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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霖棐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了。
裴常清清清冷冷地瞅了她一眼,嘴角翘出一个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转瞬即逝。温霖棐再次将目光放在裴常清脸上时,他已恢复了原来没什么波澜的面孔。
温霖棐别别扭扭地坐下,嘟囔道:“那就将就一下吧。”温霖棐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裴常清,李悦没提前告诉她,何况,他不是早就说要离开鹿州,这都小半个月过去了,怎么还徘徊在此处?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既然没得选择,那温霖棐干脆妥协的彻彻底底,有人说话总比一个人傻坐着好。
“吃完饭就走。”裴常清理解错了温霖棐的意思,还略带惊奇地看了温霖棐的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种问题你还要问我?
温霖棐强忍住内心的不悦,耐心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离开鹿州。”
“这个啊。”裴常清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漫不经心道,“我还没想好。”
“可你上次不是说,很快就要离开了吗?”温霖棐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可是转念一想,裴常清爱去哪里去哪里,跟她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她这么在意做什么?
“是啊,那天之后我确实离开了几天,昨天刚回来。有什么问题吗?”裴常清看向温霖棐的眼神越发奇怪,“飞雁山庄还管这些?”
“别瞎说,我就是随便问一下。”温霖棐端起茶水灌了一口。心里方才觉得刚刚问的话有些不大妥当,她管这么多做什么?
裴常清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难不成,是你想我了?”
温霖棐猛咳了十几声,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你疯了?”要不是前面气死人的对话,温霖棐真想拍拍他的脸,看看眼前这个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假冒的裴常清,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一个固执木讷又死板的人,怎么会问出这种肉麻的话?
在差点把肺咳出来之后,温霖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么关心我的行踪,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意思。”裴常清淡然喝了一口茶,脸上悠然的表情让温霖棐起了一肚子火。
“随口问一下,你这么自作多情做什么?”温霖棐几乎是磨着牙说完了这句话。
“我也是随口一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裴常清眼睛里含着挑衅的笑意,足以点燃温霖棐全身上下的火气。
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在裴常清还是只能被人看到眼睛的醉流霞时,温霖棐便经常看到这种眼神。当然,毫无疑问,每一次她都被气得发颤。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酒楼开张大吉,温霖棐除了一忍再忍没有别的选择。
“喝你的茶。”温霖棐气鼓鼓地举起空茶杯往嘴里一倒,半滴水都没留下来。她实在是气糊涂了,连添茶都忘了。
裴常清终是没绷住笑了出来,却没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望着温霖棐笑。
这看起来是另一种挑衅。
“你笑什么?”温霖棐白了他一眼,不再往他脸上瞧。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跟裴常清打起来。或者在那之前,她就已经被气死了。
“觉得你好笑,就笑了。”裴常清现在的语气越发的接近当初的醉流霞。虽然这两个身份性格差距极大,但是在温霖棐看来,不管是醉流霞还是裴常清,都是专门来气死她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笑吧笑吧,别憋坏了你。”温霖棐不断在心里开导自己,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和下来。
裴常清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温霖棐,话出奇的多了起来:“刚才那一下,练了不少日子吧。”他指的是温霖棐揭下红布的那一刻。
温霖棐偏着头望窗外,企图用美景缓和情绪,仍旧是没好气道:“是又怎样,不然你来?”
