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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候舞阳眼见得,自己处心积虑招集的易安居士等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倒向辛然。心里暗暗着急,不动声色地想主意。
辛然见了,急忙再次抓住主动权,欢笑道:“王爷,易安居士,这茶就是泡到晚上,可尽够喝了。咱们边饮茶,边吟诗作词吧。”
“好好好,正愁孤饮少趣。如此方显文人本色。”八闲王赞许道。
辛然毫不谦让,旁若无人吟咏卢仝《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日高丈午睡正浓,军将打门惊周公。口云谏议送书信,白绢斜封三道印。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阅月团三百片。闻道新年入山里,蛰虫惊动春风起。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仁风暗结珠蓓蕾,先春抽出黄金芽。摘鲜焙芳旋封裹,至精至好且不奢。至尊之余合王公,何事便到山人家。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两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能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山中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颠崖受辛苦!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合得苏息否?”
第八百三十四章 酒道()
? 众人吟诗作词地热闹了一阵子。柏候舞阳眼见势头不对,急忙再次争取主动权。笑逐颜开,对八闲王笑道:“王爷,眼看天色不早了。诗词再妙不可言,却也无法充饥。再者,有诗无酒,还是不够浓烈。”
“言之有理,上菜上酒。一醉方休!”八闲王兴高采烈地欢笑道。
酒菜应声而至。八闲王说过场面话后,柏候舞阳直接向辛然发难:“柳公子,舞阳久闻公子雅量如海。你我对饮三百杯,做开场如何?”
“俗,俗不可耐!俗死俺了!”辛然不屑一顾地斜视柏候舞阳,大笑道:“诗有二十四品,词有二十四品,曲有二十四品,饮酒亦有二十四品,即:宗、圣、仙、禅、神、韵、清、幽、真、雅、达、怪、豪、狂、才、爽、谐、趣、辩、悲、愤、浇、怒、忍。饮酒又分饮人、饮趣、饮禁、饮阑。饮人得是,高雅、豪侠、真率、忘机、知己、故交、玉人、可儿;饮趣为,清谈、妙令、联吟、焚香、传花、度曲、返棹、围炉;饮禁却是得禁,华筵、连宵、苦劝、争执、避酒、恶谑、喷哕、佯醉;饮阑是,散步、欹枕、踞石、分韵、垂钓、岸巾、煮泉、投壶。曹参、蒋畹,饮国者也;陆贾、陈遵、饮达者也;张师亮、寇平仲,饮豪者也;王元达、何承裕,饮隽者也;蔡中郎饮而文,郑康成饮而儒,淳于髡饮而徘,广野君饮而辩,孔北海饮而肆。醉颠法常,禅饮者也;孔元、张志和,仙饮者也;杨子云、管公明,玄饮者也。白香山饮适,杜子美饮愤,陈暄之饮骏,颜光禄饮矜,荆卿、灌夫之饮怒,信陵、东阿之饮悲。诸公皆非饮派,直以兴寄所托。一往标誉,触类广之,皆欢场之宗工,饮家之绳尺也。我等饮酒,岂能贩夫走卒一般,动辄三百杯。。。。。。”
“妙哉!妙不可言!阁下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神州酒帝?”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学士,忘情大呼,跳起身,拱手打断辛然,激情满怀地笑嚷:“在下久闻神州有酒帝。阁下奇谈妙论,莫非就是传闻中的酒帝?”
辛然大笑道:“神州酒帝不敢当,我乃欢伯。如其不怪,柳某倒愿盗其名号一用。”苏学士一脸向往,不无遗憾地笑道:“先生既不认,也不能勉强。还请先生不吝赐教,继续阔论。”辛然有所指地笑道:“在下哪有什么阔论,只不过是捡人牙慧,跟几个姑娘、小姐开开玩笑而已。”
柏候舞阳俊面微红,怒从心头起。这小子太坏了,居然不动声色,就把自己骂了。将自己同青楼女子混为一谈。然而,却又不能接战。一接话,可就自认是青楼女子了。
真是王八掉进灶坑里,憋气又窝火。哑巴被驴日了,有苦说不出。
苏学士却笑道:“先生过谦。自三皇五帝、人皇以下,谁人不是在捡圣人牙慧?只看捡得巧妙与否。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既然阁下爱听,那俺就翻翻书袋。”辛然笑道:“二十四品之外,仍有饮酒八味:临风寄调,对月高歌,穷巧搜奇,衔杯雅谑,是曰清酒;亲朋杂集,雅俗无分,四座喧呼,言多市井,是曰浊酒;珍馐罗列,灯火辉煌,错落觥筹,笙歌杂遂,是曰浓酒;尊残烛冷,僮仆萧然,举盏长谈,不饮不散,是曰淡酒;肆筵设席,侍从如云,博带峨冠,恭而多诈,是曰苦酒;红袖偎歌,青衣进爵,软玉温香,浅斟低唱,是曰甜酒;勉强开尊,主多吝色,欲留无味,欲去不能,是曰酸酒;苛政森严,五官并用,惊心注目,草木皆兵,是曰辣酒。”
“妙极!当浮一大白!”苏学士举杯相邀,同辛然碰杯痛饮,八闲王等急忙举杯相陪。连柏候舞阳,也不得不苦笑着举杯。苏学士抹去唇边酒渍,欢笑道:“先生再说说酒,让学生也长长酒识。”
“哼哼,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酒徒而已。”一旁闪出顺天郡主,嘲讽道。辛然正欲开口反击,冬香楼的头牌绿玉,撇嘴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如此简单课题,小女子代先生授徒吧?”
