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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连一群无辜稚童都不放过吗?”清亮的女声自空中飘来,在空旷寂静的戏场上格外分明,众人抬起头,目光随着白色身影徐徐落在戏台边上。
“仙子该自问才是。为了戏耍我们,竟连无辜稚童都不放过。”流云暗纹层层叠叠压在那人的黑色华服上,他轻嗤一声,收回了短刀。
徐青溪瞥了一眼他的衣服,轻笑道:“来迟而已,哪里敢戏耍赵堂主。”
“赵修盈?流云堂竟也掺和进来了。”谢怀风不禁咋舌。
陶珩衍满腹狐疑:“流云堂素来低调,这不像是赵堂主的作风。”
温霖棐喟然叹道:“连缬花魅力不小,连流云堂都能惊动。如今江湖中,也就只有毓灵宫没淌上这趟浑水。”
令仪正踮着脚欣赏出尘仙子完美无瑕的侧颜,闻言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赵修盈轻轻把手里哭闹的孩子放回地上,头也不抬道:“不敢也已戏耍了,若是敢,岂非要失约于整个江湖?”
徐青溪也不恼,柔声道:“我已来了,何来失约之说。”
“你来了,有人还没来。”赵修盈负手而立。
两人虽无动手之意,却已有剑拔弩张之势。
徐青溪勾唇一笑,对着台下高声道:“外子偶染风寒,不宜外出,还望各位见谅。有何指教,尽管来寻青溪,一定奉陪。”
“昨日还看见仙子与陆盟主在饮芳镇外同游,夫妻情深令人艳羡。怎的今日就不宜外出了?”略显刻薄的声音来自闭目养神的那位,他的手依然搭在刀柄上,分毫未移。
陶珩衍三人亦保持着戒备姿态。
令仪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即便众人等待的出尘仙子已经出现,从第三层纱幕拉开时就弥漫着的肃杀之气却并没有因此减弱。
徐青溪从容一笑:“我与外子今日一早才到饮芳镇,不知这位大侠昨日遇见的是何人。”
这回令仪也不禁皱了眉。
若是今日一早才到饮芳镇,那么几日她在酒馆差一点就出手相助的人,难道是鬼不成?
那人笑嘻嘻道:“这就得问仙子你了,若仙子实在不知,不如去问问陆盟主?说不定有意料之外的发现。”
温霖棐啧啧几声:“这人可真损。”
徐青溪的笑容丝毫未减:“不必。大侠既不信,解释再多也无用。”
第20章 混战()
那人脸上挂了哂笑,正欲再说话,没开口便被另一个粗狂的声音打断:“陆方林爱来不来,那是仙子的家事。我等为何而来,仙子心知肚明。大家既大老远来一趟,也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免得被有心之人糊弄过去。”
说话的是个袒胸露怀的青壮男子,整个下巴都藏在浓密的胡须之后。他怀里抱了根棍子,神色相当不耐烦。
持刀之人面如菜色,一张脸沉得快要掉到地上。他捏紧了刀柄,沉声道:“你说谁是有心之人?”
“这位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怎么连人话都听不懂。”青壮男子扬了扬胡子,斜睨着他。
持刀之人眼含杀气,令仪只觉一道寒光闪过,那人的刀便已出鞘,向青壮男子砍去。
青壮男子不甘示弱,一根长棍在怀里手里转了个圈,主动迎击迎面而来的长刀。
“这就打起来了?”令仪看着眼前的刀光棍影,觉得不可思议,“不能先说明白吗?”
“只是寻个打架的由头,哪里用得着说明白。”陶珩衍警惕地打量过在场每一人的表情,包括戏台上突然打起来的另两人。
好在其他人并无动手之意,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谁会不喜欢。
数十个来回间,持刀之人已落了下乘,胜负已没有悬念。相比之下,徐青溪与赵修盈势均力敌,倒是更有看头些。
令仪正替徐青溪揪着心,就听得一声“当心”急促掠过耳边。她回神定睛一瞧,戏场突然窜出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人,蒙了面裹了头,只留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在外头,飞檐走壁,如鬼魅般掠过人群,几个闪身便已出现在了戏台上。
陶珩衍没空理会黑衣人的目标是徐青溪还是赵修盈。
他们身边出现了同样的黑衣人,自身难保。
黑衣人个个轻功绝佳,有人反应不及,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捂着伤口与黑衣人缠斗。
陶珩衍算是最早察觉到黑衣人存在的那一部分人,于是在黑衣人的短刃刺过来前,他及时抽出腰间的短刀挡下一招。
令仪一幕不差瞧在眼里,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黑衣人身形如燕般灵巧,一招不成便已闪至陶珩衍身后,短刃在手里换了个方向,向陶珩衍的后颈刺去。
令仪没有带武器,这不是最要命的,陶珩衍似乎也只带一把短刀,这才是最让她胆颤的发现。
前方尚能用短刀来防,背后就有些吃力了。陶珩衍得有猿猴那么长的手臂,大约才能毫不费力的做到。
