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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瞌睡时就有人递枕头。
他本是想将陈夫人的决定告诉晓云,不为讨好,而为卖个人情,至于晓云以后还不还的上,这个怎么好说呢,陈达礼一贯会长线投资,此时,他改了主意。
涂牵必须当上村长。
陈默自然未能从陈夫人口中问出什么,觉得三番四次被隐瞒真相的陈默,气鼓鼓地跟着陈达礼回家,“母亲什么都不跟我说,在家里,我连二哥都不如。”
“我原本是推荐你二哥当村长的。”陈达礼叹了口气。
“母亲究竟要做什么,二哥怎么都有陈宅的血脉,那只狐狸算什么?”
陈达礼看着陈默,“单单从血脉上来说,涂牵确实比你二哥合适。”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是涂牵当上村长,以后我在村子里肯定会被人笑话死。”
陈达礼眯了眯眼睛,“他不会的。”
陈宅少奶奶救的大夫竟然是名小儿妙手,这事不一会儿就传遍整个村落,当即就有妇人抱着孩子前来医治,三五副药一下肚,就药到病除,而且妇人还发现,平日里爱哭闹,连夫君都没法沾手的孩子,一到大夫手里就安静地不得了。
晓云征得陈夫人同意后,在院墙上开了个耳门,孩童们要来看病就走此门,也不会扰了陈夫人的清静,一来二去,晓云这个院子热闹起来,小林子里还有当初给狐孩玩的东西,没有拆除,晓云干脆让碧玺和灰离将此处再扩大,增加秋千和滑滑梯,本来就愿意来这里的孩童们更不愿意走了。
可妇人们哪儿有时间专门在此陪孩子,家里、地里还有不少活路等着,晓云便笑着让她们只管忙去,她喜欢孩子,也喜欢热闹,就让孩子留在这里玩耍好了。
后来,晓云还办了个托儿所,不管生病没生病,只要愿意将孩子放在这里都可以,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好,而且少奶奶还不收钱,一来二去,村里没人不夸奖少奶奶的,仿佛当初大家同仇敌忾想要淹死的那个女人不是她。
陈达礼见晓云这番行事,心中更是高兴,将狐神的孩子收拢到一起教养,死寡妇到时候想抵赖都抵赖不成,只可惜了陈宅少奶奶,这么一个善良的人竟然被那个死寡妇利用到此。
涂牵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老妖婆让他回去当村长?
“她吃错了什么药?”
来人是陈宅的一名下人,听涂牵这般无礼本有些恼怒,但是一想到若对方真当上村长,还不是要在他手下讨生活,于是和颜悦色地说,“夫人说了,信使大人若愿意接下这份差事,碧玺姑娘愿意高嫁。”
涂牵当即一跃而起,“碧玺愿意?”
下人连忙点头,“自然是愿意。”下人的生死何曾掌握在自己手中,夫人找少奶奶要人,少奶奶肯定点头,何况这是好事。
涂牵要当村长的事情,一下就传遍全村,不管村民私下怎么说,表面上还是热热闹闹。
而且还要结亲,结亲就要有房子,村长的房子自然要气派,本来选好的地,涂牵怎么看都不满意,他住惯了河屋,新房最终也落在这里,帮忙建房子的人又多又热情,都想巴结新村长,涂牵二话不说,丢下众人往陈宅跑。
理由都想好了,他最近没地儿住,只有碧玺那儿适合他。
刚爬上墙头,迎面一柄扫帚将他打下地,摔得七荤八素。
晓云推门出来,一手握着扫帚,一手插着腰,“哎哟,我当是哪儿来的淫贼大盗,竟然敢爬我家的墙头,原来是村长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跟我这个寡妇一般见识吧!”
涂牵吐掉嘴里的蜘蛛网,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晓云,“碧玺呢?”
晓云笑得花枝乱颤,“碧玺从小胆子就小,她怎么敢出来,万一被你下毒给毒死了怎么办?”
涂牵见事情已经被拆穿,索性无耻到底,“我拿自己的血脉去报祖辈的仇,关你什么事?”
