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明修雀玉双双回头,只见季忠臣穿着朝服肃着脸在门口负手而立,目光直钉跪着的季明修。
季明修跪着行了礼,然后恭敬而冷静地答道:
“那父亲的意思可是同意了?”
季忠臣没说话,他走进祠堂从桌案上抽出三只香点燃插上,然后才重新看向季明修。
“同意?同意什么?你当真以为这件事跪一跪就过去了吗?!”
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让季明修与雀玉具是一惊,季明修自知季忠臣已经动怒深恐会波及到雀玉,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往雀玉身前倾,将其护在身后。这样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季忠臣,只见季忠臣还没等季明修开口便双眼一睨,冷哼道:
“你紧张什么?你犯的错难道还怕我抽别人不成?!”
言外之意就是,你自个儿都兜不住了还护个卵,老子又不是不明事理。
季明修被堵得说不出话,不过到底是放心了,于是他眼眸一垂,乖乖地领罚。
“明修知错,请父亲责罚。”
季忠臣深深地看了眼季明修身后的雀玉,只见雀玉虽然是端正恭敬地跪着一言不发,但是却下巴微抬傲气自现,看向季忠臣的双眼虽满是敬重但是却又毫无惧色。
不输思敏当年。这是季忠臣对雀玉的评价。不过只是不输罢了,到底还是思敏更为端方绰约。
“你错在哪你知道吗?”
“错在不应动手伤人砸人场子给人带去麻烦。”
“还有呢?”
“还错在不能管控情绪理智处理让人抓了弱处,有违静心淡薄,安守自定的家训。”
季忠臣点头,压下怒气沉声道:
“你知道就好。你救谁你自然有你自己的理由,我跟你母亲也不会有异议,你伤人也可以去赔礼道歉。但是随意表露情绪透露心迹有时却是致命的,更何况你还是季府长子。喜怒不形于色,你应该好好反思反思。”
季明修默了默,点头应道:
“是。”
季忠臣淡淡扫了一眼跪着的两人,又看了看放于一旁的食盒。
“那你便好好的跪着吧,跪不足四个时辰不准起身。等你心静了再起来。”
他顿了顿,然后微微皱眉又道:
“季卿这一年来也不怎么沉得住心思了,我会让她来陪着你跪的,哼,你们两个可真是兄妹。”
说完便离开了祠堂,从头至尾没提任何有关于雀玉的事。
第24章 异始(上)()
季卿一直觉得自己是季父与敏姨的掌上明珠,起码在她被季忠臣叫去祠堂罚跪之前都是这么深信不疑的。
这是她到季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罚跪,且理由还不是因为她犯了错而是因为自己的哥哥犯了错。她在去祠堂的路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不是敏姨最近没怎么理季父又加之哥哥闯了祸所以季父心里不痛才快要拿她这个掌上明珠开刀?
但是开刀对象好像找错了吧?!
不过季卿抱怨归抱怨,她该跪的还是会跪。更何况就算她不跪她也得去祠堂叫雀玉起来去见敏姨。
季卿推门进去的时候季明修与雀玉正跪的笔直端正,装着早膳的食盒还好好地放在一边不曾动过。季卿觉得这么端方严肃的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有点奇。
听到动静后跪着的两人双双回头看着她,颇有种“你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的意味。季卿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地先去敬了香,她一边点着香一边道:
“雀玉,敏姨请你过去,阿声在外面等你。”
雀玉一愣,一时竟忘了应答,倒是旁边的季明修宽慰似的抚了抚她的背,然后跪着将她小心地拉起来。
“母亲性格温和是个明理之人,不会为难你的。不怕。”
雀玉站着垂首看向季明修,点头笑道:
“好。”
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季卿找了一个蒲团跪下磕了三个头,跪得端端正正。
“看来哥哥你是抱得美人归了。”
季明修目视前方连眼神都没有给季卿一个。
“你让她来的?”
“如此冷淡,不来你能抱得美人归?”
闻言季明修无奈的叹了口气,用有些责备的语气道:
“你这是明知故犯,胡闹。”
季卿无所谓地拢了拢耳畔的碎发。
“外人不可进入,但雀玉于我不是外人。季父自然也知道,所以也没有为难不是?”
