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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恩礼暗自庆幸她带来的东西要么收衣柜要么还在包裹里,否则估计分分钟让她举报个投机倒把。
她被吵得头昏脑涨,干脆抱起一脸盆碗筷打算下楼去洗,眼不见为净,就不信她走了这女人还好意思在萧和平屋里呆着!
谁知郑艳丽却突然把孩子往书桌上一放,跟发现了啥了不得的大事似的猛地夺走她的脸盆。
“你咋能拿脸盆洗碗,这种搪瓷脸盆有多稀罕你知道吗?果然一点劳动人民的艰苦朴素都没有!萧同志咋能跟你这样的人结婚!你简直在给他抹黑给咱广大军嫂抹黑给人民军队抹黑!”
“我”宋恩礼忍了又忍,强挤出点笑来,一把抢回脸盆,“好好好,我思想觉悟低我接受批评,先这样吧啊。”
话音刚落,一股类似于粪便的恶臭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宋恩礼错愕朝书桌上的小女娃看去,这孩子正抓着自己拉出来的屎往嘴里送,桌上衣服上糊得到处都是。
“呕”她脸盆也不要了,直接夺门而出,扶着过道墙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午饭给吐出来。
隔壁几家听到动静纷纷开门出来。
“咋回事?”
“干啥啊,不就是娃拉个屎嘛,谁家娃不拉屎?看你矫情的,把大伙儿都吵起来了!”郑艳丽瞪了宋恩礼一眼。
“你家娃拉屎上你们自己家拉去,拉别人桌上算咋回事?”帮腔的是刚才来吃饭的四团参谋长媳妇陈大梅,长得很高大,说话嗓门也大,平时郑艳丽最怵的就是她。
因为她觉得自己干仗肯定干不过陈大梅。
陈大梅把宋恩礼扶起来,给她倒了杯热水,宋恩礼端着搪瓷茶缸却没勇气再进屋,只能看着郑艳丽在自家屋里折腾。
其他几个早就看不惯郑艳丽的军嫂也跟着帮腔,“就是,你还有理了!这把人熏的,简直要命。”
“成天的闹得楼里不得消停,早知道我就不随军了!”
郑艳丽却是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单手把自己孩子一拎,随手抓过宋恩礼脸盆的洗碗布就往她孩子屁股上揩,一边还不满的抱怨,“你们这是啥思想觉悟?哪儿就熏人了?这叫粪香懂不?”
“还有你!”她抓着抹布指着宋恩礼,“看你这娇小姐的做派就是不啥好人!咱劳动人民地里的粮可都是靠着这玩意长起来的,你这是歧视劳动人民!”
“你还有完没完?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萧和平刚去楼下送完东西,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动静,赶紧跑上来。
看到媳妇呕得脸色苍白的样儿,他就想打人。
别说他媳妇这样爱干净的人,就是他这么个乡下出身的看到那满桌子糊的屎也直犯恶心。
“滚,以后再踏进我们家门别怪我不看老高面儿!”他连人带桌子一块儿往外丢。
本就拥挤的过道,霎时被那股恶臭覆盖,然而个个军嫂却都是拍手叫好。
郑艳丽搞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每个人都碍于面子忍着让着,这回实在是解气!
屋里也臭屋外也臭,宋恩礼帮着萧和平把所有有可能沾到粪便的东西全都丢出去,最后看看地上的陶瓷脸盆,干脆脸盆带碗一股脑儿抱到郑艳丽家,“给你给你给你,都给你行了吧!”
“你啥意思啊?”
“我啥意思还不够明白?别以为你聪明别人就是傻!你不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吗?你自己想咋活是你自己的事,别拉着大伙儿一起!”
郑艳丽语塞,被说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脑子里还不停寻思着,她明明就是为了大伙儿好啊,咋到这娘们儿嘴里就成了那样?
只是她咋想的,可没人在乎,整个楼道的人都被臭得不行,最后陈大梅只得到楼下叫人喊高国庆回来。
他的媳妇,他自己来管教。
再说了,谁有义务帮你家闺女收拾那满桌子的屎。
高国庆本来就是憋了一肚子火出去的,这会儿又憋了一肚子火回来,看到楼道里这么多人都在议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的他只差没把房顶给掀了,二话不说解下皮带就把郑艳丽抽了个半死。
满屋子哀嚎,但没人去劝。
为啥?
男人打老婆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打死那也是人家的家事。
再说郑艳丽又是个那么欠的人。
对于郑艳丽这人大伙儿都有着某种不用言喻的默契。
这女人实在太能折腾,的确也该收拾收拾,免得成天搅得别人家不得安生。
于是乎,觉得自己大义灭亲的高国庆越打越起劲
宋恩礼对那莫名其妙的两口子都没好感,只当自己啥也没听见,叫萧和平出去重新买了个搪瓷脸盆回来,把屋里能洗能换的全都收拾了一遍,连床单被套都拆了。
萧和平又是歉疚又怕她累着,抢着要干活。
宋恩礼就把拖把丢给他,自己抱着脸盆下楼去洗,“好好拖,以能照出人脸为标准。”
“是!”
