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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积福,分明就是惹祸上身。”温霖棐撇了撇嘴,“我以后得立个规矩,朝廷的人统统不救,管他是宰相的儿子还是皇帝的儿子。”
“说起来,他倒是与我印象里的官家子弟不大一样。”上官令仪找着了话题,立刻来了精神,“至少眼下看来,没那么骄纵。”
“不大一样?今天燕婉不是还说,他垂涎她的美色,扬言要纳她为妾。”温霖棐挑了挑眉梢,“你现在又夸他,岂不是跟你的婉儿过不去?”
上官令仪刚直起来的背又垮了下去,神色说不上复杂,语气多少有些无奈:“这就是我最头疼的地方。我觉得司徒煊不像是说得出这种话的人,但是婉儿一口咬定,我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反驳,万一是他隐藏的太好呢?”
“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燕婉姿色甚佳,他见色起意也不是没有可能。”温霖棐又给她塞了一粒薄荷丸。
上官令仪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直起身,做贼似地往司徒煊那边瞟了一眼,大约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蹑手蹑脚走过去,确认了他不是假寐,这才安心地踱回温霖棐身边。
上官令仪俯在温霖棐耳边,声音压得不能再低:“有件事我不大确定,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婉儿可能真的冤枉了他。”
温霖棐的好奇心早都被勾起来,听她这么一说,彻底按捺不住,眉飞色舞地催道:“说说说。”
“我觉得,他可能对任何女子都不感兴趣。”上官令仪尽量说的委婉了些,以免温霖棐太过惊讶,踢翻个凳子或者失手摔个茶碗不要紧,吵醒了司徒煊可就有些麻烦了。
第118章 夜半来客()
温霖棐果然是闯荡过江湖见过些世面的人,揣摩清楚了上官令仪话里的意思,也只是把眼睛瞪得比之前大了一些而已,好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该不会是,因为阿澈?”温霖棐贴近了上官令仪的耳朵,还是觉得不安心,眼神不住地往司徒煊那边瞟,生怕他突然醒过来。
上官令仪没有否认,还是急急澄清了一下:“这只是我的猜测。”
“八九不离十。一个拼了命将生机献出来,一个无怨无悔准备一起共踏黄泉路,连荣华富贵都不要了,说是单纯的兄弟之情,我觉得不大符合。”温霖棐心头熊熊的八卦之火又燃烧了起来,难掩眉梢眼角的兴奋。
上官令仪接着道:“所以我觉得,当着丁澈的面,司徒煊应该不会说出这种话才对。再者,丁澈是个读书人,不说是正人君子,起码也不会是个侮辱女子的小人。”
生出这些想法的时候,上官令仪心中不无忐忑,毕竟这些都是她先入为主的印象,万一事实并非如此,那她岂不是又冤枉了燕婉。
“这些倒是好说,就是那块玉牌,实在有些扰人判断。”温霖棐摸了摸下巴,觉得骨头有点硌手。
“这是唯一的物证,看他的样子,玉牌应当不会有假。至于他有没有说谎,便不得而知了。”上官令仪总觉得自己有为司徒煊开脱的嫌疑,心里有些对不起燕婉。
一直压着嗓子说话,难免有些不舒服,温霖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他的解释倒也站得住脚,关押你们的那处宅子想必不简单,被别有用心的人捡走拿去陷害,也是有可能的。”
官场之中勾心斗角,用的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司徒家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罪人实属正常,不过这谋反之罪,着实有些重了。
两人相谈正欢,完全忘了陶珩衍交待的事情,直到觉得若有若无凉风在周边绕着,才觉察到了异状。
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却并不见人进来。
上官令仪捂住鼻子,低低道了声:“当心有迷烟。”
温霖棐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倒出几粒薄荷丸,示意上官令仪含在嘴里。此物虽化解不了迷烟,却能暂时保持神志清醒。
上官令仪含了三四颗在嘴里,抽出步雪往窗边跨去,一剑打开了窗户。
夜里的寒风卷着点点雨丝飘进屋里,上官令仪却顾不得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她将步雪横在窗口,挡下了一镖。
温霖棐将位置卡在司徒煊之前,既能帮到上官令仪,又能护住司徒煊。不过眼下只见飞镖不见人,温霖棐有心无力,低咒了一声:“缩头乌龟。”
上官令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飞进窗的飞镖悉数打落,她试图从窗口出去一探究竟,奈何三脚猫的轻功不足以支撑她的理想,只好依旧站在窗边。
上官令仪等了半天,不见再有动静,便试探着开口:“这位朋友,外面多冷,这里还是二楼,你要是站累了,不如进来喝杯热茶?”
