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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男连忙道歉,可还是没有打消豁牙的怒气。豁牙回身就是一脚:“去你~妈的。”
“大哥,怎么了?”黑痣男把话题拉回正轨。
“那荒山野岭的,怎么会突然有官差来?而且咱们一路跑过来也没听到什什么动静……”豁牙男用手拨拉着自己的下巴。
“对了大哥,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鼻涕男拍了拍身子凑上前去,“我刚才回去抢包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动静了。”
“你怎么早不说?!”黑痣男推了鼻涕男一把,嗔怪道。
“我这不是刚想起来么。”
“妈的,咱们被骗了!”豁牙男左拳砸在右手掌上,气愤地命令道,“回去!”
本来从自己手上跑了个小娘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顶多拍拍屁~股怨自己点背,抱怨几句也便罢了。可偏偏有人用欺骗的方式来污辱自己的智商,这就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虽然我是个混混但我也是个有自尊的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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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为了逃婚而偷跑出来的?”
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的两个人,一起坐在树荫下,开始了像姐妹淘一样地互诉情肠。
“嗯。”那女子点点头。
“我叫江映雪,我江家是江南大户,世代经商,却也本本分分,所以朝廷也算看得上。林家则是世代为官,我此番要嫁得便是林家的大公子,名唤林煜峰,是个将军,听说战功颇丰。”
听着江映雪的叙述,张木微微嘟起嘴:“听起来也算是桩金玉良缘啊,你为何不肯?难不成……那个林煜峰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
江映雪摇了摇头:“他与我年纪相仿,听说还是个挺英勇不凡的人。爹爹也是觉得他条件不错,而我家若能攀附上做官的人,对以后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的,这才应允了这门婚事。”
这个大小姐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放着个官二代高富帅不嫁,偏偏跑出来还差点被轮~奸,真是不可理喻。
“你们古代的大小姐是不是脑子都不太正常?”张木撇撇嘴说道。
“什么?”江映雪没有明白张木的意思。
“没什么。我夸你呢。”张木耸了耸肩膀,“所以你为什么要逃婚?!”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心无所向,凭他是谁,我都不嫁。更何况我听说林家是因为林父病重,为了冲喜才许下的这门亲事。我虽为一介女流,却也不愿为人棋子。”
江映雪眼神坚定。
“可你又没有见过林煜峰,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你的‘一心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我都知道……”张木劝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映雪打断了。
“我若是嫁进去才发现他不是一心人,那便也再都逃不出来了。若换作是你,你嫁与不嫁?!”江映雪猛然站起身子,对着张木生气地质问道。
“我当然嫁了,不嫁白不嫁。”张本也跟着站起身来,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
天上掉下个高官帅,要是真有这等好事,自己双手接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在这个处处都拼爹的时代,身边有个老公拼拼也是流年撞大运了。
唉,古代的千金大小姐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啊。
张木双手别在腰~际,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江映雪摇了摇脑袋。
见张木对自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江映雪索性把脸扭向一边,碎碎说道:“只是事情没到你身上,你只管说风凉话罢了。你若愿意,过几日打扮成我替我嫁过去了便是。”
“不过,看你这副模样,也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身上这身衣服也不象是你的……你是何人,家在何处啊?”
张木呆了呆。
自己到底是何人?
