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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霖棐打开窗户,迎面而来一股寒风。她向来畏寒,此时却没有要关上窗户的意思。她捏了捏手里薄如蝉翼的信纸,却像是有千斤重。
谢若先似乎早都料到了这一切,离开之前便给了温霖棐凌驾于谢怀风之上的权力,一切惩处由她定夺,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可即便如此,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温霖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不知道谢怀风是否怨恨生在这样的家庭,一出生便注定了未来要对一家上下几百号人负责。谢若先与陶文希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怀瑾对他虽严厉,却也并非事事相逼,只希望他不要对这个位置太过抵触,到头来,却仍是事与愿违。
现在想想,兴许就是因为几人的一再退让给了谢怀风“我不努力也可以”的错觉,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温霖棐摇了摇头,甩开无边的思绪,从怀里摸出一个银哨,一声怪异的清啸之后,一只通体黑亮的大鸟落在了温霖棐窗边。
上官令仪抱着几大包药材从药铺出来时,终于明白了温霖棐为什么让她找个人陪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她只好又拎抱,才勉强拿上了所有的药材。
路边经过的人不时向上官令仪略显怪异的姿势投去好奇的目光,上官令仪只好将头埋进了药包后面,结果没走两步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那人轻笑一声,似乎已是在极力克制:“这位姑娘,需要我帮忙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上官令仪心头一喜,从药包后探出头,陶珩衍正对着她笑:“怎么不叫个人一起?”他从上官令仪手里接过大半药材。
上官令仪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我没想到会这么多,不过也不重。事情办完啦?”
陶珩衍点点头:“不然让你一个人东跌西撞回去吗?”
“我走路很稳的。”上官令仪不服,“刚才是个意外。”
陶珩衍故作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看到我才撞过来的?”
“姑且……算是吧。”上官令仪说不过他,率先投降。
陶珩衍笑了笑,声调忽然降了下来,温柔的像是缓缓流过的清溪:“那可不许再去撞别人。”
上官令仪心中一动,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就听陶珩衍接着道:“那这么多东西,会把别人撞坏的。”
上官令仪在心里狠狠踩了狐狸尾巴一脚。
第128章 周折()
白白感动了一番,上官令仪不满地撇着嘴:“你不问我为什么买这么多药吗?”
陶珩衍立刻道:“为什么?”
“不告诉你。”上官令仪冲他比了个鬼脸,看着陶珩衍露出的无奈神色,觉得心头畅快了不少。这也不能怪她,大街上本就不适合说这件事。
走到客栈门口时,一只毛色黑亮的大鸟正振翅而去,上官令仪不禁多看了几眼,赞道:“这大鸟真威风。”
陶珩衍却是格外淡定,那是飞雁山庄用来传信的信鸟,飞的极高,也极有灵性,基本不存在被人半途截下的可能性,因而大多用来传递极重要的消息。不知最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竟用上了信鸟。
“我们进去吧。”陶珩衍拉回了上官令仪随信鸟飞远的神思。
今日天气不好,外头寒风阵阵,阴云布满碎叶城上空,想来不是要下雨就是要下雪。
按照惯例,药材全部都放去了温霖棐的房间。上官令仪见她情绪不高,疲态尽显,只挑了一会儿要煎药的药材便与陶珩衍一并离开了。
陶珩衍跟着她去了后院煎药,手脚利落地劈好了要用的柴火。
上官令仪倒好了水,看着摆整齐的柴火,不禁瞠目:“可以啊陶公子,以后劈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陶珩衍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在药炉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上官令仪怕了这只狐狸,因此对他提出的要求格外慎重,“你先说来听听。”
“小小,是你的乳名?”上次上官令攸送来的信封上写着“小小亲启”,陶珩衍自那个时候便记住了。
上官令仪点了点头:“是,姥姥她们都这样唤我。”
陶珩衍眯起眼睛笑了笑,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两下:“好,那我以后也这么唤你了。”
“为什么?”上官令仪手一抖,药锅的盖子差点掉到地上。
“因为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啊。”陶珩衍睁开了眼睛,眨巴了两下,显得格外无辜,“小小。”
上官令仪行走江湖用的都是“令仪”这个名号,所有人都叫她令仪姑娘,倒显不出陶珩衍的特殊之处。
上官令仪没绷住笑出了声:“看不出来,陶公子倒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答应了?”陶珩衍非要再确认一遍。
上官令仪往药炉里扔了一根干柴:“为了以后的柴火,勉强答应了吧。”心里却在暗暗窃笑。
“那之前在街上没告诉我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吗?”陶珩衍的话题转的极快,回回都叫上官令仪跟不上。
也不是说不得的事情,上官令仪左右张望了几眼,示意他凑近一些:“放在厨房的药材被人动了手脚,丁公子中毒了。”
上官令仪神色复杂,不知该不该把燕婉去过厨房的事情告诉陶珩衍,毕竟不是她亲眼所见,道听途说来的消息,终究让她游移不定。
“还真是贼心不死。”陶珩衍嗤笑。
“还有一件事,司徒煊派人去刘大人府上,刘大人称病不见。”比起对燕婉的怀疑,上官令仪觉得这件板上钉钉的事更值得让陶珩衍了解一下。
“城守尉府戒备森严,里面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要名正言顺的进去,就只有依靠司徒煊了。不过眼下连他都进不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官场上的事陶珩衍不清楚,之所以在意刘铭,也是因为他与连缬花可能有所牵扯的缘故。
“他是被人控制了,还是真的不愿意见司徒煊?可若是被人控制,整整一府的人,就没有一个想要自救吗?从我们救出司徒煊到现在,那边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上官令仪若有所思地拿着扇子摇了两下,接着道:“连缬花在碎叶城的消息刚传出来,他就说自己丢了花,还在城里大肆寻找,生怕别人不知道。现在想想,是不是有点刻意?”
