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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笑声里嘲讽的意味太过于明显,季青跟雀玉都停下了手上的棋子仰起头一起用有些羞恼的目光瞪着他。谢贤眼见不好,赶紧收了笑容肃了肃表情,他微微偏开目光不再去看那棋盘,努力稳着声音说道:
“咳咳,嗯……算是凶险吧,毕竟那是战场,军人又哪能保证不挨刀呢?”
“嗯……”
已经升为季府少夫人的雀玉点点头,做下了判断:
“那就是很凶险了。”
顿了一顿后雀玉又开口问道:
“陆公子什么时候回西北?”
“幸好季卿这妖怪不在这里。”
谢贤很是跑题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觉得雀玉凭空猜事情的本事真是不容小觑。他一边这么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思忖着回道:
“不确定,要看西北跟京城的局势。”
“那就是这段时间内了,再不回去西北可能就要反了,乌尔图索跟乌尔图娜应该也快要动身走人了。”
雀玉眼不离棋盘神色极其认真地落下一子,其严肃的态度跟搞笑的棋艺直看得谢贤要翻白眼。
但是真的脑子好使啊,倚梅轩的姑娘都这么能盘算的吗?
一旁沉默不语的季卿随手丢下一块白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西北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吗?我们不是都已经和谈了吗?”
谢贤啪地一声打开手上的折扇然后轻轻为热出薄汗的季青扇了起来,他垂眸沉声道:
“现在的状况来看已经是很糟糕了,胡人表里不一,我们不好动作,西北局势又不好,可以说是里外掣肘了。”
闻言季青很是惊慌地啊了一声,手上的白子一个没拿稳啪嗒一下就掉到了棋盘上,她顾不得去看,只抬起头来满眼担忧地望着谢贤问道:
“那你们现在可有办法了吗?”
“这不是已经让张海清带着人先回西北了吗?放心吧,暂时还出不了乱子的。”
挑起一个一如往日一般轻松的浅笑,谢贤伸手在季青的肩头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好像这样就能拍走季青心里的不安与忧虑一般。只是这局面是不是还能控制着不出乱子……谢贤在心里愁苦地叹了口气,他不能像陆越松那样坦诚地什么都跟季青说,这真是他的苦处。
“大姐,我赢了。”
有些偏离的神思立刻就被雀玉这句话给拽了回来,谢贤控制不住地一脸不可置信地跟着季青一起抬眼望去——这种棋局居然还有输赢可言?
谢贤快速地扫了一遍棋局,登时便有些哭笑不得——除了黑子比白子多了一颗之外哪里就能看出输赢了?!
只见雀玉一本正经地把捏在手上的一颗黑子丢进棋钵里,然后站起身来对季青温声道:
“已经不早了,雀玉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姐姐早点睡吧,其余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太伤身,更何况谢贤跟陆公子他们肯定会有办法的,姐姐实在不应该太过费心劳神。”
说着雀玉的眼神便有意无意地瞄了正低头看她的谢贤一眼,谢贤立刻心领神会地点头附和道:
“是啊,还有我们呢,青儿你就好好保重你自己就好了,情况再怎么样糟我们也不至于一点办法都没有。”
事实上还真特么的没有。
仿佛是被那一声温柔如水的青儿给刺激到了一样,雀玉看向谢贤的眼神里硬生生多出了一丝复杂。她轻轻咳了一声,垂下眼帘冲季青点头微笑道:
“那雀玉就先回房了,姐姐早些休息。”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了。
纵使是骑着快马马不停蹄阿声最后也还是没能再见到张海清最后一面。等她到达军营大门时张海清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留给她的只有一封简薄而沉重的信。信纸薄,上面的内容也少得可怜:
“对不起啊阿声我又要走了,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好好吃饭,等我下次回来我就去你们季府提婚,你可要等着我呀。”
阿声不识字,信是请军营里一个站岗的小将士念的,她垂着头牵着马,一身汗水尘土地听着,听着听着便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委屈得活像个失了布娃娃的小女孩。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走得这样急,急得连最后一句再见都不肯写上。
第92章 永别(中)()
张海清去了西北之后京城这边就开始试探乌尔图索跟乌尔图娜,看这两人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回去。而乌尔图索就像是看穿了刘辉一众人等的心思一般绝口不提回西北的事,一天到晚不是去京城里四处闲逛就是去季府看季卿,要么就是带着乌尔图娜去城郊骑马,反正不管怎么无聊怎么问他都不吐一个有关于什么时候回西北的字。
