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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为何出山?”
“自然是为了干一番大事。”
“为何几年前不行,几十年前不行,偏偏这个时候?”
朱源回忆,那时他在长右山混日子,直至有一日听闻伏羲城来了一位容貌出色的妖姬,据传那位妖姬不仅将城主收入囊中,还对伏羲城进行各种改革……
“啊……”朱源瞪大眼睛。
白泽露出一丝浅笑,“你不用将自己看的那般重要,在历史的滚轮上,在你这个位置的棋子始终存在,不是你朱源,就会有别的人。”
朱源倨傲地冷哼一声,“你当自己是执棋人,真是好大的本事。”
白泽摇头,目光微凝,“我也只是一颗棋子,无极的历史,没有谁可以凌驾。”
朱源依旧气不过,冲过来掀翻白泽面前的图纸,“你这个混账王八羔子,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什么好人,玉蓉那个傻妞死活不信,我真想让她看看你这番面貌。”
“茶荼化形了,但是精神状态有些不好。”白泽试图安慰。
效果并不理想,朱源依旧大骂,“你这个天打雷劈的贼人,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被你算了进去,总有一天这个人会出来收了你,我就等着你翻船的一天……”
白泽没有再劝,他不擅长劝人,其实朱源不用祈求上天,那个不在他算计之内的人早已出现。
朱源不知何时离开了暖阁,白泽揉了揉眼睛去看图纸,都说白泽通晓世间万物,那只是误传,至今他都记得父亲的话,血脉觉醒之后,一切才刚刚开始。
书架上除去书籍,有一半全是他自己才看得懂的演算,那些算计不是凭空想出来的,也不是祈求上天得来的,而是他昼夜不歇推演出来的。
疲惫,他从未觉得如此疲惫。
一次,只有那么一次,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
可最终是什么让他又继续下去?
白泽抬头,发现格子窗的缝隙似乎大了一些,是朱源走的时候打开的?
没有变化,也没有外人入侵的迹象,在小无极,几乎无人能避开他的耳目,可白泽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一定是太累了,大战即临,或许他应该好好睡上一觉。
白泽回到桌边,正准备坐下,还有几个地方需要好好推演。
突然
一颗蓝色的玻璃球糖静静地躺在桌面上,薄脆的糯米纸让纯净的蓝变得有几分模糊。
……
晨曦初现,格子窗上映出孤寂的身影,几乎一夜未眠。
铅云重压,暴风雪扑杀而来,格子窗哗哗作响,似乎顷刻就要破裂。
一处,两处……刁钻的风穿破窗纸,灌得满屋子都是。
哄!
窗户被掀翻,撞在墙上,摔得粉碎。
狂风将夜姬的十二层彩衣刮得哗哗作响,纷乱的彩衣间,及地的银发肆掠飞舞,如浮光掠影……
夜姬临危不惧,将长笛凑于嘴边,一道清亮的笛音凌空跃起,朝着茫茫风雪急追而去。
在那极远的屋顶之上,一身红袍猎猎作响。
“大人,小心。”童戎惊诧,不想夜姬的身手如此了得。
赤首眯着眼睛淡笑,“你不要小瞧了她,那可是击落胡隼的人。”
话音刚落,音波再至,撞击到结界上,激起无数五光十色的光,又流星般散落到各处。
“听闻赤首大人远道而来,本姬身有不适,未能远迎,大人这是来找茬的?”夜姬的声音不远不近,不似女子般那般清越,却也全然不是男子的声音。
赤首大笑,“本座不是有了胡隼的下落!却不知是不是消息没传达到,只得亲自走一趟。”
“那你也应该找城主才是。”夜姬的声音中似带一声浅笑,痒酥酥的,挠人心弦。
“这不是听说夜姬与城主交好,才冒昧前来,你知道了,城主不就知道了。”
音波缓慢停歇,赤首一并撤了攻击,失去外力的大雪仿佛迷途的孩子,茫然而不知所措地飘荡在夜空。
“不急,城主即将大婚,事务繁忙,说不定宫里的人已经来了。”
童戎恰见一队宫人远远而来,急忙大喊,“大人,宫里来人了。”
“闭嘴。”赤首呵斥。
“今日叨唠夜姬,改日再来半夏楼赔罪,不过能一睹夜姬风姿,本座再无憾事,再会!”说着,赤首跳下高楼,童戎连忙给他披上厚实的长裘,赤首抽空打了个喷嚏,那队宫人已行至近处。
“前方可是赤首大人,伏羲城城主请您入宫一见。”
“走。”
……
朱源闪身进来,虽有预料还是大吃一惊。
“他怎么突然来了?”
