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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满面,射入眼睛里,那细碎的金棱子模糊着她雾蒙蒙的眼睛,门口分道扬镳,她快速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走了两步,右手腕被一把攥住,力道冰冷而急促。
“云卿。”顾湛宇追过来,高大的阴影,低声叫她。
她眨了下眼睛,瓜子小脸淡然冷刻,“顾先生,我想以后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即便再见面也请无视我,做不成互相点头的关系。”
“你以为结束了吗?”顾湛宇冷笑,眼角有些发红。
她就抬头看着他发红的眼睛,他的眉宇入鬓,眼的形状修长,很锋利,笑起来时另当别论。
她也很久没见他笑过了,已经忘却了那鲜衣怒马的少年笑容。
她打断道,“顾湛宇,别再说无谓的话,你很明白,今天这婚你不离也要离了。我这根风筝在你手里,已经断了线。”
“卿卿,我们不会就这样结束的。”他几乎将她捏碎,眼底浸染着执拗与悲痛,“只要我不死,我的视线永远跟着你,如魔随行。我也警告你,陆墨沉那个人沾不得,你和他苟且绝不会有好下场!”
“这些都不劳你费心。”云卿攥紧每根手指,“离开你的人生,再怎么样都会好过一些。”
她挣脱开他,转身走了,背影冷峭又柔弱,似这寒天,又似街边新开的柳叶,风随便一吹就会销声匿迹。
‘离开你的人生,再怎么样都会好过一些。’
顾湛宇盯着她的背影,怔忪发麻,心里的窟窿好像滴着水声,越来越大,她说过很多伤心欲绝的话,这一句平淡如实,却最让他挫败崩溃。
只要离开他,再怎样不济的生活,她都觉得好过一些。
“云卿,你休想!”他把那本离婚证撕个粉碎,扬手扔了漫天碧海。
云卿看着飘在车前窗上的碎纸,发动油门一脚踩了出去。
眼前的路,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浑浊,她不停的眨眼睛。
突然从侧面的巷子里横窜过来一辆黑色广本,拦住去路。
云卿踩了急刹,惊魂不定,她抽了车钥匙就下车,浑身冷怒走过去。
对方的车门也开了,下来的人让她脸孔一僵,云卿止住了脚步。
季芷雅戴着墨镜,头上披着白色纱巾,在这僻静的地方武装的还很严实。
但是云卿一眼就认了出来,婊/子有婊/子的特征。
季芷雅涂着酒红色唇膏的唇瓣潋滟着笑容,手晃着精致的包包走过来,扫了眼云卿衣服口袋里的离婚本,又看向远处还没上车的顾湛宇,柔笑满脸,“离完了?昨天晚上没累死我,吹了枕边风他今天就准时到了,妹妹,感谢我不?”
云卿本来想转身回车里,忽而又没动,只静静地看着对方唱戏。
季芷雅笑靥更盛,“那赡养费也是我提议的,湛宇大男人不操心,哪能周到了?我说他了,你不缺钱,就接济点给穷人,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你和他一夜都没有。想起来这段婚姻,你真的很可怜,最傻的傻子也没有你这样的,囚禁在地狱里整整五年。”
“我想起你和他新婚那夜,我真不是故意的,妹妹,喝多了他非缠着我,后来糊里糊涂去了你们的婚房,我心里很愧疚。可是和他缠绵到后面,听见隔壁房间里你的哭声,我莫名的就特别兴奋,兴致也浓了,我想为什么呢?大概,狠狠的报了当年你抢走他的仇吧,我是校花,追我的人那么多,你就是个死读书没人理的怪胚,你知道当顾湛宇和我分手,和你在一起后,我受了多少嘲笑吗?那一年是我最难熬的一年,我几次和妈妈提我要转学,她不准,直到后来我跟着她进入上流圈,我的人生轨迹才改变!”
“现在拙劣显见,你成了下堂妇,我还是尊贵的陆少夫人,甚至我和湛宇会快活的在一起,我警告你,别不知廉耻勾/引我老公!你现在连顾家这个靠山都没了,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更容啊!”
猝不及防冷冷扇下来的一巴掌,又快又重!
云卿沉静若然,手掌可没留力气。
看见那张嘴分分合合嗡嗡嗡像蚊子一样,她终于没忍住。
“你敢打我?”季芷雅简直不可置信,反手就要厮杀过来。
云卿扯嘴笑,“我是下堂妇,我高兴我就打人,进局子无谓无惧。你确定要打回来?你可是尊贵交际花,这么人来人往的,你不介意,那你打,完了我再打回来,互扇到天黑?”
那手急促的停在脸前面,季芷雅慌乱地看向周围,已经有人听到争吵,朝这边看了过来。
她的头巾被云卿撤掉在地,墨镜也歪了,民政局门口即便方向偏,还是不安全的。
“你这个贱人!”季芷雅顾不上形象,咬恨痛骂,“你怎么变的这么无耻?”
