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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颜抿了抿唇,上前又对着林轩玉点了两下,封了他的痛穴。果然,就见林轩玉脸色立刻就好了起来,“咦?不痛了。”林轩玉一脸惊叹的看向季颜,挣扎着从林如海怀里下来,对着季颜行了一礼:“谢谢这位姐姐,姐姐好厉害。”
“叫季姐姐。”季颜看着小家伙黑亮亮的眼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季姐姐。”林轩玉立刻欢快的叫道。
“颜儿。”林如海心里难受。这明明是他的女儿,明明应该姓林的。
季颜不接他的话,“还有别的事么?”
林如海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户薄已经办好了,我带了过来。你,你可愿跟跟我回府?”
“给我。”
林如海又叹了一声,将早就准备好的户薄递了过去,其中有一个玉符。他特别关照了一声:“若是你要出远门,带着这玉符就可以,不必另办路引。在本朝,除了一些特别的地方,无处不可去。”
“多谢。”季颜低头把玩着玉符。
“季姐姐。”林轩玉看了一眼自己父亲,又看了一眼这个似乎很神奇的姐姐,最后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季姐姐,你是大夫吗?”
“不是。”季颜抬眸,“我不懂医。”
“可是姐姐好厉害,不用喝苦苦的药就可以不痛。”
季颜将玉符连着户薄塞到袖子里,实则已放进空间。揉了揉他的头,才看向林如海:“你要留下吃午饭么?”
“好。”林如海连忙应下。
季颜又看了他一眼:“我去让他们准备,你自便。”林如海现在看她的眼神,对她的态度,都让她觉得不自在。她现在只单纯的想避开
这庄子,林如海比季颜更熟悉。且她昨晚才来,这里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林如海左看右看,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带着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儿子走出房门。
李柜跟他带来的几个侍卫正守在门外,一看到他,李柜立刻过来行礼:“见过老爷,小少爷。”
“李柜。”林如海声音微沉:“你跟着小姐,那就要认她为主。”
“是。”
林如海叫来林大管家:“你回府,让人将轩儿的行李送来。”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侍候的人也”
“林老爷。”李柜深知府里的习惯,一听这话,连忙出声打断:“我们姑娘喜清静。”顿了一下,又道:“这庄里子里外侍候的人,不过十来人而已。”而据他所知,林家的那位主母,给这小少爷安排的人,只怕得有二十。等人到齐了,吵着姑娘就不说了。更有喧宾夺主之嫌。
林如海对季颜的了解极少,一听李柜的话,先是一惊:“只有十来个人,是人手不足么?”然后才想到他前面的话,颜儿喜清静。“是我的错。”这才对林家管家道:“只将少爷身边的张嬷嬷和如意带过来即可。”
中饭,季颜,林如海,以及林轩玉三人一起用的。
林轩玉被林如海抱在怀里,亲自喂饭。小家伙的胃口极差,只喝了两口汤,就不再张嘴。季颜丢给林如海一瓶玉蜂浆,让他给罐了下去。这东西,林如海是当药用的,自然也就容不得林轩玉想不想吃。且,玉蜂浆虽也用药炼过,实则味道极好,甜甜的,小孩子都不会讨厌。
事实也是如此,林轩玉尝了之后,便主动将一瓶喝完。喝完之后,尚觉不足,很想再要。
可惜,他虽才三岁,却是林如海教导而成,已初有世家公子的做派,做不来跟别人要吃的行为。
偏季颜淡淡的,哪怕看到他眼里的渴望,亦作不知,自顾吃饭。玉蜂才刚养成不久,她的玉蜂浆亦是有限。他还靠着这个救命,不得不省一省。
饭后,林轩玉被带去睡午觉。
“我们去书房谈谈,可好?”林如海对她,带着些小心。
“好。”
林如海似松了口气,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各自坐下,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林如海到底在官场沉浮多年,情绪调整的极快,“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季颜看他,“不太好。”
林如海眼中一涩,“是了,怎么能好。”他苦笑一声:“你,可还记得当初的事?”
“记得。”顿了一下,又道:“只是,你未必信。”
“你说,你说的,我必信。”
“林夫人让人将我拐了,之后又被卖进林府。住在下人房里林家东北角的下人房,我跟着哑嬷嬷直到前年那里,你随便找个人,都能问到的。”
林如海老泪纵横,久久无语。
他信,如何不信?
