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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她浅浅地说着带着歉意的话语，“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哭。”
夜瞳却只是沉沉地看着她，安静地站在她的身侧，直接用行动表达着他的心意，不管她笑，抑或是哭，他都愿意站在她身边，她笑，便陪着她一起笑，她若哭，便陪着她一起哭。
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他都愿意。
只是命运的转盘啊，已经开始流转了呢，每个人的走向，无人可知，而夜瞳的愿望，是越来越靠近，抑或是，越来越远去？
第158章 158。她想要窥探出自己的命运（）
沐灵歌沉沉地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天生带衰，不然，为何每一个对她好，与她亲近的人最后不是离开了就是死了？
她想要看到自己的命格。
她想要看到自己的命盘。
她想要知道，要如何做，才可以安安静静地在这异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人离开，哪怕只是短暂的离开，因为，她害怕，害怕他们这一次离开，便再也不会回来，而这一次相见，便会变成他们之间最后的一面。
她不要这样。
她要他们好好的。就如世上从没有过沐灵歌一般。
于是她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即使是夜瞳。
而因着她的突然消失，九界，开始了新一轮的动荡
6
极南之地，一处深幽的院落里。没有芬芳，没有阳光，空气沉沉地，压抑得让人想要尖叫。
重华在院外站了许久，终是眸光一沉，抬脚走了进去。
“多久？”重华仿佛永远都是这样，一个字能表达清楚的事情绝对不会用两个字，两个字能表达清楚的也绝对不会地多说一个字。
惜字如金。说的就是眼前这样的男子。
沉沉地躺在冰凉的石桌上的女子不悦地慢慢坐起来，发丝散乱成一团乱麻一般，秀目迷蒙。
“不久。”她同样回以两个字，也不管别人懂不懂。总归她自己是懂了的。
目光掠过面前玄衣冷脸的男子，沐灵歌轻笑：“你有尾巴。”
于是下一刻，一道青色的身影便非常狼狈地被摔了进来。
“尊主！”是青雀。此时，她正用着此生最幽怨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沐灵歌，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啧啧啧，真是不懂得温柔。”沐灵歌轻摇其头，口里说着可惜，神色却是淡漠至极，她想，若是现在有人在她眼前生生地杀死一个大活人，她也是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
心如止水，无外力可憾，她想她是到了这个境界了的。
“滚。”重华面色不见有什么变化，好像眼前趴着的人只是一只流浪猫狗一般，从前心情不错，便宠着笑着，而现如今，这只猫狗不听话了，他便无情地甩开。
好一个冷静自若的男子啊！沐灵歌淡淡地下结论。
“不要！尊主不要赶我走！青雀知道错了！青雀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尊主可以让青雀死，可是青雀求尊主，求尊主不要赶我走！”青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若今日青雀面前的是别的男子，怕是早就把持不住了。
只是可惜，面前的人是重华，那个传说中无心无情的魔界至尊。
“真是可惜了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了！”她依然笑，眼波盈盈晶亮，“重华啊，这美人不如给了我吧！”语气如此随便，就如她问他要的只是一根不值钱的杂草小花一样。
青雀尽管心有不愿，可是眼下只要能留下来便是好的。
“十天！”
冰冷地甩下两个字，重华转身离去，玄色的衣衫在他转身之际，极华美地圈出一道漂亮的圈。
第159章 159。那些仇恨，她都会记着（）
沐灵歌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一脸羞愤的女子，挑眉一笑：“不用谢我，只是不喜欢看见别人哭哭啼嘀而已。”
“谢你？！”青雀怪叫一声，脸上犹带着晶莹的泪珠，但脸上早已没有伤心的神色，她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自从来到这里便时时逼得尊主让步的女子，谢她？为何要谢谢她？
“嗯，既然你已谢过，那么就先退下吧！”沐灵歌挥了挥手，目光一凝，脑袋放空，便将所有的外在事情摒弃在身外。
直到夜色沉了下来，温度骤然地下降，她才总算是回过神来。
冷。真冷。
在魔界的第五天，她才第一次地感受到了深深的冷意。
青雀走上前来，手里棒着一个精致的食盘，上面放着四五个卖相不错的小菜，香味扑面。
沐灵歌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肚子处此时也很配合地发出了咕咕咕的响声，原来，她是真的饿了。
“吃。”青雀冷心冷面的，语气非常地不好，目光也很不友善，可是她在将那几样小菜从食盘里端到桌子上的时候，却是动作轻柔的。
