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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鹏反问我:“你这两天,没看新闻啊?”
我愣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前两天,国道上出了一个车祸,就是他们夫妻两驾驶的那辆轿车,被一个大货车给撞了。那天早上大概五六点吧,路上没什么车,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已经是黄灯了,廖凯要左转,一个油门就冲了过去。”
“后来呢”我问。
叹了一口气,王一鹏道:“横着过来的那个大货车,闯了红灯,两个车撞在一起,大车上的司机没什么事儿,小车上的人就”
我哦了一声,心里听有些难受,规则的制定,其实初衷是用来保护我们的,可是很多人却不以为然,总以为自己是特例。
结果呢,害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王一鹏继续说:“廖凯当场死亡,丹丹在医院重症监护室躺了一天,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我这才明白,廖凯跟丹丹为什么会一前一后进来。
盆子里的冒菜,正被他们一口口吃着,当最后一块牛肉被夹起来之后,丹丹送到廖凯嘴里:“老公快吃吧,吃了咱们就一起上路了。”
说着,她看了一眼门口那个站着的辫子姑娘,对廖凯说道:“她已经等了我们半天了,我们也该走了”
第27章 味道不错()
那辫子女孩儿靠在火锅店的接待台边,正抓了一把瓜子儿磕着,不时会过头来朝店里看一眼,见廖凯两口子走出来,赶紧将手里的瓜子壳扔掉。
“行了,东西也吃了,现在跟我走吧。”她站直了身子。
两人点点头,跟着那辫子女孩儿就离开了。
我抬头,看见匾额上那两只红灯笼正亮得耀眼,不时有食客走进来,会有石膏人去接待他们。
“唐小圆,我让你十一点半之后不要呆在店里,但你没听我的。”王一鹏撩了一下袖口,转身就朝店里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也不解释,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停下来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既然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那么今后遇到的一切,可能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不太明白他的话,他却已经又朝前走去了。
跟在他身后,我看见他的目光扫过大堂里的每一个食客,所有人都在大快朵颐,红亮的汤底在尽情地翻滚着,泡在汤汁中的食材在贪婪地吸收的底料的滋味。
那些正在享受美食的食客,看起来跟普通的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吃东西的样子非常惬意尽兴,我猜想他们生前应该都是美食家,不然也不会死了还来吃火锅。
“他们跟那对夫妻一样,都是要走的吗?”我轻轻问了一声。
王一鹏顿了一下,他转头看着我:“我们既然开门做生意,那么来的便都是客,客人来了就准备好菜肴,一旦走了火一关汤就凉了,做好份内的事儿,凡事少问,多干。”
见我不吱声,他又道:“唐小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点点头,我说明白了,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就在这时,大堂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是碗碟打碎了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们对视了一眼,赶紧朝那边那声音的来源出看过去,见在那角落处的卡座里,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站在桌子旁边,将桌子上的盛着菜的餐盘一个个扔在地上。
石膏人服务员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周围的食客好奇地看着她,她却是斜着嘴巴叫嚣着,一脸的嚣张跋扈,似乎谁也不放在眼里。
王一鹏还没走近她,一个盘子就摔在了他的跟前,虾滑溅得他满裤腿都是,他也不生气,从衣兜里掏出手绢轻轻擦拭了几下。
我看着王一鹏,忍住笑,心想: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再用手绢,而且还是个大男人,也真是醉了。
收好手绢后,王一鹏走到那女人的卡座前,看了一眼地上的杯盘狼藉,脸上是出奇的平静,他对周围的食客们摆摆手:
“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用餐了,这里发生了点儿误会,我王一鹏会处理好这件事儿,请大家不必惊慌”
听了这话,食客们慢慢收回了眼睛,开始低头继续吃起了火锅。我看见那女人却依旧是横眉冷对,一张脸浓妆艳抹,非常妖艳,也尽显风情。
王一鹏的神色依旧淡定,那女人眼里却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两人对视了着,眼波中暗潮涌动,像是很早就认识了似的。
牛油锅底在翻滚着,火似乎是开到最大的,油珠子溅懂啊桌面上,受冷就凝固成了橘黄色的牛油,与木质的桌子粘在了一起。
地上满是被打碎的碗碟,菜肴落了一地,石膏人想要过来打扫一下,王一鹏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不动。
而后他对女人道:“这里是大堂,食客多声音也嘈杂,二楼有包间,要不,我们上去聊?”
女人冷笑了一声:“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哪儿也不去!”
