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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跑回到宿舍的走廊边,喜报正从那里经过。
“喜报,我想看下墨脱县的地形全图,你们有没有这边的详细地图?”
“耀祖房间里有挂着一幅。”雨幕太大,走廊上已经斜飘过来很多积水,喜报正拿着笤帚去把走廊上积水扫走。
“知道了。”林简说完后就往张耀祖的房间走去。
张耀祖这会刚从小菜园里回来不久,整个人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林简说明来意,他很爽快的让林简进屋去看地图了。
林间本来是想用手机去拍的,这会电还没回来,手机依旧开机不了。她只得用纸笔简单记录了下这里到边防站的大致路线,之后才回屋。
这暴雨下到中午才停,林简吃了午餐简单收拾下就出门了。
她计划傍晚前回到这里,干脆把沉重的行囊留在这里,空手上路。
林简出来的时候,喜报还在院子里忙活着,看到林简随口问了一句,“去哪?”
“我去附近拍几张照。”
“别走远,怕你迷路。”
“放心吧,我不会走远的。”林简点点头。
林简先前在张耀祖房间里对着详细到最偏远行政村的地图研究了好一会,她自己画了个抄近路的路线在纸上,从这里出来后没走几公里她就走到了一处山脚边,兜兜转转,空手上路的确是便捷很多,大概走了几个小时她已经翻到第二座山了。
林简重新对比自己的地图,又看看周边的地形,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她在自己画的地图上的几处标志性的村落都没有看到。
暴雨过后的山路超乎想象的艰难,她的鞋子已经灌满泥泞惨不忍睹。林简确定自己已经偏离了想去的地址,当机立断往回走,没想到这天气说变就变,没一会又下起暴雨。
林简之前出来的时候以为都已经下过暴雨了,而且天色已渐转晴朗,空手出门压根没带雨衣,没一会,她整个人就淋得落汤鸡似的。
时不时的伴随着电闪雷鸣声,林简看看周遭,林木繁茂杳无人烟。她心里有点发慌,想要尽快原路返回。这里的山多沟壑植被繁茂,要是继续被暴雨冲刷她很有可能会迷路。
她赶得急,在泥泞中尽可能加快速度,走到一处被里侧瀑布冲刷的路段时,靠外侧的小路突然塌了半侧下去,林简没留意直接顺着这块坍圮的路段滑出去,幸亏下面有大树枝干挡着,没摔多久就被挡住了,只不过她自己的右脚直接撞在坍圮出来的大石块上,右脚踝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歪扭在那里。
林简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忍着钻心痛觉把右脚从泥泞中挪回来,之后起来一瘸一拐的爬回到仅剩半边的小路里侧。
以她现在的速度,天黑前都不一定能翻回到起初的山脚边。林简心里着急,顾不得休息继续赶路。
她赶了不到半小时,右脚踝的痛觉已经越来越难忍。
到下坡裸。露地表沾水后格外滑溜,她一不小心又摔了出去。她就着摔出去的姿势,整个人坐在泥浆中,抬头看着遥不可及的回程之路。
她后悔了,后悔没听陈淮的话。
随着轰隆声继续响起,她亲眼看到几十米开外碗口粗的大树瞬间被劈成两半。
荒山野岭,估计她今天要是被雷劈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林简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不远处忽然传来狗吠的声音。
林简以为是自己体力透支的幻觉,在雨幕中朝前面虚虚看了一眼。
下一秒,她就不由自主的僵在了那里,正有一条大黑狗朝她现在的方向狂奔而来,顷刻间就已经跑到她面前,西门庆的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全身的毛羽往下垂顺着,现出它身上真实的健硕体型。它像是看出林简的狼狈,脑袋蹭了下林简身上聊表安慰,之后回身冲着过来的方向狂吠起来,大尾巴激动得左甩右甩,是在朝它的主人邀功。
雷声轰隆,乌压压的天色再次被劈开一个大口子,伴随着闪电骤然现出的光亮,下一秒她就看到前面翻山越岭而来的熟悉身影,他身上比林简好不到哪里去,膝盖以下沾满泥浆,在狂风暴雨中直往她面前而来。
林简把浑身泥泞的西门庆揽在怀里,对陌生人向来暴烈的西门庆居然没反抗,乖乖的蹲坐下来,任由林简抱着它。
陈淮很快就赶到她面前。
西门庆体型比普通的狗要高大,林简脑袋半埋在西门庆的身上,一动未动。
好一会后,她松开西门庆,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有点异样,“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西门庆的功劳。这么火急火燎的,原因。”夜色渐黑,他眼里噙着寒意,很是渗人。
“代我哥去看他朋友。”
“说谎有意思吗?你哥的朋友?轮不到你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探望吧。”他不留情面的戳穿,声音冷冽。
而她沉默以对。