看到这个极力维护自己的傻男人,她的心情立马又好了。
有啥啊,就当大扫除了呗。
因为是单身宿舍,军官们又都吃的食堂饭,所以楼内除了每层一个的公共浴室,并没有多余的生活设施,军嫂们洗衣服做饭都得到楼下院子后来补建的小平房,里面灶间,外面有一排水槽。
宋恩礼下楼的时候早已过饭点,只有三四个要上夜班的正在揉衣服,看到她抱着一桶衣服,忙给她让出个位置。
几个军嫂刚才在楼上就想为酱油肉和酱菜的事跟她道谢,实在是碍于人多,怕谁家没收到的心里不高兴,便只道:“萧副团媳妇吧,以后都是一个大家庭的亲人,有啥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诶,谢谢嫂子们。”宋恩礼同她们每人打过招呼,大家就算熟悉。
都是自己人了,她们自然也不瞒她,好心提醒,“你可千万甭搭理那姓郑的,越搭理她越来劲,我们刚来的时候都被她折腾得够呛。”
敢情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宋恩礼忙说自己记住了,又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郑艳丽家的事。
第七十五章迷()
萧和平收拾好屋子下楼找她的时候,宋恩礼还在水槽前磨洋工,桶里衣服不减少,聊天的伴儿倒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顶着一张嫩得能掐出水的来小脸挤在一群糙娘们儿堆里,咋看都够乐呵,偶尔听到兴起,还会跟着傻笑,再嚼个糖吃点瓜子
萧和平知道她这德行,以前在家就是这样,隔两天隔两天的就拆铺盖,然后在河边磨蹭半天,到最后每回都是他洗。
他怕她再洗下去天就黑了,干脆把她拖出来,自己挤到水槽前,“你上楼休息会儿。”
边上几个军嫂偷偷捂嘴笑。
宋恩礼红着脸跑了。
萧和平是部队里练出来的速度,三两下搞定,晾晒好,端着脸盆上楼。
“以后不许再抢我活儿干,知道不?大家都在笑话你呢。”宋恩礼拿出之前收到柜子里的衬衣和皮鞋,“过来试试,可以的话待会儿就拿去洗了。”
萧和平不以为然,“这有啥好笑话的,帮媳妇干活不是应该的嘛。”
不过接过媳妇给他新买的衣服鞋,他还是相当满足的。
整栋楼里这么多同事的媳妇,可没听说过谁家媳妇成天给自己男人买这买那,就他媳妇最好,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最重要的事还很喜欢他。
萧和平觉得他媳妇肯定很喜欢他,不然能对他这么好吗?
他把东西放床上跑去关门,却被宋恩礼拦住,“还敢关门,再来闹一回可是够呛。”
“我试衣裳不关门,展览呐?”
“谁稀罕看你。”她白了他一眼,“算了,我还是出去等你吧,免得再被人说嘴。”
不等萧和平阻拦,她已经开门出去。
萧和平虽然只是个普通军人,但因为收入比一般人高出许多,而且升准团后又在军校待过三年,所以在生活品质上会有范围内允许的讲究,所以对市面上能买到的好东西都有一定了解。
可是他怎么也看不出自家媳妇给他买的东西到底是哪儿出的,供销社和国营商店里肯定不能有,而且明显比百货公司里的要精致,甚至比侨汇商店里的洋货还要精致,样式虽然看着相差无几,但其实相差甚多,材质更是没得比。
还有以前那些吃的用的
他觉得他媳妇整个人就像个迷,从第一次在马路牙子上见到时,他就已经被笼罩在疑雾里
萧和平很不踏实,害怕迷一旦被解开,就没了。
所以哪怕衬衣和皮鞋穿在他身上那么合适,他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迷总有解开的那一天。
宋恩礼在门外等得不耐烦,自己推门进去,却见萧和平正穿着新衣新鞋坐床上出神。
“干啥呢你,换好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哟呵,还知道怕羞了,大姑娘呢你?”宋恩礼扯扯他衬衣,“站起来我看看。”
萧和平刚站起来,斜对门的高国庆一手扛着书桌一手抱着搪瓷脸盆推门进来。
“老萧,对不住了啊,这是我从仓库刚换的桌子,里面的东西我也给你放回去了,回头你点点。”
宋恩礼撇撇嘴。
真不愧跟郑艳丽是两口子,进谁家门只要能推开坚决不打招呼。
“没事,以后看好你媳妇就成。”萧和平说话也不给面子。
高国庆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着,使得那两道刚被郑艳丽新挖的伤口更加醒目,“那啥,这脸盆和饭盒是我们家的,都是干净的,你先用,还有你那个大搪瓷盘,你跟我说说哪儿买的,回头我给你买去。”
“”宋恩礼不知道说啥好。
你们家用过的脸盆和饭盒给我们家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年头很多人脸盆脚盆都是一个盆解决的,而且就郑艳丽那个卫生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