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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开心的连连点头,紧紧的抓住安然的脖子,轻轻的在她额上一吻,“等妈妈来了,我会告诉她这条裙子是姐姐送给我的。”
徐正轩默不作声的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环视一圈,这里有太多可怜的孩子,有太多身不由己来到这里接受救助的孤儿,只是他的力量太薄弱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些孩子有口饭吃,有衣服穿,有地方避雨,有床睡,有温暖的阳光照射!
院长站在他的身旁,微微叹口气,“淋儿不知道,一直以为是她妈妈把她扔掉了,她一直穿着这条裙子只想等着她妈妈来接走她,可惜,她妈妈永远都来不及了,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孩子基本都是孤儿,没有亲人会来接的,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事实,怀揣希望也是一种施舍的恩赐。”派送完了所有物品后,三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育幼园,一路上,车子里鸦雀无声,或许是看到了那么多可怜的孩子,一时之间三人的情绪都有大小不一的震撼。
车子颠簸在林荫小道上,不时有一两辆货车疾驰而过,车轮下的风卷起一地的枯叶,随着车辙的淡去,枯叶又再次层层叠叠而上。
“你明天真的还要去吗?”向瑾略微的整理整理好有些被污渍沾染的衣裤,心想着不过就只是一条裙子而已,有时间再送过去也没什么大问题。
安然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喜笑颜开的小女孩,她那条洁白的裙子依旧是那样的白净,想必她一定是细心呵护,绝不染上一点污迹,“这是我能唯一为她做到的,我不想食言。”
徐正轩一言不发的透过反光镜看向淡然一笑的她,情不自禁下,猛踩油门,只想在黄昏时分赶回城里。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
安然踌躇不定的徘徊在门外,举起手,又不知为何的放下,就这样徘徊了不下十分钟。
她焦虑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眉头微皱。都快八点了,该不该叫他呢?如果他说不去,自己又不会开车,这可怎么办?
“咚咚咚!”最终她还是战胜了那点死面子,故作勇气敲响了他紧锁的门。
徐正轩睡意朦胧的打开房门,一副懒散的盯着笑靥如花的她,诧异,“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安然惊愕的看向他身后杂乱的大床,吞吞吐吐的说:“你的床上——”
徐正轩回过头,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只给一个小朋友买新裙子对别的孤儿不公平,所以我就问了院长孤儿院里有多少小孩,男的女的各多少,年龄又相差多少,买一件也是买,送一件也是送,我就全买的。”
安然温柔的对他一笑,绕过他的身子走到他的床边,两眼含泪的看着这形形色色、花花绿绿的衣服,有卡通的,也有花型模样的,可谓是看的她眼花缭乱。
徐正轩看了一眼手表,失惊的说:“原来都这么晚了,呵呵,我还以为才刚天亮,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谢谢你。”安然回过头,泪水在眼眶中盈盈泛光,却又不想它流淌而出,她深吸一口气,“我替那些孩子谢谢你这个无私的大哥哥。”
徐正轩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穿上一件白色的衬衫,简简单单的洗漱好,就把所有东西分类装在箱子里,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公寓。
在路上,安然心神不宁的打开窗户,闭上双眼,慢慢的调整好自己慌乱的心跳。
一直,很久很久,那种莫名的感觉总是萦绕在胸口,直到,两人按照约定来到了育幼园。只是,没见到昨日的迫切等待,只剩下那阴霾不散的沉闷气息。
园内,不时有一两声稚嫩的哭喊从里面飘散而来,似乎,在咆哮着什么。
安然心慌不安的慢步走进园内,推开园内大门,她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一路上趟着血。
徐正轩尾随其后,惊愕的瞪着满地的血迹,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安然迫不及待的大步跨进园里,临近后堂,却见一袭的白色飘絮物,随着微风的挑动,白布晃悠在眼前。
越来越接近淋儿的房间,越来越刺耳的哭喊声阵阵袭来,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四周是翩翩起舞的白色布条,而她的正前方,昨天还是欢声笑语的那间房,今天却是满天无休止的哭闹声。
她手中洁白无瑕的公主裙不知为何竟滑落在地,她不知所措的低头看向那被染上了尘土的纱裙,一时之间,不知心还在跳!