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职业塔罗牌占卜师,好不容易赶上一次世纪一见的七星连月,张木按照古典占卜术所讲的密宗,早早地摆好了五星塔罗牌阵,打开窗户,让明亮的月光直直洒在牌阵之上。
“大功告成。”张木手掌互相揉搓了下,之后轻扣在腰间,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已经完成看起来又富有艺术造诣的作品。
虽然对于占卜颇有天赋,张木却也只是能卜出个大概吉凶。
人心贪欲,总想要窥探天机,对于女人来说,无论自身有多成功,总是或多或少地憧憬爱情。
身为一名二十多岁还没有谈过对象的大龄剩女,单身狗这个形容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张木在现代社会所受到的歧视。
每年春节期间,硬着头皮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轮番拷问,张木欲哭无泪。
卜算有风险,摆阵需谨慎。但为了能找到自己命定的男人,狠狠地甩他一巴掌,质问他为什么迷路了这么久还没找到自己,张木还是一挺胸口照做了。
张木与占卜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她刚出生的时候。
父母路遇某个自称半仙的算命瞎子,算出她命途坎坷,五行缺木。
于是便开天眼,遵照麻婆女神的旨意赐了她这么一个名字保平安。
就仰仗着这么个文盲水平的名字,还榨取了张木父母二百五十块大洋。
每每想到这里,张木都恨得牙根痒痒。本该帮人助人的职业,却变成了欺骗的手段,或许有了这种想法的支撑,张木才对占卜有着极强的兴趣。
一切准备就绪,张木一个猛子扎到床上,悠闲地张开双手双脚呈大字型睡下,闭上了眼睛。
月亮慢慢移到了指定的位置,牌阵上的塔罗牌开始呈现出微微异样,不知怎么的,张木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却从来也不曾想过,这一睁开眼睛,沧海桑田,早已是另一番光景。
江映雪从张木的眉眼里似是看到了难以言喻的悲伤,暗道自己又多嘴了些。
“你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也罢的——”说完,还拉了拉张木的袖子。
张木歉意地回过神来,还不待江映雪开口,
“嘘——”
张木麻利地趴在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明亮又灵活的眼珠子转了又转。
“你这是……”江映雪好奇地问道。
“嘘……”张木把食指堵在嘴唇上,小声说道,“你听,好像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占卜的一项基本素质就是能够静心,而静心之后,就可以迭择完全屏蔽掉外界的声音,也可以迭择外界极细微的动静也听得到。
占卜的时候自然要迭择前者,而在平日,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身处陌生的环境里,则更应该迭择后者。
因此在江映雪屏气凝神却依然没有听到什么的时候,张木已经依稀听得到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不好!他们回来了!”
“谁?”
还未等江映雪反应过来,张木就拖着江映雪往反方向跑了起来。
既然能够折返回来,那一定是揭穿了自己之前骗人的把戏,且是回来报仇的。那三个男人本非善类,如今加上恼怒,恐怕是恨不得要把自己大卸八块了。
怎么人家穿越过来都吃香的喝辣的,偏偏到自己这就一天到晚跑个没完!
张木还没来得及仔细抱怨命运为何待她如此不公,就倏地觉得脚下一沉。查看时才知道跑得匆忙,江映雪一个步子没踩稳,就跌倒在了地上。
“快起来啊!被抓~住不仅晚节不保,很有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张木一边回头惊慌地观察看形势,一边用力拖拽着江映雪催促道。
第004章 逃跑()
江映雪也扶着张木的手挣扎起身,却还没等完全起来就一个踉跄栽了回去。
“我……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姑娘只管自己逃命去吧,不用管我了……”江映雪劳累过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开玩笑,费了这么大半天劲儿,要是最后再弄成我自己落荒而逃,那我开始还救你做什么?!”
张木用尽力气想要带着已经筋疲力竭的江映雪继续逃命,却徒劳无功。
挣扎间张木瞥见了江映雪裙底若隐若现的三寸金莲,瞬间就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糟糕!自己怎么忘掉古代女人是要裹小脚的,不是千金大小姐缺乏锻炼,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锻炼。
张木又气又恼地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真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到底是哪个混蛋发明的裹小脚?!!!
张木啃着自己食指的大关节,前后左右顾盼,着急中看了看边调整着呼吸边用袖子轻轻拭着脸上的汗的江映雪,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顿时心生一计。
张木猛虎一般扑向猝不及防的江映雪:“快把衣服脱掉!”
说着张木就对惊慌失措的江映雪上~下~其~手。
见江映雪拼命挣扎,大有一副誓死也要保住自己贞洁牌坊的架势,张木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解释清楚。
“我是说,我们俩个换衣服!”
江映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已经在为她自己宽衣解带的张木。
“看什么啊!快点脱啊!”
“哦哦。”听见张木的催促,江映雪也完全慌了,只得跟着张木的吩咐走,连忙也动起手来。
“这样,等会儿你找个靠谱的地方躲起来,我去引开他们。”张木边整顿自己刚换上身的衣裙边安排道。
“这可不好,姑娘本就是受我拖累,如今还要让姑娘以身犯险,这可要如何是好。”江映雪本就对无端牵扯进来的张木心有愧疚,现在听到张木这样安排,自然是满口不答应。
“什么如何是好如何是坏的,不然你还有别的招儿么?”见眼前的大小姐磨磨唧唧推三阻四,张木反问道。
江映雪眉头微蹙,默然地低下了头。尽管她心里跟张木一样焦急,比张木还多了些许的愧疚,却也终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不就得了。你放心吧,我张木别的不行,脑子还是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