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没有回头,只吐出一个字:“说。”
“您猜得没错,裴氏的确有五百万资金去向不明。”
“愚蠢。”迟睿终于转身,摇摇头:“挪用公款什么罪,她不知道吗?”
还是这么拙劣的手法,真是白跟他学了这么长时间。
“总裁,要不要出手?”森询问。
要不要出手,这的确是个问题。
迟睿揉了揉眉心,眼前蓦然现出一道倩影,围着格子围裙,从厨房里飞出来,欢叫着:睿,蛋炒饭来啦。
心,无来由地一缩。
下一秒,薄怒滋生,为事到如今,还在为她存着一念之仁。
“另外,您要我留意二少爷的行踪,他最近经常与裴小姐在一起。”森始终面无表情,就像没有感情的一架机器,唯主人示下。
男人,眸光兀自一沉。
“去办。”两个字,杀伐已断。
“是。”森谨然作答,默默地退了出去。
此刻,佑宁疗养院。
“佑宁,休息一下。”裴小伍欠身拿掉弟弟手中的船模。
“不要休息,给我。”裴佑宁尖声大叫起来。
她赶紧将模型还给他:“好啦,好啦,佑宁不吵,姐姐陪你玩。”
裴佑宁一把抓过去,抱在怀里欢叫起来:“坐船罗,坐船罗。”
她突然羡慕起弟弟来,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烦恼,没有俗事缠身,多好。
“小伍,面条来了!”随着一声,范思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了。
“麻烦你了,思扬哥。”裴小伍过意不去,急忙起身,头一阵天旋地转,不得弯着腰歇了一会,才站了起来。
巴掌大的脸本来就小,现在越怕瘦得不成样子了,脸色卡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看着让人揪心。
“又来了,跟我还客气。”范思扬嗔了她一句。
裴小伍实在没有味口,又不忍拂了他的意,接过来,可是刚闻到油腥味,便“哇”地呕了起来。
“不合味口?”
好不容易止住了,裴小伍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很是抱歉:“没什么,应该是正常反应,唉,我真是个麻烦。”
“麻烦的话以后别说了,大小姐出了事,我一直……不能原谅自己,她早就不对劲了,我居然没有发现。”
表情和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与……心痛。
她忽然心中一动:“思扬哥,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我……”范思扬先是一惊,继尔苦笑:“你姐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裴小伍不觉感慨万千,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如姐姐,如果当初选择了范思扬,断不至香消玉殒吧。
而自己呢,又何尝不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天下苦情之事,莫过于此。
“思扬哥,你是个好人,会找到真爱的。”她温声,安慰道。
范思扬“呵呵”一笑:“你会劝别人,自己呢,怎么钻牛角尖里不出来了?好啦,我带佑宁出去玩,你趁热吃了,休息一下。”
等他们离开后,裴小伍又发了一会呆,准备上。床躺一会。
笳笳笳……
门上突然响起了轻叩声,想必是思扬哥回来了,可是走过去打开门一看,不觉吃了一惊。
“老师,你怎么来了?”
迟枫发觉她的状态极差,俊眉不自觉地拧在一处:“你没事吧。”
“没事。”她偏身,示意他进来说话。
迟枫往里走,一眼发现画架上的一幅画,便走近,仔细端详。
第七十六章 恩断,堕胎()
苍茫的大海上,一只弱小的蝴蝶断了翅,苦苦地挣扎,整个画面充满了令人心悸的绝望。
“蝴蝶飞不过沧海”,这名字也透着苍凉。
“孩子,你有什么打算?”迟枫从画上抽开视线,移向她。
原来是探听来了。
裴小伍自心底凉凉地一笑:“请放心,我不会拿他要挟你们迟家的,已经联系好了医生,约定这个周末做手术。”
就是怕妈妈阻拦,所以借口散心,才跑到疗养院来的。
“不可以。”谁知,迟枫激动地大叫起来:“那是一条生命,你不可以残忍地杀掉他。”
不是她残忍,是现实太残酷。
“一个不该来的生命,就好像我一样,何必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人世无情。”没有父亲疼爱的私生子,那种苦她受够了。
何况,她的心冻成了冰,不想再与那个人有任何的瓜葛。
“父亲的责任我来承担,孩子的一切费用你不用操心。”对于深受西方文化熏陶的迟枫来说,堕。胎是极不人道的。
何况这孩子还是迟家的骨肉。
她抬起眸,小脸,惨白如纸,却也绝然如斯。
“老师,不用劝我了。”
迟枫也固执,拉起她:“这里太简陋了,跟我走。”
裴小伍一甩手,奋力挣脱:“老师,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要这个孩子的,你走吧。”
猛地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迟枫无奈,“好,我走,不过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阻止?