“不早了,先回去。”他看出她不情愿多提此事,漠然起身,西门庆抖落了下身上的雨水,大约知道自己立功了,兴高采烈的围着陈淮摇尾巴。
“嗯。”她这才应一声。
夜色渐黑,陈淮返程同样赶得急,林简忍着右脚踝的剧痛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翻过半座山头后,她觉得右脚快失去知觉,不管再怎样咬牙使劲,已然赶不上陈淮的脚步,没多久两人就错开大半里的路程了。
陈淮已经许久没有动过火气,他这样的性格,凡事大都能预料到,都在他掌控之内,所以平时压根没机会让他动了火气。刚才在雨幕中跟着西门庆连翻几座山,越走越偏,山路也越来越崎岖险峻,就这样的蠢脑子还在雷雨天独自出门,过来的路上他已经看到好几处被雷火劈倒的大树,一肚子的闷火早已越来越盛,回去时不知不觉脚步就比平时快了不少。
察觉到西门庆突然停下来,他转身往后面看去,见着林简还在几百米开外,只能看到个人影朝前面缓慢行进。
按她现在这个速度,半夜都回不到所里。
陈淮压下一肚子的闷火,折回去,略微走近,才察觉到她的右脚落脚有些别扭,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去遮掩了。
“脚怎么了?”他蹲下去,灼灼打量她的脚踝。
她依旧没有吱声。
下一秒他直接蹲下去,双手往后面一抓就背起她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好在这暴雨再过半小时就消停了,陈淮背着林简健步如飞。
几个小时后就赶回了所里。
喜报他们全都等在大门口,一看到浑身泥泞的陈淮和林简回来,大家伙都舒了口气。
“林简你去哪了,吓死我们了!”喜报本来也是执意要出去找林简,被陈淮命令等在这里,眼下看到林简虽然狼狈了点,不过至少是平安回来,他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林简说时脑袋往他肩上微微靠去,并没有去看面前的这一帮人。
陈淮依旧背着她大步往她房间走去。
“我就说嘛,老陈出马肯定行!”
“妈呀,我肚子饿死了,我要先去吃饭了。”方阳伟揉揉饿扁的肚子。
“都等到这个点了,再等一会会死啊!”张耀祖吐槽起来。
“会死!算了,那我先去厨房间帮老濮去热菜总行了吧?”
身后传来他们的交谈声,一会后就听不到了。
陈淮把林简背回到她自己房间里就离开了。
林简身上满是泥浆,幸好这会电已经回来了,浴室里也有热水。
劫后余生,她的情绪濒临临界点,休息了一小会后才一瘸一拐的往浴室走去。
她洗好澡没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踮着脚去开门。
是陈淮。
“看下你脚踝。”
她就近坐到离门口最近的床头边,抬脚给他看,不单脚踝肿,脚板上都已经夸张地浮肿起来。
他在床沿边坐下,忽然伸手过来,重按了一下。
林简立马痛得出了身冷汗,右脚忍不住痉挛起来。
“知道痛就行,至少没摔断。”他冷冷开口。
“我之前没考虑到董旭会调去其他地方,再花时间去找就没时间了,你告诉我董旭现在的单位,行不行?”她说这时脑袋低垂,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而她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痛觉。
他没做声,也没任何反应。
“求你了。”她声音轻得只在嗓眼,脑袋埋得更深,几乎要贴到她自己的胸口,大约是平时鲜少求过人,林简说完后愈发紧咬着下唇。
“在我知道你的真实意图前,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耳边终于响起冷冰冰的声线,理智的毫无温度,是他一贯的作风。
她忽然抬头,他这才看到她下唇已然被她自己咬破了皮肉,正有一抹血珠渗出来,在她苍白的唇色点上朱砂红,缓缓匀开,冷艳入骨。
而他,依旧无动于衷。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她嗖得一下近身过来,右手攀在他的肩侧借力,下一秒直接跨坐到他的大腿上,用意显而易见。
“你会帮我的!你都帮了我这么多次了!”她喃喃自语,其实更像是自我安慰似的,刚说完手上就朝他腰间的皮带扯去。
第30章()
男人未动分毫;唯有脸色愈发阴沉;眸间寒意成霜;冷眼看着她去解他的皮带。
也许是因为过度紧张;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她的左手抖得无比厉害;估计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原本攀在他肩侧的右手也抽回去去解他的皮带。
她右手上本来还缠着几天前他给包上的纱布,之前在暴雨中淋过,纱布渗进了泥水;脏乎乎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加之吸水后湿漉漉的,她这么用力去解;他的皮带扣上就被沾了点水渍上去。她自己跨坐在他身上;两个人本来就离得很近,这样贴身去解他皮带;她手上并不利索。
林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