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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紧张地看了一眼马殷，他却很平静，似乎对电梯外的一切，了如指掌。
电梯门轻轻打开，刚才那个老婆婆果然出现在了电梯门口。
“又是你们啊，可真巧。”老婆婆笑道，之后小心地走进了电梯。
我看见她的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只是脚步还不是很方便，进来的时候，马殷特意搀扶了她一下。老婆婆乐呵呵地冲马殷说了声谢谢，就站在了陆凡旁边。
而她的一双眼睛，却再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我
这让我很不自然。
电梯继续下行，我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心里默默念着：7、6、5
这是人在乘坐电梯时的通病，特别是有人在旁边又不是很熟悉的时候，为了化解尴尬，通常都习惯抬头看着显示屏，数着自己所要到的楼层，好像这样时间会过得比较快一点。
想问陆凡的那些问题，我当时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只是希望电梯能快点儿下降。
终于到了一楼，电梯门开了，当我们正要出去的时候，却看见电梯门口站着另外一个婆婆。
这个婆婆我认识，当看清她的脸后，我浑身一颤。
她不就是我在医院负一楼，陆凡将我引进去的那个神秘走道里，看到的那个龙婆吗？
一股冷风从电梯外吹进来，我禁不住抱紧了身子，身旁的老婆婆和陆凡却并没有任何反映。
不等我们出来，龙婆就走进了电梯，她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正要说什么，马殷却先开口了：“龙婆，正好你来了，我就不用跑一趟了。”
龙婆冷笑了一声：“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马殷盯着她：“不用客气。”
说着，他就示意我跟先出去，走出电梯门，马殷却还没出来，他看了陆凡一眼，想了一下后指着他说道：“这个人，我得带走，他的事儿还没了！”
我看着电梯门才关了一般，电梯的厢体就开始向下，龙婆和老婆婆往下，那老婆婆冲我们挥挥手，说了声：“谢谢，再见！”
她果然是鬼。
第359章 家有娇妻（）
电梯缓缓下降，门一点点合上，最后两人都消失不见了。
从小区门口走出来，小区保安这一次看见了我们，当我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很好奇地看着我，似乎在想我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马殷的车居然就停在小区门口，他上了车后，我也顺势坐上了副驾驶。
看着坐在后排的陆凡，我安慰他说让他不要害怕，那个地方其实不可怕，每个人都会去，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陆凡却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发现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勾，好像在笑。
车子里一下子变得很冷，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坐在我旁边的马殷也不说话，他扶着方向盘眼睛直视着前方，也不开车。
我愣了几分钟，刚开口想要再说什么，马殷突然在我旁边开道口：“唐小圆，你先下车，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有点儿远，你去了不太方便。”
他的语气很冷，就像突然间变一个人。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车子里很安静，两个男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看着我，虽然也算是跟他们很熟悉了，但是他们现在给我的感觉，完全是两个陌生人。
哦了一声，我动了一下身子，赶紧开了车门下车。
刚关上车门，还没回身，车子就发动了，而且速度非常快，像是一只疾驰而去的野兽。
白色的越野车最终消失在街角，我肚子一人站在路边，头顶一盏路灯灯光微弱，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叫了个出租册，我赶回了出租屋。董明不在，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想起刚才他的反映，我心里略微有些不安。
时间很晚了，我身子很沉，赶紧洗了个澡上床休息。
再睡觉之前，我又翻看了一下手机，没有什么信息发过来，童玲的头像很安静，打了个呵欠我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去了医院，爸爸守在小军的床边，眼圈很黑，看样子他一夜都没有合眼。
医院安排他今天配型，爸爸不能吃早餐，小军还在睡，他摸着儿子的头，一脸的疲惫。
趁着这时间，我问爸爸：“后来呢？”
他看着我：“什么后来？”
“昨天你告诉我，妈妈生下了我，那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才会离开的？还有，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爸爸正要说什么，有护士进来，查看了一下小军的情况后，拿出本子在上面记录了一下，之后嘱咐了我们几句就走了。
躺在床上的小军抽搐了一下，咳嗽了一声嘴里喃喃念叨了一声什么。
爸爸小心地查看了一下他的液体，一切都很正常，他紧绷的神色这才放松了些。
坐下来搓了搓手，他看着我说起了后面的事儿：
突然之间多了一个老婆一个孩子，爸爸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整天看着屋子里多出的这一大一小，神色麻木。
