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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何时允许你回来的?你难道不知道,你如此撤离职守,从北彊驻地返回宫中,是犯了死罪吗?”拓拔成满眼布满血丝,怒不可遏的冲拓拔雷吼道。
拓拔雷泪已经溢出眼角,他的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着。
“臣弟自知犯了死罪,但请皇上给臣弟些时间,让臣弟同宛初说一会儿话吧。”拓拔雷声音嘶哑,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的手仍然死死的抱着宛初不肯撒手。
“你休想!”拓拔成见拓拔雷仍然不放开宛初,一边怒斥着,一边用力的拉扯着拓拔雷。
“皇上且慢。”这时,墨令突然出言阻止。
拓拔成不知墨令为何突然劝阻自己,疑惑不解的转眼望向墨令。
“皇上,宛初如今昏迷了五日,臣已经用遍所有方法,都不能令她醒转。若她再这样耗上个两三日,臣也无法再继续维持她的性命。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宛初香消玉殒,不如就让四王爷试着同她说说话,看能不能将她唤醒。”墨令拱手向拓拔成解释道。
但拓拔成心里越是对拓拔雷妒忌得发狂,根本容不下他继续留在跟前。
他没有理会墨令的话,只从身上取下佩剑,直直抵到拓拔雷的颈间,满眼怨怒的盯着拓拔雷,恨恨的问道,“你竟敢忤逆朕,你信不信,朕可以立即杀了你!”
但拓拔雷却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拓拔成气得手一抖,刀锋便刺破了拓拔雷颈间的肌肤。
拓拔雷的血顺着刀锋滴滴落在地上。
墨令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被拓拔雷的行为深深触动。
他没想到,拓拔雷为了宛初,会对自己的性命毫不吝惜。
这倒不枉宛初对他死心踏地一场。
看着拓拔雷情况如此危急,墨令身体不由绷紧。他此时不希望看到拓拔雷横尸当场,即便他是拓拔氏的子孙。
尽管如此,在这个节骨眼上,墨令也是无计可施。他知道自己现在即使要劝阻,急红了眼的拓拔成也断然不会听从。
在这个焦急万分的时刻,宛初的唇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呼,“阿。。。。。。。贵。。。。。。。。”
这个声音,令在场三人同时一震。
拓拔雷立即将脸贴近宛初,仔细的观看起来。
同时他轻声的呼唤着,”宛初,是我!我回来了,你睁开眼就可以看到我!“
墨令也凝目向宛初看去,满眼焦急的等待着她进一步的反应。
而拓拔成也将手中的剑垂了下去,双目定定的望向宛初。
只见,宛初的眼皮微微抬了抬。
拓拔成这一次反应最为强烈,他手中的剑“当”一声掉落在地,惊呼道,“宛初,你真的能听见?”
墨令也走上前去,轻声对宛初唤道,“宛初,睁开眼!”
这一句话音一落,宛初的眼睛终于睁开。
看到这一幕,在场三人都狂喜不已。
“你终于醒了!”三人几乎是同时发声。
宛初的眸子有些迷茫的望着拓拔雷,她的声音虚弱不堪的问道,“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拓拔雷赶紧将她的手捉住,抚上他布满风霜的脸,颤声说道,“不是梦!是千万真万确,我回来了!”
宛初的手在他的脸轻轻抚摸着,声音细弱但却满含着深情,“真的是你!你瘦了许多。。。。。。。”
拓拔雷重重的点着头,“你看见我了,我的确瘦了!”
