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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就不是没有感觉,老是一副忽冷忽热的样子。唉,果然文艺女青年都的脑回路都比她这种大俗人多转一些弯吗?
但是,一想到小晞和顾大哥在一起的画面,最萌升高差什么的最有爱了。
陆芷晞在狂敲键盘,她准备虐男主,心情不爽就虐男主。
敲了一会,速度变慢,灵魂出窍般的放空自己。把电脑扔在床头,从书架抽出来一本笔记本,已经泛黄的扉页,页脚也早已磨损。这个本子好久没有写东西,最后一页的日期停留在毕业回来那天,在火车上。
书架的最上面一层有一半的位置到搁置着这样的本子。旁边是那个从n市带回来的箱子,拿回家又带过来,一次都没敢打开过。里面有一封写给他的心,厚厚的一沓,记得赶毕业论文的时候,写累了就写信,零零碎碎写了一个多月,最后抄的时候,用完了三本信纸,才工工整整的誊下来,最后跑了好远的地方,才找到一个油绿色的信箱,那时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它投下去的呢?更多的是期许吧,置之死地于后世的期许。
后来,他完完整整的还给他,包括那么多年来陆陆续续给他寄的东西,通通原封不动。
他有一颗多残忍又多慈悲的心。
九年,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横贯了整个青春。
此刻,站在青春的尾巴上,攥着过往的回忆,遗忘。
所以,到底还要不要再经历一遍这样的轮回?就像没喝忘川水就走过了奈何桥一样,新的一世,还要重蹈上一辈子致死的覆辙吗?
她问自己,是真的放下了吗?是真的能放下吗?
拿着笔记本一通乱翻,满是一片酸涩疼痛的字眼。掉出来一张照片,高高瘦瘦的他插兜而站,身后是一片昏黄的灯火阑珊。
照片后是她写的小诗:偶遇,黄昏更深,夜色尚浅。在常常的古街,面对面走过,我看得清你的眉眼,你看不清我的慌乱。白衣翩翩,却给了我更深的夜色,辗转无眠,在夜里散发着光,不可一世?
如果没有遇见过,哪里来的夜夜梦萦,近十年。
当时是什么心情?无望中紧紧抓着一点希冀。结果梦中醒来,发现只是一个不愿醒来,永远不及的梦。
她决心放下,也发现其实没有那么的蚀骨,只是回忆偶尔会出来肆虐,凛冽来去,徒留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脏。
陈晚问,你觉得顾大哥怎么样?
怎么样?她能说他是跟了完美的男主是同一个级别吗?
可是,如果他于自己而言只是一个仰望呢?
多一个信仰多么容易,可是你知道朝圣的路上荆棘遍布吗?
她又何尝没看懂陈晚的欲言又止。矫情?她不是一直都是吗?
矫情自卑又骄傲。
不知道捏着那个本子沉默放空了多久;头隐隐作痛,可思绪不愿作罢。
门“咔哒”一声打开,坐在阳台上的陈晚一下子就蹦回来,后面跟着满满这只已经不爱主人的小叛徒。
“陈晚,去老街走走吗?”
陈晚本就是一个困不住的性子,除了昨天出去逛了个街,都已经快与世隔绝了,当下拍手赞同,“可是你的脚不是没好吗?”
陆芷晞也不揭穿她那颗早已飞起的心却还拼命忍着关心她本来就不严重的脚伤,“没事,顺便去喝糖水。”
把满满抱去它的小公主城堡安置好,不带小跟班去。
“小晞,你的脚真的没事吗?”
“有事啊,那你背我去啊。”
今早还下了一场雨,地上还有积水,陈晚小心翼翼的扶着陆芷晞。
陆芷晞:“”
陈晚接收到她带着鄙视色彩的眼神,心里腹诽:哼,要是顾大哥在这里,肯定二话不说就公主抱!当即拿出手机,敲敲打打,片刻,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虽然周末,但是可能因为下过雨的缘故,老街上行人并不多,不像平时,熙熙攘攘的行人,摩肩接踵。这倒是如了陆芷晞意。
两旁的灰白建筑,见证一百多年来的历史变迁,雕刻精美的骑楼,古罗马建筑风格的二三层小楼又富有浓厚的小渔村风格。多想化身其中一浮雕,看行人的人生百态,不带任何感情,只冷眼旁观。
是不是也曾有渔村姑娘在楼上拱窗上俯窗而望,看着良人打马而过,两人对视一笑。此后天天望穿秋水,却再无那打马而过的声影。终有一天在人潮喧闹的人群中,看到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系红罗,身后是花轿,他在马上春风满面。
一千多米的长街,陆芷晞走了一会,终于在一半的路程找到了那张照片的背景,头顶阳台一株开得茂盛的三角梅,百年老街,仿佛凝固了时间,繁花依旧。
三三两两的行人,可惜现在不是晚上,看不了灯火亮起,等不到灯火阑珊。在楼梯上坐下,迎着陈晚不解的眼神,陆芷晞不懂怎么解释,只道,“走累了,歇一会儿。”
一坐便是半个小时,心里的心思翻滚着要找一个出口,脑袋昏沉,昏沉到出现幻觉,看到一个很俊秀的男子,白衣黑裤,似从水墨画了走出来,缓缓向着她走来,脚步坚定。
走近,这哪里像是文人墨画里的风流雅士,这分明是中世纪的帅气王子,面孔轮廓深刻,眼眸深邃。
要是早点遇见,该多好。那时,我还一片赤诚。
他看定她,眉眼温和如水,似波澜不惊,似波涛翻滚。谁知道,他的眼睛里装的是什么呢?这人光是听名字,就让人醉倒了。
陆芷晞不惧他的直视,两人如初见,眼神胶着。
半刻,他在旁边坐下。他不问,她也不问。
他似是终是妥协般轻叹口气,轻声问,“脚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她觉得好笑,“想出来便出来了。”潜台词是我想出来便出来,你哪里管得着?