奶奶却非常开心，她抱着孩子乐呵呵地笑个不停，还一直夸爸爸有本事，跟村里人说，爸爸一分钱没花就娶了个老婆回来，连孩子都有了。
村里的光棍还是不少的，见了爸爸这么幸运，大家都很羡慕，特别是一个叫董大壮的男人。
这个叫董大壮的男人，就是董明的父亲，冷姑的老公。
他是有老婆的，年前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叫董明，他是为自己的堂弟操心，他堂弟长得人高马大，模样也不错，就是脑子有点问题，不算傻，就是有点儿过于老实。
堂弟父母去世得早，一直跟着他们生活，董大壮想到自己也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就寻思着能不能给他找个老婆，哪怕丑点儿难看点儿，只要四肢健全，能照顾他一辈子就好。
见我爸爸无缘无故就领回来个老婆，还生了个孩子，于是他请我爸到家里来吃饭，目的就是问他这个媳妇儿是怎么找来的，然他给堂弟传授一下经验。
董大壮让冷姑弄了好几个菜，又赶去镇上买了几斤散装白酒，之后便让堂弟去请我爸过来吃饭了。
面对董大壮的邀请，我爸爸有些莫名其妙，他本来就不怎么喝酒，一开始是不想去的。老实巴交的董大壮堂弟，见我爸爸不去，就站在他面前，一步也不走。
我爸见到这种状况，想了想，还是跟他过去了。
看见一桌子的酒菜，我爸本来想坐坐就走，无奈董大壮和堂弟拉着他，给他灌了一杯又一杯，直喝得我爸昏天黑地的。
最后，董大壮试探性地问我爸，我妈是怎么被他骗到手的。
酒精让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中，我爸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两兄弟听。这事儿实在有些稀奇，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根本不相信。
他们以为我爸在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离奇的事儿发生，居然有人会从棺材里挖出一个老婆来，简直是在说故事。
董大壮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我爸已经趴在桌子上彻底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我爸不说他也没办法，于是只得让堂弟送我爸回去。
只是谁也下个不到的是，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的冷姑，已经将刚才我爸的那一番话完全听进去了。虽然丈夫不相信，她心里却是触动不小。
尤其是，当她听到“天一门”几个字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听我爸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了刘三跟我说起过，冷姑跟天一门是有渊源的，是他的小师妹，那张唐齐青的人皮，就是她从天一门偷出来的。
所以，董大壮兄弟两不相信我爸说的话，冷姑却恰好相反。
于是第二天，冷姑带了一大坛子酒酿醪糟，就匆匆赶去了我家。
我妈当时还在月子里，冷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下，表情都很怪异。不知情的奶奶去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招呼冷姑赶紧坐下。
当时冷姑还是一个新媳妇儿，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当仙娘婆，除了刚生了孩子身体微微有些发福之外，整个人还是挺清丽水灵的。
她对我妈笑了一下，就坐在了床边，告诉她说月子里要多吃醪糟，补身子非常好。
虽然在笑，可她的眼睛里却闪着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我妈当时紧紧抱着我，什么话也不说，像是在用力地护着我。
我爸当时只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他去弄地里的东西，新出的辣椒要收获了，虽然产量不高，但是辣味却是十足的，拉到镇上去卖的话，还算抢手，也能有一笔收入。
至于到底后来两个女人说了什么，我妈没有告诉我爸，他也不敢问。
虽然我妈已经答应做他的妻子，但从我爸内心来说，他还是非常惧怕我妈的，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人？鬼？还是一只妖怪？
他其实一直在观察我妈，想从她的行为举止上看出某些端倪来。
可是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她跟普通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吃喝拉撒就是一个正常人。很多时候，看着我妈给我喂奶的时候，我爸都在想，到底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他做了一个梦。
冷姑跟我妈大概带了有一个多钟头，我爸说冷姑当时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头顶像是压着一块黑云，我爸跟她面对面走过，她看都没看我爸一眼，就离开了。
去厨房给我妈煮了一碗荷包蛋，他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我妈正抱着我出神。
小心地叫了一声，他把荷包蛋递给我妈，我妈一抬眼，他就看到她眼睛里滚落出来了两滴泪。
哭起来的我妈，想个小女人，我爸看到这里一下子就心软了，他想去替我妈擦眼泪，又有些不敢，于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妈就一直哭，当时我睡得很香，一直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