“今早天还没亮,淋儿就跑出去了,说是大姐姐说了会在天亮的时候就来的,这小丫头一晚上都没睡,一直盼着天亮,好不容易六点了,她连衣裤都没换就直接出去了,想去坝头那里接你们,谁能料到刚出园子就被货车撞了,这一带属于郊外,没有任何监控器,淋儿连是被谁撞的都不知道就这么离开了,我对不起她啊,我不应该允许她出园的。”院长后悔不已的靠在墙边,守着那张纯真无邪的笑脸,一时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安然面无血色的后退一步,她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在跳,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那条洁白的纱裙,想着昨天与淋儿道别的场景,那由心焕发的纯真笑颜,那清纯可人的天真童眸,那最后临别的依依不舍,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竟成了她丧命的索命绳,她的一番好心竟害死了一个正在顽强成长的可怜孩子,她无法接受的连连后退,无法接受的苦苦挣扎,只记得,自己忘记了心跳……
“安然。”徐正轩惊慌失措的抱住她晕厥的身子,“安然。”
在一声叫喊声中,她记起了那张童真可爱的眸。
“大姐姐,我终于见到我妈妈了,在那一刻,我看到了妈妈的身影,所以我忍不住的就跳上了公路,妈妈在向我挥手,妈妈在叫淋儿,妈妈在夸我的裙子好漂亮,淋儿终于见着妈妈了,大姐姐,你会为我开心吗?淋儿现在好幸福啊,真的好幸福啊!”
房间里,没有声音,似乎找寻不到一丝有人的气息,突然,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徐正轩端着一杯温水轻声的走进屋内,温柔的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是没有醒来的安然,他默不作声的坐在她的身侧,一手轻抚而过她凌乱的发丝,眼神中平静的注视着她苍白无色的脸颊。
如果注定要遭受这样的打击,他宁愿从未有过这样的善举,如果真的要带着污秽的心苟活下去,他宁愿她就这么自私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两眼含泪的俯身靠近她的额,轻轻的,他温柔的吻在了她一尘不染的额上。唇在他的齿间颤抖,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只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滴在了她的青丝上,久久的,他只嗅的她发丝间那股熟悉的味道!
安然骤感额头上的暖意,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他依旧是含泪的吻在她的额前,似乎很痛!
安然两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的傻傻发呆,想着梦里那个满脸笑容的小女孩,在想想那个躺在冰棺里脸色苍白的淋儿,她眼角一颗炙热的液体瞬间流淌而过,静静的,不带一丝声响的藏进了发丝中,心痛,无止境的袭击而上。
徐正轩抽紧身子,双手温柔的抱住她痛哭失声的脑袋,紧紧攥紧怀里,同样也是心痛,无止境的袭击而上。
时间,静静的从两个相拥而泣的身影中滑过,渐渐的,夕阳没有意识的滑落下山,只剩下,天边若隐若现的点点星辰。
哭的累了,她倦懒的躺在他的怀里,没有隔阂的听着他微微起伏的心跳,咚、咚、咚……
随着天黑,房间里也是暗淡无光。
徐正轩略微的松开手,本想起身去打开卧室里的灯,却没想到,一只手柔柔的抓住他的手腕,他诧异的低下头,一双清澈的双眸在月光的折射下盈盈泛光。
安然透过朦朦胧胧的星光轻声细语的说:“可、可不可以、陪、陪陪我?”他或许会拒绝,安然清楚自己这些日子对他的冷淡,而现在却又提出这么自私的要求,他会不会真的拒绝了自己?
徐正轩蹲下身,温柔的靠在她的身侧,“我不会离开你的。”
安然脸色微和的依靠在他的一肩上,抬头安静的看着窗外柔和的月光,突然之间心里好静,静的似乎能感觉到他砰砰在跳的心脏,只是为什么这一次节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起伏不定,似乎有点乱!
徐正轩轻轻的捏住她的肩膀,呼吸在刹那间变得急促,恍惚间,脸颊上也是阵阵发烫,他极力的强忍住自己凌乱的神经,只是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两人独处一室的契机,又是她投怀送抱的主动,一时之间,他心跳加速,呼吸混乱。
安然惊慌的看着突然双手抱头的他,不明所以的凑到他的眼前,问:“你怎么了?”
徐正轩惊愕的瞪大双眼,窗外恬静的月光惬意的穿过窗帘,不偏不倚的映射在她白净的脸颊上,未干的泪渍在唇边随着光线的模糊微微泛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微动的红唇,再次意识混乱,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能有这么龌龊的念头,可是一瞬间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了。
安然伸出手轻轻的在他眼前晃悠,前一刻还在安慰她,可后一刻就呆若木鸡,他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徐正轩没有预示的抓紧她的手,面色苍白的直视着有些失惊的她,长长的倒吸一口气,故作勇气说:“我、我、我想、想、想——”
“不好意思。”安然很是抱歉的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号码,便接听了起来,“瑾儿有什么事吗?”
徐正轩面色铁青的傻楞在一旁,忽然双手再次抱住自己的脑袋,自责不已的倒在床上,为什么没有一气呵成直接扑倒她?为什么像个傻子一样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为什么要给她机会撇开话题?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再男人一点?为什么?为什么?
安然放下电话,惊慌失措的看着欲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