瞟了她一眼，沐灵歌也不作声，马上便开动起来。空虚了好几天的胃部，终于是得到了填充，她大口大口地吃着，和着心酸，和着眼泪，可等到她放下饭碗时，便又脸色如常，淡然若离。
期间，青雀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副有话想问却欲言又止。
“好了，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沐灵歌轻扯唇角，美人虽然赏心悦目兮，可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实在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的。
她想用淡漠武装起自己，可这几天下来，她明白的，她做不到。做不到心如止水，做不到视而不见，即使在现代，她亲眼看着最亲最爱的爸爸离去，尽管这一次，又亲眼看着师门满门尽被灭。
她能做的，便是快快乐乐地活下去，而唯一一次同归于尽的勇气，已经死过一次的自己，好像，开始格外的珍惜这一份额外得来的生命了。
人生苦短，何不对酒当歌，快意生活？而这世上的所有恩怨，若是能遇上，她便一并将仇报了，若是上天注定那些恶人命不该绝，她也不想让自己的一生背上沉重的枷锁。
想通了这些，她的心境便放开了许多，心境一放开，便开始觉得重华划给她的这一方小天地，实在是妙不可言的。
抬头有星空，低处有落花，耳边有清风，身畔有美人，而良辰美景之下，她闭目，或是睁眼，俱都是可以自在悠闲。
“你！到底是怎么赖上尊主的？”青雀很嫉妒，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她已经不止一次从尊主的脸上看到笑了，哪怕只是嘴角略微地向上挑起一点点，恐怕是连尊主自己都没有发觉。
可是她发觉了，并且有一种心爱之物即将被人夺去的危机感。而面前的这个一脸淡然的女子，从此之后便会成为她最终的敌人。
尊主，青雀绝对不允许您的眼里有别的女人的影子。
绝不。
第160章 160。求而不得的人总是有怨念（）
“美人，你恐怕是说错了一点。”沐灵歌轻轻地笑，带着浅浅的调皮，声音清脆如玉珠两相碰撞：“我呢，是你家尊主请回来的客人。注意，是他请我，而不是我赖着他。好吗？！”
青雀明显不信的，跟在尊主身边几千年，她从来便没有见过尊主正眼瞧过任何一个女子，即使是青雀自己，也只是尊主有需要的时候才能得已召见，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在尊主身边呆得最久的人。
是以，青雀始终觉得自己在尊主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可是白日里那无情的一摔，顿时让她清晰地知道，自己与宫里其他的女人相比，是一样的，之所以能一直陪在尊主身边，只是因为尊主懒得去换。
仅此而已。
如此而已。
多么痛苦而现实的认知，从一开始便知道的事实，却是在几千年后的今日，青雀才那样无奈而痛苦地承认。
“你有什么目的？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如果被我发现你想对尊主不利，青雀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真好笑！”沐灵歌笑得何其无辜，“我说青雀美人，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你家的尊主大人最好了，刚好，我也要亲自问他一问，那日我正在树上睡觉，他为何要多管闲事地带我回来？他有什么目的？！”
“嗯，一定是看我美不胜收风华绝代秀色可餐，从而问都不问我一声便将我掳了来——对！我是被掳过来的！”
沐灵歌越说越是愤慨，“香蕉你个水蜜桃的！重华啊重华，你要是喜欢我就对我明说嘛！人家好歹也会给你个答案的嘛！”
青雀眼睛睁得非常的大，她已经被沐灵歌的话惊到了，她是尊主掳来的？这是真的还是真的？而真正惊到她的，则是沐灵歌对她自己源源不绝的赞美的话。
同为女子，青雀自认也是容貌出色，放眼整个九界，能比得她的也是屈指可数的，可是即使如此，面对别人的赞美之前，青雀还是保留着几分羞涩的。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似乎硬是要把这世上最美好的形容词往她自己身上套，还套得无比的自然，好像那些词语本来就是为她而生的一样。
“尊主不会喜欢你的！”青雀冲口而出。
“咦，为什么？为什么不会喜欢我？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够好了？”沐灵歌轻灵地原地旋转，只见她紫色的裙子轻舞飞扬，而她眉眼生姿，宛若这世上最最美好的汇集所在一般，那样的华光毕现。
青雀大声喊着：“尊主不会喜欢你的！他谁也不会喜欢！他不喜欢你！”
沐灵歌停下了旋转，绕到青雀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的脸色，最后恍然一笑：“原来是有人求而不得啊！”女人，在求而不得的对象面前，往往是最容易失去了理智与自信的。
“你说什么？谁求而不得了？！你若是敢再乱说，我，我——”青雀便被踩到了痛处，此时是又气愤又不甘的。
偏偏心里却是信了，是啊，她是求而不得，从一开始，便怎么求也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