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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解羽摇了摇头,啧声道:“可怜。不知道司徒煊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会怎么想。”
陶珩衍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得出一个结论:“或许,一时难以相信。”
陶珩衍猜对了一半,司徒煊确实不相信这个消息,除此之外,他还试图与裴常清动手。
“妄想挑拨我与陛下之间的信任,做梦。”司徒煊终于离开了半山腰,见到了除守卫和惠儿之外的人,情绪难免激动,“阿澈呢,他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
“你们之间早都只剩你和你父亲单方面的信任,你们为皇帝鞠躬尽瘁,皇帝却早已心生忌惮,谋划着如何顺理成章的除掉你们。”裴常清灵巧地躲过来自一个病人的攻击,显得格外悠哉。
“别逃避话题,告诉我阿澈在哪里。”司徒煊似乎打累了,也似乎是牵动了伤口,捂着腰发出重重的喘息声,脸色煞白。
“他还活着。”裴常清冷冷道,“你想见他,就必须答应我做一件事。”
司徒煊警惕地打量裴常清,半晌,终于面色纠结且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
裴常清的脸上多出一抹笑容,不冰冷,却显得有些许诡异,他示意司徒煊附耳过去,低语了几句。司徒煊的脸色由疑惑逐渐转为愤怒,听完之后甚至下意识伸手推了裴常清一把,裴常清没有准备,眼疾手快撑在身后的小桌上,才免了仰面躺下的尴尬。
裴常清压下心底的愤怒,冷笑道:“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司徒煊的愤怒大抵不比裴常清少,他攒了一肚子用来反驳的言语,到了嘴边却通通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千言万语化为了两个字:“卑鄙。”
“在皇帝和丁澈之间选择一个,对你来说,居然这么难吗?”既然都被骂了,裴常清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回当恶人了。
“儿女情长岂能置于家国大事之前?”司徒煊大义凛然,却把裴常清惊了个够呛。
“儿女情长?”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仍旧觉得用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哼。”司徒煊冷冷道,“你这样的江湖草莽,自然不懂。”
裴常清怒极反笑,面上多了几分寒意:“是,我这样的江湖草莽,只知道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不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明知别人要杀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把头伸出去让人家砍。更不会把芝麻大小的事情说成家国大事。”
“还有。”裴常清难得这么多话,“方才的那些话,即使说出去了也不会对朝廷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害,你就当我们这些江湖草莽在做无谓的挣扎,还能救回你的朋友,何乐而不为?”
“污蔑之词,不屑言之。”司徒煊愤愤道,“皇上未必有除我司徒家之心,但你,一定没安好心,妄图将我摆在朝廷的对立面。我父亲还在朝中,若是这么做了,我还有何颜面回去见他。”
“原来如此。”裴常清忽然明白了,“这才是你的实话。我刚才说错了,让你在父亲和丁澈之间选一个,好像是有些难选。”
司徒煊凛然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做出不忠不孝之事。”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裴常清格外冷静,昨天他接到夜雨盟被灭的消息之后便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激动情绪,余下的只有冷静。
司徒煊恨恨道:“你留着我,我就总有逃出去的一天,到时候我必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是吗?”裴常清一挑眉,伸手在司徒煊身上一点,司徒煊即刻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我不杀了你,也有的是办法治你。”
“等你想明白了,再带你去见丁澈。”裴常清转身就走。
司徒煊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下巴还扬着,没一会儿便觉得脖子开始酸痛,半个时辰之后,整个脖子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司徒煊一边在心里暗骂着裴常清卑鄙无耻,一边细细忖度与云烟的几次交手。他记得有个人告诉他,有人容不下他,容不下司徒家。当时司徒煊猜到了会是朝中之人,可能是司徒凯南的政敌,又或是暗中未露风声的某些人。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相信那个人就是皇帝。
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司徒家从未做过忤逆君意之事,皇帝为何要处心积虑除掉整个司徒家?
