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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楚漫贞已经能够有几分猜出方厨娘的用意，不由得心中感叹。
第560章 生意惨淡（）
从方厨娘在厨艺上的专注细心，就知方厨娘是个极为认真负责。而通过今日的事情，楚漫贞更是能肯定，方厨娘的确是心细如牛毛，考虑深远。
不出楚漫贞的所料，方厨娘说：“若要立规矩，一开始就要立好。反正卖不完的都会带回府中给大家享用，大家难免就会心存侥幸，多多用料。日后众人按部就班地做酥酪，奴婢并不能时时监督，因而只能在此时便立下规矩，给大家敲响警钟。”
经过方厨娘的解释，月香和瑞环恍然大悟。不仅有醒悟的神情，面上还带着震惊。
如此需要花费心思才能想到的事情，方厨娘是怎么想到的？
瑞环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方厨娘苦笑道：“还不都是这几日倒掉的酥酪，实在是让我心痛。我免不得都要想到，等天热了岂不是越倒越多？牛奶、羊奶、马奶，都不是便宜东西，浪费一口都叫人心疼。”
闻言，楚漫贞连连点头：“是啊，浪费一点儿都让人心中生疼。”
她曾亲自与方厨娘一起，向那位卖奶的老婆婆讨价还价，深知银钱珍贵。
顿时，楚漫贞没有了胃口，开始和方厨娘与月香一起发愁如何经营小铺子的生意。
见瑞环盯着酥酪满眼不舍，便将酥酪推给瑞环：“吃吧，趁它没坏赶紧吃。等一坏，被方厨娘再倒掉了，你就是想吃也吃不上。”
见主子和月香姐姐、方厨娘都在发愁铺子生意的事，而自己却只想着吃，瑞环还羞愧得张不开口呢。听到主子这样说，才略微的心安理得，速速将碗中的酥酪刮净。
无言地看着瑞环吃得是一口又一口，一脸挡不住的享受之色，楚漫贞纳闷不已：“这么好的东西，哪怕是有唐老夫人的阻拦告诫，也不至于那么多人就不喜欢了吧？”
讲起唐阁老夫人在这之中做出的事情，楚漫贞心生怨气。
亏她那日还非常隆重地招待了唐老夫人，唐老夫人带走楚容婉不说，还转身就偷偷给她捅一刀子。
楚漫贞是气不打一处出来。
“你们说，那老夫人她自己也是非常喜爱吃酥酪的，难道她就能忍住吗？”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楚漫贞只能敷衍地对方厨娘和月香安慰道：“前几日是春猎节，达官贵人们都出城了，所以生意才受到影响。或许等明日就好了。咱们不要心急，稍安勿躁。方厨娘不是也说了吗？生意惨淡是一时的，日后一定兴隆昌盛。”
得到主子的数次鼓励，方厨娘和月香才勉强打起精神。
“对，咱们在小铺子才开了不过几天，还要坚持下去才行！”
“对对！”伸出一根指头，楚漫贞连连点手，“我可是在原公子那里交了半年的租银，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地打退堂鼓。”
“原公子真是好人，”月香感慨地说，“这几日原公子还时不时地帮助奴婢们，在集英楼中招揽食客。”
第561章 亏本（）
楚漫贞颇有感触地点头：“原公子的确是个好心人。能遇上这么一位东家，也算是兴事。”
当然，租银不要那么贵的话，就更好了。
一转眼，托盘中的四碗酥酪就只剩下最后一碗了。看到瑞环竟然一连吃了三碗，楚漫贞佯装恼火心痛地伸出手，在瑞环的脑门上重重点了两下。
“你呀，这般能吃，我怎么可养得起你！”
瑞环舔着勺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楚漫贞没好笑地说：“行了，这最后一碗留着你晚上消食用吧。”
惊讶地抬头，瑞环很不敢相信：“这一碗也留给奴婢吗？”
楚漫贞送给她一个白眼，转头向方厨娘询问道：“这么算来，厨房里还有六碗了？”
“是。”
“行了，就这六碗吧，不要再做了，”楚漫贞决定道，“明天能把这六碗卖出去，就算是谢天谢地！”
对此，方厨娘和月香都没有提出反对。大家一致认同，只要能将六碗酥酪卖出去，不亏就可以。
方厨娘和月香在离开的时候，听到郡主在窃声地念叨：“当初给原皓行的那一两银子，真是白给了。酥酪没有卖出去几碗，洗碗的工钱却那样多。啧，商人不愧是商人，原皓行表面上看起来光明磊落的，心里还真是会算账。”
闻言，月香想要回头对郡主解释一些，方厨娘却拉住了月香的胳膊，让月香直接带出屋子。
“怎么，姐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郡主？”
