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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小径幽幽,路边矮草低树散发着的青青草木之香。
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隐约打量着郡主府的亭阁廊道,屋舍居室,只觉得幽幽如破败不堪的废宅,死寂冷清。
据永泰所言,郡主府是住着半百号人的,可哪怕当下视线不明,楚漫贞也能看出有多破旧萧索,这里,真如同贫民布衣巷。
想来是初春,还有些阴凉,水汽冰冰盖在脸上,让楚漫贞的心中也愈发镇静。
当走出郡主府的府门时,便能看到卫国侯府来接的马车就停在台阶之下。
郡主府门口连用来照明的灯笼也没有,只能借着卫国侯府马车上的一挂小小照路灯的暗暗光线,看见唯有车夫一人候着,且这车夫还是满脸的不耐烦和急躁。
见到楚漫贞和永泰出现,那车夫好生不客气地喊道:“快些吧,磨磨蹭蹭的!”
且不说是对待客人的礼节,就连对待陌生人的友好态度也不如。看车夫好生没有耐性的模样,可见实在是不将所谓的合昌郡主放在眼里的。
一听这话,楚漫贞当即心生怒火。
她本身是有未睡足的起床脾气的,遇上深夜被人随意吆喝传唤,本就怒气窝心,况且活了近二十年,自小养尊处优,还真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粗鲁地对待过!
卫国侯府深夜叨扰也就罢了,来接她竟然直接命一个车夫驾着马车就来了?这也罢了,区区车夫,在卫国侯府的下人里也是卑微的存在,再如何狐假虎威,怎么敢在她面前趾高气昂?
这合昌郡主到底是有多卑贱?!
被永泰搀扶着带下台阶。楚漫贞抿唇垂眼,一时忍怒。
永泰极为客气地对卫国侯府的车夫道:“郡主今日身体不适,耽误了些工夫,还望见谅。”
一边说着,一边姿势十分熟练地将楚漫贞往马车上送。
车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家郡主身体不适,可以耽误,我家世子身体不适,那可耽误不起!”
“是是。”永泰连连应是,真是低微到了极点。
楚漫贞站上马车,看着背对着她正在对永泰得意洋洋的车夫,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车夫还又道:“真要是耽误了我家世子的诊治,拿郡主的十条命来赔也不行!”
音落,楚漫贞盯着眼前黑漆漆的脑袋,瞪目咬牙,不二话,直接一抬手,使出全身力气便朝车夫的脑袋上抽了过去!
“啪!”
巨大的巴掌声在这静谧的夜里回响晃荡,像是春雷炸响。
忍住发麻的手掌痛感,楚漫贞阴阴地低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
手掌火辣辣得疼,好似手腕都要打断一样。
楚漫贞只能感到体内郁气横生。
手中无权,地位卑微。心态尚未摆正的她,遇到如此大落差的情况,实在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第8章 深夜来人()
而被打的车夫毫无防备,被楚漫贞的一巴掌扇得直接趴在了马儿肚子上。
等缓过眼前的晕黑,回过神来,立马双目圆睁地盯向楚漫贞,如同见了鬼!
“你!你……”车夫双目瞪如铜铃。
楚漫贞毫不避讳地同他对视,气势十足。借着立于高处的优势,眼神睥睨而冷漠无情。莹莹闪闪的小灯笼在她腰旁,将她整个人映笼于昏黄明光之中。
“怎么,还要顶嘴?”楚漫贞敛眉又问。
车夫骤然回神惊骇,虽心中不服,但面对从未如此冷酷严厉过的合昌郡主,无论如何,当下是不敢随便再说话的。
永泰也被自家郡主的生怒给吓到。虽说自数天前将郡主从鬼门关拉回来以后,就察觉到郡主的脾气秉性有变,可一直只当是一时的,然而经过眼前此幕,永泰心中可说不好郡主是不是真的转性了。
见到场面尴尬,永泰刚要说话欲缓和气氛,不好将卫国侯府的下人给得罪得紧了,谁料立时就听到郡主的喝声:“永泰,上车!”
“……是。”
永泰抱歉地朝车夫拱了拱手,车夫表情僵硬地别过头去。
等楚漫贞和永泰二人双双钻入车厢之中后,车夫拉起缰绳,甩鞭赶车。
待马蹄哒哒和车轮碌碌从车外传入耳中,永泰才小声谨慎地凑到楚漫贞的身边道:“郡主方才怎么那般大的气性?虽说这车夫小人犯上,但毕竟是卫国侯府的人,郡主您不好不给卫国侯府的面子。”
隐约能够瞧得永泰满目担忧,楚漫贞缓缓叹出一口气,低低应了一声,未多说话。
见此,永泰心有忐忑地补充道:“等会儿到了卫国侯府,凡事有老奴给郡主招呼抵挡,您只管是当夜游了一趟。放心,按往常一般,很快就能了事的。”
楚漫贞也不好让永泰多有忧虑,于是道了一声:“我知道了。”
闻言,永泰这才安心。
合昌郡主府邸虽然说破败不堪,但距离卫国侯府竟然并不遥远。只消得楚漫贞闭眼未睡的功夫,马车便停下抵达了地方。
纵然还未下车,都可以见得车外灯火通明的光亮。
有了贫穷的合昌郡主府作对比,楚漫贞还真是不得不叹一句:卫国侯府实在是财大气粗!
