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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成拼尽全力克制着自己的焦躁,等待着太医将两指从宛初的腕间松开,才焦急的问道,“情形如何?”
太医满眼惶恐,磕首回道,“启禀皇上,宛初姑娘是感染了风寒,加上忧思过重,这才导致高烧不退,甚至昏迷。”
“忧思过重?”拓拔成听到这四个字,心顿时揪成一团。
“可有良方?”拓拔成深吸了口气,极力控制着语速,对太医出声询问。
“这风寒倒是有方可治,但姑娘这心病。。。。。。。却须心药来医,恕臣。。。。。。。。。无能为力。”太医身体微微颤动着,断断续续的回道。
“好,那你就先替她医治风寒。”拓拔成脸色暗沉,心情沉重的下令。
“是,皇上。臣立即去!”太医如获大赦一般,缩着身子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太医离去之后,拓拔成再次走到宛初的床边,伸手将她发烫的手掌握住。
“宛初,你放心。你的身子,朕很快便会替你调理好!你的心愿,朕也会不遗余力的去完成。”拓拔成满眼深情的望着她,郑重的说道。
如今,自己唯一的愿望便是难令她尽早康复。但凡是她想要达成的心愿,自己都会不问缘由,一一为她办到。
但,只有一件除外!
那便是,她希望拓拔雷回到她身边这一桩。
因为,自己心里深知,以拓拔雷的冷血无情,不过是将她视作一件玩物,一件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工具罢了。
自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彻底看清楚拓拔雷的真面目,让她彻底对他死心。
当然,这个过程会令她十分痛苦,如同虫子蜕变成蝴蝶的过程一般漫长和煎熬。
“宛初,忘了他!朕可以向你保证,朕能给你的,强过他千万倍!”
第一百六十章格外的恩宠()
宛初这一次的病得很重,令太医感到十分棘手。
她的高烧持续了两日,而拓拔成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看护着,甚至还亲手为她擦拭额头和手心为她降温。
太医见到拓拔成对她的病症如此上心,更是内心惶恐不安,不敢有丝毫差池。
好在,到了第三日,宛初的烧终于退了,人也苏醒过来。
太医拭了拭额头的汗,庆幸着自己逃过一劫,而拓拔成则是满眼惊喜,牢牢握着宛初的手,轻声细语的说道,“你终于醒过来了。你都两天两夜没有进食,朕这便吩咐御厨做几样美味可口的食物。”
宛初想要挣扎着起身,却终是抵不过身体的虚弱,只得无力的摇了摇头,艰难的说道,“我没胃口,皇上不必。。。。。。。为我如此费神。”
拓拔成见她身子虚弱得连话都说得出此费劲,顿时心疼不已。
正欲向太医询问开胃的方子,却突然听闻乐沁公主前来求见。
乐沁公主的脸上明显带着怒意,但她见到拓拔成一脸疲态,当即压下怒火。
“皇上,听闻天师曾亲口求皇上赐婚,将乐沁嫁给他。为何皇上却一口回绝?”乐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她不明白,以天师在北蒙和拓拔成心中的份量,拓拔成完全没有理由反对这门婚事。
“朕认为这门亲事不合适。”拓拔成整颗心都悬在宛初那里,只心不在焉的随意答复了一句。
“皇上难道真的不念手足之情,要将乐沁远嫁东凉和亲?”乐沁的音量明显提高,当中夹杂着质问的语气。
“朕既不打算将你送到东凉和亲,也不打算将你赐给天师。”拓拔成对乐沁咄咄逼人的语气十分不满,但他仍然耐着性子答复了她。
“这是什么道理?乐沁已经到了婚嫁之龄,天师又是国之栋梁。乐沁与他婚配,对整个北蒙而言都是一桩幸事,为何你非要阻止?”乐沁被心中的急切给冲昏了头,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拓拔成被她的不恭给激怒,不耐烦的喝道,“你身为北蒙的公主,就应当做好自己的本份。你的婚事,朕要如何安排,你无权过问。朕事务繁忙,你且退下。“
说罢,他立即起身,对侍从吩咐道,“立即命太医配制一副开胃的方子,再让御膳房做几道口味清淡的粥菜,宛初大病初愈,好歹也要吃些东西才能恢复得快些。”
乐沁听到宛初的名字,立即反应过来,“皇上且慢,乐沁还有一事想要求证。”
“何事?”拓拔成停住迈出的腿,极不耐烦的看着乐沁问道。
“皇上此次回绝了天师的请求,是否是听了宛初的劝说?”乐沁直接了当的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拓拔成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回答,“她不希望你嫁去东凉,也不愿你嫁给墨令,朕便成全她的心愿。”
说完这句之后,拓拔成再也没有心思与她耗下去,大踏步的离去。
乐沁得到这样的答复,整个人彻底惊呆。她没想到,拓拔成竟然对宛初言听计从,完全按着她的心意行事。
“宛初你这个虚伪的小人,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你要处心积虑破坏我的幸福?”乐沁满腔怒火,凭空挥动着拳头。
而宛初醒过来之后,最关心的便是乐沁的婚事。
她见拓拔成重新回房,连忙迫不急待的问道,“乐沁公主来了?”