她在明敌在暗,她不怕暴露位置,但窗外的人一旦开口,温霖棐的银针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窗外那人显然不傻,回应上官令仪的只有三枚飞镖。上官令仪一直警惕着,因而没费功夫便将飞镖截了下来。与此同时,几道寒芒从她眼前闪过,直直飞去了窗外。
温霖棐神情严肃,手里眨眼又捏了几根银针。方才那一击中没中不知道,仅凭暗器破空而来的声音来判断出的位置,多少有些模糊,但这至少表明了,她们二人并非只能坐以待毙。
这种消磨意志的法子,之前在净业寺时云烟便已用过,第一次没有上当,第二次自然更不会上当。
上官令仪跟温霖棐交换过眼神,用步雪的剑尖挑着窗扇,将两扇窗户全部关了起来。横竖屋里暖和,有人喜欢蹲在寒风细雨里受罪,她们没必要跟着一起。
窗户虽关上了,两人的警惕之心却没有放下半点。上官令仪面对窗户,倒退至温霖棐身前不远处。
须臾,响彻夜空的破窗声将司徒煊从睡梦中惊醒,温霖棐站在原地扶额,“蠢货”两个字在嘴边呼之欲出。
这种行事风格,多半不会是云烟所为。晚上刺杀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惊动的人越少越好,这位倒好,生怕没人听见。
不出温霖棐所料,这位蹲在窗子口气急败坏的兄弟都不知道往自己脸上蒙块布,能躲过陶珩衍的暗卫,多半也就是因为那身能在二楼攀上许久的轻功。
上官令仪调转剑锋,一剑刺向男子的胸口。温霖棐则悠闲地丢出几根银针。明明是个使暗器的,非要把自己往敌人跟前送,温霖棐也是想不通。
大概是在外面蹲久了,手脚有些僵硬,男子试图避开上官令仪的剑锋时,竟脚下不稳,后仰着掉了下去。上官令仪也是头一次见这种躲法,怔了一瞬才将剑收回来。
“这是什么策略?”上官令仪一头雾水。
“他可能只是单纯的蠢。”温霖棐毫不留情的讥讽。
司徒煊在背后静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好像认识他。”
“……”
“……”
“你的手下?”温霖棐的语调几乎快要扬到天上去。
司徒煊摇头:“也不算,就是,认识的一位江湖朋友,时常保护我的安危。”
考虑到司徒煊情绪不高,温霖棐也没跟他开玩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他轻功不错,从这里掉下去,应该摔……没事吧。”
“应该……没事。”司徒煊从语气到表情都充满了不确定。
一听不是敌人,上官令仪便放下步雪,趴在窗口往下望。好在楼下不是光秃秃的地面,多少有些草皮,虽然入冬之后已是枯黄一片,没什么作用。
男子正费力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不忿地抬头仰望。上官令仪见他没事,便收回脑袋:“应该没事,还活着。”
话音刚落,前门便被人推开。刚才的响动惊动了不少人,陶珩衍便是其中之一,他连衣服都没穿好,提着折霜匆匆赶来,一进门却没见着任何敌影,只有一扇摇摇欲坠的窗户证明他没有听错。
上官令仪暗叹一口气,上前去解释:“是个误会,司徒煊认识他。”
“他?”陶珩衍左瞧右瞧,没看到多出来了谁。
上官令仪神色如常:“刚刚掉下去了,应该很快就上来。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陶珩衍笑着摸了摸上官令仪的头:“等他上来我再回去。”
温霖棐怀着复杂的心情偏过头去,大晚上睡不了觉还得吹冷风就算了,这俩人简直比冷风还刺眼睛。
司徒煊的眸子暗了暗,也转过头去看着窗边,等他的倒霉朋友再上来。
万众瞩目之下,那位出门没看黄历的兄弟终于再次跃上窗口,只是表情有些痛苦,想必是摔的有点惨。
第119章 惊疑()
那人在窗子边沿蹲着,瞧着屋里又进来一个手里拿剑的人,哆嗦了一下,险些又倒栽下去。好在这回司徒煊看清了他的面容,轻轻唤了一声:“阿彦。”
阿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眉眼登时向下弯了去,声音里带了些比女儿家还娇弱的委屈:“公子,我这……”
司徒煊难得展颜一笑:“误会,你先进来。”
阿彦的目光落在步雪和折霜上,扒着窗沿神色警觉地滑进屋子里。上官令仪笑着将步雪回鞘,双手一拱:“方才不知侠士身份,贸然出手,还望见谅。”
阿彦瞬时满脸堆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没事没事,误会嘛,我刚才还丢了那么多飞镖,没伤着你吧。”
上官令仪忍着笑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要是失手划破了你的脸,那麻烦可就大了。你旁边那位公子非得剁了我。”
“阿彦。”司徒煊出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不是公子你叫我来的吗?”阿彦挠了挠头,见屋里四人全都变了脸色,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纸条,“就是这个。”
温霖棐一脸嫌弃地接过纸条递给司徒煊。
司徒煊展开纸条,眉眼浮上一抹疑色。纸条末尾的记号,是他用来与阿彦通信的记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