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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允珩眼底涌上一抹寒意,虽然没有半分的敌意,却霎时像个刺猬竖起了尖利的刺一样。
堂内的气氛又寒了几分。
袁澜祖顺着若贤大师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看着的方向虽然是沐允珩的方向,但是从目光的高度和角度来说,他看的人应该是站在沐允珩身后探出脑袋的宛彤。
袁澜祖心里又沉了几分。
他没有和若贤大师明说过宛彤和沐允珩之间的事情,这一次也只是想要看看沐允珩这次的成败。
宛彤在尧都的时候就以余擎天的名字出了名,若非是明眼人都觉得皇帝有意要将她赐给沐允诚作为正妃,她怕是早已经嫁人了,嫁的人身份也不会低,必然是在苣亃朝堂局势上占据主要位子的人。可是,沐允珩在一众皇子里并不出众,更提不上在朝堂之上会有什么话语权,他听说沐允珩开始入朝堂也是在听说了沐允珩和宛彤相识了之后的事情,其中的藕丝他不清楚,却不可能说一点方向都感觉不出来。
当初余擎天到礼化来带走沐允珩的时候,袁澜祖心里已经非常的不痛快了,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在每每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气的捶胸顿足。
袁澜祖眉头皱了皱。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能够轻易在尧都获得荣华富贵的宛彤会在全天下都无法理解的情况下,选择沐允珩?
他甚至想问问她,她要的如果不是荣华富贵,会是什么呢?
“宛彤姑娘。”
没有察觉到沐允珩不对劲的气息,宛彤的头还探在外头,人也往外挪了半步,离开了他的背后。若贤大师见到她已经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轻轻一笑,眼光有意无意的瞥过了沐允珩的脸庞:“可否问问,你还记得自己今年芳龄是多少?”
宛彤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面色同样僵掉的沐允珩。
只呆滞了片刻,沐允珩扯着她的手将她拉回了自己的身后,对上若贤大师似笑非笑的双眸,语气有些不悦:“若贤大师,问女子的芳龄,其实是不礼貌的行为,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
若贤大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只是,我为什么这么问,闵王殿下难道不清楚吗?”
沐允珩皱了皱眉。
“也许还真的是不清楚的。”
忽然笑了两声,若贤大师佯装无奈的摇了摇头,眸光中满是惋惜:“那闵王殿下,若是问你,你能说出自己的年龄吗?你真的清楚吗?”
沐允珩理所当然的抬了抬下巴:“我自己清楚!”
若贤大师又笑了几声,像是这些问题只是因为太过悠哉而提起的一般,回过身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碟:“大当家,我常年在外有时候也记不清时间,现在这会儿是庆海十六年呢,还是庆海十七年?”
第214章 第40步 你想帮他还是害他2()
轰——
像是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妙起来,宛彤脑海中仿佛一瞬间炸开了一样,目光所及的地方除了若贤大师,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难怪
难怪她虽然摸不清头脑,却在走近大堂至与若贤大师对上目光的时候,她都觉得全身有些不自在。
那些不自在都是很虚无缥缈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是因为从来没有和袁澜祖正面相见过,这是第一次见面,也算是第一次见沐允珩称得上是“父辈”的长辈,所以她有些紧张和激动。
如今看来,不是那样的。
宛彤的手愈发冰凉,从头到脚像是被人用力的泼了一盆冰水一样,站着的双腿止不住颤抖。手指也仿佛失去了知觉,抓着沐允珩衣袍的指尖没有一丝触觉,好像她只是个空虚的躯壳而已。
袁澜祖被问得一愣,思绪也渐渐地被拉了回来。他看了沐允珩和宛彤一眼,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自然是庆海十六年。”
“宛彤姑娘。”
唇瓣抿了抿还滚烫的茶,若贤大师目不斜视的盯着浮在茶水中的茶末:“老朽和你的母亲也算是有缘人,不知可否和你借几步说话呢?”
………
双手交缠着缩在袖袍中,宛彤揉搓着双手,企图以这样来驱赶掉身体的寒冷。
可是她知道,这样的寒冷跟天气并没有半分关系。她的身上,甚至还披着沐允珩带到礼化来的最厚实的一件披风。
若贤大师步履阑珊,每一步又都走得十分稳健,速度一直保持着一致,似乎也不担心跟在后头的宛彤不会跟上,像是这周围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你不好奇我说你的母亲和我是有缘人是因为什么吗?”
从两旁都是树木的鹅卵石路走了出来,若贤大师望着眼前豁然开朗的花园景象,忽的开口:“你母亲很高抬我在书画上的造诣,常常请我给她画几幅,偶尔也会让我临摹些什么给她。渐渐地也知道,她不过是凭着神秘感让我成为了那个鲜少动笔的高人,不仅让我用假名,听说前些日子还将我随手画的一幅画呈给了皇帝当贺礼?”
