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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手,画质不清晰,但是能看出来是一只男人的手。
又是这种令人不舒服的东西。
又是那个女人发过来的!
云卿看了眼就移开,一股火从胸腔袭来,刚要跳出去打算不理会,底下有一行字:还猜不出来,这是谁吗?就是你啊。
瞳孔,微微的一跳。
手指,越发攥紧。
她咬住嘴唇,神情平冷。
她告诉自己,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对方的意图,那就不要相信!
可是
照片里传达出的痛苦,又真真实实的在她脑海里闪现。
被淹水,被捆住,同一个女孩,头发长短一样,虽然都看不到脸。
就是你啊。
云卿抄手站在黑暗中,沉沉的一夜,还是无法入睡。
第二天清晨。
送了孩子去幼儿园,云卿去诊所上班。
刚开完晨会,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说是‘开悟’诊所的护士,“云小姐,您好,您在我所上周就诊过一次,中途打断了,dr。q医师的意思是,建议您短期内赶紧再来就诊,脑部的状态是最好的,要不,dr亲自和您说?”
云卿有些微微的讶异,低头看座机上的来电显示。
那边的声音已经切换,带着温和的沙哑,“云小姐是吗?还记得我吗,我是给你就诊过的dr。q医师”
“我记得,医师。”
“很好,你的病例我上次说过,很感兴趣,也很有挑战性。今天你有空吗,我没有病人,有足够时间为你催眠试试。”
云卿凝了凝,下意识说道,“我今天,要先看情况,”
“没有什么是把自己治好更重要的,对吗?”医师轻声微笑,“工作和生活,都不及健康,何况我听云小姐的声音略显压抑,传达了你的情绪,是否,云小姐对失去的记忆产生了新的质疑?你可以把这些告诉我,我说过我水平了得,催眠,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只要你来了,我就能让你恢复。”
云卿说出自己的难处,“医师你也看到那天,我的男朋友并不赞成,所以我要去诊所可能有点困难,他找人看着我。”
那边顿了会,好似微微讶异,接而笑了,“这样吗?你想来,自然能来。那也好办,不来诊所就是,约个我的私人地点,那里也有催眠室,如果你没有疑问,我就去安排?”
云卿静了静,最终,她说了声好。
挂了电话,她站在办公桌前很久,百叶窗透过微微的缝隙,吹进来风,带进来光束。
延展在她,同样安静,渐渐,微微眯起的眼中。
云卿两个小时后,才离开的诊所,期间,她打了几个电话,又去了一趟药品室。
dr。q发过来的地址,在市中心医院旁边一栋独立的楼里。
云卿看了眼这个地址,搜索出附近的地图,只身前往。
途中,她又打了一个电话。
237:我不接受,那时我怎么会这样对她!(。com)
那是一栋独立的楼,五层,距离三百米外,是市中心医院。
云卿下了计程车,站在楼下面,观望许久。
大门开着,没有任何标牌。
站在外面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安静。
那扇门里面的走廊,延展很深,越深,灯光越暗。
云卿静静伫立,思量许久,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工装衣裤,她没有带包来。
攥了攥纤凝的手指,她抬头走了进去。
给的地址在三楼。
她从电梯直入。
三楼的房间很多,又是最里面的一间。
那扇门是打开的,里面一片白色,有阳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
云卿在门口半步的位置,抬起戴手表的那只手,挡了一下太阳,嘴里微笑,“今天很热呢。”
里面响起高跟鞋的脚步声,伴随着沙哑的女性嗓音,“云小姐,来了?”
“嗯,抱歉,晚了一些。”云卿抬步走进去。
办公桌面临窗户,桌子旁边,一道高挑的女人身影,靠桌站着。
依旧是那天的模样,四十岁的脸,白大褂,黑发盘成发髻,她眼角噙着一丝笑,挑起了眼尾,温和道,“给你到了一杯水,先喝了吧,既然这么热。”
“哦,不巧了,我刚在来的车上喝光了一瓶水的,这会儿肚子有些涨呢。”云卿说着,亮了亮手中的空瓶水。
医师扬着脖颈看云卿,她的脸色白皙神情如常。
她微微的,盯着她淡笑,“你喝了也行,水有助于身体放松,如果没有尿意的话,你可以在躺椅上躺下了?”
“不需要问一些就诊问题吗?”
