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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大部队在此处,是否也能证明谢怀风暂时无事?
温霖棐来不及细想,在黑衣人出现的一瞬间条件反射将袖口一挥,掷出几道银芒。
陶珩衍眼疾手快地跟上,先发制人将剑锋刺入一人肩头。
不是陶珩衍刺偏了,而是那人及时躲闪,避开了致命一剑。
四人对几十人,其中还有一个算不上战斗力和一个不知会否出手相助的,他们的胜算就像天边的浮云,渺茫二字都不大足以形容。虽不知醉流霞的想法,但陶珩衍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让令仪出事。至于赵修盈,实在有些难说。
可是这群黑衣人明显是冲赵修盈而来,对陶珩衍一干人等,最多算一网打尽。
上官令仪只觉手里的短刀蠢蠢欲动,偏偏醉流霞像一道天然筑在她面前的屏障,哪边有威胁就转向哪边,根本不给她出手的机会。
上官令仪被醉流霞疾如雷电的身形晃得眼花,不自觉偏了偏头,正好撞见一个趁乱溜进来的黑衣人,她已拿起手中短刃,只需再往前一步就能让温霖棐一夜的努力前功尽弃。
上官令仪是此时战局中唯一得闲的人,也是唯一有可能挽救赵修盈性命的人。
没有分毫迟疑,上官令仪飞起一脚,准确无误踢到黑衣人手腕上,短刃应声落地。
近身作战,是这些黑衣人的优势,同样也是劣势。只要能有一招出手的速度在黑衣人之上,她们就没有半分闪躲的余地,而这一招,通常会是致命一击。
就算不是致命一击,下一招也一定是。
在黑衣人进一步反应之前,上官令仪手中短刃已刺进她的要害处。
在你死我活的时候慈悲为怀,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上官令仪拔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伤口剧烈的痛楚,还是因为动手杀人之故。
只是这一瞬的恍惚,上官令仪就觉左肩上似是落下一把厚实沉重的砍刀,砍得她踉跄几步,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本以为自己是在后的黄雀,谁知成了捕蝉的螳螂。亏还是不亏,上官令仪没有多余的意识再去思考。只是保持清醒,就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努力睁开渐趋模糊的双眼,想要看清究竟是谁肯在这种生死关头往自己身上挂一个不算轻的拖油瓶。
耳边剑刃破空之声给了她答案。
上官令仪实在开心不起来。
有了她这个累赘,陶珩衍应对起黑衣人显然没有了方才的从容。
“放开我。”也不知道陶珩衍有没有听到,她却是用了此时能喊出的最大声音。
陶珩衍带着她猛然一个后撤,低低道:“别乱动。”
说完这句话之后,陶珩衍挥剑的幅度比方才小了不少。耳边兵刃相接之声略显嘈杂,上官令仪却觉得身子不由自主往下沉去,本能地攥紧了手里握着的东西。
陶珩衍眼神复杂地看着令仪将他的衣襟揪成一团,手腕一翻,斩落一把短刃,冷眼瞧着黑衣人被暗卫从后敲晕。
因为人数以及身处佛门的缘故,所有的暗卫都被安置进了寺里另一处院子,若不是之前陶珩衍留了个心眼早做准备,恐怕等不到暗卫前来支援。
一只飞镖从门外射来,精准地扎进黑衣人的眉心,黑衣人仰面倒下,眼中的惊恐尚未褪去。
“怀风!”隔着一扇门,陶珩衍都能感觉到温霖棐的欣喜。
他亦是松了一口气。
把飞镖扔的这么准,说明谢怀风还能活蹦乱跳。
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摆了一地,剩下的也只是垂死挣扎,犹做困兽之斗。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香炉里的第四炷香堪堪燃尽。
醉流霞闪至陶珩衍身前,看着上官令仪的手渐渐从陶珩衍的衣襟滑落,垂在身侧。
“怎么是她?”门外传来温霖棐疑惑又带了些许恼火的声音。
“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在谢怀风开始长篇大论的解释之前,陶珩衍抬声道:“温大夫。”
第33章 大胆的猜测()
温霖棐循声而来,还在门口就明白了陶珩衍出声叫她的原因。
给谢怀风丢下一句:“等会再说。”便加紧步子走了进来。
所幸当时偷袭上官令仪的黑衣人被醉流霞打落了短刃,但即便是一记手刀,对上官令仪反复开裂多次的伤口来说,仍是雪上加霜。
温霖棐随身携带的金创药用了七七八八,只能先向寺院借上一些,然而她还得先处理伤口,一时半刻走不开。
陶珩衍与谢怀风忙着在赵修盈房中收尾,门口等着的温霖棐最不想看见的人。她极不情愿地拉开门,言简意赅道:“她的伤口裂开了,我这里的金创药不够用。”
醉流霞会意:“我去找怀济法师要些来。”
温霖棐看着醉流霞敲开不远处一间房门,心底忽然生出一丝疑惑。她还没来及抓住这丝疑惑,就瞧见谢怀风笑嘻嘻地从对面走过来。
温霖棐两眼一翻,回身进了禅房,把谢怀风阻绝在房门之外。
