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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仪,你真傻,你就真的放心他一人前去。”温霖棐合上眼睛,语气里充满无奈。
“他心思缜密,想必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此去,多少也有九成把握。何况你也说过,以他的实力,少有人能为难他。”上官令仪面上镇定,心里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温霖棐反握住上官令仪的手,往后仰了仰,盯着她的眼睛:“这话说服不了你,也说服不了我。你该明白,即便只有一成的把握,陶珩衍也一定会去。”
上官令仪偏过头不去看她,坚定道:“他已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总之,今日你不能离开。”
“令仪……”温霖棐一句话未说完,上官令仪忽然抱着她一矮身,头顶掀起一簇小风,擦落的发丝落在她藕色的衣衫上。
温霖棐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觉上官令仪在她背上一点,身上一阵酥麻,紧接着便是步雪的出鞘声,随着上官令仪的身形,锃鸣而上。
客栈掌柜抱着算盘往柜台后躲,惊呼道:“哎呦,你们别碰坏了我的东西。”
交战的两人哪里听得进去,上官令仪倒是有心将两个黑衣刺客引去后院,这样她也不至于太过畏手畏脚,奈何她们专往犄角旮旯钻,回回到了门边又绕回去。
掌柜听着一声声的脆响,肉痛地撇过头,不忍再看。
不知是温霖棐俯的太低,还是黑衣刺客本就没打算理会她,两个人皆与上官令仪缠斗不休。
底下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好在客栈里也没住别的客人,只有一个不知算不算自己人的萧艾。
萧艾凭着一身轻功,从楼上一跃而下,差点踩到温霖棐。他往后退了一步,诧异道:“你趴在这里观战?”
温霖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刚被封了穴,还没缓过来。”要不是真的使不上力气,她怎么也能趁乱丢几根银针。
萧艾笑嘻嘻道:“那你继续。”说罢,提起一根凳子腿便往上官令仪跟前冲。
上官令仪有剑在手,更不似之前负伤在身,应对两个黑衣刺客,倒是自如了许多。
萧艾虽然没有像样的武器,却胜在会捣乱,几下便扰了黑衣刺客的身法,还嬉皮笑脸毫无诚意地连说几句抱歉。
温霖棐将手握了又松,终于觉得恢复了些许力气,袖子一抬,几根银针便往黑衣刺客的脖颈上打去。有上官令仪与萧艾的牵制,温霖棐这一招毫无意外地一箭双雕。
黑衣刺客大约也觉得有些失算,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往门外退,丝毫没有刚进门时一击必杀的气势。
“这就想走?你打够了,我还没打够,不厚道啊。”萧艾在两人面前一杵,活像个没要到糖的孩子。
上官令仪趁机将剑尖一转,步雪的剑柄已敲到其中一人的后颈,再伸手一记手刀,又敲晕了另一个。
萧艾的视线随着“扑通”倒地的二人,落在上官令仪的步雪上,很快又移开,他扔下手里的椅子腿,双手一抱:“敲晕就算完事?你倒是心软。”
上官令仪收了步雪,学着温霖棐在栖寒山庄时的样子,卸了二人的下巴,这才道:“这里是客栈,死了人,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萧艾回头瞥了一眼躲在角落里发抖的掌柜,笑着回头:“也是。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
上官令仪眼皮一抬,一双澄亮的杏眼里少见地有了算计:“自然是送去官府。”她扶起地上的温霖棐,后者腿脚仍有些发软,只能堪堪坐在椅子上。
掌柜抱紧了怀里的算盘,站在一尺远的地方附和:“对对对,送去官府。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杀人,简直目无王法。”
说着拎起一截桌子腿,连连喊心疼。
上官令仪望着一地狼藉,满怀愧疚道:“损毁的一切,我会悉数赔偿。只是,我对此地不熟,还得劳烦掌柜为我指明去官府的路。”
掌柜吹了吹胡子,对着两个黑衣刺客啐道:“不必姑娘破费,这附近有巡逻的官兵,我已让人去请了,这银子,我怎么也得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温霖棐坐在一旁揉着腿,听了这句话,忽然冷笑一声,低低自语:“一群死士,哪里能有银子。”
没说几句话,小二便将官兵带了来,几人纷纷缄默垂首,只剩掌柜与官兵应酬。
“居然是她们!”官兵的语气里满是欣然与惊喜,上官令仪心下好奇,悄悄抬眼去瞧,只见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莫名的兴奋。
“您认识?”掌柜的问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
“我不便与你多说,不过这确实是大功一件!”官兵冷静了一些,把手一扬,“抬回去。”
官兵动作极快,三两下便将人抬了出去。为首的官兵却不着急离开,笑逐颜开对着几人道:“可是这几位义士所为?”