身后,裴小伍无声地,冷冷一笑。
到了预约手术的那一天,裴小伍早早地催促范思扬陪她去医院,需要家属签字,只能由他代替了。
范思扬没法,只得依了她。
到了医院,两人坐在手术室外的休息区排号。
“。。。。。。这场盛大的订婚仪式吸引了各大媒体蜂拥而至,下面我们将镜头切换到现场。“主持人激动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
视线轻抬,裴小伍的呼吸蓦然一紧,像被人扼住了喉咙。
巨大的背景台上,一对妙人深情款款。
没想到他穿白色的西装也这么好看,少了素日的严谨,却平添了玉树临风之态,真真是应了白马王子的典故。
西装毕挺,举手抬足自成风范,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他,宛如神袛下凡。
犹是唇角与眼底盛满的笑意,让裴小伍的视线足足呆了一分钟——原来,他也可以有如此灿烂的笑容,只是不能为她绽开而已。
今天的女主角丝毫不输他,长裙曳地,美丽,高雅,温婉,像一不小心落入凡间的天使。
这一双,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即便用尽世上的好词形容也不为过。
这时,画面切转,给出一个大大的特写镜头,女主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
是那条“倾城”!
人钻合一,难为他用足了心思。
裴小伍的手抓着座椅的扶手,太过用力,关节泛了白。
“10号裴小伍,准备手术了。”
“哎,要不再等等。”
蓦然传来的叫号声,令一直故作平静的范思扬,跳起来拦在前面。
裴小伍一声不吭地绕过他,径直走向手术室,那背影,单薄却决绝。
“马上开始手术了,你想好了没有?”医生一边作着准备,一边例行公事地问。
她躺在手术台上,缓缓闭上眼,“做吧。”
一排的器械,银质的光芒显得愈加的冰凉而坚硬,轮番地进入身体,那滋味怎一个疼字可以形容,却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大约个把小时后,她与他之间最后的一丝纽带,随着一团血水脱落。
手术随即宣告完毕。
“你们这是?”
回到家里,冯丽娜看到她被范思扬扶着,还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大吃一惊。
“二夫人,她需要休息。”范思扬含糊其词:“疗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
“小伍,你别告诉我,孩子没了。”冯丽娜赶紧将她接过去,看她的脸色和模样猜到了大概,犹是不愿相信。
裴小伍近乎残忍地点点头,与其让妈妈不切实际地幻想,不如一下子断了她的念想来得痛快。
“唉哟,我的宝贝外孙哟,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呢,这可叫人怎么活哟!”呆了一下,冯丽娜呼天抢地。
说真的,裴老爷子死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个样。
“你这个狠心的小女人,哪有这么对待自己骨肉的,你可真下得了手。”虽然恨声不迭,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冯丽娜一边炖补品,一边唠叨个没完。
裴小伍躺在床上,突然觉得惭愧,自己真是没本事,没办法让妈妈过上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妈,我会努力的,以后让您享福。”正好冯丽娜乘了汤过来,她强笑着保证。
冯丽娜一边喂她一边撇嘴:“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丢弃了,以后啊,只要别让我喝西北风去,我就烧高香了。”
结果,这话真给她说中了。
第二天,家里来了两个法院的工作人员,送达一份起诉书,指控她私自挪用公款。
裴小伍拿着法庭传唤通知,手兀自发抖,一个劲地问自己:这是天要亡我吗?
“唉哟,这可怎么办哟,小伍,要赔好多钱吧?”冯丽娜恨不得大耳刮子扇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昨天乌鸦嘴。
她倒是平静下来,淡淡地来了一句:“妈,放心,您下半辈子不会喝西北风的。”
人死帐烂,不是吗?
“妈,我想吃老凤天的饼,您能帮我去买吗?”裴小伍逼着自己将整碗汤一气喝了下去,第一次像那些馋嘴的小姑娘,求着妈妈帮自己买零食去。
“你呀!”冯丽娜恨恨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也第一次像个好妈妈,给女儿跑腿去了。
等外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裴小伍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身体倒是不痛了,只是很虚弱,不得不放慢动作,找来平素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换上了,然后坐在梳妆镜前梳妆。
镜子里的人,脸色白得怕人,没有一丝生气。
她又找出胭脂和粉,薄薄地施了一层,然后用口红笔仔细地描了描唇。
说起来,这套化妆用品还是当初为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