上官令仪有了醒转的迹象,温霖棐更没心思理会叽叽喳喳的谢怀风,将余下的金创药仔仔细细敷上伤口。
上官令仪生生被痛醒,倒吸一口凉气,抓着被角不撒手。
“疼就对了,让你逞强。这都是第几次了,不长记性。”温霖棐嘴上抱怨着,却有意放轻了手下的动作。
“花了大力气救回赵堂主,不是为了看他再死一次,这可是你说的。再说,他若是真的死在此处,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上官令仪想起陶珩衍对她所言,“既然已经插手此事,就不能落人口实。”
温霖棐语气软了些,嗔怪道:“若是你死在此处,我一样百口莫辩。”
上官令仪莞尔:“怎会,还有醉前辈在。虽然我不认识他,但说不定他真的是某位我不记得的故人。”
温霖棐嗤笑道:“你才多大,不能叫故人,是‘儿时玩伴’才对。”她使劲将金创药的瓶子在手上磕了磕,再倒不出来半点。她一面向门口走去一面道:“我去看看金创药拿来了没有。”
走了一半,温霖棐猝然止住脚步,偏头道:“忘了告诉你,怀风把燕姑娘带回来了。”
上官令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这里离饮芳镇,挺远的吧。”
温霖棐摆摆头:“一会儿再说,我先赶走他,太吵了。”
上官令仪谑笑道:“刚才还在担心他,现在又这么不待见。”
温霖棐身形一滞,留给上官令仪一声关门声。
上官令仪笑了笑,撑着右手艰难地往枕头上靠去。“儿时玩伴?”她不自主地想起温霖棐方才所言,神思不免有些恍惚,半晌兀自笑道:“年纪也不对啊。”
“什么不对?”
上官令仪回过神,才发现温霖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个小药瓶。她再定神一听,门外的聒噪声果然没了。
上官令仪面不改色道:“这里离饮芳镇那么远,谢公子是怎么把燕姑娘带来的,这时间不大对。”
如果只是按来回古月镇一趟算,谢怀风用的时间着实稍稍长了些,可若是按来回饮芳镇一趟算,谢怀风用的时间又太短了些。
“我还没仔细问,不过燕姑娘似乎也受了伤,陶少爷留下的暗卫也不在身边,或许是我们走之后出了事。”温霖棐调侃道,“这下你可赖不掉她了。”
上官令仪面有难色:“毓灵宫倒不介意多她一个,横竖她父母双亡,也没地方可去。只是这一路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俗话说,钱能解决的麻烦都算不得麻烦,可这一路的麻烦,偏偏是钱解决不了的。上官令仪一个人就已经让陶珩衍几人束手束脚,再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燕婉……
“人是怀风救回来的,要说麻烦,也是他的麻烦,与你无关。”温霖棐裁下一截绷带,覆在上官令仪伤口上。
上官令仪低头浅浅一笑:“如果今天去古月镇的是我们,我想霖棐姐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可不一定。”温霖棐赌气似的撇了撇嘴,“我也不是谁都救。比如某个人,这辈子都休想让我出手相救。”
醉流霞扒在门上偷听墙角,猛然听到温霖棐这句话,不禁一颤。
上官令仪自然知道“某个人”指的是谁,暗自吐吐舌头,没多言语。
“对了,陶公子可有受伤?”上官令仪没忘记陶珩衍在危急关头锲而不舍地护着她这个拖油瓶。
温霖棐笑道:“你未免太小瞧他。听怀风说,陶庄主对他可不是一般的严格。别人练剑,他也练剑,别人吃饭睡觉,他还练剑。他本就有天赋,加之十几年的努力,应对绝大多数高手已是绰绰有余。今日即便是多了一个你,安然脱身也不是问题。”
温霖棐将陶珩衍夸的天花乱坠,脸上却是一副无比悲痛的表情,想也不用想,自然是情不自禁拿谢怀风与陶珩衍作了比较。
上官令仪听得一愣一愣,后知后觉感叹道:“这么厉害。”
陶珩衍平时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话也不多,斯斯文文的模样,手里倒是更适合拿一本书而非利剑。
像是看出了上官令仪心中所想,温霖棐语重心长道:“人不可貌相。行走江湖,对任何人都不可掉以轻心。哪怕是个看起来连路都走不动的老人,也可能从背后捅你一刀。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弄虚作假的。”
“为何要弄虚作假?”上官令仪想不明白。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你的一条命,随时都会成为别人谋取利益的筹码。”温霖棐的语气渐趋沉重,“你经历的,终究是太少。这个江湖远比你看到的更加险恶。”
上官令仪的表情因为不得不接受这些残酷的事实而显得颇为痛苦。
半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年龄和容貌呢?也可以作假吗?”
温霖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