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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爷,二小姐毕竟是嫁了人的,您和二小姐如今都大了,不能和年少时一般相处的——”
“我和表妹能有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能逾规不成?!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云倾歌的脸色一片绯红,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王平倒是个真性情的人,瞧这架势,八成是对云倾歌本尊有那么点超越兄妹的感情。
可是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不再是任性妄为的小孩子了,这么直截了当的处事方式,真的好吗?
也幸亏他平日里不怎么出门,若不然凭借他这般性情,不是她坏心肠咒他,他十有八九要英年早逝。
云怀玉见儿子这般焦急,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旁的老嬷嬷给云怀玉频频使眼色,云怀玉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当场失态,而是对云倾歌万分抱歉的说道,
“倾歌,你表哥被我自小惯坏了,他向来是有口无心、不太会说话的,你别,别往心里去啊!我也是命苦,若是你姑父还活着,我也不至于孤儿寡母,没个依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王平虽然身子骨不好,耳朵却灵敏。
他自懂事后,最厌烦母亲提及他父亲早逝的事情,什么“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寄人篱下”等词汇,统统都是西厢房的禁忌。
王平听到这些词,不管跟自己有没有关系,准会大发脾气,偏生云怀玉是个不长心的,老是触及王平的底线。
平日里关起门来,哭两嗓子也就罢了,反正旁人听不到看不到,王平还勉强能够忍受。
这会儿竟还在云倾歌面前说上了,被王平在里面听了去,气得几乎晕厥。
他盛怒之中一下子挣脱开喜鹊和雪雁的禁锢,赤着脚、散着发,一脸怒容地从内室里冲了出来,指着云怀玉的鼻子,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第63章 听话的表哥()
云倾歌被这等始料未及的场面吓得愣住了。
她压根没有想到会发生此等事情,即便是在现代社会,一个十九岁的大小伙子,当着自家表妹的面,也不可能对着母亲这般大吼大叫的。
云怀玉虽然心里委屈,但她显然更担心儿子的身体,丈夫没了,儿子就是她的命,若是儿子有个好歹,她也活不下去了。
故她虽然眼泪汪汪的,还是一个劲儿地跟儿子道歉,生怕儿子动怒伤身,又一病不起。
“表哥,你住嘴,别再说了!”
云倾歌实在是忍无可忍,她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很是懂得单亲母亲独自抚养儿女的艰辛。
虽然云怀玉的性格有很大缺陷,教育上更是失败得彻底,但她毕竟是王平的亲生母亲,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王平都不应该这般对待她。
王平没想到一向温柔文弱的倾歌表妹,居然会有如此声色严厉的一天,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愣住了。
云怀玉护犊子,见云倾歌冲王平嚷嚷,便有些不满。
云倾歌却根本不理她,径自走到王平面前,将他散乱的头发理了理,又拉好他歪斜的单衣,对喜鹊和雪雁说道,
“雪雁、喜鹊,你们两个人赶紧将表歌的鞋和衣裳拿过来,伺候表哥沐浴梳洗,如此衣冠不整、面容不洁,成何体统!”
“是,二小姐。”
喜鹊和雪雁为云倾歌马首是瞻,立即开始张罗了起来。
虽然云怀玉很不赞同让王平沐浴,怕他受寒,基本上入了秋之后,云怀玉都很少让他碰水,但云倾歌却十分强势,半点也不肯妥协。
“表哥,外厅冷,地上更是寒,你跟着我去内室,先吃点东西,再沐浴更衣,待你收拾齐整了,我们在一处好好说话,好吗?”
王平低下头来,看到云倾歌精致绝美的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心。
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双目,一眨不眨地落在自己的脸上,让他的心都抑制不住地狂跳了起来。
就像是受到了蛊惑,王平暴躁的脾气瞬间平静了下来,紧绷的身体也随着云倾歌轻轻地安抚而放松,虽然人还是不太自在,却妥协地点了点头。
云倾歌半扶着王平,向内室走去。
云怀玉有些不太放心,本能地要跟着进去,却被一旁的老嬷嬷悄悄拉住了衣袖,压低声音说道,
“平哥一向听倾歌小姐的,您就别跟进去了。”
“可是,嬷嬷你知晓的,平哥这孩子,他对倾歌——”
“夫人,倾歌小姐难得回府一次,平哥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欢喜的,老爷去后,平哥就是夫人的命,夫人自是要为平哥多着想一些的,不是吗?”
云怀玉真是左右为难,王平和云倾歌只相差一岁,两个人可谓是青梅竹马,自小因为王平身体羸弱,云府的人都让着他,以至于他的脾气暴躁霸道,半分委屈都受不得。
只有在云倾歌面前,王平才会收敛脾气。
回想两个人年少时的过往,每次只要云倾歌生气,淡淡地说上一句“我日后再不理你了”,王平便会难受得整宿睡不着觉,最多撑不过一日光景,便会乖乖地依从了云倾歌。
第64章 暗中谋算()
“嬷嬷,平哥那个样子,怎么配得起倾歌!再说倾歌已经嫁人了,他总守着这个虚无缥缈的希望,难道一辈子都不娶妻了不成?”