拓拔成知道她心中一直记挂着乐沁与天师的婚事能不能成,便对她温和一笑,主动说出了答案,“朕昨日便回绝了天师的求亲,没想到乐沁竟然对朕的决定心存不满,今日一大早,便跑来质问朕。朕若非念及她是朕的妹妹,非要好好教训她一番才是。”
宛初听说拓拔成回绝了墨令与乐沁的婚事,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也不由松开。
拓拔成留意到她神情间的变化,心里对自己明智的决定更为欣慰。
但他对于宛初为何会对乐沁与天师之间的婚事如此介怀感到十分好奇,便满眼探究的望着宛初问道,“你为何会对天师与乐沁的婚事如此抗拒?”
宛初被他问得一愣,松开的眉头重新拧结起来。
“皇上,你怎么会知道?”宛初满眼惊惧的问道。
拓拔成也不瞒她,便满眼怜惜的说道,“朕从来不知道,你的心事如此沉重,就连重病昏迷当中,也口口声声排斥着他二人的婚事。朕虽然替你完成了心愿,但却很想知道当中的缘由。”
宛初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竟然会在梦呓时暴露无遗。她心中深恐着自己还说了什么要紧的话,满眼惊恐的望着拓拔成,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之中。
见宛初的表情如此惶恐,拓拔成不由心中一软,连忙抚着宛初的手背,轻声安慰道,“你若实在不愿讲,朕便不再追问。朕希望你明白,你在朕的心中份量有多重。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朕定会不遗余力替你得到。”
宛初闻言,心头微松,她从他的话中可以推断,他并不知道更多的内情。
“宛初多谢皇上大恩。”她声音婉转如莺蹄,诚心诚意的向他道着谢,同时眼中有隐隐的柔光在闪动。
拓拔成察觉到宛初眸光的变化,心中不由大喜过望。
“宛初,朕从未拿你当外人,你何必如此对朕客套。”拓拔成满含深情的凝望着宛初,郑重其事的说道。
正在这时,太医已经熬制好一副开胃健脾的汤药,缓缓走了进来。
拓拔成守在宛初的床边,看着她将汤药喝完。
“这几道粥菜,朕都是让御厨特意为你做的。你刚刚退烧,身子软,吃些补气的膳食最有利恢复。”拓拔成又将刚从御膳房送过来的美食端到宛初的面前,然后拿着银勺,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用嘴细细吹凉之后,递到宛初的嘴边。
宛初被他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慌乱的说道,“皇上,我自已来。”
但拓拔成却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固执的说道,“你还病着,还不快躺好!你若再拂逆朕,看朕怎么罚你。”
宛初迫于他的威慑,便只得顺从的缩在被子里,任拓拔成一口一口喂她。
拓拔成的举动,令一旁的蒋公公和太医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宠一个女人,宠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开了眼。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个有夫之妇。
接下来的几天,宛初的身体在拓拔成的尽心调理之下很快恢复。
宛初几次三番想要离宫,却被拓拔成以为她调理身体的缘由强留下来。
到了月末的时候,宛初终是忍不住,再次向拓拔成跪求。
“太医说了,你的风寒虽然痊愈,但身子依然需要好好调理。朕不能就这样让你离开!”拓拔成用着同前几次一样的口吻,坚定的回绝着宛初的请求。
“皇上,宛初真的好了,不需要皇上如此费神。何况,即便要调理,宛初回去之后,也会有下人侍候着,断不会出任何差池。”宛初苦苦的求道。
“四王府的下人,对主子毫不尽心。否则,此番你怎么可能病成这副模样!”拓拔成一提起那帮下人便来了火气,愈加振振有词的挽留宛初,“朕这宫中的婢女,可以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训练。这段日子来,她们可曾出过什么差错?”
“皇上,你的美意宛初心领。但宛初真的已经全好了,能吃能睡也能跑,确实不需要皇上再操心。皇上政事本就繁忙,若再分心为宛初的事操持,恐怕会影响皇上的龙体。”宛初一如既往,与拓拔成磨着耐性。
但拓拔成的耐性强大得惊人,他依然摇了摇头,“朕的龙体一直强健,就连咳嗽都不曾有过。”
宛初心下不禁焦急难奈,再这样谈下去,只怕自己又要空手而回。
“皇上,宛初是四王府的姬妾,却在皇上的寝宫中待了这么多天。所谓人言可谓,宛初名节是小,可伤了皇上的清誉,却是大大不妙。”宛初用自己是有夫之妇的身份,来提醒他。
可这一套,根本对拓拔成不起一丝一毫的作用。
“什么名节,什么清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