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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伍吃了一惊,唇张了张,终是没有开口。
她那个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被逼到了死角,豁出去了。
如果说真有心思,也只是,他的漠然不理,令她赌了气——这个男人的一点点眷顾都会让她欢喜半天,而一点点不满或是不顾,也会使她的心情跌至谷底。
她不会告诉他,如果他真不顾,她便真可以任人剁了手指头。
指尖不由自主地抖动缩了一下,刀尖冰冷的寒意,森森地,半天不去。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就算他真的不管,她也不会怪他,像他这种世家子弟,讲的是脸面,她令他大庭广众之下蒙羞,即便他当真拂袖而去,她也只会怨自己命苦。
“我可不舍得你失去手指,现在的你,可是连一根头发都是我的呢!”
他忽然笑着说出这么一句,令她心弦一动,他真的是不舍得才救她的吗?
斐小伍鼓足勇气想问个究竟,可她的视线刚投向他的脸,他已经看向窗外,转了话题。
“你想吃什么?”
“随便。”
迟枫便转过脸来,笑道:“这个可不好办,再有钱的人,也买不到随便这种食物。”神态和口气与平常无异,令她怀疑刚才的那句话只是自己的错听。
。。。。。
吃完早餐,赶到迟枫工作室时,整整迟到了一个半小时。
“你可真牛啊,居然敢迟到?”艺术创意总监办公室外,市场总监胡高指着斐小伍直为她惋惜,“你呀,你呀,这么好的机会生生给你断送了。”
第二十八章 那老师真帅()
“胡老师,麻烦你帮我求求情,我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才耽搁了,行行好,行行好。”斐小伍跟在后面苦苦哀求。
胡高招牌式地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行行好,行行好。”
她觉得小辫子为人和气,决定发扬一不要脸二不要皮的牛皮糖精神。
长长的走廊,宛如艺术的宫殿,两面墙上挂满了各式作品,争奇斗艳。
咦,有一个年轻男子倒立在墙上,行为艺术?
“他在作什么?”
胡高随口答道:“犯了规矩,倒立罚呗。”话音莆落,就听到咚地一声,他转过身来一看,好家伙,某女已经头朝下脚朝上了。
“喂,没用的,别自找罪受了。”
据他所知,迟枫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更改过,况且他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一是一切不干净的东西;二是不守时间。
血液逆流,斐小伍斗志越发高昂:“我不管,他不答应我就不下来。”
“啊——”
胡高摸了一下头,乖乖,以为迟枫够固执的了,这丫头好像跟他有得一拼啊。
有戏看,过瘾!
“我叫斐小伍,新来的徒弟,前辈你呢?”挺无聊的,正好跟前辈聊聊,拉拉关系,以后可是同事呢。
前辈或者正感孤独难耐,有她作伴,乐不可支。
“我知道你,嘿,你胆子可真粗,第一天居然敢玩迟到。叫我浩子吧,我们这讲究实力为王,平时都很随便。”
“嗯,那浩子。。。。。。前辈,你犯了什么错?”总觉得不加个前辈怪不礼貌的。
那边也懒得纠正了,叹了一口气:“我们老板有三不接你听说过吧?”
“什么叫三不接?又是哪三不接?”
斐小伍一听更来了劲。
浩子前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想作他的关门弟子,告诉你吧:俗气的不接,低端的不接,丑陋的不接。”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这一单本来都设计好了,可是顾客临时要求修改,我依顾客的意思改了,这不,被老板知道了,说我媚俗。”
老天,早就听说迟枫不合时宜,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假。
其实,艺术与市场的完美结合才是最高境界,斐小伍倒是觉得老师太过执着了。
“不过跟着他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所以虽然苦点累点挨骂挨罚多了,我们也认了。”
不时有人匆匆而过,看到两人倒立在墙上聊得热火朝天,不禁打趣:“哟,浩子,你这罚可羡煞旁人了,还有小mm陪罚陪聊。”
“滚粗,你羡慕要不我俩换?”浩子气得爆口,那些人掩口而去。
两个小时后,浩子的时间到了,走之前还特意跑到她面前挥舞拳头:“加油,斐小伍!”
“吼吼,我会的。”
受不了了,快支撑不住了啦,她咬着牙给自己打气。
时间一分和秒过去,走廊上热闹起来,应该是到了下班时间。
一双双精致的、款式不同的鞋子从她的眼前飘然而过。
“噢买嘎蹬,你怎么还在这?枫,我看?”
