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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哑声()
经过一天的休息后李思敏便又来照看季卿了且在季卿醒来之前的几天里都是她亲自照料完全不假借他人之手,连季明修都只有端个药碗递个针的份。同时李思敏对季忠臣等人丝毫不顾及自身安危使劲往院内闯的行为感到震惊和愤怒,于是她两眼冷冷地往院外的走廊一扫,说了句“再进这个院子我便只好成全你们让你们跟着阿卿同生死共患难了,出去!”几个人立刻就被踢出去了,并且在季卿醒来之前都没能再踏进这偏院半步。
季明修的药到底不完善,季卿吃着病情也是时好时坏,既没有更好一步也没有再恶化下去,这让季明修这个做哥哥十分愧疚。李思敏心疼两个孩子心疼得紧于是便自己一个人查着医书拿着之前的药方再依季卿的病症熬了好几天研究出适合季卿的药方。
至于入狱的赵伟国,季忠臣原本是想如果季卿能平安无事他就放过他只把他们一家人赶到偏远的地方就行了,但是后来当他得知赵伟国动了杀心直接抹去那个毫不知情的送茶姑娘后季忠臣便觉得此人留不得,因此他跟陆越松在这件事上都心照不宣的没留什么余地。
陆越松跟季忠臣每天就两件事,一是上早朝,二是候在院外等季卿醒。李思敏虽然一开始有些怨责于陆越松但是心里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无理取闹又加上这几天看到陆越松天天往季府跑只为等着季卿醒过来便也没了脾气,谁叫季卿心里也中意呢?因此等她心平气和后对待陆越松就又是一如既往的亲切。谢贤也是一天天乐此不疲地往这个小小的偏院跑然后又高高兴兴地去跟季青和一直陪着季青的季明清汇报,其司马昭之心简直人尽皆知但偏偏季忠臣跟李思敏还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思敏的药药性温和且作用也比季明修的药更加显著,但是由于季卿的病症实在是比较严重又加上之前中了毒因此虽然命是保下来了但身体的底子已经有所亏损,稍有不适便会剧烈的恶心呕吐,日常也是低烧反复,这病了才没几天整个人都已经硬生生地瘦下去一圈。
李思敏每次给季卿灌药都是痛苦非常,且往往灌一次还不够——因为季卿的胃部会因突然接受药物产生不适从而引起强烈的恶心呕吐。季卿如此难受让李思敏十分心疼,门外听着门内季卿痛苦干呕的陆越松跟季忠臣也十分心疼,因此每次喂药陆越松的手指骨节都会因拳头捏得太紧而绷得毫无血色。
季卿醒来已经是九天之后。醒的时候正是清晨,半敞的雕花木窗外正下着泼瓢大雨,潮润的水汽带着夏天的闷热一波一波地从窗外漫了进来。
活着真好。这是季卿醒后的第一个想法。她试着动了动,嗯,浑身酸痛僵硬起不来。正当季卿想要挣扎着翻个身换个姿势时房门突然就开了,她一抬眼便看见疲惫不堪一脸呆愣地望着她的季明修。一看到大哥季卿明媚疲倦的眼里顿时就塞满了笑意,她有些虚弱地喊道:
“大……哥……”
一开口季明修跟季卿都愣住了,这……这声音……竟已嘶哑至此!
“大……哥……我……”
季卿又努力地发了几个音却发现还是如此,惶恐之下不自觉的就想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喉咙,谁知手伸到半路便被季明修截住温柔的握在手里。季明修轻轻握着她的手温然道:
“不怕,会好的。”
季卿躺在床上默了半晌,红着眼眶慢慢地点了头。
陆越松跟季忠臣从张海清那儿得知季卿已醒的消息的时候才刚下完早朝,两人听完具是一愣然后便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季府跑,活像自家着火赶着回去救火似的,直把跟在他们后面出来的官员们吓得不清——这是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让这两个平时镇定得出了名的大人急成这样冒雨疾走?
季忠臣跟陆越松闯进季卿所在的偏院时李思敏正在给季卿诊脉施针,此时季卿已经换洗完吃过些稀粥了,因此精神看上去还好。一听到动静季卿就抬头望向门口,然后便看见了正往里走的一脸欣喜的季忠臣。季卿微笑不语。
看到季卿精神不错压在季忠臣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真正落下,他喉头哽了又哽眼眶微红,站在季卿床边许久才点头道:
“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湿透的衣角噼里啪啦地滴着水,季卿抬手牵过季忠臣的手撒娇似的蹭了两下然后指了指他湿透的衣服。季忠臣伸手揉了揉季卿的脑袋哽着声音说道:
“好,听我家阿卿的,我一会就去换。”
一旁的李思敏默默收起针替季卿掖好被角,柔声说道:
“好好休息,一会敏姨让人送药过来,别太着急着起身,容易晕。”
说完她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季明修跟季忠臣,然后三个人立刻心照不宣地撤了出去。
外面正等着三个人,谢贤,陆越松,还有季明清。三人一见李思敏从里面出来立刻就上前问道:
“娘,姐姐还好吗?”
