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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愣了愣,却也只是一瞬,随即也微微含笑,如此得体——
宫里的礼仪,似乎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受到过尺子的考量,无懈可击。
“红杏,我记得你在宴会上说过,你说”
她似乎也在思量措辞,对此似乎也颇有心结,她试探道:
“你说是有人将你献于陛下,而且是为了求一条生路?”
“红杏当初既然如此说,如今皇嫂问到,自然也会如实相告。”
百里雁也是笑,开始说起自打被齐湛抓回来之后的事儿来。
皇后静静听着,不时表露些疑惑。
比如——
“那你是说,是湛儿威胁你?”
“可是,我看湛儿分明对你有情,又如何”
“湛儿怎么会这样做?”
皇后已经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却依旧含笑:
“不,皇嫂,要送我进宫的人,不是齐湛。”
皇后神情似有疑惑,红杏却抿一口茶,摆出长谈架势,娓娓道来。
宫人们早被遣散,出宫时,却是皇后亲自将她送了出来,好一番嘘寒问暖,兀自吩咐下去,给公主送些暖身子的东西过去——
百里雁含笑应着,一抬头,却是两双华贵的绣面锦靴映入眼中。
她愣了愣,却当先喊道:
“参见陛下,参见湛王殿下。”
话说完,她才慢悠悠的膝盖软了软,做跪拜势,却意料之中被谁稳稳拖住。
齐湛含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他在笑?
“父皇,红杏身子不好,还是别跪了吧。”
第140章 初遇红杏不知赏()
“父皇,红杏身子不好,还是别跪了吧。”
齐戾不置可否,‘唔’了一声,挥挥手,大赦红杏:
“以后没有外人在,都可以不跪。”
她似乎讶异于齐戾如此温和,一抬首,却撞进一双心事重重波澜不休的眸子里。
而她当先愣了一愣,不为那传闻中暴戾无度的慎国皇帝给人一种如此平静而温和的感觉,却为这一刻,她似乎在齐戾脸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自认为没见过齐戾,而且这一刻的熟悉感觉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而是
自打宴会上匆匆见过那第一面,就开始觉得古怪了。
“陛下”
皇后温婉娇柔,声音也带了些许喜悦的娇俏,不论年岁如何,在心爱的人面前,似乎永远都可以做个孩子。
而她却颤了颤,猛然回首,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皇帝,却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齐湛自然早早迎了上去,轻轻拉住红杏。
齐戾也早早迎了上去,只是迎上皇后,却远远听见他启齿轻斥?
“身为皇后,也不知道端庄一点?”
语声里,没有一点当真责怪的意思。
听她含笑,语声低低?
“皇上说没有外人在,红杏都可以不跪,现在也没有外人在,我就不能不端庄吗?”
齐戾哭笑不得:
“你的理由总是那般多。”
而远远,百里雁看着那相偎相依的身影兀自蹙了蹙眉头,那一丝奇怪的感觉丝丝缕缕缠绕上来,不为皇上和皇后感情怎么这般好,和电视剧里
完、全、不、一、样!
却为了那一丝古怪的感觉,她看着皇后的脸,愣了愣,随即是她自己都觉得诡异并且令人发寒的想法涌出。
齐湛却也低笑一声,拉着她转过身去,轻轻在她耳边低语:
“怎么了?这般神情?”
她也掩饰性的轻笑,却在齐湛耳畔试探道:
“你觉不觉得皇后和陛下”
她抿了抿唇,似乎微微蹙眉,也不敢继续开口。
“很像,是吗?”
她颤了颤,眼底有惊愕之色浮现!猛然抬首看向他。
齐湛却素来不在乎她的一切作为,拽着她轻轻往步道上带了几步,听他悠然道:
“都说这是夫妻相,据说有这样面相的夫妻都很有福分呢。”
齐湛却在轻笑,却似乎在借此掩饰着什么。
而她却兀自出神,一不留神,齐湛接下来的话语险险就要出口
“红杏”
“嗯?”
她神思还有稍稍恍惚,下意识回答。
“你觉得我们我们有没有有没有夫”
话音未落,她激灵灵打个冷颤,兀自岔开话题!
她也含笑,此时似乎带了调侃与俏皮,戏谑道:
“对了,我都忘了。”
话音被打断,齐湛微微蹙眉,不太满意道:
“什么?”
她冲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狡黠神色一闪划过:
“喂,齐湛,我现在可是公主,你是不是也该唤我一声姑姑?”
齐湛:
是谁知道?他或许早已想到了这个问题,却一直在刻意的回避与躲闪——
明知道她的处境如此艰难,是他一时疏忽让她中了宰相的奸计,却如何能阻拦她为自己的生路拼死一搏?