“我说了,昨天才到,今天早上才知道酒楼开张,哪里有时间。”裴常清对送菜的小二客气地点了点头。
“您一身一等一的轻功,怎么能跟我一样,别说揭一块布了,就是一百块都不用练习,要那么多时间做什么啊。”温霖棐阴阳怪气的语调似乎吓到了旁边的客人,那人挪了挪位置,离温霖棐远了一些。
被裴常清气过了头,这点小动作已经对温霖棐起不到什么作用,她假装没看见,抄起筷子夹了一片青菜,狠狠地放在嘴里嚼着。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李悦转了一大圈,总算抽出空转到了温霖棐这一桌。
温霖棐正要回答,却被裴常清抢了先:“温姑娘吃的这么香,肯定不错。”
“那就好,今天人多,上菜有点慢,你们慢些吃,别着急啊。我先走了。”李悦喜笑颜开地加快步子走了。只留温霖棐在原处恶狠狠地同裴常清大眼瞪小眼。
“我没说错吧,温姑娘。”裴常清风轻云淡地看着她,悠悠然道,“你要是一直看着我,会被别人误会的。”
温霖棐浑不在意地白了他一眼。谁要是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半点能被人误会的情愫,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第196章 相悖()
温霖棐埋头扒了几口饭,突然神色严肃道:“我很好奇。”
“什么?”裴常清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醉流霞和裴常清,哪个才是真的你?”温霖棐的困惑毫无遗余地表现在脸上。她没有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感到困惑。
以前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纵然这两个身份的性格天差地别,温霖棐也没有认真的在意过。她一直觉得,大概裴常清的冰冷才是他真正的性格,可是从近几次的相处,特别是今天的相处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裴常清身上也有着属于醉流霞的热情的一面,会开玩笑,会取笑她。只是不知这样的一面,是他不经意的流露,还是刻意为之。
“两个都是我,谈不上哪个是真的我。”即便是面对这样的问题,裴常清的脸上都没有展现出过多的情绪。
“什么意思?”温霖棐更加困惑,她放下筷子,认真地威胁道,“你别想蒙我啊,性子差的不大也就罢了,一个像火一个像冰,一个精明的像个人精,一个呆的像个傻子,肯定有一个是你演出来的。”
“你分析的头头是道,不妨猜一猜?”裴常清唤来店小二,“有雾里青吗?”
小二热情地答道:“有,客官您稍等。”
“我要是猜得出来,还用问你。”温霖棐嘟嘟囔囔,正好听见裴常清提到雾里青,便顺势问道,“你好像很喜欢雾里青?”
“你不喜欢吗?”裴常清的脸上终于多了点惊讶之色。
“我?”温霖棐不知他为何会问及自己,便仔细想了想,“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我对茶没什么了解,只是听着名字好听的茶,喝个热闹罢了。”
“竟是如此。”裴常清脸上的苦笑转瞬即逝,快得让温霖棐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下意识道:“你这个人,不至于这么霸道吧,你喜欢的东西,别人未必要喜欢啊。”
“你不喜欢,就算了。”裴常清缓缓眨了两下眼睛,眼底又归于清冷。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温霖棐觉得莫名其妙,“你还没回答我,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我回答过了。”裴常清抬起头望着她疑惑的脸,解释道,“都是我,无所谓真假。”
“真的都是你吗?”温霖棐似乎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死磕下去,“可是一个人身上,怎么会同时存在两种天差地别的性子?”这话一说完,温霖棐猛然想起了燕婉,心里不免犯起嘀咕: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喜欢演戏。
裴常清不以为然:“人生来就是一张白纸,要在上面画出什么样的景色,全在自己。你看到的全部都是我想画出的景致,为何不能同时存在?”
“你居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温霖棐很快合上了因为惊讶而长大的嘴巴,“不敢相信,啧啧啧,我怀疑你既不是裴常清也不是醉流霞,是另外一个人。”
裴常清没有理会她话里隐隐含着的嘲讽,十分平静道:“这话是师父告诉我的。”
温霖棐正想问他的师父是何方神圣,转念一想,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令仪能语出惊人,原来是随了她爹爹。”
“其实,二……她的性子更像师母。反倒是大小姐比较像师父。”提到这些事,裴常清的神色便黯淡了下去。
“我发现了一件事。”温霖棐眯起眼睛,神色神秘中又带了几分八卦,“一提到令仪,你就格外的安静。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
“我做了对不起师父的事,愧对他们。”裴常清似是没听出温霖棐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了?”温霖棐并不相信,继续追问道,“我记得在净业寺的时候,你对令仪的态度可是格外的不一样,应该不仅仅是愧疚吧?”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暗示再明显不过,要是裴常清还听不出来,温霖棐心里可就要坐实了他是个呆子的事实了。
“你误会了。”好在裴常清确实没有呆到那种地步,只是无论表情抑或是语气都比之前冷了不少,“她是二小姐,是师父的女儿,我不可能看着她置身险境而不顾。何况,毓灵宫本就不该插手进江湖事务之中。不管那时来的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我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温霖棐。温霖棐不知这一眼有什么特殊的深意只是里面含着的某些情绪让她心底没由来的一慌,就像站在悬崖边的人突然踩空了一样,虽然没有掉下去,却足以让心砰砰乱跳个不停。
温霖棐不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情绪,虽然没有半点杀气,也没有隐藏丝毫的危险,但她却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温霖棐不敢再看裴常清的眼睛,尽量避免着与他的对视,低头夹了刚上来的土豆丝:“这样啊,那真的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