狡猾了一辈子只在季忠臣跟苏源身上吃过亏的刘辉这段时间一直很心累,他倒不是说怕乌尔图索不回去,他其实不是很在乎这个问题,毕竟他觉得若是真到要开战的时刻谁还会管面子问题?反正无论怎么反驳他刘辉都不是那种关键时刻还死要面子可劲掣肘己方战场的人,落人口实就落人口实吧,撕破脸皮就撕破脸皮吧,总不能为了一纸名存实亡的和谈和虚浮的美名而苦了江国的百姓。
他心累的其实是朝廷里的孙尚志——一天到晚的在他耳边聒噪着和谈有多利国利民陛下不能总是这样旁敲侧击地示意乌尔图索是时候该滚回西北了,这样容易引起误会的。
刘辉都快要被他表面的敬业爱国给感动哭了!偏偏现在还动不得他——前一次倚梅轩来信说到西北有贵客。如果刘辉他们猜的不错的话那个所谓的贵客大概就是假死了二十年的刘涵了吧,毕竟这一整场西北江国交锋的大戏可不都是他跟孙尚志两个闹出来的吗?更何况孙尚志现在已经这么不顾嫌疑地可劲作了起来,他们两个的计划估计也是快要进入尾声了,那刘涵也该出来跟这群一直与他狼狈为奸的胡人们打个照面商量结果了。所以无论是为了钓出刘涵还是为了稳定住局面孙尚志现在都是不可动的。
正是因为不可动所以才让人心累。
在所有人都满含心事身心俱疲的情况下,最应该担忧局势关注西北的人——江国的抚远嘉定将军陆越松反倒成了最闲的那个人。
陆越松现在一天就三件事,不动声色地亲近乌尔图娜,等待西北传过来的简报,还有陪伴季卿。第一件事对于陆越松来说是有点难,但是确实进展不错,乌尔图娜现在都可以跟他有说有笑地坐在庭院里胡天海地地瞎侃了,虽然他依然是一脸冷淡最多也就抿嘴笑一笑,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别的方面告诉乌尔图娜他在减少对她的排斥,比如说不再让人拦着她不准她进陆府,比如说不再公事公办地请她有事就说没事就请回,比如说不再对她永远一脸冷漠不苟言笑。
虽然陆越松心里的烦躁与不耐与日俱增,虽然他对着乌尔图娜笑时笑意从不曾到达眼底,但这些都不妨碍他已经能从乌尔图娜的只言片语中获取一些信息了。
第二件事由于西北暂时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所以基本上就不算是什么大事,张海清从西北来的简报中也都是在报平安表示暂时没有出岔子。反正一切都还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而第三件事就略微有些棘手了。倒不是说季卿对他跟乌尔图娜的逢场作戏有多敏感多排斥,季卿虽然心里一直不痛快但到底还是对陆越松放心的。棘手的其实是有事没事就爱跑来撩拨季卿的乌尔图索。
陆越松当然知道乌尔图索安的什么心因此每次见到乌尔图索都是难得的针锋相对凌厉非常,而乌尔图索对陆越松就更不用说了,两人可以说是相互仇视不共戴天了。
所以两人每次撞上都会上演一场从唇枪舌战到真枪实弹的相互攻击。
“又是你?”
“怎么?骗了我妹妹又想过来骗郡主?陆越松你胆子可真大。”
“多谢夸奖。”
“哼,厚颜无耻,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屈云氏的公主放在眼里?”
“公主殿下超凡脱俗率性天真,陆某不敢亵渎不敬。”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帮郡主驱逐不知好歹的采花贼。”
“那你还不快滚?”
“殿下这话还是等自己从墙头上下来之后再说吧。”
“呵呵,好,你喜欢郡主我管不着你,但是你与郡主纠缠不清的同时又去骚扰我妹妹是什么意思?你真当我不知道么?!”
“陆某并没有骚扰公主殿下。”
“呵,是吗?你以后若再敢这么不清不白地靠近图娜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很抱歉,是公主殿下自己跑进陆府的。”
………
“她还是个超凡脱俗率性天真的小姑娘,容易被人骗。”
………
“你还是自矜身份从墙头下来为好。”
………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他们两个都会懒得再费口舌直接开打。而季卿则会抱着墨玉跟灰栗站在一边半是担心半是认真地研究两人的武功路数——不得不说两人虽然极其不对付并在口舌上很不君子但真打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文明的,什么猴子偷桃、黑虎掏心等招数是根本不存在的。
打到最后的结果一般都是两人互相退一步虚假地打个平手,一个是因为身份不同不好真的僭越伤了对方,而另一个则是因为自己翻墙擅闯私宅的行为确实很理亏不好真下手闹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最后谁都没占到便宜。
而结束后乌尔图索会向季卿微微一笑找她讨杯酒,等喝完后再当着一脸冰寒阴沉的陆越松开心地说上一句“我会想你的好梦。”,然后再又翻墙回去。
可以说非常的厚颜无耻了。
第93章 永别(下)()
这样表面平静实际不安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约莫一个月后乌尔图索跟乌尔图娜将回西北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刘辉等人的心里不能不说欣喜,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