“生活所迫,人贱我更贱啊,再扇你一巴掌吧!”云卿痞笑了一下,眼底冰冷,作势又挥过去,季芷雅狼狈躲避,骂了一句泼妇疯子,大街上不敢乱来,她要形象,转身走回广本车里,绕过云卿的车开向顾湛宇的方向。
云卿捡起一颗石头砸到她后车玻璃上,一个窟窿。
她笑了。钻回驾驶座,狠狠的拧开瓶盖,喝水。
水下了肚子,冰凉到钻痛。
一踩油门冲出去,不去看后视镜里那对狗男女。
车开出一个街区,她却不知道要去哪里,自由了的后遗症么?
她哂笑一下,沿街下了车,胃喝了凉水犯痛,她找到了一家热粥店,嘴里无味喝了几口,手机响了。
云卿扭头,立刻查看。
却是个座机号码。
她眸色微暗,擦了擦嘴接起来,“你好。”
“这里是北仁区公安局,云卿是吗?请你来警局一趟,针对年前除夕的绑架事件,我们有调查结果了,你作为受害人有权知悉结案结果,要求相应的赔偿。”
云卿收拾好包站起身,“我马上来。”
公安局门口,她停好车,进了大厅问询警员,来到案卷综合室。
等了一会儿,等来的却不是警察。
而是穿军装的严肃军人,对方敬了一个手礼,“云小姐,我是季军长手下的刑侦兵,警局的结案只是针对程家豪,事后会有程氏的律师跟进,看你是想私了赔偿还是诉讼法庭。今天我奉季军长的命令,向你阐述的是农民工绑架你的那部分案子。”
云卿握紧双手,她想听的也是这个部分。
是谁幕后指使?她绝不相信是农民工认错了人而已!
164:情意辗转(。com)
军人向云卿摊开结案资料,“我们沿着农民工开始查,查到一块建筑工地的开发商,农民工讨要工资发生血案,带着账本逃亡北山,要挟开发商派人送钱封口。开发商开始有一个线人和他们联系,就是那部黑色的老人手机。”
云卿点点头,“我有印象,被绑架后我央求他们给我打过,但是那边是空号。”
“蹊跷就是在这里。”军人道,“我们通过特殊调查手段查到,那个号码是加禁的卫星号,也就是随时随地可销毁的。开发商那边并不知道线人变成了你,是开始的那个线人和第三方幕后主使,将线人变成了你。”
“幕后主使是谁?”云卿直接问了。
“刚开始的线人姓陈,叫陈东,全盘搜索了他家的祖宗几代,得知陈东有个远房亲戚,宋海。”
“宋海又是谁?”云卿皱眉。
“宋海主要从事跟踪,善后,为有钱人的雇佣兵,道上叫他阿海哥。最近几年,他只有一家雇主。”
云卿感觉心头窜跳,有些冷有些热,握紧了双手。
那位军人看了她一眼,随即直言道,“雇主是白羽玲女士,通过国外黑暗调查手段我们知道的。”
十秒钟的死寂。
云卿居然很平静。
可能可能是因为绑架之后住院,她一闪而过的怀疑过。
可是,实打实的从军人嘴里得知案件的真相,云卿还是心坎像被蓦然射穿了个洞。
她努力扬起近乎疯狂而又无比平淡的笑颜,“长官,直言不讳,也就是我的母亲下令雇佣兵找到一个开发商动手脚,恰好有三个农民工,她意在让农民工绑架我,凌辱我,甚至摧毁杀掉我,是吗?”
军人神情严肃,紧皱眉头看着她,点头,“季军长让我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向你阐述明白。”
亲生母亲要害死女儿,不,还有个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姐姐和妈妈联合要置她与死地!
如何委婉的讲?
现实里苍天不容的血淋淋的事实,再怎么讲能委婉到哪里去?
云卿放在桌子底下的手,骨节咯吱发白,绷直到几乎突出白皙的皮表。
那一根一根的青筋,细弱而又狰狞的暴露出来。
白羽玲,季芷雅。
原以为亲情只是不是亲情。
原来还藏着这么大的深仇大怨。
妈妈不是不管她,而是,还要把她弄死!
背脊上的寒气侵入骨髓,她冷的发颤,冷的打起哆嗦。
把她生下来到底是多大的罪孽?
过了二十几年,还要收拾她这个罪孽?!
亦或是,她根本不是白羽玲生的。
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再如何丧心病狂也不会一心想把女儿害死。
还是用带着凌辱性的方式!
云卿捂住嗜血发红的眼,不禁笑得大声,笑得凄寒,“我知道了,谢谢你,长官。”
她像是机械般的站起身。
军人合上资料,“季军长亲自督办,我们理当查个水落石出。因为是特殊调查手段,案情无法用正常方式公开,告知于你,是因为存在很大的意义。”
云卿点头,有人一心想她死,她若是不知道今后还会枉死!
这个案子,说是季斯宸调查的还不如说是陆墨沉一手委派下来的。
季斯宸和她云卿毫无关系,动用这么大的势力毫无理由。
只会是陆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