正欲下车,恰巧在这时,一阵纷杂的马蹄声从远及近,如潮水般迅速到了周遭附近。而且很快便在马车旁边停下。
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卫国侯府的府门前停住了。
惊得楚漫贞所乘马车急忙颠簸扭拐,马不停蹄般为来人让开了路。
显然所来之人身份不凡,所以那才被楚漫贞用言语训斥了一番的车夫连忙惊慌地赶车让路。
楚漫贞以眼神询问永泰。永泰摇头,并不知晓外面来了什么人。
深夜一堆人骑马飞奔,行踪显势地前来卫国侯府,怎么想怎么怪异。
更令人奇怪的是,哪怕一众马蹄声停下,也未听见有人说话,顶多是时不时有马儿的响鼻声。
第9章 神秘男子()
可见为首之人定有极高的威严和地位,身份显赫。
极为好奇来者何人。楚漫贞微微倾身,凑近车厢边的小窗口,将小帘掀开,向外看去。
卫国侯府灯火明亮,将她从小窗里只露出一点的双眸映照得很是清楚,可是,她却无法从后方看清那群人的模样打扮。
前方有一个人打了个手势,一众马上之人纷纷下马,静立马边。瞬间,就将唯一没有下马的人给凸显了出来。
卫国侯府守夜的将官上前,在那人的马旁站定,微垂头颅。
那便该是为首之人了。
前方火光而射,将对方化为一片剪纸阴影。长发高束成冠,如旌旗招展的披风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扬动飘舞。
这男子上身笔直,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执着马鞭轻轻挥动于身侧,有些漫不经心似的,却更显得他气势迫人。
楚漫贞不禁得微微眯眼,但也只能看到模糊漆黑的脸部阴影轮廓。
那人的马儿也是个好气势的。马头高耸,自脖颈至双肩线条优美顺滑,躯体修长挺俊,腿长身高。将卫国侯府身材高大威武的士兵衬得像是个牵马小厮。
不过片刻,便有人匆忙忙从卫国侯府内跑出来,迎了上去。
很快,那男子下马,带着两名亲信大步进入了卫国侯府,其余属下皆是一动不动地在外候着。
确定再看不见那男子了,楚漫贞才将目光收回,只是眉目紧蹙,久久缓不过神来。
在她的印象里,实在是没有这般人物的。
敢在卫国侯府门前不下马,连卫国侯府的将官都对其垂首听言,且从其甩马鞭的动作里,更是能看出行为带着几分轻佻肆意。
是谁?
只五年,不可能新崛起如此张扬的人物,一定是她认识的。而且,她也的确感觉是有几分熟悉的。但更多的是陌生,以至于她的脑海里完全联想不到任何一个人。
心神微慌。
见贵人步入了侯府,车夫才在外粗着嗓子,好生不高兴地唤了一句:“到了,下车!”
永泰先行下车,立稳马车边后,伸手要搀扶主子。
见他一把年纪,怕是自己都要站不稳,楚漫贞轻轻挥开那只伸过来的皮薄骨立的手,自己扶着马车,慢慢下了去。
车夫在旁边冷眼瞧着,见楚漫贞下车后,冷冷道了句:“合昌郡主,您请入府吧?”
那个“您”字,真是咬得又重又怪异。
一听这讥讽蔑视的阴阳怪气,楚漫贞立刻回首微眯眼看去。
真没想到会接二连三地被一个小小的车夫奚落。
盯着仗着已经到了卫国侯府门前就敢和她得意对视的车夫,楚漫贞冷冷一笑:“得你一声尊称,还真是不容易。信不信等我从卫国侯府的大门再出来时,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车夫脸色一变,强撑着,只压低了声音,道:“小人可没有怠慢郡主的地方。”
对此,楚漫贞冷冷嗤笑道:“那么,方才为何手忙脚乱地让我给他人让道?”
第10章 怎是他()
“排在我之前进入卫国侯府的是谁?”楚漫贞趁机发问,“纵使身份尊贵,我不下车便好,可你怎敢直接拐车像个耗子一样溜走?”
这种质问对于车夫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当即惊瞪双目,满眼诧异地看向楚漫贞,大声道:“那可是翼王啊!”
任谁见了,都得像个耗子一样溜走啊。难道要不走,等着被翼王的弑源军包围教训吗!
翼王!
轩辕逸岚!
闻言,楚漫贞大怔,怎会是逸岚!?
她恍惚出神,回想起方才看到的坐于高头大马上的漆黑身影,仍觉得霸气惊心,行为放肆。而逸岚在她的心中,却永远都是眉目温柔,气质清雅,甚至带着不同于一般王公子弟的淡泊悠然。虽然……
楚漫贞心中也清楚,在她入宫之后,逸岚便性情发生了变化,可也不该至此啊!
此时,永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