绿玉一身缟素,一双丹凤三角眼,两道争食斗蚕眉,鼻哼傲气,口撇怨怼,不等辛然表态,便嘲讽道“酒材似人才,好材酿美酒,糯米、稷米、乌米、麦、高粱等栋梁之材,自然酿栋梁之酒,上大雅之堂。至于果子就只能酿果酒,包括葡萄、梨、杏、蜜橘、荔枝、梅、樱桃等,给小女子助兴。另有花酒如葡萄花、玫瑰花、蔷薇花、桂花等亦如此。再若骨酒、蛇酒、龟肉酒、羊骨酒等,只能为老弱病残治病疗疾。”
苏学士明知绿玉姑娘在暗含讽刺,但却大肚能容,频频点头,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
苏小妹不高兴了,不甘示弱地冷笑道:“酒香不怕巷深。曲径通幽处。好材须得好曲,晋和南北朝有神曲、笨曲,我朝有面曲、绿豆曲、红曲、香药曲、姜曲等。”
春香楼的头牌红袖接笑道:“光有材有曲还不成,还得有艺才能成。自古以来以艺命名的酒,汉有九酝春,唐有干和,今有煮酒、火迫酒、曝酒。。。。。。”
绿玉笑抢道:“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有艺无色终难大成。自古以色命名的酒,秦有黄流,唐有紫酒、白酒、真珠红、荔枝绿、红酒、重碧、鹅黄,今有红友、绿酒、黄封、鸭绿、莲花白。。。。。。”
红袖笑道:“提到色就离不开春,万紫千红总是春。从古到今以春命名的美酒更是浩如烟海,前有竹叶春、梨花春、金陵春、曲米春、抛青春、松醪春、射洪春、土窑春、石冻春、庆云春等,今有洞庭春、罗浮春、冰堂春、雅成春、千日春、锦江春、思堂春、翁头春、万里春、蓬莱春,玉圃春、石凉春、葡萄春、玉带春、翁底春。”
第八百三十五章 争夺气场()
? 苏小妹冷笑接道:“纵有通天色艺,千春万春,但不要忘记,美酒终究离不开泉水,秦有金波泉、楚沥泉、黄流泉、椒浆泉,汉有漂玉泉、流霞泉,南北朝有漂醪泉、汾清泉,唐有郎官清泉、翠涛泉、黄金液泉、花上露泉,今有香泉、瑶泉、琼浆泉、玉液泉、金泉、白云泉、珍珠泉,秋露泉、绍兴苦露泉、银光露泉、茵陈露泉。”
绿玉淡笑道:“泉也不能一概而论,泉也有恶泉臭泉、甜泉香泉,岂不闻以香命名者,有浓香、淡香、暗香、微香、幽香、曲香、十里香、透瓶香、桂子香、奶蜜香等。”
苏小妹有些上火了,反唇相讥:“仅仅香恐怕还不行,还得以玉命名,秦有缥玉、玉馈,隋有玉薤,唐有玉浮梁、玉练槌、玉蚁,今有玉沥、玉醅、碎玉、玉友等。任人痛饮。”
“你。。。。。。”绿玉大窘,意欲翻脸。公主队的人哄笑,火上浇油。
辛然见状,忙笑着劝解:“刚说过饮品,万不可斗气。来,为这些美酒干一杯!”“且慢!如此美酒,能否让不速之客也品尝一二?”一声娇呼,蜂蝶飞舞,簇拥着两个丽人由树后现身。
一个一身黑色裘皮,包裹着一个修长婀娜的身子,多一分显肥,少一分嫌瘦,青丝高绾,眉如远山倦柳,目若彩线轻弹,瑶鼻带笑,花唇抿嗔,仿佛是正在小憩被燕雀吵醒的黑牡丹。
此人正是无论寒冬酷暑,永远裘皮裹身的圣气学院的新贵之一,九品六莲生,冰魔帝国的女王子,叶琳佳娃。
另一个是一身雪白的春装,头顶白纱斗笠遮住头上戒疤。黛眉高耸,星目忽闪,俏鼻骄挺,杏口傲然,好似桂宫思凡的玉兔偷来人间。
正是另一个九品六莲生,出尘脱俗的西天妙音
辛然就觉得眼前一亮,香风扑鼻,心颤神摇。心中暗暗犯嘀咕。
辛然深吸一口气,起身抱拳,不动声色地笑道:“既然佳客不嫌,我等是欢迎之至。请上坐,大家共同欢聚。”
不知道是不是事先约好,二人并不向柏候舞阳打招呼,仿佛互不相识。如此一来,更让辛然惴惴不安。包裹他的胭脂力,居然松动飘散。
一身黑衣的女王子轻笑:“不客气。我们姐妹带的有坐席和酒食,只求先生能允许我们偏坐,聆听先生布的酒道,就心满意足了。”
辛然抚掌大笑道:“真是可人儿!就请坐下,共谈饮道。”
公主队和青楼队,都不约而同地站起,百花朝王般地迎接叶琳佳娃和妙音,一片呼声叫姐姐。尽管她们都不认得来人,但叶琳佳娃和妙音超凡脱俗的气质,如仙的容貌,令众人自然而然地肃然起敬。
众女子叽叽喳喳地应酬着。包裹着辛然的胭脂力,却在快速流失。
辛然大为吃惊,心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