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信鬼神只说,只怪她今日太不寻常。
太医赶忙上前,拿了个锦垫垫在了谷雪腕下。
谷雪任太医摆弄,上官西楼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她能做的,只是配合。至于为什么她看到了师父而旁人没看见,她也不懂。
也或许,这一切本就是说不清楚的,幻境或许在她看见岚烟的那一刻便产生了。
“回皇上,澜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太医微微一顿,面上不知是喜是优。
“只是什么?”他皱眉,森冷的眸子锁紧太医。
太医被这眼神摄的浑身泛凉气,不禁猛的跪在了地上“老臣恭喜皇上,澜妃娘娘是有喜了,所以才会神情迷忽。只是澜妃娘娘身子不好,在脉相上来看,这个龙嗣怕是很难健康的生下。”
“怀孕了?”这次是现场所有人呆愣住了,上官西楼浅浅的问道。似乎并没有多开心。
“是,依脉象看,澜妃娘娘确实是怀孕了,而且已经一个月了。”太医猜不透这帝王的心思,只得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太医是说澜妃没办法生下这胎?”他冷眼看太医,只觉得他的所有计划全部乱了,她怀了孕,他的璇儿便不会生下他们的嫡子。他对璇儿的一切承诺全部被这孩子打乱了。可是他心中偏偏也是喜欢这个小生命的,为什么这么难抉择。
谷雪本该高兴,她终于有了他们的孩子,她盼了好长时间,终于盼来了。可是他面上冷冷的表情却无疑告诉她,他不喜欢这个孩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的悉数感情,换来的就只是他冷眼的相看么?
哪里错了什么?到底是哪里错了?
“回皇上,澜妃娘娘身子弱,实在是不易生育。加上之前受过太多的伤,这个孩子若是保住了,日后也活不长久。”太医胆颤的抖着,他拿捏不准这帝王的喜怒,只得说了实话。
却不知深深的上了谷雪的心,她身形往后一仰,差点磕在地上。上官西楼一手将她搂住,紧紧抱在了怀里。
“逝儿。。。”
“皇上不喜欢这个孩子是么?”她不看她,垂着眼睑,苦笑丝丝缕缕。
众人也是看了出来,不由得纷纷皱眉。按理说这帝王宠澜妃至极,他们的孩子,他定是极为喜欢的,可为何竟是这种表情?!
“逝儿身子不好,不宜养胎。”他只是吻着她的面颊,依旧那么温柔。可为何这话,如此无情?
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几个月来,他的温柔到底是什么边缘?为何她突然看不清晰了,他的心那么深,她甚至觉得自己突然摸不到了。
雾气漫过脸颊,她一手扶开她,用了不少的内力。
上官西楼一震,她已然站了起来。
若漓正躲着上官燕迟,看见她走过来,嘴角才咧开了一抹笑。
谷雪苦笑不堪,她如今只想躺在若漓怀里,可是她为什么还不醒。
“若漓,我好痛,你陪陪我好吗?”她站在若漓身前,单手抬起抚上了若漓的面颊。
那一身白衫的女子温顺的模样霎时变了样子,只见她满脸哀伤的搂住谷雪,再也不是怯懦的表情“我们走。”
人性的巨大转变,不禁上官燕迟咋舌,就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辛若漓是什么人?!前后不过一瞬间,恰似变了个人,冷冷的,唯独看澜妃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与动容。
“好,我们走。”她低低的说着,将头抵在了若漓的肩膀。她依赖的,只是这个叫辛若漓的人,她才能体会她心中莫大的苦楚,莫大的悲哀。
“我早便说过,这帝王家,岂是你可以打动的。最是无情帝王家,雪儿,你难道真的不懂么?”她叹,声声入耳。
雪儿又是谁?上官西楼看着谷雪,眼底凉薄的狐疑“逝儿的小名是雪儿?”
谷雪转头看他,那个让她甘愿放弃所有的男人,一身龙袍,那么孤傲的站在那里。可是为何,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她没有回答,她是谷雪,因为那是魂。可她也是尹逝,占有了尹逝所有的容貌与物品。
“走吧。”若漓看她。
“好。”单手拔下发上他送的玉簪,她静静的放到地上。雾气弥漫,她忍着没有让它落下,孩子,她是必定要生下来的。那是她的孩子,他无权干涉。就让这簪子分散开来吧,或许痛到麻木的心还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第168章 怀胎2()
“你是朕的澜妃,生死都是,你还想走去哪?”身后他狂怒的声音传来。他望着地上她放下的簪子,心里狠狠一痛。她要离他而去,曾经甘愿死都在他身边的人,却选择了离去。他如何接受?