“原公子肯照顾咱们的生意，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东家不肯占咱们郡主的那一点儿便宜，是东家的德行好。而你若是非要将这话告诉给郡主，郡主再向原公子表达谢意，这一来二去的，账就算不清了。”
“算不清不好吗？”根据方才的事情，月香对方厨娘还是很信服的，所以不敢随意质疑。
方厨娘摇头：“当然不好。既然是做生意，还是算得清楚一些，少点纠缠不清。郡主这会儿觉得亏了，等日后生意好了，又会觉得自己的是赚了。有亏有赚，才能稳稳做事，不会焦躁犯愁，也不会自大自负。”
闻言，月香笑：“姐姐说得还挺深奥。我虽然不太懂，但能请明白一些。反正郡主都是信任姐姐你的，我自然也没有别的话。”
看着月香信任的目光，方厨娘重重叹气。
这是这种信任，才让人压力颇大啊。
……
翌日一早，方厨娘和月香就已经收整妥当。因为小铺子是在鼓楼附近，而前几日郡主前去春猎节时将府中唯一的马车带走了，所以她们两个这几日都是步行前去开铺子的，要走好一会儿。
端着热水的瑞环刚要走入主子的卧房，就见方厨娘和月香前来向主子告别。
“瑞环，我与月香就去走了。主子若是还没有睡醒的话，就等主子醒了你再说。”
说罢，方厨娘和月香就要走。
瑞环一惊，碍于两只手端着铜盆，只能大声叫喊：“别走！”
第562章 隔壁日进斗金（）
“诶，别走别走呀！”
铜盆中的水猛烈摇晃，瑞环跺脚：“你们怎么也不等主子一起，倒是要先走？”
迈出的步子大，几步都快要走出小院的方厨娘和月香诧异回头。
“郡主也要去？”
“郡主的肩膀上还有伤呢，还是不要外出了吧，留在府中多多修养为宜。”
瑞环重重摇头：“主子可是说了要去的。你们俩等着，我这就去给主子说。”
对着铜盆，瑞环小步跑进屋。
已经整理好衣物的楚漫贞，坐在妆台前，看一眼进屋的瑞环：“在外面和谁说话呢，咋咋呼呼的。”
“奴婢和方厨娘与月香姐姐说话呢！”速速将铜盆放在盆架上，“她们竟然不等与主子您一起，打算先走。”
“嗯？”以一支银钗簪于发上，简单打扮，楚漫贞快快洗漱，“怕是又以我有伤的理由吧？”
“对。”
“我不过是肩头受伤，怎么一个个都以为我的腿断了似的。不过若不是因为东西实在卖不出去，我当然也懒得出门去。谁不高兴在府里歇着？”
说着，楚漫贞就是愁眉苦脸：“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温热的清水敷洗于面，哪怕再舒适，也安抚不了此时烦躁愁苦的心。
“对了，今日你就别去了。把咱们从镇天山带回来的物件都整一整，衣物也都清洗了吧。”
瑞环一怔，嘟起嘴；“那奴婢把药给月香姐姐带上吧，万一主子您有需要用药的时候，月香姐姐也能知道。”
“好。”
瑞环就将昨日从翼王府离开时，带走的大瓶小瓶统统向月香提过去，好像要交代后事一样，事无巨细。
等楚漫贞用过一点早膳，要带方厨娘和月香该出府时，瑞环皱着眉头拿了两样东西向楚漫贞走来。
悄声问道：“主子，这副护膝和狐狸尾巴，也要清洗干净以后收整起来吗？”
看见瑞环手中雪白的狐狸尾巴和灰鼠皮的护膝，楚漫贞目光微动，想了想，点头：“嗯，整理得好一些，放个安全的地方，别被耗子虫子给咬了。”
“好。嘿嘿，耗子也会咬灰鼠皮吗？”
“这可难说。”
……
几日不来自己的小铺子，重新来到这里，楚漫贞好像是到了一个新地方，来到了别人的地盘似的。
铺子里面的摆件有些许的改动，原来一大片用来放置酥酪木桶和碗筷勺子的地方，已经被草叶摆件、绣品绢花等侵占了不少。
仅从这小小的一点上，楚漫贞也真的能看出方厨娘和月香所言不虚，生意是真的不好。
旁边的集英楼还没有开门。
看方厨娘非常小心地将仅存的六碗酥酪，一碗一碗摆上桌，蒙上防尘的布，楚漫贞问：“最近几日……集英楼的生意可好？”
方厨娘怔了怔，小幅度地点头：“好，人来人往的，看着就像是日进斗金的模样。”
一句话，叫楚漫贞略有邪恶比较之心的心思，全全埋在泥里。
昨日安慰吓人的话，果然只是安慰。
第563章 开门（）
达官贵人都出城了，所以生意不好。可怎么集英楼就还是能赚得盆满钵满呢？
等到路上开始有行人后，楚漫贞从袖子中抽出一条帕子来，遮盖在脸上。
她坐在小铺子的最后面，这本是一片给永泰留下坐堂问诊的地方。
见郡主呆坐在长桌之后沉默，月香抿嘴：“永泰爷爷说要来，我和方厨娘觉得臊得慌，就没肯让永泰爷爷来。”
小辈生意做得不好，还得要老人家出来帮衬，实在是丢脸。
楚漫贞点头：“还是不来得好。没有客人登门，他来了也是发怔。白白拘束在这里，也是难过。
主仆三人在小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