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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歌声随着清月晚风,和着小溪的潺潺流水,伴着草地的淡雅叶香,悄然无息地融入大家的心灵,仿佛细雨润物,那样自然而绵绵。
没等他唱完,掌声已响起,十多人的掌声合起来竟有雷鸣之势,有人喊道:“再来再来!”
凌烈接连唱了几支,支支叫好。他正准备收起手风琴时,风潇潇制止了他。“从不知道凌烈唱歌这么好听,现在欣赏到了。绝不放过,让他继续唱。”
凌烈推辞道:“我已经唱了几首了。”
程千帆不依不饶地问:“你唱尽兴了吗?”
“尽兴了!”
风潇潇问大家:“你们说他唱尽兴了没有?”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怎么样?凌少校,子弟兵就服从人民的指挥吧!”风潇潇笑盈盈地说:“现在,我就是你的临时首长,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想你会唱的一定不少,我来点歌。”
他给凌烈点了一首《别军营》,他知道的军旅歌曲并不多。这对凌烈来说是小菜一碟,唱完了这首之后。韩望舒点了一首《走天涯》,流行歌曲凌烈也不在话下,大家更兴奋了。每个人轮流点歌,几乎没有凌烈唱不了的,无论什么歌曲都能驾驭,足以秒杀当下众多歌星。
夜雾渐浓,月亮偏西,凌烈已记不起唱了多少首歌,而大家的情绪依然亢奋。他不得不说:“实在是唱不动了!”
风潇潇看了眼夜光手表,时间也够晚了。“好啦,大家去休息吧,明天的路程更难走。”
不知是谁打了个哈欠,疲倦仿佛有传染性般包裹了每一个人,互道晚安之后,大家钻进帐篷,很快沉沉入睡。
月落长河,晓星沉坠。东方欲晓,天空由由灰变黄、变红、变紫,渐渐地在地平线附近裂开一条缝隙,一会儿,缝隙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宽,同时越来越亮,几道霞光射向天空,忽然一弯金黄色的圆弧,冲破晨曦,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凌烈第一个醒来,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差五分六点,自身的生理钟每天都让他这个时辰醒来。侧耳倾听,同屋人睡得正香,发出香甜均匀的鼾声。不想破坏大家的美梦,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出了帐篷。
薄雾未散,河流和芦苇被如烟似纱的轻雾笼罩着。脚下芳草萋萋,细小的叶片挂满了晶莹的露珠,浸湿了裤脚。
凌晨的空气最为清新,吸一口沁人心脾。初生的旭日散放出万道金光,凌烈眯缝着眼睛,恍然间,似看到了抹亭亭玉立的身影。
“依依!”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眼前的此情此景,多像初识萧寒的那一瞬……
人生初见,她回眸一笑牵动了他的心。
一颗原本坚硬的心就在那刻滋生出绕指柔情,他渴望与她此生相伴,永世不离。
每次离别时,她一句:“我等你。”简短的三个字如刀锋划过他的心脏。
他无惧炮火连天的战场,无惧黄沙万里长的撒哈拉沙漠,无惧冰天雪地的北极。他只害怕她眼中的依依不舍,驰骋军界数年,他从来都是铁骨铮铮,却甘愿为她所征服。
那抹身影倏然回头,明眸皓齿,长发飘然。这当然不是萧寒,“凌少校,我是桑晴。”
凌烈尴尬地看着她,才离开萧寒多久,就神思恍惚了。
“依依?”桑晴重复着这个名字,刚才凌烈那声呼唤缠绵悱恻至极,是倾注了满腹的柔情吧。依依,想必就是萧寒。“是你妻子吗?”
“嗯。”凌烈轻声说,他微仰着头,眼眸里盛满了柔情。他整张脸都沐浴在灿然的霞光中,光华耀眼。
爱情,桑晴突然就从他身上看到了这两个字。他一定是沉浸在美妙的回忆中,才能让外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无穷无尽的幸福。
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陶醉于回忆的凌烈,桑晴钻进了帐篷。同屋的乔雨薇还在熟睡中,坐在充当凳子的石头上。她托腮沉思,内心充满了酸楚的情绪。
第五十七章桑晴死了()
两壁夹峙,缝隙所见蓝天如一线,脚下小径窄不盈尺,仅供一人通行。驴友队正走在鹭山著名的“一线天”之中,斑驳的阳光在头顶晃动,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四周突然响起了轻微的异响,大家举目四顾,顿时心跳如鼓。两侧近在咫尺的山悬在微微颤抖。
凌烈伸手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喊:“停止前进!”
几块石子从高处砸下,队友们慌忙避开。紧接着,响动汇聚成雷鸣之势,大大小小的石块像雨点似的从山悬上滚动,甚至连脚下所踩的土地也如绳索般晃悠起来。
风潇潇惊呼一声:“地震!”
