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静。
可是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会如此的冷静。
然后,陈景洪老爷爷对着我,深情说道:
“道长,不管什么结果,我陈景洪无怨无悔,毫无半点怨言。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命里没有的,终究是场空。道长,您的大恩大德,陈景洪铭记在心,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道长,回去吧,来时有缘我们再见。”
说完,陈景洪老爷爷转身进去了十八层地狱。
轻轻地离去,不带走任何东西。
我看着陈景洪老爷爷那单薄的身体,我顿时慌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我不停地拍打着屏障,可是无济于事。
我突然想到了白安妮。
我冲到白安妮跟前,抓住白安妮的胳膊,恳求道:
“安妮,救救他,安妮,快救救他,再晚就来不及了。”
安妮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我帮不了你,我也没有办法。”
“你怎么会没有办法?你去求情啊。”
白安妮不耐烦了:
“求情?我向谁求情?”
“你明知故问,去求十殿阎王啊。”
“疏子杨,你疯了吧,阴律是阎王定的,你写错了陈情书,就算是十殿阎王,也不敢违背。”
“我不管,你替我想想办法,快救救陈景洪老爷爷啊,再晚就来不及了,他不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沈雨萱老奶奶还在等着他团聚呢。”
白安妮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我也不管,这里是阴曹地府,错就是错了,没有改正的机会。我帮不了你。”
我顿时气急败坏,指着白安妮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没有一点同情心,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胖子看我如此辱骂白安妮,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就把我推开了:
“梳子,你冲着安妮嚷嚷什么?你自己的错误,又不关安妮的事,安妮既然说帮不了你,那就是真的没办法。”
我要疯了。
我快要失去理智了。
我一把抓住胖子的衣服领子,怒道:
“我就冲着她嚷嚷怎么了?你心疼了?你这个见色忘义的东西,你算老几啊,这儿没你的事儿。”
胖子这货突然用力,把我给推到了。
“怎么就没我事儿了,你欺负安妮就不行,你这个窝囊废,就会跟我们自己人凶,把陈景洪老爷爷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又不是我们,有本事你跟他凶啊。”
“好,好,大爷的,我跟他拼了。”
我站起来,就要冲向十殿阎王殿内,跟那位“大爷”拼命。
但是我刚跑两步,就听到白安妮在后面焦急的声音:
“你们几个,快拦住他,别让他进去。”
然后文捷杨斌,挡在我的前面。
我对着他们喊道:
“是兄弟就给我让开。”
一边喊我一边往前冲。
杨斌也对我喊了一句:
“正因为是兄弟才更不能让开。”
说着,一把将我搂住,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快走!”
白安妮说道。
我不停地挣扎着,在杨斌的肩膀上对着他拳打脚踢,可是不管我怎么着,他都没有松手。
也许是担心杨斌一个人对付不了我,一路上,文捷紧紧搂着我的双手,小白则在后面困住我的双脚。
我动弹不得。
可我的嘴没有停下:
“放开我。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快把我放下,我要去救陈景洪老爷爷。”
“凭什么?凭什么陈景洪老爷爷那样的好人,就没有好报?难道就因为我一个可有可无的错误,就毁了他们的幸福?”
“我不服,我不服啊。”
“天理何在,公平正义何在?”
“呜呜呜……”
“不公啊,呜呜呜,不公!”
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是在哭泣,还是在痛斥天地的不公。
(本章完)
第194章 又见有眼无珠的男人()
一路小跑,他们一个人都不说话,就听着我在哭诉。
跑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们出了阴曹地府城门。
校长大人在城门外等候着我们。
而我,哭累了。
我不知道此刻我是什么心情。
悲愤,内疚,自责,痛恨,在这一刻,都涌上我的心头。
我趴在杨斌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跟校长大人汇合,杨斌问白安妮:
“放吗?”