“不实打实地看上一眼,有些不放心。”
“没有起疑?”朱源实在摸不清修蛇的路数。
“本有几分起疑。”白泽的嘴角溢出一丝血渍。
“你受伤了?”朱源更加惊讶,继而有些明白,大约就是这份伤势让对方打消最后的疑虑,他只是不明白,这份疑虑从何而来,有为何分出几分。
白泽不语,手掌下,一颗蓝色的玻璃球糖,完好无损。
第54章 失忆蠢萌妖怪29()
晓云对着窗外的微光瞧着一张纸。
小灰从被窝里撑起半边身体,“姐姐,你在看什么?”
那张纸上面似乎写满了文字,还有红色的大勾或大叉,不过大叉甚多,然后还有一个数字,似乎是“32”,小灰眯了眯眼睛,看得不是很清楚。
“筹码,就不知道值多少钱。”晓云有些发愁,一切物是人非,原本值钱的东西就不值钱了。
风雪扑到窗上发生飒飒的声音,小灰觉得冷,卷着被子坐到晓云身旁,“姐姐,胡隼大叔传来消息没有。”
晓云小心翼翼地收起筹码,“小灰可知伏羲令是什么东西?”
近来他睡觉时都不怎么戴帽子,晓云觉得自己正跟一支白葱在长谈,有点魔幻,“行妖们说是一种令牌,上面记录着历代城主的丰功伟绩,也有的说记载着神奇法术,还说是开启通天塔的钥匙。”
“你师父怎么说?”
“让我想想。”小灰闭上眼睛冥思苦想,渐渐的,头顶透出火息的光亮,只不过较之以往微弱了很多,“想起来了,很多年前,师父说过伏羲宫里有一支银白色的巨莲。”
跟胡隼传回来的消息对上了,伏羲宫里有一支巨大的金属巨莲,尚未开放,这支巨莲十有八九就是伏羲令。
“那你师父有没有说过这支巨莲什么时候开放?”
小灰摇头,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却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即便再怎么愚笨不知事,也看的出晓云和归山为他的事情操劳过多。
似看出小灰的沮丧,晓云摸了摸白嫩嫩的‘葱头’,“咱们小灰可是大人物,现在式微只是机缘没到,切不可自艾自怜,不然等做大人物的时候,心态绷不住咋办,姐姐往后的日子还指靠着你。”
小灰捏了捏拳头,眼中的目光渐渐坚毅。
……
天未亮,大雪在道路上堆积如山。
童戎搀扶着赤首,深一步浅一步地朝住处走去,“大人,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你跟城主之间的话?”
赤首瞥了一眼童戎,有些没好气,“你不懂正常。”
嘴里却开始喋喋不休地解释,“城中唱衰玉蓉很久,想来心中对长右山颇为忌惮,我向她提供长右君窝藏胡隼的消息,不管是否真实,都应派人前往查探,这小妮子却以婚嫁将近,事多繁忙为由,想要不管这事。”
“这城主只怕是太过年幼,有些分不清哪些事重要,哪些事情不重要,刀都要架脖子上了,还在考虑自己嫁人的事情,一旦城主之位被夺,不说性命不保,只怕阶下囚是逃不掉的,还成亲,成她腿腿的亲。”童戎十分赞同。
“所以我说胡隼不捉,只怕婚礼有变。”
“唉,小女生到底年幼,心心念念都是情爱之事。”
赤首气喘,停了下来,“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婚礼不宜打打杀杀,婚后一定捉拿胡隼。”
“婚礼之后?这城主莫不是傻的,那时候胡隼只怕早就逃出伏羲城。”
赤首看了童戎一眼,“不然你以为夜姬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操控她,先前我与夜姬交手,就是一个花架子,现在指不定在半夏楼吐血吐得死去活来。”
“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赤首站直身子,遥遥望向天地不明的前方,一阵风来,大把雪粒子落到脖子里,他猛地一缩,又赶紧将手拢住,方觉得暖和了点,手肘拉了拉,提示童戎快走。
童戎亦觉得寒冷,挽着赤首,拢住袖口,双连环似的往回赶。
“将胡隼在长右君手里的消息散出去,就说胡隼妖化祸害百姓,长右君不顾性命之忧捕拿胡隼,城主却以婚期将近,推迟此事处理,似有包庇之嫌。”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好处?”赤首冷哼一声,“好处就是对他们来说全是坏处。”
两人的身影愈行愈远,很快就被风雪掩埋,只听见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伏羲令什么模样?”
“一朵巨大的莲花苞,银白色,看不出材质,冷冰冰的,闭得老紧。”
“找到凤珠没有?”
“多半在伏羲令里。”
“不急,伏羲令每逢大祭司必定绽放,我们只管等到大婚之时,留在那里的东西不会被察觉?”
“不会。”
……
归山自今日起出门,觉得受到格外不同的待遇。
几乎全民爱戴。
自己这是变帅了?
归山一转身,朝人形雪堆招了招手,“你过来。”
雪堆纹丝不动,“小蔡,你过来。”
依旧不动,“蔡本义,说的就是你,不用看了。”
雪堆抖了两下,哗啦一声轰然倒塌,蔡本义硬邦邦地从地上立起来,还是无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