“季卿如何?”
“二小姐情况还好吗?”
李思敏深深地看着陆越松答道:
“暂时还好。”
“那我可以去看看……”
季明清一时高兴还想再问谁知李思敏一个眼刀就飞过来,沉声说道:
“时疫未清,现在还不是时候。”
季明清缩了缩脖子垂下眼角闷声答是。季明修自然知道自己的双亲要干什么于是上前拍拍季明清的肩对季忠臣李思敏道:
“既然阿卿已无大碍那么明修跟明清就先退下了,母亲这几天辛苦了,请好生休息,阿卿的药一会就由旁人代拿到房间吧,母亲不必亲自送去了。”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眼一旁纠着眉毛抿着唇的陆越松,然后立刻就拉着不明所以的季明清撤了。
谢贤是一心扑在季青身上的,因此得知季卿无大碍后便也懒得管其他的事立刻就向季青汇报去了。霎时间原本有些热闹的偏院突然就冷清了下来。看着人离去陆越松正要开口就听李思敏先说道:
“厨房灶台上放着阿卿的药你去取了送给她吧,只是她现在还很虚弱,你看看她就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拉着季忠臣回房休息去了,估计这几天也是累得够呛。
陆越松看着越走越远的季忠臣跟李思敏慢慢地松了眉头,他转身刚想去厨房就从房梁上窜下来两团东西,陆越松下意识地用手一接,发现是灰栗跟墨玉。陆越松的唇抿得更紧了。
两只小家伙在陆越松的怀里不停地扭来扭去然后蹭蹭蹭地就各自往他的肩头爬去。陆越松无法,只好顶着两个小东西去了厨房。
季卿躺在床上毫无困意正睁着眼看窗外凌乱的雨丝,出神之际房门就被轻轻地推开了,然后逆着光蹭蹭蹭地窜进来两只松鼠。墨玉跟灰栗一路跑到床边然后跳上床,嘴里还叼着花生米。季卿看到灰栗很是惊喜,她再一抬眼便看见了端着托盘走进来的陆越松。
季卿十分诧异地看着陆越松,而陆越松仍然一如既往的淡漠着一张脸,眼眸低垂。陆越松放下托盘后伸手扶起季卿,等季卿坐起来刚想要自己去端碗时陆越松就先她一步端了起来,大有一副要服务到底的架势。季卿本来看到他亲自送药来就已经很惊诧了,自然也不敢再让人家堂堂将军来喂自己吃药,因此她连连摆手忍不住开口道:
“我自己来就好。”
这一开口她就后悔了,好好的添什么乱啊。果不其然,陆越松拿碗的手一抖目光直直地就看向她。
相对无言。
片刻后季卿移开目光,然后默默地从陆越松手里端过药碗慢慢地喝了起来。还能怎么办呢?说什么都是痛苦的,特别是对她来说。
陆越松垂下眼帘,等季卿喝完之后他又取过托盘内的蜜饯递给季卿,然后才开口道:
“还能恢复吗?”
季卿一愣,随即轻笑一声黯然答道:
“已经烧坏了,不能了。”
她复又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陆越松笑道:
“其实也无妨,只是难听了些。”
陆越松看着微笑的季卿依然是一副清冷疏远的模样,他放缓声音对季卿慢慢说道:
“没关系,我爱听,我愿意听。”
季卿以为是自己病糊涂听错了,她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陆越松,觉得心内有些东西开始拼命生长。
空气突然变得十分安静,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响得清脆,水汽氤氲清凉倒生出些初秋的凉薄之意。
陆越松眉眼间的凌厉依旧,只是冰雪已化。他看着季卿一字一句地说道:
“季卿,我想,我恐怕离不开你了。”
窗外的雨声依旧斑驳,水汽朦胧好似当初他们一起去林知远府中的那个雨天一样。季卿听完陆越松的话忽然感觉到一阵轻松,只见她笑弯了眉眼点头答道:
“正好,我也是。”
第21章 立誓()
季卿虽然醒了过来但是时疫依旧没有完全清除因此还不能让人随意探望,陆越松也只在季卿醒过来的那一天匆匆见过一面,之后李思敏跟季明修便不再允许任何人私自探望了。
但是季卿从来没有觉得苦闷过。一来是因为她已经得知陆越松心意觉得人生圆满,二来是因为陆越松怕她一个人无聊就常常让灰栗带些字笺过去逗她解闷,虽然时常被季明修逮着但季明修也不曾多管,因此即使不能出去不能见面季卿心里也从不觉得无聊或者寂寞过。
因为倚梅轩老妓与刺杀送茶姑娘的刺客都具在,又加上张海清从老妓房内搜集来的交易银两与字据,人证物证都齐全,因此赵伟国入狱不久后便被判了死刑于下月初一行刑。本来这就是按照江国律法定的刑,虽然陆越松跟季忠臣的本意都是不留活口但是不管是谁的意思最后赵伟国的下场肯定都差不多,因而这整件事的经过陆越松跟季忠臣都不约而同地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