云怀玉虽然随着嬷嬷出了屋,可是一想到自己体弱多病的儿子,她就止不住的辛酸。
“少爷身子始终不好,依老奴看,病根不在身上,而在心结难开。”
云怀玉紧了紧身上的貂毛披风,听嬷嬷这般说,放缓了脚步,追问道,
“嬷嬷的意思是,平哥是因为倾歌嫁人了,才闷闷不乐,故意糟蹋自己的身子?”
云怀玉一着急,音量就有些控住不住。
那嬷嬷左右张望了一下,将云怀玉拉到偏房,将屋内的暖炉添了炭火,又仔细关好了门窗,才对径自坐在软塌上愣神的云怀玉说道,
“夫人是聪明人,所谓知子莫若母,老奴都能想到的,夫人又何尝想不到?不过是夫人体恤自家侄女,不愿意往哪方面去思量罢了。”
云怀玉在嬷嬷的伺候下脱了披风,又喝了几杯暖胃的姜糖茶,忽而惨淡一笑,对嬷嬷说道,
“我就算是狠下心肠,一意孤行成全了平哥,怕是平哥也没那个命了!倾歌可是南宫信的嫡妻,勇义侯府没有休妻的先例,即便南宫信和安阳郡主纠缠不清,也不可能将倾歌休弃回府的。”
那嬷嬷听云怀玉这般说,突然神秘地笑了起来,凑近云怀玉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云怀玉听完后,险些拿不稳手里的青花瓷杯,略显激动地追问道,
“真的?嬷嬷真的听到倾歌这般对倾城说的?”
“千真万确,有关于二小姐的事情,老奴半个字都不会听错了去。”
那老嬷嬷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向云怀玉保证,见云怀玉迟迟不语,便要再劝慰几句。
云怀玉却摆了摆手,对那嬷嬷说道,
“嬷嬷,你别急,容我好好想想。兹事体大,若成了自然好,若是不成,哥哥怕是要与我翻脸的。”
“夫人放心,只要是为了少爷,老奴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一旦事发,夫人尽管往老奴身上推。”
“那怎么成?!倾歌可是哥哥的嫡亲闺女,嬷嬷,这罪名你承受不来的!”
“老奴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只要少爷和夫人安好,老奴即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云怀玉听到老嬷嬷这般说,不禁泪浸面庞,她擦了擦眼泪,颤抖地握住老嬷嬷苍老的双手,动容地说道,
“嬷嬷,我的好嬷嬷,自我一落地,嬷嬷便在我身边服侍,后来随我嫁入王家,嬷嬷也是一心一意地帮衬着我。可惜我命不好,夫君早亡,早年跟着我的那几个忠心的丫鬟,也死的死、散的散,只有嬷嬷,我只有嬷嬷了,嬷嬷万不得出事,否则我真是,真是。”
“夫人放心,不把夫人和少爷安顿好,老奴是闭不上眼的。这事也怪老奴心急了些,依老奴看,倾歌小姐回府便是个契机,南宫信不是个长情的,只要倾歌小姐下了决心,我们不妨暗中推她一把,若真是倾歌小姐和南宫信和离了,少爷便算是有了机会。”
第65章 华朝律法()
且不管云怀玉那边如何谋算,云倾歌这会儿的精力,全部都扑在了她这个弱不禁风的表哥上面。
云府虽然世代积德行善,但因为云家都是性情中人,男子不纳妾,女子不远嫁。又经了朝代更迭,故到了云倾歌这一代,子嗣单薄,全府上下,只剩了一个病恹恹、坏脾气的表少爷。
云倾歌穿越后,因为不得宠,日子过得颇为清闲。
她在勇义侯府闲来无事,便找借口寻了些章典类的书籍,想要将大华朝的法律了解一下。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这大华朝除了刑法方面还有些可做依据的条案外,民法方面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而且大华朝极度的重男轻女,若是家中没有男丁承继,女子一旦嫁人,除了随嫁的嫁妆之外,是无任何资格继承娘家的产业的。
而家中所留的产业钱财,待家中老人相继去世后,将全部充归国库所有。
如果女子被夫家休弃回到娘家,娘家有权不接纳该女子归家,那么该女子便成了“无户无族”之人,除了入庵堂剃发修行,别无出路。
即便娘家人心善收留了被夫家休弃的女子,该女子也会被世人认作“不详之人”,甚至会严重影响家中尚未婚配的儿女。
所以该女子即便归了家,也会在家中避世独居,于寂寞凄苦中了却残生。
云倾歌简直被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气得吐血!
怪不得南宫信那般有恃无恐,若是她真的被南宫信休弃了,即便云怀恩愿意养着她,她后半辈子的日子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