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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被她的模样吓得倒退了几步,但她没有退缩,尖叫一声,挥动手中的利刃,将大女巫的头颅一刀斩下!
头颅滚到她的脚下,她犹豫了一下,用刀尖挑起来看了几眼,嘴里自言自语:“谁会吃这种恶心的玩意。。。。。。我赢了,我是大女巫,我说什么是什么,谁也不敢怀疑,哈哈!”
她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脸涨得通红,随着狂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上去全然变成了一只满足了渴望的野兽。
然而她的笑声很快被自己发出的惨叫打断。
阿史那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胸口,一截刀尖从那里冒了出来。
阿史德从她身后绕了出来,走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和我们上次在帐篷里见到她相比,她的相貌和衣着没什么变化,但给我的感觉确实区别很大。我多看了几眼她的脸,忽然意识到了缘由: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女人,身上的温度退散了很多,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咱们一直都是朋友。”她对阿史那柔声道,“你也一直看不起我。我心里清楚,但并不在意,只是你这次做错了,错得离谱。”
阿史那的脸扭曲抽搐着,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暗算自己的人,她弯下腰,咳嗽了几声,然而当再次抬起头时,忽然笑了:
“我轻视了你,居然没发现被你跟踪,活该有这种下场。”她笑得犹如蜜糖,“不过你也别摆出这种模样,我知道你是借我的手杀掉大女巫,然后再把我干掉,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良心的谴责。像你这种懦弱的性格,根本当不了大女巫,你一定会死得比我凄惨百倍。我等着你。。。。。。”
说完这番话,她颓然倒下,生命到达了终点。
尽管明知眼前的一切是旧日的幻象,但这一番兔起鹘落,仍是触目惊心。原来老康的娘不是篡位者,这个阿史那才是!
老康和我说过,阿史那并非别人,正是崔老二的亲生母亲。谁能想到这对拜把兄弟的母亲之间居然是这种复杂至极的关系。
阿史德低头看着眼前的尸体,低声道:“你又错了,我并非下不去手,而是我偏偏要让那些巫师怀疑我是篡位者。”
她把阿史那的尸体和两个头颅拖进石屋一角的小房间里,用篝火引燃布堆,将大女巫的尸体推了进去。不知为什么,大女巫的尸体像是一根蜡烛,见火即燃,一时间石屋内火光熊熊浓烟滚滚。
阿史德转身向洞外走去,我对着佘颖点点头,牵着她的手跟了出去。
她明明就在我们前方三五步外,可是绕过门口的圆石,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铺天盖地的黑暗迎面而来!
第167章 黑暗背后()
这种黑暗似曾相识。
它浓如墨汁深不可测,似乎可以吸收一切光明。
我紧紧攥着佘颖的手,她的手心渗出了冷汗,可见她对周围的黑暗也存有印象。
“这是。。。。。。”我感觉到她蹲了下去,窸窸窣窣地摸索着地面,“念苍生地宫里那间黑暗大殿。”
我的预感没有错,果然是这里。上次我们经过此处后,产生了各种幻觉,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
前边传来一阵低语,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似乎在议论着什么。窃窃声像是一滩水,将周围的黑暗溶解了一小块,这些人的身形渐渐显露在我们面前。
他们一共三个人,一男一女和一个老者,从身上的袍子可以判断出全部是巫师。我见他们神情诡谲,边说话边东张西望,于是想赶紧凑过去听听。
“段续,你看!”佘颖终归比我细心,她拉了我一下,指向地面。
我低头一看,死灰色的方砖上画满了弯弯曲曲的文字,跟青铜盒子上应该是同一种。
难怪初次进入这间大殿时,它给我的感觉是黑得实在太异常,而且走到尽头后竟然出现了外曾祖父的幻觉。原来我们穿过青铜盒子时便被催眠了,一路上摸索着地砖前进,将这些文字尽收眼底,所以才会出现直指内心最脆弱处的幻象。
不辞辛劳地动了这种手脚,大殿里一定隐藏着阿史德不希望我们看到的东西。可是我们此刻能看到的只有前方的那几个人。。。。。。算了,还是先听听他们在嘀咕什么再说。
“咱们在这里,真的不会有事么?”
我走到他们身边时,正赶上那个年轻女人颤抖着声音问。
“我也不太放心,毕竟这里可是‘那个’的诞生地。”中年男人说话时的脸色也挺难看。
“既然大女巫保证没问题,应该没问题。”老头儿相对最镇定,不过眼里还是有些许惊惶,“要是没有把握,她也不会跟咱们一起下来,你们说是不是?”
看到两个后辈随声附和,老头儿的心情又宽了一些,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咱们巫教虽然从未设立各种等级,但是谁心里都清楚,能够接近大女巫,得到她赏识的人,总能得到各种好处。年底分钱的时候可以拿双份,‘那时候’到了,咱们也可以比别人优先。”
中年男人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您老人家说得没错,为了这些,冒险也值得!”