有些事情,真如一叶障目。不去查的时候,永远都想不到真相是什么。可一旦查了,一切都是那么浅薄。他从不知道,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妻子,居然是如此心狠的人。
面对这个女儿,他愧疚的心揪起的疼,却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相对于她受的苦,对不起三个字毫无意义,更说不出让她原谅的话。因为那是他的妻子,她能做到那些,他也必须负责任。是他愚蠢,被她蒙骗。是他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如此多的磨难。偏偏就算此时他知晓了一切,他还不能为他报仇。因为他还有另外两个孩子,她是他们的生母
似乎确实应该如此的。正要问徐嬷嬷,这吊唁有什么讲究,是个什么流程,就听外面道:“姑娘,四公子、七公子、小公子来了。”
季颜眉又拧了拧,“请进来。”
司徒睿在前,林轩玉被司徒瞮抱在怀里。大概他也知道了消息,知道了什么是死亡。因此,哭得十分可怜悲伤。看到季颜,伸手要抱:“姐姐。”
季颜没伸手,“哭什么?”
“哇,姐姐,母亲去世了。呜呜哇”
“乖啊,轩儿不哭。”司徒瞮一见他哭得很了,连忙又哄开了。
季颜对上林轩玉的泪眼:“有什么好哭的,人总是要死的。”
司徒睿跟司徒瞮两人具是一怔,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到是林轩玉懵懵懂懂,嘴里到是不嚎了。“可是,轩儿没有母亲了,以后再看不到母亲了。”
“我也没有。”
林轩玉眨着泪眼,心里感觉古怪,可却因为太小,而想不明白。只是顺着心里的本能道:“可是,轩儿想见母亲,轩儿想她了。”
“急什么,等将来你死了,就能看到她了。”
“真的可以看到吗?”
“可以。”季颜十分笃定,反正死都死了,谁管他。
司徒兄弟已经目瞪口呆了。司徒睿眉皱得紧紧的,身上气息越发冷凝。司徒瞮却是轻咳一声:“季姑娘,你不能这么说。”他连忙出声打扰,生怕给林轩玉一个错误的念头。“轩儿是孩子,会当真的。”
“我说错了么?”
“这这也不算错。可轩儿万一为了见母亲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司徒瞮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如此的不擅言谈。
司徒睿冷声开口:“轩儿丧母,身为人子,应有的悲意是必须的。且你这翻言语,难免有诱导之意。日后万不可说。”
林轩玉不管听没听懂,都已经闭了嘴,不再号哭了。她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开口
“对了,季姑娘,我们准备送轩儿回去。顺便去林家吊唁一番,你要不要一起去?”司徒瞮一听自家四哥开口就是教训,连忙出声打断。
季颜点头:“我本也要去吊唁的,只是不知该准备什么。”说到这个,她又看向徐嬷嬷。
徐嬷嬷连忙报了一连串的注意事项,季颜不耐烦记这些,那些琐碎的东西也不耐去准备。只好道,“你陪我进城,东西你帮我准备。”
司徒睿又欲开口,徐嬷嬷说的这些,只是普通的朋友之交的规格,可她好歹也要称林夫人一声嫡母,这样就不太合规矩。事实上,她此时应该是跪灵才是只是被司徒瞮扯了扯衣袖,到底没出说出来。林家的这摊子事,实在是旁人不好插手的。且,季颜这个人,也实没办法用寻常人的标准去要求。
很快,他们跟着林家来报丧的人一起回扬州城。林家,白幡已经挂起。一进门,林轩玉就被林管家接过去,很快披麻带孝的带到灵堂,跪在柜木边上。在那里,还有一个瘦弱的,却绝美的女孩,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看到林轩玉的时候,她神色大变,“弟弟,弟弟,你没死,太好了,你没事。呜呜太好了”又哭又笑,真是闻者心酸,见者落泪。
林轩玉也抱着林黛玉号哭起来
这一次,季颜不管他了。这个小孩,再不是她的责任了。
林如海亦是一脸哀伤。虽因季颜的事,他对贾敏颇有微词。可到底十几年的夫妻,以前又一向和睦。突然天人永隔,且是受他牵连,对他的打击自然是巨大的。
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此时看到季颜,他什么都没说,似乎已经忘记了她的身份。只如司徒睿他们一般,客气而有礼的接待。他们逐一上了香,表了哀之后便又一起离开。
离开林家,季颜便准备回庄子。
“你,你别伤心。”司徒瞮小心觑着她的脸色,小声安慰道。
“我没有伤心。”季颜看着他:“她算是我的仇人,她死了,我为何要伤心?”
司徒瞮哑言:虽然嫡母死了,直接说自己不伤心有些不妥当。可他的意思是,林如海的态度。林如海在贾敏的灵堂上对她的无视,,换一个人会很伤心的吧?应该是不想贾敏死不瞑目。这一点他们都能理解,死者为大,不管怎么样,贾敏是他的嫡妻,让她最后走得安心还是应该的。只是对于被无视的季颜,只怕心里并不好受。
季颜完全没这个意识。
她直接回了庄子,之前忘记了她的蜂巢,她急着回去,让人把蜂箱从山林边上运回来。
而司徒家的兄弟,居然也跟着过来了。
司徒睿更是直接通知她:“七天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