宰相府的司徒凯南同样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朝廷的铁骑踏碎了夜雨盟,带回的不是司徒煊,而是一个足以令司徒凯南又添缕缕白发的传言。
“这是阴谋,是挑拨。”司徒凯南似乎已经陷入了癫狂,“夜雨盟余孽怀恨在心,企图挑拨我与皇上之间的信任,我不能中计,不能中计,不能中计”
司徒夫人抹着泪看着司徒凯南将桌子上的笔墨与折子扫至地下,泣不成声。
京兆尹府。
赵钰脚步匆忙跨进燕婉的小院,只瞥到了一个背影,便抬声道:“你听说了吗?果然还是出了岔子。”
“那又如何。”燕婉不紧不慢地拨开石桌上的雪,“只是传言而已,信则有,不信则无。”
“你怎么跟皇上说的话一模一样。”赵钰拍了拍脑袋,“真是皇帝不急我急。”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天真()
燕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看得出来,你是挺急的。”
赵钰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才发现的自己身上的官服已经歪歪斜斜,帽子的位置似乎也不大对,他清咳了两声来掩饰尴尬,连忙正了正衣冠:“我这不是担心燕姑娘你,这种消息传出去,对你极为不利,万一司徒大人找上门来逼着陛下处置云烟,你不就危险了。”
“赵大人要真是为我着想,不如盼我一点好。”燕婉鞠了一捧雪,转身进了屋子。
“真不怕冷啊。”赵钰见燕婉只穿了一件单衣,只觉得在这大冷天连他都有些支持不住,没想到燕婉不仅从容地在冰天雪地里跟他聊了两句,还抱着一捧雪回屋了,这算什么事,他的身子已经虚到连女子都不如了?赵钰一个哆嗦,连忙回屋去了。
飞雁山庄。
对这个消息最为震惊的实属温霖棐与谢怀风。
“居然是朝廷的人。”温霖棐在谢怀风的屋子里打转,“她接近我们,该不会就是为了抓我们的把柄吧。”想起夜雨盟的下场,温霖棐不禁有些胆寒。
“她最先接近的是令仪,要抓把柄,也该抓毓灵宫的把柄。”谢怀风的神色中是少有的严肃深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可未必,毓灵宫不尚武,对朝廷构不成什么威胁。说不定,令仪只是她接近我们的跳板。”温霖棐右手作拳,恨恨地砸在左手上,“亏得令仪一开始对她那么信任,真是够狼心狗肺的。”
“这丫头编瞎话的本事怎么就这么厉害,在咱们面前演的跟真的一样。”温霖棐虽然一直不待见燕婉,但多少也有那么几次对她心生怜悯,如今只觉得一片真心都被丢进了水沟里,“她哪里是被司徒煊侮辱了,分明就是利用我们的同情心,借我们的手除了司徒煊。有些人,当时差点就上当了。”温霖棐若有所指地白了谢怀风一眼。
温霖棐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毕竟那时她为数不多真正被谢怀风气到的时候。
“我承认我冲动。”谢怀风抬起头,“但是我的选择没有错。”
温霖棐气极反笑,在谢怀风眼睛跟前伸出四个手指头:“这句话太长了,我给你总结一下,就四个字,不知悔改。”
“我的意思是,我选择站在她那一边,没有错。”谢怀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如果她没有骗我们,而是真的受到了言语的侮辱,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那她岂非又受一次打击。我不想做一个冷漠的人。”
“话是没有错,但是。”温霖棐听了谢怀风的解释,反倒冷静了下来,“就如你所说,假设她是一个无辜的人,但当时她的证据并不足以让我们完全信任。人的心总是偏的,往往偏向的是与自己更为亲厚的一边,又或是更为弱势的那一边,可是这不是无视证据的理由。”
“你本身就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虽然傻了点,但是心地善良,我怪的不是你站在燕婉那一边,而是你在没有完全搞清楚真相的情况下就冲动行动。”温霖棐难得的心平气和,“好心办了坏事,那就是坏事,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你的善心不该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工具。”
温霖棐唯一希望的就是谢怀风能够长点心,快要到二十岁的人,还这么没心没肺可不行。
谢怀风摇了摇头,似乎对温霖棐的话不全然认同:“我不介意被利用,也不想因为害怕被利用,就错过拯救真正有需要的人的机会。”
温霖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今日谢怀风的态度还算能够让她接受,所以温霖棐并不打算与他吵架,而是好好讲讲道理:“怀风,算算年龄,你虚岁也已到二十了,早该过了天真的年龄,也该知道,你的天真,很有可能会害死别人的工具。我知道你不愿意因为一两件小事就对所有人失望,我也并不想看到你成为一个冷漠的人,但是你遇事之后总该有最基本的判断力吧,不能一味的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去揣测人心太累了。”谢怀风苦恼道,“我只想去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哪怕你说我傻,说我天真。”
温霖棐长长叹了一口气,听谢怀风这句话,她刚才那一大堆算是白说了。
“快点长大吧。”温霖棐揉着脑袋,今天换作她头疼了,“我有时间等,师父和师娘却未必有时间。”
谢怀风一怔,眼前忽然浮现出陶文希淡漠的眼神。“我真的,太任性,太不懂事了吗?”谢怀风心想。
“说起来。”温霖棐打断了谢怀风的思绪,“朝廷这次剿灭了夜雨盟,似乎并没有找到司徒煊的踪迹,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