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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林冬至心不在焉地应道，她琢磨着那件事情该怎么跟赵氏开口。
“你每次都说知道了，可是还会送东西过来。”赵氏眉头拧了起来，有些无奈的开口，“万一回头女婿生气了怎么办？”
林冬至眼睛一亮，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道，“和离呗，那有什么。”
赵氏目瞪口呆地望着林冬至，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直，身子朝后倒去。
第30章 接生（）
林冬至脸色吓得苍白，慌里慌张的拉住赵氏的胳膊，忙让赵氏靠在自己肩膀旁，焦急的叫道，“娘，娘，您醒醒！”
赵氏双眸紧闭，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林冬至忙掐了一下赵氏的人中，一小会儿，赵氏慢悠悠的醒来，目光涣散。
“娘？”林冬至真是被赵氏吓到了，她不过只是随口说说和离，结果她娘就直接昏倒，“您怎么样了？”
眼前的一切迷迷糊糊的，赵氏恍惚间听到林冬至的声音，目光渐渐的汇聚起来，最后落在林冬至那张写满担忧的脸上。
“娘？”
“我，我没事。”赵氏恍恍惚惚地坐直身子，抬手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眼前闪过一道光，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僵硬起来，一寸寸的转头看向林冬至，“你，那会说啥？”
林冬至哪还敢再提“和离”的事情，忙向赵氏保证，“我以后不经常往咱家拿东西了。”
赵氏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拉着林冬至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冬至，以前娘也没多少时间跟你说话，正好今个有空，我便跟你说道说道，怎么样为人妻。。。。。。”
林冬至有种自己挖坑还跳进去的感觉，苦笑着想要从赵氏的手中抽回手。
赵氏絮絮叨叨的开始讲她自己为人的妻子经历，林冬至不得不坐在那儿听着。
赵氏碎碎念了那么多，结果总结为一句话，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理念。
在赵氏的眼中，改嫁是件丢人的事情，那样会被人嫌弃的。
约摸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林冬至瞧着快到中午了，忙推脱说韩城还等着她回家做饭，这才从韩家逃了出来。
林冬至走在回韩家的路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照着赵氏这个思想，她和离无望。
回到家中，林冬至开始忙活午饭。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冬至心知韩城回来了，对着院子外面喊道，“洗洗手，饭菜好了。”
“恩。”
林冬至将饭菜摆放在桌上，瞧着韩城还没进来，好奇地朝着院子走去。
韩城这次收获并不到，就打到了一只狍子。
林冬至见韩城正在给狍子削皮，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些不自在地扭头看向一旁，“别弄这些了，现在吃饭了。”
说后，林冬至抬脚走回屋里去了，心里只觉得那只狍子甚是可怜。
“马上就好。”韩城头也没抬，利落的将狍子皮丢到一旁，将肉丢在木盆里，洗干净了手，这才走进屋。
坐在林冬至身边，韩城端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饭，谁让林冬至做的饭菜那么好吃呢？
两个人正吃着饭，院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冬至妹妹在不在？”
林冬至犹豫的将手里的碗筷放了下来，抬脚朝着外面走去，“在！”
韩城此时吃了一碗，放下碗筷，紧跟在林冬至的身后出去了。
走到院子，林冬至就瞧见一个妇人站在院门口。
那妇人瞧着有几分眼熟，但林冬至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冬至妹妹，”那妇人自来熟地走到林冬至面前，怯生生地望着林冬至，声音细若虫闻，“你现在有没有空？”
“怎么了？”林冬至有些困惑地望着那妇人，疑惑地问道。
“我家牛要生牛崽子了，可是牛好像难产了。”那妇人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楚楚可怜。
韩城听闻那妇人这么说，眉头忍不住地拧起来，声音冷了下来，“王郎中医术高明，请你爷爷过去看看，那样岂不是更好？”
林冬至回头望向韩城，这才回过神来，她说这妇人怎么这般眼熟，原来她是王郎中那个宝贝孙女王小春。
王小春跟她们这些乡下野丫头可不同，打从一出生的时候，就没吃过一点儿苦，一直在家中学着做女红读书，鲜少出门。
王小春今个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裙褥，脖子上围着白色狐领，称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加好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地心疼。
可林冬至想起王郎中上次给韩奶奶看病时说的话，心中有些不舒服，她这才意识到刚刚韩城是在帮她说话，“小春姐姐，还是请王郎中过去给你们家的牛、接生。”