宛初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脸上,似乎想一次将他看个够。
这时她看见拓拔雷颈间的伤痕,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白雾。
先前发生的一幕。,虽然她没有睁开眼看到,但三人之间的对话,她却是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些。
“你的伤。。。。。。。”她疼惜的说着。
“只是破了点皮,不碍事。”拓拔雷随意将颈间的血迹一拭,轻描淡写的说道。
宛初知道他这话是为了宽慰自己,眸中的雾气越发迷蒙。她的视线牢牢的吸附在拓拔雷的目光中,久久不能移开。
他二人如此深情专注的对视,令拓拔成再也按捺不住。
“宛初,你刚刚醒过来,不要太过劳累。”他极力维持着平静的语速说着,接着,他将脸转向墨令,下令道“有劳天师继续替宛初清除余毒。”
墨令会意上前,对拓拔雷说道,“如今宛初虽然醒过来,但仍然需要好好调理身子。四王爷也一路风尘,不如先行回府歇息,待宛初的情况稍微稳了些,你再来探望于她。”
拓拔雷满眼不舍,深深的望了宛初一眼,然后才缓缓移步离去。
而拓拔成也同拓拔雷一道,走了出去。
待二人已经远离宛初的房间,拓拔成方才叫住拓拔雷。
“你以为凭着你唤醒宛初,朕便会恕你无罪?“拓拔成将手负在身后,昂首问道。
“臣弟自知此次所犯之罪不容宽赦,臣弟只要见到宛初安然无恙恢复如初,皇上要怎么处置臣弟,臣弟都绝无怨言!”拓拔雷恭敬的伏跪在地,毫无惧意的说道。
“好,朕如你所愿。朕相信经过天师的细心调理,宛初用不了几日,便能恢复康健。到时,你便要为你今日的行径领受责罚。”拓拔成目光冷冽,无情的对手拓拔雷说道。
事情如同拓拔成所设想的一样,宛初一旦苏醒,便能吃下东西补充体力。
而墨令给她服用的药,也换了配方。
墨令惊喜的发现,宛初醒来之后,身体恢复的速度奇快。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宛初见到拓拔雷之后,心情大好之故。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原本鄂伦皇太后经过数月才排清的余毒,宛初只用了十日便排清了。
接下来,她便能够下床走动,身体渐渐恢复。
在宛初下床走动的第二日,拓拔成便再次将拓拔雷传到宫中。
拓拔雷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同时,他也知道宛初的身体已然无恙。他心情平和,一上殿,便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待着拓拔成的发落。
第一百七十九章护身符()
“你知道朕今天宣你前来,所为何事?”拓拔成端坐在宝座上,俯视着拓拔雷。
“臣弟知道。”拓拔雷没有抬头看他,只低声应答。
“既然你心知肚明,那朕也不再与你耗费唇舌。你这次违抗朕的旨意,擅离职守,触犯了军规。按照北蒙的先例,你该受什么样的处置?”拓拔成目中射出一道寒光,沉声对拓拔雷问道。
拓拔雷稳稳的答道,“按照军规,臣弟所犯乃是死罪。”
拓拔成倏的站起身来,“你明知道是死罪,你还要枉顾法纪?父皇在时,你一直都遵从皇命,如今父皇驾崩,朕接替了皇位,你便对朕的旨意如此漠视,你究竟将朕置于何地?”
拓拔雷这时才缓缓抬起头来,定定的与拓拔成对视着,“臣弟对皇上绝无漠视之意。臣弟只是听闻宛初危在旦夕的消息,便不得不赶回来见她。如今宛初身体康复,臣弟也知足了。皇上要如何处置臣弟,臣弟皆无怨言!”
“好,既然你甘心伏法,朕便依法判定你斩刑。”拓拔成对拓拔雷冷冷下令。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亲弟弟死到临头之际,会不会痛哭流涕的向自己求饶。
若是那样,自己倒是可以让宛初看看他懦弱的模样,然后再大度的赦免他的死罪。
侍从得到皇命,便立即上前,将拓拔雷押至刑场。
拓拔雷身份是北蒙的四王爷,他被判了斩刑的消息,令整个北蒙皇宫彻底炸开了锅。
宛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泪流满面。她没想到拓拔成真的会狠下心,判拓拔雷斩刑。
“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他?”她垂着泪,惊慌无措的自问着。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仔细考,便拔腿向刑场奔去。
宛初到达的时候,一眼便看见拓拔雷双膝跪在地上,头发略有些凌乱。
“王爷!”宛初高声喊着,向拓拔雷冲去。
这时,侍从上前来拦住她,喝斥道,“皇上已经下了旨,要将四王爷斩首,任何人不得阻碍行刑。”
宛初泪眼婆娑的望着拓拔雷,却无法再向靠近半分。
拓拔雷听见宛初的声音,抬起头来与她对视着,坚定无比的说道,“宛初,此次我违抗圣命赶回来将你唤醒,我于愿足矣。这里血腥味太重,快回去!”
宛初见他此时此刻,仍然一门心思为她设想,她心里顿时如撕裂般的疼痛起来。
她用尽全力向前探着身子,高声对拓拔雷哭诉道,“不!我不走!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这一生,自己已认定了他。他可以为了自己而甘心赴死,自己也甘愿为了他而不惜一切。
正在宛初哭得肝肠寸断之时,拓拔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宛初看见他,立即扑倒在他的面前,向他哭求道,“求皇上网开一面,赦免四王爷死罪!”
拓拔成早料到她会第一时间赶到这里,也知道她必定会开口向自己救情,便将早已准备好应付她的说辞拿了出来,“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枉顾法纪。如今拓拔雷所犯的是重罪,岂能轻饶?”
宛初听他的话如此无情,心中顿时感觉希望渺茫。
但她仍然不甘的求道,“但拓拔雷身份是北蒙的四王爷,虽然此次罪不可恕,但他之前为北蒙立下赦赦功绩,望皇上念在他此次是初犯,恕他死罪。”
拓拔成闻言,脸上现出不悦之色,他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振声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他身份再尊贵,也不能例外。你说他曾为北蒙立下功绩,那你来说说看,他到底立下过哪些功绩,能够与此次的所犯的罪责相抵?“
宛初闻言不由一愣,虽然自己知道拓拔成曾为先皇车前马卒,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在北蒙军民心中的威望极高。
但具体他做过什么辉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