晓云冷笑,“确实不关我的事,但牵扯到碧玺,就关了我的事,自己招惹的罪孽难道还让我家碧玺跟着你一起承担,你倒是快活,可有想过我家碧玺以后怎么办?”晓云还想说碧玺肚子里的孩子,忍了忍没说。
这时,门内走出一个人,是碧玺,比以前丰腴了不少,初露少妇的媚态,她感激地看了晓云一眼,认真地看着涂牵,“要我与你成亲,可以。”
涂牵脸上大喜,得意地看了晓云一眼,晓云皱眉,正要摇头,碧玺又说,“但是我这个人一向自私惯了,你心中有仇恨又怎能跟我一心一意,所以,要么与我成亲,要么放弃报仇,两者只能选一个。”
涂牵如遭五雷轰顶,而且他不明白,这两者怎会有冲突,见他不明白,碧玺又说,“你与其他女人生下这么多骨肉血脉,这本是不忠,就冲这一点,我断不会跟你在一起,但事已至此,那些孩子是无辜的,你让他们替你去完成,本应该自己去完成的事情,这点无耻,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未知,这点可怜,若你能放弃报仇,让他们有个好归宿,我便答应与你成亲。”
“我要能进去早进去了,陈怜死后,陈老寡妇防我跟防贼,等闲近不了身,大家都说人族最明白忠孝之事,我的父亲被虐杀,做儿子的想要替父报仇有什么不对?为何你就不能明白我。”
“忠孝是人族传承千年的大道不错,但没说为了忠孝就要残害别人,好了,我不与你多说,不管你明白不明白,愿意不愿意,我的要求只有这一个,你答应了我就嫁给你,你若是不答应或者阳奉阴违,事后又来强迫我,我就敢毁了肉身,碎了魂魄,消散于天地也无怨无悔。”
涂牵连退数步,连碎了魂魄这种事都能说出来,他知道此事没有挽回的余地。
这般在山里又混了几日,涂牵回去时,温馨精巧的河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气魄崭新的砖瓦房,原本院中的七里香被连根挖起,胡乱堆在屋子外面的角落里。
涂牵一时狂起,冲进房子里又砸又打,只将一室的家具尽数砸个稀烂才颓然地坐下,他是真的喜欢碧玺。
这夜晚上,村里的孩子开始闹腾,先前只是出红疹,孩子痒的难受开始抓挠,越抓越痒,见了血都不停当,做父母的要阻拦,有性子不好的就露出小牙,昏昏的灯光下,牙齿又尖又长。
有些母亲将丈夫推出去喊大夫,有些跟丈夫一起站在旁边惊惧发呆,还有些伸手动起孩子,又掐又拧,只想孩子小声点,不要吵醒更多人。
寡妇是最先找上晓云的,灰离衣裳整齐的从耳房出来,当即给寡妇的孩子用了药,孩子不一会儿就安稳地睡去,寡妇只有二十来岁,生得有几分姿色,她目光不善地看了碧玺两眼,摇着孩子说道,“我一路过来很多家都闹起来了,这事只怕包不住火了。”
“你的见识不俗。”晓云随意披了件衣服,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太师椅上。
“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陈宅势大,里正长子都是大夫人的女婿,这事儿,准是大夫人默许的。”寡妇有自己的猜测。
“你想得到什么?”
寡妇想的东西多,但是她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离开陈家村。”
“你以为山下的生活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你的儿子是半妖,据我所知,这世上还从未有过半妖出没,你想挑战当权者的好奇心?”
寡妇瑟缩了一下,她连陈夫人、里正都反抗不了,何况是整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那我,该怎么办?”寡妇自迷茫中醒来,突然说道,“我的孩子不能去深潭,少奶奶,你可怜可怜我,只要孩子不去神坛,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不嫌弃他?”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
寡妇摇头,“我十六岁就死了丈夫,村里哪个男人不打我的主意,他们只想占便宜却不想娶我,只要有一个真心,哪怕是瞎子聋子,我也愿意嫁,后来我就明白了,与其靠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还不如靠自己,可是我丈夫已经死了,谁跟我生孩子?那些畜生的孩子,我宁死也不要,原本想着谁家的女儿养不活的,我就去领养,可那些人,宁愿将女儿溺死,也不愿送给我。”
“我求而不得的宝贝,在他们眼中却弃若敝履,凭什么?”
“小宝是上天赐个我的礼物,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都珍他,重他,少奶奶,你即将为人母,是明白我的对不对?”
碧玺宽慰住寡妇,略有些责备地望着晓云,“小姐,你看把林姐姐急成什么样呢,不要再逗弄她了。”
晓云笑了笑,寡妇便觉得少奶奶浑身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明明容貌一模一样,却完全是另一个人,“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回去的路上将离大夫能治好小儿皮疹的事情散播出去即可,村里的孩子很快会受点磨难,你若心疼小宝,就带着他去一个地方,可你要想清楚,这个地方一旦去了,若是有一天我们失败,你们便是万劫不复。”
寡妇听得迷迷糊糊,直到一个名字冒出来,梨花。
她神色难辨了看了看晓云,点头抱着孩子出去了,容她思考的时间不多,这陈宅少奶奶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惯会试探人心,她虽然是个寡妇,何尝如此让对方瞧不起,一试再试。
不出半里路,林寡妇的声音就远远传开了。
碧玺笑,“林姐姐是个妙人。”
“她差点拿眼锥子扎死你。”
碧玺笑道,“若是跟她共侍一夫,我也不觉得委屈,等到夫君只能迎风洒一脚时,还是能斗嘴的伙伴有趣,男人呀,就那么回事。”
晓云古怪地看了碧玺一眼,怎么年纪轻轻,比她还内心苍老,碧玺一边烧炉子准备多备点水,一边说,“小姐,你怎么老试探人心,这玩意儿不经试探的。”
灰离自草药分拣中抬起头,“人心不古,不试探,怎知是不是好的?”
晓云点头,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