队友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正走在“一线天”的中间,往前后跑都不可能。
眼见一块石子飞向乔雨薇,程千帆一把将她扑倒,“雨薇,小心。”
漫天石雨无情地倾泻而下,瞬间吞没了这支小队伍的身影。
脑袋像喝多了酒似的晕呼呼,眼睛像抹了胶水似的紧贴在一起。乔雨薇努力地眨着眼皮,终于睁开了一条缝隙。刺目的阳光像一柄利剑,登时闪的她眼花缭乱。
“发现了什么事?”她脑中一片混乱,许多记忆的片段零乱地交织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来。
“我记得……我好像在和一支驴友队探险,和桑晴一起……”
她感到有只手在摇晃她,有声音在喊:“雨薇,你醒醒?”
乔雨薇扭头转到发出声音的方向,眼前是白晃晃的一片,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动。她皱着眉,集中注意力盯着那人影。渐渐的,人影渐清。是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你是谁?”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雨薇?雨薇?”他紧张地问:“你不记得了?”
回忆一点点的浮现,零乱地片段理出了头绪。“我,我想起来了?”
程千帆吐出一口长气,“谈天说地!”他浑身都沾着污泥,额头还扎着白纱布。
乔雨薇这才感觉,脚踝、膝盖、手腕隐隐作痛,除此之外,倒没其他不适。“我们不是遇到地震,被埋在一线天了吗?为什么会……”
“我也觉得奇怪。”一旁的龙飞说:“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在这个地方,这里是鹭山脚下啊!”
“啊!”乔雨薇环视了一下四周,队友们三三两两,或坐或立,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而他们所处的位置,赫然是昨天会合时的鹭山脚下。
似有不寻常的地方,乔雨薇再仔细地看了一遍人群。顿时,犹如一盆带冰碴的凉水当头泼下,浇得她浑身冰凉。“桑晴呢?”她冲到风潇潇身边:“桑晴呢?”
风潇潇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双手抱膝坐在地上,盯着未知的远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桑晴呢?”乔雨薇又问了一句,不祥的阴云笼罩着她。
风潇潇还是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她说话似的。
嘶哑的声音响起:“我们醒来时,就没有看见她。找遍了四周,也没发现她。”
是凌烈,他脸色灰暗,一头黑发上沾满了灰尘。
似被木棒重重敲击,乔雨薇的头剧烈地疼起来,眼前的一切在飞速地旋转晃悠,像水里的影子般模糊不清,意识混淆成一团。有四个字在意识里闪耀;“桑晴死了。”
驴友队在鹭山的奇异经历瞬间火遍网络。一部分网友认为:鹭山接二连三发生灵异事件,是不是山中有我们未知未解的生物?另一部分网友认为:这是风潇潇在炒作,编故事还编不圆。
风潇潇无暇顾及网友对他的猜测质疑,他带驴友队探险无数次,从未发生过队员死亡或失踪的事件。“活要见人,死人见尸。”他用人际关系请了大批的搜救团队搜索出事的“一线天”均不见桑晴的蛛丝马迹。
专家考察后告诉他,当天,夏江市确实发生了五级地震,按理说破坏性不大。只是“一线天”地理位置特殊,加之山体不稳,才发生山体滑坡。
对于驴友队除了桑晴之外,全部瞬间转移到鹭山脚下,专家就给不出说法了。国家电视台《探索迷雾》节目组来调查一番,最后也不了了之。
夏江市文科女状元遇难的消息瞬间登上网站头条,网友们为其惋惜,感叹红颜薄命。
半个月后,桑天恒突然宣布:在鹭山找到爱女的尸体。
此新闻一出,举界哗然。风潇潇邀请的专业搜索团队都未找到尸体,桑天恒是如何搜寻到的?面对网友的质疑,桑天恒出示了DNA鉴定:黑纸白字证实,确实是桑晴的尸体。
一直怀着一线希望的郁邶风如遭雷击,得知桑晴遇难的消息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夏江市,随同搜救团队数次到达鹭山,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只是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他直觉认为:桑晴还活着。
一只汉白玉雕就的骨灰盒,精致小巧,郁邶风呆呆地盯着它,不敢相信这小小的匣子里就盛放着他飘逸灵秀的桑桑。
陆思芸哑然说:“尸体找到时已高度腐败了,要不是凭身上的穿的衣服,我们都不敢相信那是桑晴。”
郁邶风双唇紧闭,仿佛未听见陆思芸的话。他的手指按上了骨灰盒,触感冰冷。桑桑,这不是你啊。你的脸是水灵娇嫩的,不是这样冰冷刺骨啊。
桑天恒劝解道:“邶风,节哀。”他这时是个十足的慈父:“你和晴儿的感情,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们虽然没结婚,哦,你愿意,你就是桑家的女婿。”
这会儿,倒扮演起痛失爱女的伤心父母角色呢。郁邶风心里滚过一阵又画阵鄙夷。他之前在桑家,何曾受过欢迎?在律师界声名鹊起时,桑家一度想破坏他与桑晴而不择手段。现在,桑晴已逝,他们,倒承认他是桑家的女婿了。目的为何,郁邶风心知肚明。桑桑,你何其不幸,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连在九泉之下,他们都不想让你安宁吗?
抱起那只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