云卿一副遵循的模样,走到屋子中央那张宽大的躺椅面前。
女人的手,按在她肩上,好似没有用力气,很轻柔,就把她按着坐下去了。
“躺在这上面问,是一样的。”
医师走开了几步,遥控把窗户的百叶窗全部关闭,又点了一根香,“安神香,助于进入睡眠。”
云卿点头,见她拿着香走过来,那根香放在椅子旁边的斗柜上。
熏香燃了十分钟左右,云卿的眼皮渐渐有些加重,睁开闭合的速度缓慢。
医师在旁边坐了下来,拿出那只外表并无异样的表,表链垂下。
和上次同样的话语,“看着它,跟着分针数数,放松大脑,头骨,头皮感觉完全舒展,呼吸,数,一,二,三”
“一,二,三”云卿的眼皮,越来越垂,睁开一下,需要很长时间。
医师看着她的脸。
数到第一百下,云卿已经慢慢的没了声音。
那只表,轻声收起,医师脸上的笑意也瞬无。
她坐直,居高临下俯视着,正要开口,忽而,窗户外面有响动,很细微,但是带着风凌凌的声音过来。
在那个东西要穿过百叶窗的缝隙时,医师倏地一偏头,她面色不改。
一个石子落在了地上,滚在躺椅边。
医师回头,眼角微敛看了眼窗外,对面是居民户,有孩子打闹的声音。
她面色即刻如常,回头,开始说话,“好,慢慢的,打开你的六年前,你在美国”
“医师?”躺着本来该进入睡眠的女人,突然发出了声音。
医师眼皮一盖,俯视下去。
女人的眼睛也睁开了,瞳孔漆黑清澈,并没有一丝被熏香,被催眠的瞳仁涣散。
医师拧了下眉,“你怎么”
后面的话,她没说,眼角锐利起来。
云卿看着面前这张四十岁的脸,静静的笑了一下,“医师你的身手很敏捷,我也认识一个敏捷的人——”
“陆墨沉。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千夜一凝。
藏匿在皱纹里的瞳孔,像猫的瞳孔,反了一下光。
她不无停顿,一脸茫然,“云小姐在说,谁呢。”
云卿的笑意静止,盯着她,有股似笑非笑在眼中,“他说你是军队的,我估计你很强大,我就临时抱佛脚上网搜了搜,军队战兵的标配,听力了得,易容,黑网络,各种身份自由代入,医师你真是符合极了。”
千夜静了半秒,眼尾睐起,眯起,去看地上那颗石子,舔了下菱唇,阴冽笑了,“挺聪明,出乎我的意料,那你,显然是来送死的了?”
云卿也舔了下粉唇,眼底端静,毫无惧怕的一丁点可见。
“我想长命,怎么会送死呢。今天只是应邀,来戳穿你,顺便,谢谢你深更半夜暗戳戳的盯着别人幸福,发送一些无聊变态的短信。”
如果这话,能激怒千夜,那就不是千夜了。
她抄手坐直了,修长韧劲的腿交叠起来,反是阴郁懒懒的一笑,“做了很多准备啊,我的熏香熏了十分钟,催眠五分钟,你鼻子里塞得什么,对面扔过来小石头,哟,你还带了人?”
云卿慢慢坐起来,取出鼻子里的微型过滤装置,“在你面前都是雕虫小技。”
“怎么发现我的?”千夜眯起眼,表情透出一股阴郁。
她平日执行任务,也不会这么快的速度被人发现端倪!
她把云卿当作蠢货级别,放都不会放在脚底那种。
自然,受到了挑衅。这种货色,敢前来,蔑视她。
云卿盯着她的脸,那张脸上因为皱眉,而有很多抬头纹,那纹路和那天笑起来时的眼角一样,有些浮。
她本来生活的世界,根本触及不到这些,本来是发现不了的。
但是,谁让她查了一下易容呢。
“都不难,蛛丝马迹。”云卿跳下躺椅。
“你那天打内线让端茶进来,说了两句口语,纯正的美式发音。”
“你给我发的那些恐吓的话,有两句有标点符号,中文字,用英文符号。”
“资料上学历很高,却在开悟那样的小诊所,当然可以不缺钱,也可以是——临时潜入。我今天闲,刚好就问了问开悟的其他医师,他们表示,对你不太熟。”
“今天你给我的办公室打的电话——”
“你当时留了联系在病例上。”千夜凌笑。
云卿点点头,“是留了电话,但你还是有点心急,我办公室有两个座机,你打的是我没有留的号码。”
“你可能认为我,太蠢了,连电话号码都不看。”云卿微微沉笑,了一下。
千夜抄在身前的手,紧了一分,“美式英语怎么了?我要从美国来?”
“这条线索是墨沉提供给我的。”云卿有意的,只叫了那人的名字。
“总的来说,我为什么会怀疑,最直接的原因,还是你太急啊,除了打广告的私人诊所,没有医院的医生会主动打电话要求患者就诊,你可能,是看准了他这两天不在?”
“一面给我发那种疑心重重的照片,让我心智瓦解,把我往催眠牵引,一面充当催眠医师,来给我催眠。”
云卿反向,面对面前比她高了几寸的女人,眼神冷下来,“催眠人是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