周围的喧嚣依旧,这角落的卡座里却安静地像要冷出冰似的,片刻后,王一鹏坐了下来,并对那女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女人眉头一挑,朝后退了一步,靠在一旁卡座的柱子边上,也不坐,就这么低眼看着王一鹏,鲜红的双唇紧闭着,没有说话。
见对方态度坚决,王一鹏笑了一笑,招呼石膏人端来一壶茶,倒了两杯后往女人那边推了一杯,自己端起另一杯就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后,王一鹏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那女人:“你,是在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女人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她操起手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味道!”
“味道?”
“对!就是味道,他的味道!”说着,女人指着那红油翻滚的火锅底料:“我敢断定,这锅底料里面冒出来的,就是我儿子的味道!”
这话一出,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为什么会说底料里面有她儿子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儿子被王一鹏做成了火锅底料,这种设想从我脑子里一出来,我立刻感觉到后背发麻。
但是也不对啊,那天中午,工商局的老李来取证调查的时候,我也在,我亲眼看见王一鹏当着所有人的面,炒制成的那一锅底料,用的都是在普通不过香料牛油啊。
而且那味道,经过所有人的验证,味道跟平时熬制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当时的所有配料,都是经过老李一一检查的,绝对没有问题。
这女人却说火锅底料里有她儿子的味道,她儿子到底是什么味道?难不成被熬成了高汤?
再看那女人三十多岁,她的儿子最多不过几岁上下,再说王一鹏看面相,也不像那么残忍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呢?
如果王一鹏真的杀了那女人的孩子,做母亲的此刻难道不应该是哭哭啼啼,痛不欲生吗?怎么会如此冷静得站在一旁,质问这个用残手手段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
一脑子的疑问,找不到答案。后来想起来,当时我满脑子都是用人的思维去设想,完全忽略了我面前的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甚至于,根本就不是人!
红油锅底烧得油珠子溅得满桌子都是,王一鹏轻轻将火关小了些,锅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中间那一小团还在微微沸腾着。
桌子行只剩一盘牛肝,扁平的盘子上牛肝被切成薄薄的一片片,中间是一个圆乎乎的鲜艳的蛋黄,筷子轻轻一搅,破裂的蛋黄就倾在了鲜红的牛肝上。
夹起一片在锅底滚开的中央涮烫着,不过十秒就出来,大片的牛肝变小变浅,微微卷曲着,王一鹏把它放在辣椒面干碟中轻轻裹了一圈。
看他咀嚼的姿态,我能猜想出那牛肝一定相当的嫩滑,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却听到王一鹏对那女人说出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你儿子的味道,真的很不错!”
这话一出,我转过身就吐了!
第28章 美味的困兽()
难道,那不是牛肝,是这个女人的儿子?
想到这里,我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的难受,虽然那口牛肝不是我吃的,但我却感觉鼻子和口腔里满是血腥味,恶心至极。
就在我扶着柱子不断呕吐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的后背,抬头是厨房里的那个光头男人。
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我说了声谢谢,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这就让你受不了了,将来,你怎么接我的班?”
我一愣,接班?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光头男人为什么说要我接他的班?
我起身正要问什么,他却示意我不要说话,两个眼睛盯着坐在卡座里的王一鹏和那个女人,神色凝重。
我又朝那边看过去,那女人已经坐在了王一鹏对面,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居然也夹起一块血红的肝片,放在滚开的汤料中涮烫起来。
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如果这肝片真是这女人儿子的,她这能吃得下去?
“牛肝涮烫时间不能过长,五秒就好了,否则就老了。”王一鹏看着翻滚的火锅,跟那女人说道。
女人也学着王一鹏的样子,将那微卷的肝片在辣椒面中轻轻一搅,嫩滑的肝片周身都被辣椒面包裹起来,一口放进嘴里,她的神色像在细细地品味。
吃着吃着,我看见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就落了下来。
并且,她嘴里开始喃喃念叨着:“呜呜呜我的儿啊,你好苦啊,为娘来晚了呜呜呜”
她的哭声很奇怪,不太像是正常人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倒向是一种困在斗兽场的猛兽发出怒吼声。
在我的映像中,小时候在村子里,有一段时间连续失踪了三个小孩子,村里的大人们几乎全部出去寻找,最后却在后山的半山腰发现了孩子被撕烂的衣服和一只鞋子。
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却看到了让人心碎的一幕,那些歪歪斜斜的树枝上,挂满了孩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