“共君此夜青眼高歌引觞须沉醉,也知笔上烽烟纸里轻狂弹指年华易落。黄泉碧落死生契阔浮世奈若何,不见叶上朝露日曦若有情应笑我。。。”她轻唱着,没有回答他的话,带着微微嘶哑的声音,细步与那白衫女子走远。
那嗓音里满满的忧伤,一曲不知名的调子,让众人的心不禁沉了。
上官西楼看着她一步步远离自己,眼底眷恋的不舍,终于蔓延开来。
她走的很慢,哼唱着那么悲伤的调子,头也不回。
后来,另一个女人接了调子,亦是悲伤的不能自已的词。
禅僧们单手成掌立在胸前。那两个影子终于消失了,他抚住自己的心口,为何那里痛痛的?
“来人,把澜妃给朕请回来。”他望着消失的地方,轻轻的闭上了眼。他舍不得这个女人。
众侍卫走后,上官燕迟站到了上官西楼身后“璇儿,你打算如何安置?再过约么两个月,她就回来了。你的后位,只给她留的么?”
猜不透他七哥的心思,他只能说他如今看不透了,看不透他七哥的宠溺究竟是真是假。若是真,可为何不想要那孩子?若是假,那平日里的宠溺又怎是入了眸子?
“是啊,璇儿该回来了。”夺皇权时,璇儿易容成了他母后的模样,却被老皇帝用匕首割伤了身体。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伤口不愈合,只得送到仓朔,那里灵山奇药,方可医治。半年了,她终于是回来了。
“七哥,你是不是动了情了?”有些东西可以装,有些东西却装不出来,这五个月来,他对澜妃的宠溺几乎大兴上下无一不知,那种溺到骨子里的笑,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对于璇儿,他都不曾那么的捧到手心。
“老八,该给璇儿的,自然属于璇儿。”他瞳孔里那个簪子,静静的放在地上。他走过去,弯身将簪子捡了起来。这簪子,除了她谁都带不起。
锦瑟身后的未央低着头,她不怎么喜这澜妃。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由心的反感。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撒了谎。
当众人将谷雪与若漓堵住的时候,上官西楼身形已经站在了谷雪前方,他转过头看她。
侍卫当即让开,他踱步走进,将右手抬起,在她面前展开。
他的手掌中央,一枚簪子静静躺着。簪子的骨朵尖上,染着滴滴鲜红。那是他紧握住簪子时,簪子生生扎进了血肉。
他依旧是温柔的笑“逝儿的发乱了,用簪子束上吧。”
第169章 怀胎3()
她不理,只是眸子中的清流再也挂不住,她仰起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这簪子是逝儿的,逝儿若不要,不如毁了。”他说着将手合上,心中大大一痛。心尖上仿佛被人狠狠剜下了一块肉。他再清楚不过,他这次若是放她走了,终其一辈子,或许就再也寻不到她了。
有时候,错过了一次,可能得失的便是一生。
他不想失去她,他还舍不得她。他还想拥着她那娇小的身子,他还想看她在他怀里撒娇,在赖床的模样。他多么的想,再吻她。
一场戏,原本的棋子是否还是棋子?原本的轨道是否早已脱离?这纷纷扰扰中,他算对了一切,可唯独算错了她的到来。原本一切皆在他手心,可如今,他却握不住一颗棋子的心。
谷雪望着他将手握紧,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划过手心,勾勒一片鲜红。他捏住的不单单是一支簪子,还有她的心,都被紧紧的握紧,下一秒便要灰飞烟灭。
她哆嗦着唇,迈出一步将手覆上他直接宽阔的大手“逝儿的簪子,要毁也是逝儿毁。你既然给逝儿了,便由不得你再做主。”
一句话,他的眸子霎那涌出无限宠溺,他柔柔的笑起,这是一个赌局,他赢了,她又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他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逝儿,无论如何,他都是朕的孩子,朕的鸿福定会保佑他,让他好好活下去。”他妥协了,就在她放下簪子远去的一个转身。
“逝儿的发乱了。”她抬起脸,泪水漫过脸颊。
他抬手拭去那清流,一手执簪子,熟悉的将她的发挽起。
那动作仿佛早已做过很多次,那么随意。
众人呆愣中,若漓已然叹了口气,她最爱的,莫过于他。用这个做赌注,虽然有些悲哀,但若不是爱极了,怎会拿放弃做赌注?
好在,她也赢了。
因为谷雪身子不好,上官西楼决定在清真寺吃斋三天,让她好好养养身子。孩子本就是不好保住,若来回奔波,说不定还没到宫中,她就已经小产。
让太医煮了些安胎药,由未央送了来。
禅房里,谷雪倚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裘。香炉里的香烟袅袅飞散,她只淡淡看着。她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无论多苦,她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爱的结晶。他怎么可以死?她要做娘亲了,而他也会成为孩子的爹爹。
她单手轻轻抚摸着小腹,这里有一个生命在延续,一个多月,应该还很小。但是她却怕弄疼了他,初为人母,那份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
“娘娘,安胎药煮好了,您趁热喝了吧。”门外,未央端着托盘急步走了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