宛彤没有从鹅卵石路里完全的走出来。
她站在临近尽头的地方,目光淡淡的看着若贤大师的背影,听到他的话只是情理之中的皱了皱眉,随后又释然:“原来,母亲口中那个总是让人弄不清是谁的高人,是大师啊。”
“想来能见到你,怕也是缘分了。”
抬手将一旁因为长得太长而被压低的树枝拽的更低,若贤大师折断了一部分,回过身将它递到宛彤的面前:“宛彤姑娘,你的心里还在发凉吗?”
宛彤呼吸一窒。
低下眼帘笑了笑,若贤大师向宛彤走过去,将手中折下的树枝略显强硬的塞到了她的手中:“我就是想问问,你想帮他,还是害他?”
“害他?”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若贤大师口中的“他”是谁,宛彤看着手中被折断的树枝有些出神的跟着念了一遍。
第215章 第40步 你想帮他还是害他3()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这样一句话,她本就发凉的身体在这一刻觉得更加冷,好像就算蜷缩起来也无法驱赶这些寒冷。而在寒冷底下,是她自心底生出的恐慌和无助,那些她就算想开口解释却不敢开口解释的话题——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沐允珩那样不愿意带她到大堂来见若贤大师了。
想到沐允珩,宛彤也明白若贤大师口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沐允珩。
她沉吟了片刻,目光自手中握着的树枝抬起来,毫不闪躲的对上若贤大师审视自己的目光:“我是那个会给他带来厄运的人吗?”
若贤大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作答。
宛彤坚持着和他对视了许久,最终先是败下阵来,脸色苍白的苦笑了几声。
“我真的会给他带来厄运吗?”
宛彤抬起头无力地揉了揉自己微微泛红的双眼:“若贤大师,你能看到吗?是不是我的出现会让他的结局比起现在更为不好?是不是我不出现他还能够好好的当个王爷,最后兴许还能当个亲王?可是我的出现破坏了他的命格,他是不是会连这些本该属于他的荣华富贵都会没有了?”
“我只是问问你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看着宛彤泛红的双眼,若贤大师心里有些动容,目光瞥向她紧紧抓在手中的折枝:“不过,他的命格,还真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宛彤眼神呆滞的看着他,似是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若贤大师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没听懂,也不打算解释给她听,不着痕迹的转了个话题:“我约你单独出来,本来是想和你说件事情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是不知情的。既然你没有知道实情,我也就不便去揭穿些什么,就祝愿你们能够得到你们各自都想要的结果吧。”
若贤大师轻叹了口气,朝宛彤稍稍屈了屈身,转过身子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大师!”
急切的往若贤大师的身后小跑了几步,宛彤看着若贤大师缓缓地停下脚步,轻喘了口气:“我能成吗?”
若贤大师背对着她摇了摇头:“你不是应该知道你已经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了吗?只不过,人可以有这些机会,却不能够贪心。”
看着若贤大师渐渐隐入树荫的身影,宛彤大脑一片空白。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中的折枝,想着若贤大师刚刚简短的那几句话。可是不管她再如何用尽自己目前所有的知识去想这些话,都无法理解若贤大师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是什么。而且,这些话听起来似乎句句都是陈述,她却总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
她贪心?
她会贪心吗?
难道若贤大师是认为,她会对沐允诚身侧的那个位子有贪念吗?
将手中的折枝扔到一旁的草地中,宛彤凝视着静静躺在翠绿色草丛中的树枝,抿了抿唇。
如果真的有母仪天下这个位子,也该是沐允珩身侧的位子才对。
第216章 第41步 求亲还是逼婚1()
=………=
若贤大师离开后,宛彤和沐允珩两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
沐允珩显然很想问若贤大师都说了些什么,却一直没有开口问。宛彤觉得若贤大师说的那些话都没有理清,认为没有什么好说的也就一直没有开口提起。
直到暗鸣谷一行的事件终于尘埃落定。
从礼化运出去的赈灾物资已经到了大部队的手里,如今大批的物资往明州运送去,张隐这个代表着结果的符号也渐渐的远离宛彤。
换下了布料昂贵的衣袍,宛彤和沐允珩纷纷换上了平价的服饰,连马车也换成了普通木质的。
天还未亮。
天际朦朦胧胧的透着鱼肚白的光亮。
在袁宅的后门,宛彤坐在马车里,撩开马车车窗的布帘,看了一眼和袁澜祖对视而站的沐允珩,又松开手让布帘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