掌柜正要点头,上官令仪与温霖棐却齐声否认。官兵不解的目光在二人中间来回打量,最后落在步雪上:“你这剑……”
第95章 缘由()
上官令仪腼腆地将步雪往身后藏了藏:“我只是从旁协助,主要还是这位义士。”
萧艾一抬头,发现上官令仪指向的竟是他。
“也罢,等有了结果,横竖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官兵见他们是一起的,也就不欲争出个结果,跟掌柜招呼一声,转身走了。
萧艾注视着官兵,待他离开了客栈门前,这才回过头,挑着眉毛问上官令仪:“丫头,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反了?”
上官令仪若无其事道:“没反啊,要不是你,我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她们。”
“算了,随你。”萧艾又一次本着童言无忌的原则,将这个问题揭了过去,不过这件事却不能算翻篇。
萧艾帮着小二收拾地上的凳子腿,随口问道:“那是什么人,怎么处处下杀手?”
上官令仪捡起只剩一半的凳子,想了想道:“姑且算是仇人。”
“姑且?”萧艾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太明白。
“这么说吧,我不认识她们,她们却要杀我,为了保住性命,我也只好与之生死相搏。”说到生死相搏时,上官令仪举起半截凳子在空中挥了挥,一脸的大义凛然。
“说白了,就是这群人没事找事,处处惹是生非,被盯上的可不止我们。”温霖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走到上官令仪身后,也帮着收拾残局。
萧艾的脸上闪现了一丝惊恐:“今日与她们动了手,不会从此连我也盯上吧?”
上官令仪与温霖棐相视一笑:“说不定。”
萧艾悚然一颤,抱着一堆凳子腿走了。
他一走远,上官令仪与温霖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陶珩衍一走,她们就来,未免太巧了。”温霖棐脸色阴沉地像是积了满天的乌云在脸上。
“也太轻敌了些,就派两个人来,岂不是送死?”上官令仪一个人都可勉强应付,若非温霖棐刚解了穴道浑身无力,根本用不着萧艾出手相助。
“谁知道呢,或许……”温霖棐神色一凛,“是为了将我们牵制在此处。”
上官令仪初闻亦是一惊,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急忙扯住温霖棐的裙摆:“她们人多,何必牵制,杀了我们岂不更方便?”
“什么意思?”为了不被扯下裙子,温霖棐止了步子。
“一定另有目的。”上官令仪只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只是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目的。
“行了,先不说这个,陶珩衍有没有告诉你,他几时回来?”温霖棐此时是想走也走不了,陶珩衍将两家势力尽数交予她调配,她总不能撂挑子不干,除了坐镇此处等消息之外再无他法。
倒也不是信不过上官令仪,她好歹也有个二宫主的名头,拿出一点统率力,做好这点小事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对两家的手下来说,上官令仪到底是个外人,短时间里难以服众。
上官令仪摇了摇头:“他走得急,没说。”
温霖棐留下一声无比心累的叹息,转身缓步往楼上走去,自然也没有看见身后的上官令仪突然捂住心口,神色极为痛苦。
碎叶城南,平原一望无际,扬着经年不散的黄沙,陶珩衍带人赶到时,已是一地血迹与尸体,打斗声仍在耳边呼啸。
陶珩衍猛地一勒缰绳,跳下马去,拔出折霜剑杀入战局中。
谢怀风大约没想到,他不仅等来了支援,还是两队支援。陶珩衍带了三十几人,黑衣刺客人数上的优势顷刻间被颠倒。
陶珩衍掠入其中,很快便寻到了谢怀风四处放暗箭的身影,一颗提着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去。
陶珩衍见谢怀风的短剑在燕婉手里,便将腰间的软剑落虹抽出,塞进谢怀风手里:“教你的没忘吧?”
谢怀风咧开嘴,染了血的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敢忘。”
陶珩衍欣然一笑,手腕一转,剑刃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带起一串绚丽的血花。
谢怀风没事的时候总爱拿陶珩衍的落虹与他比划,因而使起来十分的轻车熟路,加之燕婉有赶来的援兵护着,他便没了掣肘,配合着极其精准的飞镖,可谓所向披靡,扬眉吐气。
一边倒的优势很快终结了这场战斗,陶珩衍收剑回鞘,去查看谢怀风的伤势。
谢怀风大言不惭地拍着藏青衣衫:“你看,没血。先回去要紧。”
陶珩衍喟然叹息,依了谢怀风,又遣了一人快马加鞭回去报信,这才计划着该如何分配马匹。
谢怀风抓了抓头发,挪到燕婉跟前,支支吾吾道:“燕姑娘,你会骑马吗?”
燕婉眼里含着未落的泪水,楚楚可怜地摇了摇头。
谢怀风心一软,坑坑巴巴道:“那……委屈你,跟我骑同一匹马,可好?”
陶珩衍悠然坐在马上,注视着谢怀风红了的耳根子,心里觉得好笑,忍下到了嘴边的一句:“没出息。”给自己的表哥留了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