而此时,这样的话题揭开,却如同这未化的冷雪揉进了心口
比那冬雪更凉,也带了几分可望不可即的憾。
她的笑依旧如此近在眼前,如今却多了身份的隔阂,为何如此遥远?
他口中酸涩苦楚,一时竟开不了口,却眼看红杏用最犀利的话语驳回了他一厢情愿的愿景?
她依旧含笑,一步步向前,端庄不失灵巧——
看她远远走去,只剩纤细背影。
这条路似乎长长,也让他生出一种她再也不会回来,直到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的感觉?
他为此而失神愣仲,却看红杏也并没有走远。
“齐湛”
远远有人呼唤。
她含笑回眸,那一刹亮了天地——
灼灼其华,似乎满世界都开满了鲜艳的花儿。
而他愕然回神,似乎才发现,当真天地间都开满了灼灼的花儿来!
这一路芳华灼人双目,这一路雪白纷飞,有雪,也有花儿,其中最耀目的——
是她。
不知何时开放了漫天的玉兰花,而他来的路上,竟然也一路想着她而未曾注意。
此时诧然回神,却见她万花丛中一点红,如此娇艳,如此多姿?
她的脚步轻轻回旋,似乎也为这漫天雪白而失神失魂,她张开双臂一副拥抱天地的姿态,那般自由那般敞朗,似乎才是原本应该属于她的明艳。
她似乎心情很好,听她笑:
“齐湛,你看!好多花儿”
心里,似乎也有花开的声音。
他听见心里有个声音也在回答——
好多花儿,好多花儿
你是最美的一朵,你可知?
她说:
“你看这天气怪不怪?有雪,这花儿还那么坚强”
他又微微苦笑
这花儿再坚强,哪有你红杏坚强?
这一路走来有多艰辛,他对她有多刻薄,没人比他更清楚,却看她此刻还能笑颜相对,绽放这世间最美一刹芳华?
她说:
“齐湛!你再不走快点我们就回不去啦!你带伞了吗?!”
他似乎愣了愣,此时却突然想有一把竹伞,他想将她带入他的伞下,是否那一刻的狭小也是他的世界?
而那世界之外银装素裹也好,灼灼芳华也罢,可那小小的伞下,小小的世界里,能不能只有她
她越走越远,话是这么说,她似乎也一点不着急回去。
百里雁一步一步在渐渐覆盖青石地板的轻雪上留下印记,又被那长长的披风扫尾抹去
似乎这一步一步不留痕迹,却有人,不留痕迹的闯入了他的心里。
初见之时,谁会在意这山中无意落怀的野花儿?
他当初只想将这红杏花瓣儿轻轻掸去,如今,却见一抹红艳已经化作翩跹彩蝶,振翅飞远。
直到他下意识去抓握,只能握住她振翅而无意留下的香风
微凉,沁心。
而这香风渺渺,像极了他曾经傻傻派人去为她特意取回的玉兰香,她似乎从不在意用什么香粉香胰子,那香却总是淡淡,不经意间扫过鼻端?因此愣愣许久——
此时这玉兰的芬芳,或者也将就此停驻。
这一幕如此鲜明,或许直到多少年的以后,再见到玉兰,也会不可避免的再想起这一朵玉兰从中含笑略过的红杏,或许有些事情不经意间早已刻骨铭心,挥之,不去。
又或许,遗憾,才是最美的回忆。
第141章 振翅彩蝶不归来()
她又病了。
至于为什么病,恐怕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那日簌簌落雪,她一路催促他快点回去,却自己在轻雪里流连忘返玩疯了的孩子一般,拉都拉不住。
或者也不是忘返,却看齐湛刻意要请了大夫来,好好调调身子?
自打第一次在皇宫晕倒,请来的御医送来公良策的消息时,她似乎就隐约猜到了什么——
是威胁,是警告,是有人在用行动告诉她,你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而她未曾在意,每每如此只是笑,在齐湛担忧的目光里笑得越发明艳。
她说:
“齐湛,你看?宰相怕了”
齐湛不动声色间,比谁都更清楚其中内情。
公良策买通了御医院,每每‘红杏公主’生病,请来的都是他的手下,还带着传递信息的字条——
外臣不能入宫是铁律,公良策却抓紧了这样无稽的机会,想借此掌控这一旦展翅就不好掌握的娇花儿?
而这般频繁的频率,太医传信也越发加急,确实也不经意透露了宰相的不安。
每每她晕倒就要请了太医来,她似乎也不经意间掌握了某种规律——
公良策何须强制要她请太医来?
她自己请,行不行
难得受那蛊毒之苦,比起吃了苦头身子不适再联系御医再联系宰相,自己主动联系,不是更好?
她笑的得意,他却如此忧心,心里暗恼——
如果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