且黑衣人身量娇小,敏捷灵巧,显然更擅长近战。不管怎么看,都是陶珩衍更笨拙庞大些,陶珩衍若是用短刀应战,并不占优势。
且温霖棐和谢怀风被人牵制住,无暇分心。更糟糕的是,令仪亦遭遇了黑衣人。
若非令仪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及时闪身,恐怕也已成为在场亡魂的一员。
剧烈的动作牵动着令仪已开裂两次的伤口,她的额头霎时冷汗涔涔,动作滞迟一瞬,黑衣人便已趁机袭上。
黑衣人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令仪连钻空子闪避的机会都没有。除非把地钻出个洞来,否则她避无可避。
观戏的代价,似乎太大了些。
短刃已到了眼前,令仪握手作拳,拼尽全力向黑衣人肋骨处打去。没到最后一刻,她绝不可能放弃。
然而黑衣人冲向她的速度比她出拳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令仪没有如愿打到黑衣人肋骨上,预想中的刺痛却也没有来到。
黑衣人的手还悬在令仪眼前,手腕处明晃晃扎着一根银针,手中的短刃已被挑飞。黑衣人晃了两晃,斜斜倒在令仪脚下,露出腰间一抹亮眼的红缨。
若论近身搏斗,谢怀风与温霖棐自然比不得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可若论抽空扔个飞镖或是银针,没人的准头能比过这两人。一击不中,岂非丢了飞雁山庄的脸。
眨眼间高大的身影已挡在令仪身前,陶珩衍右手执一柄长剑,左手握着短刀,头也不回,准确无误地塞进令仪手里:“拿好。”
令仪不知他的剑是从何而来,不过从剑刃来看,似乎是柄软剑,想必之前被陶珩衍放在身上不显眼的地方。
有剑在手,陶珩衍应对起黑衣人来显然从容了许多。他始终把令仪死死护在身后,将黑衣人禁锢在前方,输赢只是时间问题。
这边形势看着一片大好,那边谢怀风与温霖棐同样渐渐扭转了局势。
两人似乎从方才袭击令仪的黑衣人身上悟出了应敌之策:各引一人,互扔暗器。
但使暗器需要等待时机,方才救令仪的那一下已是两人冒死钻的空当,还是在黑衣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想要从提高了防备的黑衣人手下寻机会,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
戏场上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黑衣人与江湖中人几乎各占一半。这对陶珩衍等人来说并不算是个好消息。
即便是一半,也足够分出些余力来对付他们。
令仪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距她三丈远处倒下,黑衣人的身形晃了两下,便已到了她眼前。
令仪握紧了手中短刀,脑中飞速闪过应对之策。
她微一侧身,与陶珩衍背对而立。
把后背交给对方,这是眼下混战之时令仪与陶珩衍给予对方最大的信任。
令仪眼神坚定,面无惧色,右手举起短刀,挡下她已有所准备的一刀。与此同时,脚步微转,向黑衣人小腿踢去。黑衣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迅速伸腿回踢。
令仪眸子一凛,生生挨下这一腿,右手一掌却已推出去。方才那一脚原是虚晃,为的是将短刀换到左手,才好用没有受伤的右臂打出这一掌。
黑衣人立刻向后退去,避开这一掌。
短暂的交锋,到底是令仪吃了亏。
但从令仪想要达到的目的上来说,还是她赢了。
她拖住了眼前来势汹汹之人,此刻陶珩衍所应对的敌人,仍然是渐显颓势的那一位。
因此即便挨了一脚,也不见得是坏事。
第21章 扑朔迷离()
陶珩衍听到身后的动静,本已做好应敌准备,然而敌人没等到,却听到了清脆的兵刃相接之声,之后便是短促的拳脚搏斗。
陶珩衍自然明白是哪个爱逞强的小姑娘为他拖住了本该由他来解决的人。
陶珩衍挥剑的速度甚至在黑衣人鬼魅的身形之上,手中一把软剑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灵便地躲开重重阻碍,准确无误咬上敌人要害。
他手中的软剑微一转向,黑衣人脱线的衣服又多了一道口子。只有黑衣人和陶珩衍最清楚每一剑的分量,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衣服破了,内里恐怕已是道道血痕。
身后再一次传出打斗声。
因为伤口的缘故,令仪动作愈加迟缓,能真正派上用场的也只有右手,只能依靠简单的腾挪来围固岌岌可危的防御。
在真正开始学习剑术之前,令仪每日所练就是腾挪格斗之术,毓灵宫里为数不多的沙袋在她手下不知废了多少个,惹得姥姥抱怨连连。
最后父亲看不下去,亲自上阵充当人肉沙包。他虽疼爱女儿,但在习武之事上从不留半点情面,也是得此之益,令仪的格斗之术异常扎实。
但此情此景之下,仅仅十招,她便有些支持不住。
黑衣人忽然转变攻势,招招出向她的左方。她稍一偏头,余光里出现了一抹暗红。怪不得。
令仪没有陶珩衍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