“可是。。。。。。我觉得。。。。。。”年轻女人犹犹豫豫地说,“新任大女巫好像有点不对劲。”
“小声点!被她听到你就惨了!”老头儿低声严厉地喝止,“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言了?”
年轻女人嗯了一声,声音细如蚊鸣:“我听说,她是篡位者。上任大女巫的头颅有没有吃进肚子里谁也不知道,可她腰间没有栓着导上任大女巫女儿的头骨,这可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
“这些话是谁讲的?”老头儿厉声问。
“不知道,大家私下里都这么议论。”年轻女人嗫嚅道。
“管好你的嘴,以后不许再跟别人提起,再听到类似的传言,全烂到肚子里!”老头儿对她怒目而视,见她吓得脸色发青,缓和了一下神色,轻轻叹息,“哎,你说的这些东西其实我也知道,年长的巫师们最初也很怀疑,不过他们发现这任大女巫和前任们很不相同,所以便没有深究。”
“有什么不同?”中年男人好奇地问。
老头儿迟疑了一下,舔舔嘴唇:“比如咱们在这里的差使,以前的大女巫就从来没有指挥巫师们做过。老巫师们发现她很有干劲,没准能完成前人悬而未决的事,所以她的继位是否名正言顺,反而是次要的了。”
“她要做的事这么重要?”中年男人很惊讶,“数百年传承的正统也可以忽视?”
“你傻了么,连巫教里最重要的目的都忘了?”老头儿狠狠瞪了他一眼,“传承正不正统又如何,前几任大女巫不知出于什么用心,一直拖沓着,现在这位如果真是篡位的,或许是好事,她很可能看不惯那几位大女巫的做法,才决心亲身而为。”
听了老头儿这番解释,我恍然大悟,阿史德故意让别人怀疑她是篡位者的用意原来在此。不过又多了个新的疑问:巫教内部看起来并不如表面上那么铁板一块,大女巫和巫师们早已貌合神离各有打算。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如梦方醒:“哦对对,儿子愚笨,竟然把那件事忽略了。让巫师们永远摆脱‘那个’才是大女巫存在的目的。”
没错,念苍生在巫教里是个禁忌,禁忌到他们连名字都不敢提,只能用那个来代指。阿史德修建了饵庙,在念苍生地宫里培育了变异的红线,并且修建了归神墓,表面上的用意全部是为了囚禁念苍生,自然会得到巫师们的全力支持。
“你们一家人在嘀咕什么呢?”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三个巫师悚然回头,看到阿史德出现在他们几步开外的地方,连忙躬身施礼。
“只是闲聊几句,互相鼓励要尽心尽力,早日完成大女巫的吩咐。“老头儿毕恭毕敬。
“是吗?”阿史德走到年轻女人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嗯?”
“是的!”年轻女人慌乱道,“我们对大女巫绝对没有贰心!”
老头儿的脸色变了,他来不及阻止,干咳了几声,暗示年轻女人别再乱说。
阿史德笑了,笑声中充满讥诮:“没关系,有贰心也不要紧。我是看在你们以前常常照顾我儿子的份上,把你们当做心腹,才带你们来到此地交待了那些事。不过心腹嘛,跟河水挺像的,到底是中流砥柱还是落花流水,终究由你们自己做主。”
三人汗如雨下,连声表示要做中流砥柱。
阿史德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新的牛羊已经从饵庙运下来了,你们赶紧去宰杀喂养红线,做了记号的那几头不要动,我另有它用。”
巫师们诺诺而去,阿史德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低声自言自语:“很好,你们这些人如果得力,我一定信守承诺,不会让你们死得太痛苦。”
她说这句话时,腔调阴冷而凌厉,跟她的外表颇为相似:此时应该距离她继位不超过两三年,可是她的鬓角依然出现了几根白发,眉眼间再无柔和之情,充满了一片肃杀。
听了她的话,我忽然意识到这三个巫师,正是封水池底里石像群中的三个。他们临死前自相残杀的姿势跟五将窟里那些盗匪一模一样,莫非他们也是身体里被移植了红线,经受不起痛苦发了疯?
他们跟盗匪唯一的区别,便是被阿史德用封水泼了上去,受到的折磨短了一些。
这两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阿史德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等到巫师们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后,她转身向大殿一侧走去,我注意到她的身体虽然不会发光,但所经之处的黑暗都会出现一个圆形的空间,离开的地方则重新被黑暗笼罩,于是连忙拉着佘颖紧紧跟上。
前行数十步之后,对面出现了台阶,九层台阶上安置了一个圆形的石墩,看起来好似祭坛。阿史德踏上最后一层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