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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权贵之家又怎样,这云大小姐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么。只要你没了用处,那便是死路一条。
“对不住了,不是在下要杀你,而是你的父亲容不下你了!”
算是对将死之人的一种告慰,车夫说完这才放了帘子,随后跳下了马车。
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他对着马儿的屁股重重甩了下去,直抽的两匹马儿一阵极力嘶鸣,奋力拉着马车不管不顾往前冲去。
而前面,已经无路,只有一丈见不着底儿的悬崖!
“唔!”
马车里,昏迷中的云霓裳被马儿的嘶鸣惊的清醒了不少。
颠簸中奋力撑起身子,她撩开窗帘的刹那,正是马儿踏进了悬崖的时候。
望着车窗外极速下跌的崖壁,云霓裳再傻也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
许是惊恐过甚,她张了张嘴却没敢喊叫出声儿。
悄悄松了自己紧抓着的窗户,她脑中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清醒。
她想,若是同马车一起坠地,那么她肯定难逃粉身碎骨之死。除非她先一步脱离了马车,才有最后的一线生机!
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云霓裳脱离了马车的时候,甚至借力在马儿身上蹬了一脚。
耳边风声呼呼,刮得她只得眯着眼才能看清下面的情形。
她离崖底儿已经很近了,而她却束手无策没有丁点儿办法。
这样的绝望,就好像你明明知道前面是必死之路,也不得不踏进去。
眼泪逆向坠落,她再次看了眼已经近在咫尺的崖底儿,不由得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噗通!”
“砰!”
一前一后坠落,云霓裳极其幸运的擦着潭边儿坠落在了水中,而落她一步的马儿和马车,却因极速坠地的原因,瞬间四分五裂。
直直冲进了寒冷的潭水里,云霓裳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水,仅凭着唯一的求生意志,终于硬撑着浮出了水面。
“呜呜。。。。。。”
趴在潭边儿,她看着近在眼前的鲜血和碎裂的马车,哭的隐忍而无力。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般狼狈的模样。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了自己!
越想越怕,一向娇生惯养的她此刻犹如惊弓之鸟。奋力踩着潭边的淤泥爬了上岸,三下两下解了自己的外衣扔进水里,这才往林中逃命而去。
一路上,她被叶子划破了脸颊,更是跑丢了鞋子,但是她不敢停,就怕那要杀自己的人再追了上来。
密林深处,各种虫鸣络绎不绝。
云霓裳也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多远,直到自己再也迈不动一步,这才倚着一棵大树缓缓坐了下去。
浓雾渐渐升腾起来,她眨了几次眼,却是越看越迷糊。
朦胧中,貌似有人在她耳边叹息了一声,随后她便再次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另一边,冲出府的云瑨一路往清安寺疾驰而去。
他的身后,云府的一众小厮跟的紧紧,只有能有一丝机会,便是要伸手把他捉了回去。
左躲右闪,云瑨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恨自己没有武功傍身。
夹紧马腹,他赤红着双眸只能再次拉紧了缰绳。
可是直到他冲进了清安寺,把里面从里到外找了一遍,都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妹妹。
“说!霓裳在哪儿!”
趔趄着脚步,一个堂堂七尺男人终是红了眼眶,看着自己的父亲落了泪。
冷眼瞧着自己的儿子搅乱了清安寺,云暮年寒了眼眸叹道“你跟我来吧,想要答案就别再惹事生非了!”
说着,已经率先跨了出去。
跟着自己的父亲,云瑨看着拾阶而下的老人,竟有种想要亲手把他推下去的冲动。
他不懂,为什么一个父亲在利益和亲情面前,竟能如此冷静!
把人带到了崖边,云暮年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缓缓指了下去“你的妹妹,虽然生前没有贡献,可是她用一己之力能挽回云家的荣誉,也算是功勋一件了!”
“霓裳?”
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云瑨直到在他身旁看见了之前的那个车夫,这才终于相信了父亲的狠厉之言。
“你怎么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趴在崖边,云瑨摸着那坠落时的车辙印子,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承诺。
他说:你乖乖的,等着哥哥去救你。
却不知,自己竟也是亲手送妹妹上黄泉路的恶人!
第113章 云九露面帮忙()
“霓裳!”
双手紧紧薅着崖边的杂草,云瑨望着雾气缭绕深不见底的悬崖,终是仰天一声长啸,喷出了郁结在心的血渍。
“来人,护送大公子回府!”
闭了闭眼,云暮年望着崖边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痛惜,不过眨眼间便很好的掩藏了下去。
“云暮年,我云瑨说过,若妹妹尚且安好我们还是父子。”
“如今,妹妹死不见尸你就要这样走了?我们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样的孽才投生在你云暮年膝下!”
