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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林简出声。
陈淮和林简同时开口,包工头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不过还是迅速去边上把他自己备着的应急医药箱拿了过来递给林简。
林简接过去,大约是在对陈淮开口,“先去洗下手再包扎。”
“嗯。”陈淮没想到她居然会心平气和开口,心里甚至上来几分侥幸。
林简提着医药箱出了寺院大门,走了不到几分钟,寺庙外面就有农户,林简走进去其中一户人家,陈淮继续跟在她身后。
很快就到她现在落脚的地方,房间不大不小,就是相当简陋。她在农户人家落脚,怪不得都查不到她任何的住宿信息。
陈淮去水龙头下面把手上的尘灰先冲了一把。
林简已经把医药箱打开,里面只有碘酒和纱布胶带什么的。
“我自己来吧?”陈淮开口。
林简没有搭理,顾自拿出棉签沾了下碘酒往他伤处擦去。
“简简——”他轻声喊她。
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专注的做着手上的活。
“我这趟过来找你——就是为了和你说对不起——”
林简放下棉签,剪了合适尺寸的纱布下来往他伤处覆去。
“我和冯逸是谈过对象,我们交往不到半个月就分手了。我和她——没有发生过实质性关系。还有,我以前在**队里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有两位战友意外去世,那晚我会去陵园是因为她说要告诉我真相,这个真相我已经等了太多年。先前你问我为什么会去边防派出所,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脸和你提口说这事。我就是没有想出这个真相,所以才把自己流放在那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我战友去世好多年了,我对此一直没办法释怀。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意外得知自己介入了我和冯逸之间觉得很是歉疚,在和毒贩交锋的关键时候才会意外分神出事。”陈淮努力让自己说得条理清晰点,可是还是觉得自己说得语无伦次。然而他以前没来得及和她说的,这一次,是全都彻头彻尾的和她说了。
因为怕从此之后,再无眼前的机会和她说及这些。
陈淮开口的时候,她手上没有迟滞分毫,反倒是娴熟的在他的纱布周遭用胶布贴了几道,“我知道了。”她说时把刚才用剩下的东西全都装回到医药箱里。
“明天6点就开工了,洗了早点睡吧。”林简说时从角落里递了毛巾和脸盆给他。屋里的东西少得可怜,他就看到她仅有一套的换穿衣物折叠整齐放在床尾,估计也是到这边随意买的,款式也是老土廉价的很,其余空无一物。
陈淮没想到林简会留宿他一晚,他嘴角抽动了下,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拿着脸盆出去外面院子里打井水去洗漱。
陈淮回来的时候,林简正蹲在地上,全神贯注的往床底板里面望去,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找什么?”他随口问道。
“没什么。”听到他出声,林简适时起来,之后接过他手上的脸盆和毛巾,她自己也出去打水洗漱去了。
林简很快回来。
床铺是主人家自住的,林简坐到床沿边,陈淮起来往屋里唯一的椅子那边走去,他可以在椅子上将就一晚。
“夜里温度低,睡床上吧。”林简喊了他一声。
这话似曾相识,然而此刻回想起很久前在边界时的日子,却像是上辈子似的遥远了。
他背影僵硬了下,还是如她吩咐,往床沿边走来。
床铺其实算不上宽敞,不过两人躺的都有点远,反倒显得床铺诡异的空落起来。
自从那晚过后,陈淮这一个多月以来,其实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眼前的林简,比他想象中的状态好很多。
他一直悬着的心头终于落了下来。
陈淮躺在外侧,甚至都没过去几分钟,他就直接睡沉过去了。
一觉醒来,陈淮翻了个身,床上已经空了大半。他看了下手表,都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陈淮嗖得一下起来,打量了下房间。
林简唯一的一套换穿衣物还在,他心头隐隐放松下来,立马去了昨天的寺庙那边。
可是,都没有看到林简的身影。
陈淮去找包工头,那人挠挠后脑勺,如实应道,“她今天没来开工,都没和我打过招呼呢。”陈淮重新跑回到住过的农户家里,林简的衣物还在那里。
他瘫坐在床沿边,良久都没有挪动过分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想起昨晚自己从外面洗漱好了进来时,林简蹲在地上对着床底附近找寻的场景。
她应该是在找什么要紧的东西吧。
也不知道她临走前有没有找到她丢失的东西。
陈淮想到这里,蹲身下去,本来打算往床底下面看过去,然而他刚弯身下去,就看到床头和墙壁的缝隙里有一小角纸质的东西卡在那里,陈淮挪动了下木板床,卡在缝隙里的东西就掉了下来。
