,一手把玉珏交给她,笑了一笑道:“今日且不知明日事,得遇知己,何幸如之?”
被他一言道来,白徵言心中也不期然地升起了一丝感伤之情来。正是,今日且不知明日事,得遇知己,何幸如之?
她怔神间,他已转身出门。浸在冬阳的金色光线下,幽碧云纹的身影浑似罩了一层浅浅的光芒,宽袖悠然轻拂,步态闲雅自若,在幽竹夹道的曲折小路上逐渐行远而去。
夕阳西落,晚膳后,白徵言点晕侍候沐浴的侍女,换了男装,再披上她的衣物,易了容,掩门而出。悄然行至园后的墙边,弃掉侍女装束,翻墙而出抄近路朝城门奔去。将近城门,她缓步而行,随着稀少的行人递上玉牌出城而去。
方到紫竹坡,便见有五人手牵着马匹在此等候。她上前无拿出风靖宁所给的白玉珏,那边其中一人也拿出一只一摸样的白玉珏一对比,两块玉正面皆是凤竹图案,背面却是一块刻着长沐,一块刻着清风。
白徵言将“清风”珏重收入怀中,那五人朝她郑重一礼,说道:“少主已将一切备好,请白姑娘吩咐!”
白徵言微微颔首,伸手牵出一匹骏马,利落翻身而上,说道:“走罢!”
众人应命,纷纷侧身上马。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冲天而起朝他们急促奔来。他们本在竹林边,往后而去是城门,往前而去的道路却为来人所阻。白徵言急忙下令道:“先撤入竹林。”一行六人骑着马匹皆是悄无声息地退入了林中,掩埋于暮色中窥视。她心下暗自琢磨,这些人迎面相遇该是来追捕她的,还是另有其人,竟是如此巧合相逢?
蒙朣的暮色中,依约可见远处小道上对方一人一马当先,急速奔跑于前,手中骞了一把长剑,不住地绞掉后方射来的箭矢。后面一大群马匹驰骋追赶,渐渐形成扇状散开,想要在前面开阔之处形成合围之势。
前面的人亦知若被合围便再难脱身,打马一横,生生转了马头,朝着竹林中奔了进来。白徵言心下刚叫了一下糟糕!六人的马匹便被后面那杀气腾腾的阵势激得一声声长嘶起来,这些毕竟不是久经杀戮的战马,而是普通的马匹。
这一下暴露了出来,那些冲进来的人大喝道:“竹林里有人,小心埋伏!”他话声未落,一大簇的破风之声响起,白徵言心下一惊,低喝道:“走,往林中退去!”六人在箭矢到来之前,皆是急转马头,朝竹林里面寻路而退。
骤然,一阵马匹嘶叫声响起在夜里听来格外的惊心,想是在奔驰中不幸中了流矢。白徵言便听到自己身后有人惶急叫了一声:“老六!”她回首一瞧,却见是有一匹马上的暗卫已被一人制住,两人共乘一匹,追赶上来。
那人挟持住老六,朝白徵言身边驰来,马术极好,他低声喝问:“你们什么人?”
“你又是谁?”白徵言反问,在渐暝的暮色中依稀可见那人是个青年男子,二十多岁年纪,她惊鸿一瞥后,仍然有些讶异。他的容貌长得似曾相识,且多了几分英武与血气,她不由急问道:“你是慕家的人?”
那男子冷笑:“果然不是好人!”手上的长剑便要杀了老六。
白徵言忙甩出长鞭卷住他了的剑刃,同时低喝道:“且慢!我与慕帆是旧识,你不可伤我部下!”
“我要如何取信于你?”那男子目光冰冷地审视住她,老六也看着她,却似是被制住了穴道不能弹动,也不能言语。
白徵言叹了口气:“我们为你引开后面的追兵,你安全脱险后放老六回来,如何?”
“好!”那人声音一落,将老六甩到身后当挡箭牌,用一根长带将他与自己系在了一起,便利落地拍马往前窜出。
“白姑娘,我们真的要给他断后吗?”一旁的暗卫与她一起策马奔走于竹林,不觉犹豫道,他们的职责就是完成主子的命令,过程当中有所牺牲也是早有准备的。
白徵言点头道:“我们设法救得不只是老六,还有为风家留一份助力,少一个敌人。我们在此终是留下了痕迹,慕家的人若死于非命,有心人就必定会栽赃于风家,甚至坐实风家比谋害朝廷命官更大的罪名。”她匆匆地解释了几句,让暗卫与她一起在奔走之间将身旁的竹子砍断,阻延后面的追兵。
更有甚者,她隐隐地觉得慕家人忽然出现在龙都附近必是边关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这事也许牵连的不只是慕家,谁要沾上边都讨不了好果子吃。但对方蒙面追杀,必定也是有不可告人之事,如今他们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