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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众人都在挂心华三小姐的名誉之事,楚漫贞忽然对皇上提起七殿下相关,当然引人注意。
皇上还未说什么,方桃缨立即反应道:“不过就是小孩子胃口差了或是平日里顽皮累了,自有七皇子身边的宫人和太医照顾,还用不着合昌郡主费心。”
并不理会方桃缨,楚漫贞紧盯轩辕正誉:“宫人说七殿下已经病了数日,不见好转,臣请皇上传太医院资历深厚的太医去为七殿下诊治。”
站在后方的轩辕逸岚,目光灼灼。她宁愿去求轩辕正誉,也不求他,是他太不让她信任吗?
轩辕逸岚站到楚漫贞身后,道:“若是太医力不从心,臣可在民间搜罗神医名师,为七殿下驱除恶疾。”
皇上没有看轩辕逸岚半眼,直接对楚漫贞说:“太医院的太医任思琴去请。”
得到这个承诺,楚漫贞总算有所安定。同时她也注意到在皇上说完这句话之后,方桃缨的脸色格外难看,甚至在看向皇上的时候都有些掩饰不住恼怒。
……
锦仁宫中弥漫着淡淡的汤药味道。
思棋愁眉不展地解释道:“虽然这汤药是没用的,但总归是唯一的法子,所以思琴姐姐命宫人时刻煎熬药汤,以防殿下突然发作。”
闻着苦涩气味,楚漫贞的忧愁也越来越浓重。旰儿的恶疾按照解毒的法子治疗以后,虽然没有减轻,也好在也没有继续加重,但这是远远不够的。
毒素在体内累积,迟早,现在的解毒法子会失效。
她必须要快点找到旰儿的病因才可。
旰儿在思琴的服侍下已经入睡,知道最近旰儿都睡得很轻,害怕惊醒旰儿,楚漫贞推开门缝瞧了好一会,没敢靠近。
“皇上已经答允你可以随便传唤太医院的太医,明天一早你就去请院正来。”楚漫贞说。
思琴欣喜答应,有些迟疑地问:“主子您不能先给殿下看看吗?”
“我?”楚漫贞一怔,难以答应,“我怕是不行。对了,我打算参与太医院医女的应募,若是可以通过,你就天天传我来锦仁宫。”
思琴脸色一变:“您还真要去当医女?奴婢、奴婢当初给您写那封引荐信,是下策之举,无可奈何之时的选择,而等您与翼王爷成亲了,自然可以时时用殿下婶婶的身份进宫照料。”
楚漫贞摇头:“胡说什么。我并未打算与他成亲。”
“那……”
“思琴,我……”楚漫贞欲言又止,苦恼地走到软榻上坐下,以手撑头,“我现在的身份如此,怎么能轻易地与他成亲呢?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郡主府的一众人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会如何看我?”
见主子痛苦烦恼,思琴上前,跪倒在主子腿旁,伸手握住主子的手:“主子,奴婢一直有一句话向告诉您。”
楚漫贞望向思琴,低声问:“什么?”
“这句话奴婢憋在心里太久了,思棋她们也都认同奴婢的想法。如果……如果在您前世的时候奴婢早一点说出来,您再听进去,想必您一定不会遭遇如此多的磨难。”
主仆二人对视,楚漫贞深深蹙眉,满眼疑惑。
思琴深深叹气,道:“您太固执己见,也太要强了。不,不是要强,您是太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情了。”
楚漫贞不解,她不明白思琴为什么会这样说。
紧紧握住主子的手,思琴落泪,音色哽咽:“夫人当年生病,太师以给夫人治病为条件威胁您,您便是为了夫人而漠视了自己。当年您与翼王的感情多好啊,难道不是羡煞旁人吗,却因此而斩断了。为人子女要讲孝道,可您觉得夫人当初如果知道是用您的入宫来换取了敷衍的救治,她会感到欣慰吗?”
“若是夫人能够痊愈,也还算主子您牺牲得有价值,可……您不认为是太师捏住您的心软而利用了您吗?这样真的值得吗?”
在楚漫贞的沉默中,思琴像是倒豆子一样将所有的心里话说出,列举了一种种一件件楚漫贞曾经做过的类似的事情。
“您当初不愿意向翼王求助,是怕翼王扛负不起,拖累对方。您现在也不愿意将真相告知,奴婢知道,您又是怕翼王因为已经过去多年的事情而懊悔痛苦。”
说罢,思琴抓着楚漫贞手重重摇晃数下,“您为什么一定要为翼王考虑!您有没有想过翼王或许会和夫人当年一样,并不认同您的做法?!”
蓦然,楚漫贞惊视思琴,不过片息,眼前就一一片模糊。
她一直以来的做法,被自己最信任的侍女说:是错的?
思琴垂首,额头压在主子的双手上,泪水落上裙摆。
“主子您不要这样咬牙强撑着,行吗?”哀声请求,“那群昌国人与您又有什么密切关系,值得您放弃与殿下相处最方便的法子,而去选择一条卑微又艰难的路?”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楚漫贞拧眉,“轩辕逸岚是昌国人的仇敌,也是我这个合昌郡主的仇敌,我怎能嫁她?”