王小春一听林冬至这么说，为难地站在那儿，抬手抹掉了眼中的泪水，哭哭啼啼道，“我爷爷说有事要忙，我听人说，听人说冬至妹妹也是能人。。。。。。”
韩城的眉头拧成团，心中绅士不适，正要开口于，却不想林冬至竟然答应了。
“我现在闲着也没事，我就随你去吧。”林冬至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我收钱的。”
王小春此时听林冬至这么说，忙掏出帕子将脸上的泪珠擦干净，使劲的点点头，“这个、好说。”
韩城一把拉住了林冬至的手臂，眉头轻拧着。
“我去去就来，你先吃，别等我了。”林冬至冲着韩城一笑，伸手推开了韩城的手，跟着王小春一块离开。
其实林冬至本来不想去的，可当她瞧见王小春胳膊上的淤青，这才改变了主意。
王小春比林冬至大三四岁，早先王小春出嫁的时候，林冬至还去王家喝过喜酒呢。
王小春的夫家姓程，听说她丈夫程落还是个秀才，在村子中的私塾当教书先生。
跟在王小春的身边朝着程家走去，林冬至目光在王小春的身上打量着，试探性的问道，“小春姐姐，我刚刚瞧着你胳膊上有淤青。。。。。。”
“我没事。”王小春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林冬至的话，心虚地不敢看向林冬至，头低得更厉害了，弱弱道，“我只是走路不小心摔倒了罢了，真没什么事。”
林冬至假装相信地点点头，王小春胳膊上的淤青怎么可能是摔倒碰到的，明明就是鞭痕。
王小春使劲地往下拉了拉袖子，将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面，生怕被林冬至看出什么来。
到了程家，王小春领着林冬至朝着后院走去，一脸担忧地说道，“冬至妹妹，我家牛性子暴躁，你可得小心点，别伤着你了。”
“恩。”
林冬至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瞧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让你叫你爷爷过来给牛接生，你叫来一个小丫头管什么屁用，牛死了你去陪葬？”那婆子一巴掌甩在王小春的脸上，察觉到林冬至在看她，她扭头看向林冬至，怒道，“哪来的滚哪去，瞪什么瞪，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喂狗！”
第31章 娘宝男（）
那个脏话出口成章的婆子不是旁人，正是王小春的婆婆程母。
王小春脸上的手掌印格外的红，林冬至瞧着就有些后怕，这一巴掌若是打在她身上，她绝对会打回去。
林冬至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凶悍的婆子，虽说程母已经四十岁，可脸上擦着粉，气色也好，穿着一身粉色裙袄，甚是体面，比起十八岁的王小春还要好看些。
不过王小春有个这样的霸道不讲理的婆婆，怎么可能过得舒心？
这人啊，只要过得不舒心，气色也就不好了。
“婆婆，冬至妹妹也会医。”王小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一直在颤抖，大气都不敢出，怕极了程母。
王小春脖间的领子扯开了些，白皙的皮肤就这样显露出来，鞭痕显露出来。
林冬至的目光从王小春的脖颈间移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王小春一直在遭受家暴吧。
“娘的，你现在有能耐了！”程母的泼辣在村子里早就传开了，她最不能容忍旁人对她说一个“不”字，此时王小春显然是触碰了她的逆鳞，程母左右手对着王小春的脸同时开工。
王小春两腮高高肿起，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愣是一句话不敢说。
“娘！”程落不满地从屋里出来，身上披着素色棉衣，抬脚走到程母的面前，“你吵到我了！”
林冬至站在一旁，莫名地觉得程家的人很奇怪。
不过她是个外人，程家的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冬至也不打算说话。
程母一听自个吵到了程落，怒气腾腾地甩了王小春一巴掌，这才偏头向程落，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我的儿啊，娘不是故意吵到你的，走，娘现在陪你睡觉去！”
话音落下，程母就挽着程落的胳膊朝着屋里走去，重重地将房门关上。
林冬至整个人全是懵的，她刚刚肯定没瞎，程落都二十好几的人，现在竟然还跟程母一起睡觉？
唔。
林冬至以前就听说过“妈宝男”一词，只是她从未见过那种男人，今个可算是见识到了。
准确的来说，程落应该是“娘宝男”。
程落出来这一趟，压根没看王小春一眼，似乎王小春是个透明人一样，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程母身上。
“小春姐。”林冬至掏出巾帕递到王小春的面前，瞧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心疼不已，“擦擦脸。”
王小春忙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有些羞愧地抬眸望向林冬至，小声道，“冬至妹妹，真的很对不住，让你受惊了。”
林冬至没有说话，此时心中百感交集，心里琢磨着王小春如果是个泼辣的，说不定也不会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说来也怪，王小春嫁到程家已经有三四年了，可她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倏地，眼前闪过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