恨恨看着那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男人,云瑨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母亲出事时,他尚且安慰自己父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妹妹这一路走来,他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是怎样将自己的嫡亲女儿舍弃并杀害的。
对此,他对这个男人,是真真再没有了半分期待!
“云瑨,你是云府的大公子,你该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
“为父念你失去妹妹伤心欲绝不予计较,走吧,跟为父的回去!”
被儿子当着下人的面怒怂,云暮年脸色隐忍着,就连口气都带了几分压抑。
他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的确伤了儿子的心,可是,一个是位高权重的皇后姐姐,一个是已经毫无前途的女儿,他也只能如此取舍了。
“呵呵!”
“你可以不顾骨肉亲情,云瑨却不能,我要留下找霓裳!”
因为天色已经擦黑,云瑨往崖下看了几次都看不清下面的情况,索性顺着崖边的藤蔓,一点点试着下行。
“大少爷,万万不可啊!”
“此崖极深,就连那马车也是落了好久才听见声音的。”
先前的马夫见他冒如此危险,不由得上前了一步,预要伸手把人拉了回来。
看见他,云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假意递给他一只手,待他握住自己了,这才反手握着他的手把人往身边一拽,并且极快推下了悬崖。
“啊!”
没料到他会如此,马夫也只来的急嘶吼了一声,便已最狼狈的姿势坠了下去。
“云瑨!你究竟要干什么!”
见自己一向温文儒雅的儿子此刻眼都不眨一下的便解决了一条人命,云暮年都愣在了原地。
“学你杀人不眨眼啊!”
把藤蔓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云瑨手脚并用的攀附着崖石,艰难下行着。
母亲未醒,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妹妹已是罪该万死,但死之前,他只有一愿,那就是把妹妹含冤而死的尸骨带回家!
“老爷,天已经黑了,这里崖壁陡峭又是个毒蛇蚊虫盛行的季节,大少爷一点儿武功没有,恐怕。。。。。。?”
立在云暮年身旁,宁羽见云瑨铁了心下去,不由得满心担忧起来。
“让他去!”
“既然他执意违抗我这个父亲,摔死也是自找的!”
挥了衣袖,云暮年静等了片刻,眼见儿子就是不求饶,这才翻身上马往府中而去。
没有他的命令,小厮们虽然觉得自家老爷过于心狠了,但却也没一人敢留下来。
夜色中,匆匆来的一群人又匆匆走了。
只留夜中的虫鸣声声不断。
攀着崖壁小心翼翼下行着,云瑨很快便被汗水浸透了衣衫。
随手扯了一截草梗咬在嘴里,他终于明白了云九当初为什么说云府是个冰冷的地方。
从前,他们都不过是被假意的温暖迷了眼,才会这般识人不清。最最可笑的是,最先看清云暮年真实嘴脸的,反而是府中最小的九儿。
夜越来越深,云瑨被身边的藤蔓沾染了一身的露水,伴着渐渐湿透的浑身,他因寒冷而渐渐体力不支起来。
仅凭最后的意志力,他仍旧冒死下行着,哪怕速度慢些,也从未有一刻的停歇。
下面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他的宝贝妹妹平时最怕黑和虫子了,他得赶紧下去陪陪她才是。
“宁管家,就是这里么?”
握着波罗的手缓缓行至崖边,云九亲自往下看了一眼,而后才回退了几步,转身望着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宁羽。
“是这里。老爷不让咱们插手此事了,可是大公子他不会武功,这样贸然下去肯定会出事儿的,还请云九小姐想想办法吧!”
对着云九拱了拱手,宁羽一脸的恳求之色。
夜色中,云九望着宁管家眯了眯眼,声音如露般寒凉“宁管家想去救人九儿不拦着。如你所愿,你搬出九儿不过是个障眼法,九儿都已经配合你了,你也别再耽误时间了!”
听她这般说着,宁羽便知她早已明白了一切。
索性大大方方把自己手里的火把交给了波罗,屈膝对着云九跪了下去“宁羽替大公子感谢云九小姐的救命之恩,此情谊日后定当相报!”
说完,这才脚尖儿一点,飞身往崖下冲了下去。
“小姐,这宁管家也是,明明自己个武功就很了得了,干嘛还得大半夜拉着您来受罪,自己悄悄把人救了不就得了么。”
不满他累及自家小姐,波罗不由得埋怨了几句。
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云九缓缓勾了唇。
“人家聪明着呢,本身就是大公子的人,怕这番救人之举提前暴露了身份,才搬出我来挡口舌!”
帮波罗分担了一枚火把,云九紧紧靠在她身边,借此抵挡着秋夜里的风寒露重。
“那小姐都明白为什么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