思琴:“这只是您的想法!您为了维护合昌郡主的德行,也不愿意伤害昌国人的感情,可奴婢不信,她们不知您与翼王的关系匪浅!”
“她们……”楚漫贞语塞,脑中一片混乱。
郡主府中的下人们会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瑞环、月香、方厨娘、王婆子……甚至永泰,她们知道的是清清楚楚。
她与轩辕逸岚来往不断,在郡主府中是不可能被忽视的事情。
看出主子的失神,思琴下一剂猛药:“若奴婢是郡主府中的人,虽然会对您嫁给翼王的决定有些难以接受,但不出三日,奴婢就会想通这是对奴婢最好的选择!因为您成为翼王妃,奴婢才能在这阊阖城中保住性命!”
郡主府中的这群人最怕的是谁的,自然是翼王。她们时刻担心丢掉性命,还不就是怕翼王有朝一日一时兴起,重新算账。
楚漫贞想要反驳思琴的假设,但她也心知,思棋说的是对的。
单看瑞环这么久以来的反应,就能说明一切。
一开始瑞环见到翼王是战战兢兢,现如今不是也能越来越稳住了?
说到底,与翼王有仇的……不是她们。
伸出手,抹掉主子脸颊上惊慌失神的泪珠,思琴轻声安慰:“您该要为自己考虑了。已经付出了上一辈子,难道连这辈子也打算总以他人为先吗?主子,殿下需要您啊。”
提及旰儿,楚漫贞再也忍不住,拥在思琴的怀中,落泪连连。
“思琴,我真的不想让任何爱我的人操劳半分、伤心半分!”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但您想错了,您真的错了!如果不想让爱您的人操劳伤心,您该过得幸福美好才是,而不是吃尽苦头!”
此话犹如一计拳头,重重敲向楚漫贞的心神。她如醍醐灌顶,可又如愈发混沌。
她……吃尽苦头?
母亲得知她要入宫,却从她口中得不到一个可信的理由时,母亲是如何想的?
逸岚得知她莫名要入宫,又是如何想的?
永泰当日听说她有应募医女的念头时,是如何的大怒惊惶?
如果她过得不尽如人意,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会操劳伤心了吗?
双眼压在思琴的肩头,楚漫贞久久无言。
好半晌后,她喃喃道:“思琴,我好像真的错了。”
思琴摇头:“您错了,但只是害苦了您自己。”
“不,”推开思琴,楚漫贞猛然站起身,“不止是害苦了我自己!”
难道轩辕逸岚这些年过得就潇洒自在吗?她自然也是害苦了他!
“思琴,快,替我找到一枚玉佩!”
楚漫贞急急说:“是我前世总带在身边的一块玉佩,只是你们四个都不知道罢了。后来我生旰儿时,那枚玉佩也不知道被自己收拾到了何处。”
不知主子说得是什么玉佩,思琴一脸茫然:“什么模样的?”
“掌心大小的牡丹纹白玉佩!”
楚漫贞紧紧抓住思琴的人,语气迫切:“很重要,一定要找到!我有急用,现在就找!”
她要拿着那块玉佩去找轩辕逸岚。她今天晚上就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旰儿是她和他的孩子,她要和他一起想办法如何照顾好旰儿。不管什么冲突矛盾,也不管什么社稷安稳。旰儿的康健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以来,是她顾虑的太多了。
思琴说得对,她所有的想法都是她自认为的,她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如此看来,她当然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
面对主子的郑重和紧张,思琴当然不会不重视这块陌生的玉佩。
思琴甚至亲自去问了思书和思画,确定她们几人的确对于主子所说的那枚白玉佩没有印象。
眼看距离轩辕逸岚所定下的半个时辰越来越近,楚漫贞不由得有些焦急:“那枚玉佩是有些其貌不扬,所以你们很有可能将它和别的首饰收整在一起了。”
如此的话,就得去先皇后的衣物中搜寻。
先皇后的物件都收整在锦仁宫的一处偏僻屋子里,上着锁,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想起。
眼看时辰将近,楚漫贞最后去远远看了旰儿一眼,打算离开。
然而,就在她刚刚要从锦仁宫的宫门门槛跨过之时,忽然有数名太监挡在了前路。
思琴立刻喝斥:“大胆,你们是谁,敢在锦仁宫门外装腔作势?”
领头的太监还算是客气,笑意盈盈地说:“思琴大姑姑,小人也是奉旨行事,您见谅。”
“奉旨行事?”楚漫贞拧眉:“皇上命你们在这拦我?”
领头太监客气地说:“郡主此言差矣,莫要误会了皇上的美食。皇上是看夜已深,担心郡主这么晚出宫不甚方便,所以才让郡主于锦仁宫中留宿。郡主就千万莫在推拒了。”
楚漫贞微微阖眼,想了想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