“掌柜说他为官清廉,治下有方,即便再爱花,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除非,这是一朵非常重要的花。”陶珩衍顺着上官令仪的思路说下去,“大多数寻花之人的态度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此一来,便更确定了此花在碎叶城。”
“正巧,司徒煊也在寻花。不过他可以派手下来此刺探虚实。但刘铭遇袭,司徒煊就不得不亲自前来。”上官令仪越说越觉得背后生凉。碎叶城是刘铭的地盘,即便司徒煊地位再高,与丁澈两人在此也是孤立无援。
“那么,刘铭对针对司徒家的理由是什么呢?”陶珩衍总觉得这里说不通,这是一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局,居然这么巧都被刘铭凑齐了?何况,据司徒煊所言,他能逃出来,刘铭功不可没。
如果刘铭是真正操纵云烟的人,又为何如此大费周折?
“那就是,他被人利用了?”上官令仪脑中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刘铭操纵云烟,要么是云烟操纵刘铭。如果是后一种,那云烟的背后势力便过于令人心惊了。
“云烟的首领说,有人容不下司徒家。对司徒煊动手,应该只是计划的第一步。”陶珩衍面若寒霜。
上官令仪不禁啧声:“为了排除异己,可真是不择手段。”
陶珩衍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极大胆的可能,他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打消,他拿过上官令仪手里的扇子,仔细地扇着药炉里已经不大旺盛的火苗:“想不想知道,我刚才去做了什么。”
“你若是肯说,我自然想知道。”上官令仪抖了个机灵。
陶珩衍伸手在她脸上一抹,上官令仪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黑印,她却浑然不觉,因为陶珩衍已经开始说话:“我去见了赵堂主。”
“他之前拜托了我一件事,今日叫我去,便是了结此事。”陶珩衍顿了顿,眼中似有悲切之色,“之前流云堂被灭门,赵堂主遍寻不见妻儿尸骸,前几日,终于在净业寺找到。”
“净业寺。”这是个上官令仪忘不了的地方,那里确实与徐青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现在认定了此事是出尘仙子所为,待下葬了妻儿,大约便会有所行动。”陶珩衍垂下了头,叫人看不透眼底的情绪。
“他们之间的仇恨,竟到了如此地步。”上官令仪觉得难以置信,灭门不是什么小事,盗走尸骸更是令人发指,此番赵修盈只怕是要玉石俱焚,让徐青溪不得在江湖上立足了。
因为连缬花之事,江湖上本就对徐青溪颇有微词,不说灭门一事,即便是盗走尸骸便足够再给徐青溪和夜雨盟一记重创。
“至今为止,我都不知他们是如何结下的梁子。”陶珩衍有些无奈,看似毫无交集的两人,竟成了仇深似海的仇人。
“总不能是因为饮芳镇那一次,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便已格外不对付了。”上官令仪回想起当时戏台上的剑拔弩张,原以为当时已是极限,没想到之后不久便是灭门惨案。
第129章 摇摆不定()
陶珩衍还在不停地往药炉里加柴火:“兴许是私仇罢。你小心些,别烫着手。”
上官令仪空手去揭药锅的盖子,着实把陶珩衍惊了一下。
上官令仪笑嘻嘻道:“忘了,我去拿块垫布来。”说罢便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跑进了客栈里。
陶珩衍勾着嘴角,继续往药炉里添柴。忽然,他动作一滞,嘴角笑意未泯,眼神里已闪过一丝凌厉,犹如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
门那边,脚步声渐近,陶珩衍缓缓直起身子,下一刻,他看到上官令仪与燕婉一起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