“你也就只会仗着父亲母亲惯着你胡闹,越发不成体统了。”
季卿对季明修偏头一笑,道:
“反正天塌下来还有哥哥。”
闻言季明修冷冷地扫了季卿一眼,不再答话。
等季卿两人被允许起身回房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季卿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自己的双腿,还好还好没有废。一旁已经站起来了的季明修有些嘲讽地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然后伸手将她捞起来凉声道:
“垫着蒲团跪是不会废了你的腿的,矫情。”
季卿无言地狠狠剜了季明修一眼,没说话。很显然她哥哥季明修也不怎么想跟她说话,只见季明修朝一直守在祠堂外的阿声招了招手吩咐道:
“好生带她回房,再叫厨房做点清淡的东西给她。”
阿声应下,走过来就扶住双腿还不怎么利索的季卿。
季卿看季明修提起从早上开始就在的食盒,有些吃惊。
“难不成哥哥还要吃这食盒里的东西?那已经放了一天了啊,让别人重新做吧。”
季明修看着手中的食盒,眼神蓦地就温和了下来。
“意义不同。”
季卿无语。
“行了你快回房去吧,我还要去见父亲。”
说完季明修就提着食盒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季卿刚想开口就被自家妹妹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道:
“行了行了,我会帮你照顾好雀玉的,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说服季父允许你替雀玉赎身吧。”
闻言季明修倒是很认真很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一脸平静从容地出了祠堂。
季卿刚刚踏进自己的房间就有一个银灰色的东西以飞快的速度撞进她怀里,季卿觉得若不是自己眼力好认出了这个东西是墨玉估计墨玉现在已经被她的链剑直接戳成两段了。将兴奋的墨玉从怀里扒出来放到桌上,季卿小心地伸手从它的后腿上取下一卷字笺。
季卿很吃惊,她本以为陆越松今晚会像之前一样歇在军营接不到自己的字笺,但是今晚他却回信了。她漫不经心地摸摸在桌上喳喳叫的墨玉,然后打开字笺。
“一切安好。天气有变微感不适,望卿在家中注意变化小心避疾,万事留心注意安全。”
看完后季卿没做声,眉头深皱。过了一会后她走到书桌提笔写下另一张字笺。
“卿知,望安康。”
写完她又将字笺绑到墨玉腿上,然后轻轻拍了拍它的头,说道:
“将军府,去吧。”
墨玉抖抖身子有些不高兴地弹了出去。
季卿看着墨玉跳出窗外,微微出神。陆越松跟季卿日常来往的字笺上从来就只有“一切安好,甚为想念。”跟“军务繁重,吾卿勿念。”这两种基本上等同于废话似的报喜不报忧的简短问候,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天气预报或者身体情况汇报这样的日常寒暄,而且就算有按着陆越松那不愿意让季卿操一点心的性格估计也只会说好的一面而不是说坏的一面。但是今天这封字笺陆越松却很清楚地告诉了季卿他因为天气变化而身体不适,还让她也小心变化注意避疾……可是既然身体不适那为什么一开头却又说一切安好呢?
难道另有其他的意思?季卿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天气有变微感不适……”
难道他在军营碰到了什么危险吗?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呢?是不方便说吗?还是不敢直接说?
那最后那两句话……是说季府之中也可能会有危险吗?
季卿猛地回神,她低头看向还拽在手中的陆越松送来的字笺,觉得有些心惊。随后她缠上链剑就跨出了房间,不知怎的她忽然有些紧张,因为她觉得刚刚自己的猜测有点可怕,她现在想去看看陆越松。绕过凤梧池季卿停下脚步偏头看了看左侧季青的小院,她想了想然后便拐了个方向朝季青的房间走去。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确定一下季青的安全比较好。
第25章 异始(下)()
刚刚踏进季青的院子季卿就看到了正坐在廊下阴影处提着酒囊喝酒的谢贤。谢贤一看到季卿就站了起来,在看到她腰间的链剑后谢贤满是嘲讽的压低声音对季卿道:
“看来你还不笨,应该是明白陆越松的意思了。”
季卿扫了眼季青已经熄灯的房间又看了看谢贤,猜想他应该也是收到了陆越松的字笺才过来的,于是便对着谢贤说了句谢谢。谢贤嗤地一笑,三分不以为然七分严肃认真。
“他受伤了吗?什么人做的?”
提着酒囊灌了一口酒后谢贤才淡淡答道:
“陆越松还不至于会被一个身手只是还不错的毛贼伤到,至于是谁做的这个还不清楚,但是去查肯定也查不出了。”
季卿听闻陆越松没有受伤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她又皱起眉道:
“查不出?死了?”
她以为起码能问出些什么。
谢贤点头,又慢慢地喝了一口酒。
“就算他不死也说不出,是个哑巴。陆越松怕留着被人知道了动摇军心就干脆直接让他消失了。”
“让一个半桶水的哑巴来刺杀将军?为了什么?”
闻此谢贤倒是颇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语气冰冷地道:
“为了什么?我猜大概是为了得到那个皇帝老儿给陆越松的密旨吧。毕竟那密旨上写的可是江国与西北边疆和谈的筹码呢。”
季卿眉头越皱越深,心中担忧更甚。
“筹码?既是要和谈,那为何不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