是胡高的声音,似有意帮她说话,不过求情的话没说出口便被人打断了。
“你想帮她也可以,那你去替她。”随着这一声,一双锃亮的意大利纯手工皮鞋从她的眼前飘然而去,并渐行渐远。
太不绅士了吧,她虽然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可也是弱女子一枚,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想想,迟睿虽然冷酷,可除了晚上,白天可是从来没让她吃过一点苦头的。
“我可不舍你失去手指。。。。。。”
耳边蓦然响起这句,斐小伍心中一暖,越想越觉得他的潜台词也许是:我可舍不得你被人欺负。
只是他那个人不擅表白,所以才说得这么含蓄吧!
“唉,何苦。”
只听见胡高叹息着也走了。
救命啊!
斐小伍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两只眼睛前面无数个小金星在闪烁,额头上细汗淋漓。
更要命的是肚子饿得咕咕叫,两条腿只打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
“啧啧啧,她这是要干嘛?”
“苦肉计呗。”
“唉,怪可怜的。”
大概一个小时后,红男绿女们又录录续续地回来了,经过她时,有惊叹的,有鄙夷的,有同情的。。。。。。
小伍,挺住,别倒下!
她咬紧牙关。
可是为什么天花板在转,地板也在晃,艾吗,不行了,接着两眼一黑。。。。。
“喂,把她给弄醒,我这里又不是睡觉的地方。”
“这不太人道吧。”
人再次醒转的时候,意识还不太清晰,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说话。
“说正经的,枫,你打算留下她吗?”。
斐小伍一下子清醒了,依旧闭着眼睛,耳朵恨不得竖起来听,心里则一遍遍地祈祷:大师啊大师,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留下查看,以观后效。”
话音未落,沙发上的人腾地坐了起来,吓了那两人一跳,一起看过来。
“真的?唉哟!”裴小伍太高兴了,不想乐极生悲,人又重重地摔了下去,这才发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还赖着干嘛,起来吃饭,吃饱了做事。”
这声音,明媚动人,不啻天降伦音。
“是,老师!”一声又脆又响,狂喜,弥漫心头。
迟枫,是一个传奇,三十岁不到获得大师头衔的,宇内只此一人;
迟枫,是一座丰碑,无数设计人以他为榜样,孜孜不倦地追求着;
迟枫,更是一尊偶像,成为他的关门弟子,是无数设计学子的梦想。
如此,梦想成真,由不得她不欣喜若狂。
还有,近距离看起来,老师实在是太帅了,有木有!
前额一绺流海浅浅地覆盖在眼睛上,他的眼神好清澈,像婴儿一样纯净。
二十五岁,正是处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年纪,成熟与生涩交织在一处,那一缕独特的魅力,越看,越令人心碎。
而此刻,男子正醉心于手上的泥陶,朝阳斜射进来,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薄金,此景,如一副画卷,说不出的动人。
真好!
她自心底,由衷地发出一声。
第二十九章 夜拷()
午夜时分,就连街上的灯火也有了阑姗之意,但这座海滨城市从来不乏夜猫子。
此刻,迟枫工作室一号设计室依旧灯火通明。
突兀而起的“啪”地一声,不仅打破了原本静悄悄的房间,也将趴在画板上睡着了的人惊得跳了起来。
“谁?。。。。。。”揉揉眼睛,裴小伍不禁吃了一惊:“老师,你怎么在这?”
“画成这样还有脸睡觉。”迟枫将刚才拍在桌子上的作品拿起来,一张一张朝着她的脸上摔过来,一边摔一边吐槽:“俗,艳,白,拙。”
一共四张,全被他否定了。
“对不起,我再画。”看来今晚要熬通宵了,好在她借口妈妈有事跟迟睿请了一晚上的假。
独怜幽草涧边生,
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
野渡无人舟自横。
要根据以上诗句用水粉画表现出诗中意境,哎,这题也太变态了一些,也只有迟枫才想得出这样的题目。
“太实反而失了意境。。。。。。发挥你的创意。。。。。。嗯,有点意思了。。。。。。”
大而高的空间里,一人泼墨,一人指导,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
“唔。”最后一笔画完,斐小伍伸了一个懒腰,不小心打在一个人的脸上,蓦然一惊,随即不好意思地嘻嘻一笑:“对不起,我忘了老师站在旁边。”
“回去睡觉,睡醒了接着画。”迟枫扔下一句,扭头便走。
斐小伍的笑容就此僵在脸上,还要画?她又不是美术专业的,干嘛要像达芬奇画鸡蛋似的。
不过嘀咕归嘀咕,她可不敢拂逆老师的意思。
从这天起,她白天管公司,晚上学设计,可问题来了,迟睿那里总不能老找借口请假吧?
实话实说,不行,迟睿一向批评她做生意不上心,要是知道她居然丢下公司不管,肯定会反对。
思来想去,她瞅了一次他心情好,便跟他提及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