白安妮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杨斌把我轻轻放在地上。
我不再挣扎了。
我不再反抗了。
一切,都晚了。
陈景洪老爷爷被打入第十八层地狱,已经定局,谁也改变不了了。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
我心里堵得慌。
我不想搭理任何人。
我没有和他们说一句话,我独自走在前面。
文捷不放心,想要跟我一起,被白安妮制止: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然后我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他们几个人,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但是让我不理解的是,校长大人对我们对我们陈情书的结果,不管不问。
甚至我如此的失常,校长大人居然熟视无睹,装作没看见。
原因只有一个,校长大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所以他才借故不跟我们一起去,让我们独自去面对。
那就是说,我的一字之错,就连校长大人都没有办法。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就是这个结局?
地府他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由就这么草菅人命?
陈景洪老爷爷是杀了他的妻子,可是我陈情书上写的清清楚楚,陈景洪老爷爷是被逼无奈,为什么他们不考虑事情本身,却抓住一个字不放?
这就是我们所维护的公平正义?
这就是我们茅山道士所维护的正道吗?
我们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府同流合污?
我一想到陈景洪老爷爷临走之时看我的那个眼神,虽然没有任何失落之情,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的。
他故意如此的淡定,就是为了不想让我内疚。
可是他越这样,我越感觉到内疚至极。
是我害了他。
我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耻。
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越想越难受,越来越感觉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我只有加快脚步,让自己呼吸保持顺畅。
我越走越快,把校长大人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我不知道我跑到了哪里,是那条捷径,还是到了黄泉路。
我没有心思想那么多。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陈景洪老爷爷的眼神,一会儿是那个该死的阴差的奸诈,一会儿又是陈景洪老爷爷在十八层地府受惩罚的画面。
我只感觉我的心头,越来越难受。
我的眼眶,不停地涌出泪水。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管它,任由它流着。
然后,我摔倒了。
我一头栽倒了地上。
然后,我醒了。
我躺在一张床上,身边是胖子,文捷他们。
我回来了。
我从地府,一瞬间回到了过阴室。
我头下的枕头,全湿了。
我揉揉眼,我的眼里,全是泪水。
灵魂和肉体,原来是一体的。
可是我还是喘不过气来。
胖子他们还没有醒过来,有校长大人陪同,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要跑。
我要继续跑。
我的胸中憋着一口气。
这口气压在里面,出不来。
我走出过阴室,抬腿就跑。
身后留下刘克老师的喊声:
“疏子杨,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要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
我难受,我胸闷,我要发泄。
我要一直跑。
虽然在阴曹地府耽误了些时间,但是我们天刚黑就出发了,所以现在应该是凌晨两三点,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可是我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直到我累了,彻底跑不动了,我才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一边喘气,我一边哭。
没有人看得到,我要肆无忌惮地哭。
我要发泄。
我要把我的愤怒,把我的内疚,发泄出来。
可是我发现,我越哭,心里面越难受。
到后来,我就真的失声痛哭起来。
我忘不了我的过错,我忘不了陈景洪老爷爷对我的叮嘱。
我更忘不了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可是我太渺小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胖子说的那样,我是个窝囊废。
我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左脸扇了一巴掌。
一巴掌不够,再来。
我一边打自己,一边哭。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身后传过来一个声音:
“男儿有泪不轻弹,是男人,就应该站起来,勇敢面对,躲在角落里掉眼泪,算什么男人。”
“什么人?”
我惊道。
这时,我才发现,我不知道怎么跑到了一座两间青砖瓦房前。
这座青砖瓦房,居然有一扇玻璃窗,从玻璃窗里面,发出亮光。
此刻我就坐在这扇玻璃窗下。
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一转身,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透过亮光,我看到这个人,穿着七八十年代的那种款式的衣服,头发蓬乱,跟爱因斯坦的发型差不多,办黑半百,看起来比刘克老师还有像个民间科学家。
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睁大了双眼看着我,可是他的眼睛里,全是眼白,没有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