他伸手去捡,没想到是张黑白的一寸照。
照片上的妇人年纪轻轻,那时的拍照技术毫无修饰,而且衣着简朴,仍然遮掩不住照片上妇人的美艳动人。
林简和林疆的眉眼间都有照片上妇人的神韵风采。
她应该就带了这张照片出门。
她以前虽然和他说过她并不怪她母亲丢下她和林疆,可是,她其实应该还是挺想念素未谋面的母亲的吧。
陈淮把这张照片收好。
她有心要避开他。他知道。
可是,简简,我好想你。
林简自从离开杭州后就没有开过手机。
下午的时候她晃荡到陌生的街道上,在饭馆里吃面,才想起来这几天攒的一点现金还放在落脚的屋里没带出来。
幸好她身上带了手机。
林简吃好面,问店主借了数据线充电到手机能够开机了才付了这碗面钱。
等她从店里出来时,她才有空留意这么长时日以来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翻到短信那页,林简飞快带了一眼,就放回了口袋里。
她准备往公交站那边走去,她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走哪算哪,一个人像是孤魂野鬼似的随便游荡在这个人世间。
林简走到公交站那里,在等着公交车过来。
她还没等上几分钟,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那一大堆未读短信里的内容。
林简哆嗦着把手机拿出来,翻到短信那页,那一堆短信里,果然有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简简,不要任性了”没头没尾的,也没有署名。
这世上,这样喊她的,除了陈淮,只有林疆。
林疆在离开她前,曾经无缘无故的叮嘱她以后别任性,甚至还特别提点,说她性子急以后遇到事了要多听陈淮的。
林简又看了下这条短信的发送时间,一时间恍如银浆迸裂,林简无比用力的握着手机缓缓蹲下,在人来人往的陌生站点里,终于忍不住泪花四溅起来。
是高兴。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也有热心的人特意停下来,好心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是否需要帮助。
“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她悲喜交加,翻来覆去语无伦次的重复着这一句。
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第94章()
林简胡乱抹了把脸上;哆嗦着去拨刚才翻到的那条短信的陌生号码。
等待拨号的空隙里;她屏息凝气着;甚至都不敢呼吸。
然而电话那端却是传来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林简盯着那个号码;没过一会她的手机又自动关机了;她想也没想就跑回她上午出来的地方。
等她跑回去都已经是傍晚了。
陈淮已经离开那里;他其实在这里等了她半天;等到中午才离开的。她临时添置的一丁点行李还是在那户人家。林简拿回自己的东西,充好电,主动去拨陈淮的号码。
虽然她已经把陈淮的号码删除掉了;可是他的号码,她还是能够倒背如流。
然而陈淮的手机却是已关机,他这会很有可能在回去的航班上。
明知道他手机关机着;林简还是一口气拨了好多个电话过去。
林简一刻都等不了;让包工头帮她包了辆工具车立刻回县里,之后再辗转去隔壁市的机场。
一路风尘仆仆;林简回到杭州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林简刚下飞机又去拨陈淮的手机号码;这会却是传来无法接通;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电的缘故。
她迫不及待想要找到他;当面去问他林疆的事情。
都说眼见为实;林疆是她亲眼看到他被送去火化的。她心里自然是无比希望林疆还活在这世上;不管他以什么面目或者什么身份,甚至他这一辈子都不来找她,她也不会埋怨他半句。
可是;前提是;林疆还得活在这世上。
她心头又是欣喜又是惊惶,生怕所有的种种都是她自己的主观空想。
毕竟,她在回来的路上,无数遍回想林疆从出事到举办追悼会乃至火化的环节,她找不出任何一个环节的破绽。
所有的真相,应该只有从头到尾料理这一切的陈淮能够回答她。
她得尽快找到陈淮。
可是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可能再回她的住处。
在这边,陈淮应该只有顾屿江这一个朋友。
林简从机场出来后,直接打车去了顾屿江在的医院那边。
她风风火火的跑过去,果然见着陈淮正从顾屿江的办公室门口出来,顾屿江走在后面,看样子是值了昨晚的夜班到这会,脸色略显倦态,这个时候应该是准备回家补觉。
“嫂子回来了?”听语气,顾屿江似乎也知道她消失了好长一段时日,关切问道。
林简微点了下脑袋,算是和顾屿江打过招呼,并没有纠正顾屿江的称谓。
“我不打搅你们了,哥们,加油。”顾屿江拍了拍陈淮的肩膀,先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