一旁的陈晚心虚,找借口溜,“那个,街口有家小吃店很好吃,我饿了先去吃点东西,你们慢聊。”然而没人理她。
剩下的两人老僧入定般的坐了半天,陆芷晞内心悲悯,为他,也为自己。
她微侧脸,说,“顾先生,你知道,有一种人是只能用来仰望的吗?”他不答,她继续说,“还有一种人,是用来遗忘的工具。这种人越是完美,就越是一把能斩断过去的利器,但是人在达到目的之后,又怎会把一个昭示着自己失败的伤人利器留在身边呢?”
她恶语相向,言辞近乎针刺,针针见血。
他抿唇,脸上看不出表情。不出半瞬,换上大男孩般的笑,仿佛雨后的阳光都不及他耀眼,倒像是雨后太阳出来时澄澈的天空,不含一丝杂质,只剩纯净的蓝,全是忧郁的颜色。轻拍几下她的肩膀,说,“小晞,终于愿把我当成邻家哥哥了吗?愿意和我分享小女生的心事了?”
四两拨千斤。
遗忘的工具?
对一个邻家大哥哥讲什么遗忘的工具?自作多情?想太多。
陆芷晞站起身,缓过了那阵钻心的脚麻,拍拍屁股,对顾淮生笑得灿烂,“顾大哥,去吃糖水吗?”
两人同行,就像那次他请吃海鲜烧烤的那次。“这次不会让你过敏了。”再来一次,我好像负责不起了。
他走在她的身旁,距离近得触手可及,却又像隔着万重山,“陆芷晞。”印象中,他只喊过一次自己的全名,他在纽约那次,发来的莫名其妙的的视频聊天。想到这,好像什么都明朗了,又什么都不想懂。这世间,谁不是一把装傻的好手?
她应下。
他又叫一声,她不解,侧头去看他。却被他伸手轻轻擒住下巴,却充满着让人不容置喙的意味,她脑子转不过弯,看着他的脸凑近,近到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他轻轻的在她的眼睛落下一吻。轻得像是花瓣落下,又被风拂落。连带着她的直觉和思想都带走般,她找不回意识,讷讷的听他说,“小晞,这是你欠我的”拍点了点她的额头,自嘲的说,“我说过,我有我自己要你偿还的方式。”看她还一脸懵逼,“不是说过我是一个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人?”
她的意识慢慢回笼,问他,“这是一个邻家哥哥该做的事?”
他还是笑,“小晞,你不要想太多,我答应过陆叔的,要照顾好你。”
迎着她明显释怀的表情,“怎么,邻家哥哥不能吻一下自家妹妹的眼睛,何况这还是你欠我的。”他抿嘴,弯了下唇。
没事的,既然我的付出让你苦恼了,那便退一步,先不给就是了。
发烧()
我喜欢被诗句围困,再呕心沥血找一条出口。我被什么疼爱着,不离不弃。然而它不会流动。
——余秀华一潭水
糖水最后还是没喝成。顾淮生一路陪着她回家。两人静默了一路,一言不发。
回家冲了个冷水澡,脑海里往复循环的是顾淮生那句:邻家哥哥。
陈晚回到家,忍不住说了句,小晞,这要看你自己怎么想的。不要让自己把自己困住。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偶尔说句话,能说到你心里去。
看她自己。看她自己怎么矫情,怎么虐待自己虐待别人吗?
邻家哥哥?
是她自己自作多情,自寻了一身的烦恼。
他花瓣坠落一样的吻,那一刻,她无力的想,欠下的还了就好。不必过多指责,不必过多剖析他人的内心,只坚守好那颗还未来得及被时间治愈的心。也不必再过多招惹,走在各自的道路就很好。
只是这些,在人家眼里,不过一场自作多情。
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梦中,赵俨挽着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怎么都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听到他们幸福的笑声。他们挽着手在亲人朋友的祝福中一起走过了红毯,走进了教堂。最后什么的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