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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他拧眉。
不过送她根簪子做生日礼物,竟然这般藏在袖子里舍不得放下?
她被他扣着伤处却哼也不哼,一改方才撒娇打滚的无赖架势,忍痛不言——
似乎这才是那个原原本本沉静寡言的百里雁。
她下意识要抽手,却被洛玄狠狠握住,小心翼翼避开了伤口,原本要恶狠狠将她甩下的手也变得无比轻柔。
他叹息一声,弯腰扶着她腰际,将她轻轻安坐在床上,从怀中摸出一张雪白绢帕,细细在她腕间包裹缠绕,姿态温柔。
如同她的心,被他的温柔丝丝缕缕包围纠缠,一圈一圈,再难挣脱。
她低笑。
此时帐中黑暗,他手法娴熟已经是万分适应,她下意识想起当初沔南一行,他暂时失明,被她以教导生活技能为名恶狠狠欺负的美好时光。
一笑,却被他轻轻一巴掌拍到手背,不痛不痒,他却骂:
“一根破簪子,宝贝似的揣在袖子里,划了自己,谁心痛?”
她嘟嘟囔囔,傲娇开口:
“你不心痛算了,总有人心痛!哼!”
他动作一滞,眼光闪了闪,却不跟她斗嘴皮子,手上灵巧打了个结,又弯身下去摸她脚踝——
她一愣,没想到金尊玉贵的洛王殿下又要折腾起那纡尊降贵的架势,一慌,下意识绞紧了双腿有些慌张的推他:
“哎哎,你干嘛?”
却不知,黑暗中阴影下,他看着她的目光深深——
她自己不知此时这般下意识抗拒的姿态只让人更想将那修长的双腿恶狠狠分开!
他一愣,觉得几个月不见如隔三秋,某些想念入骨,似乎只是她轻柔的一个动作,便能轻易挑起焚身烈焰。
他冷哼一声,索性也不看她,起身转首离去。
百里雁呐呐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刻温柔怜惜,下一刻就决然离去?
此时双脚蜷起盘在膝上,独自轻轻撩起裤脚,黑暗中抬手一摸,摸到了红肿和痛楚。
她轻轻咬牙,无奈叹息——
所幸洛玄渡给她些许内力,起码此时不会再有那般手都抬不起来的狼狈,然而此时即使勉强抬起,也是充满倦怠的。
她多久没接触到他的气息,此时似乎觉得那温暖冷香还在周身徘徊。
仅仅是想,全身又是一阵酥软。
她低低叹息,看了看帐边悄悄挤进的月光无奈摇头。
单手合掌,转眼,只听‘啪嚓’一声,满手冰凌——
她覆满冰霜的手覆上脚踝处理伤势,却被冷意激得激灵灵一颤,兀自咬牙不语。
像是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的幼兽,无辜而令人怜惜。
这一阵战栗,她却神思越发空茫——
恍惚觉得像是梦境,他的气息还在周身缭绕。
是多久不见一解相思苦?入骨缠绵。
此时他决然离去,又觉得这月光清凉如水,想来也应该是个很美的梦境——
似乎没有敌袭没有交战,她依旧坐在高高山岗上做着回洛王府的美梦,此时,怅然若失,不知如何自处。
不知帐外——
他双手环胸,承接众多异样目光靠在帐前。
身侧是流光与逆流亲热交颈,耳语般缠绵,他冷哼一声,声音却没传进帐内。
百里雁已经独自懒懒靠在床上,一夜疲倦滚滚河水般袭来,将神智牵扯带入了梦乡,安静中传来呼吸声清浅均匀,带着微微的倦,微微的甜。
洛玄脸色却越发不满——
看了看身旁亲热的两匹马,兀自嘀咕:
“你看流光和逆流都知道相互思念,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为自己考虑,为我考虑?”
却有夏侯旋身为主帅,远远站在一边,也不急着去收拾战局——
底下自然有人安排。
夏侯旋远远地凝视着这边,黑夜似乎融入了他的眼光,那比夜更加深邃的黑眸中,有一丝复杂的酸楚,不知如何言说。
他转身想走,却被洛玄眼光一抬轻易捕捉到身影,轻轻启唇,似乎是怕惊扰到了某人。
语声低低,却是十足的咬牙切齿,似乎十年前,也曾这般——
两人蓦然对立,只因她的存在而兵解了森凉气息?
此时,却有新的火焰,因她而起。
夏侯旋脚步不停,洛玄却不肯放过,开口,便让他一僵:
“夏侯旋,我们谈谈。”
他蓦然回首,脸色平静,那眼却不能掩饰那微微的惊愕:
“你”
你怎么知道,已经卡在了喉间,不知是惊讶过度或是酸涩灼热,此时声音微哑,竟然发不出声音。
在她身边,他只是孟旋,借着她娘孟家表哥的名义存在,洛玄又何时知道了他的身份?
洛玄睥睨之色尽显,似乎此时才是那个叱咤风云高坐朝堂的冷酷王爷——
他的温柔,素来只对她。
此时开口,冷淡,漠然,却噙一抹笑:
“你以为能骗我多久?”
他踏过夏侯旋身边,脚步直直,不带丝毫犹豫:
“我原想着,只要你不牵扯到她,这个秘密,或许可以保持一辈子。”
空气一时凝窒。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目光幽幽,看向夏侯旋,似有灼烫气氛蒸腾欲起,只在两人间,硝烟弥漫。
第26章 生死之交莫当年()
“你怎么能这样和少主说话?”
谈话被谁闯入,来者一脸盛气凌人,似乎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此时,却选错了对象。
洛玄心情并不好,一句话,生生将他嚣张气焰拍下:
“荣锦洛王,不知道够不够你夏侯家主的礼遇?”
!!!
此时,却又有人踏入主帐,波澜不惊,一副主事者的姿态,她眼光淡淡一扫,却蓦然变了脸色。
和夏侯旋瓜葛再深,不能少了礼数。
洛玄刚准备和这久仰大名的夏侯遗孤前朝公主当今大帅见个礼,谁知道素来平静凌厉的夏侯幽突然转换了脸色?
她一脸惊色扑上了洛玄面前,却十分有分寸的于三尺之外止住了脚步!
眼光,难以控制的看向洛玄手腕,一脸激动,眼中似乎有水光闪烁。
艰难启齿,语声略带呜咽,却是从未有过的激动与感伤:
“请问,请问”
她难以置信低低掩唇,一脸却满满是惊愕与思念。
洛玄微微蹙眉,自然没想到初次遇见传闻中铁血铁腕的前朝公主会是如今这幅场面。
夏侯旋也是疑惑,看向洛玄的手腕,也是一愣,露出惊色。
他手指紧握成拳,指节苍白,微微颤抖。
夏侯幽却忘了顾及,此时掩不住那眼中激动,颤颤开口:
“你这手串,从何而来?”
百里雁一身力竭终于以养伤为名获得了半个月休息,而她却在微微懊恼——
洛玄竟然也沉得住气,当真不来看她。
这是一战之后第三个清晨,她却除了那一夜,到现在没见到洛玄的影子,不由又开始让她怀疑,是否当初一切恍然如梦?
敌袭是梦,那一夜他狂暴凶猛压抑怒气是梦,连此时安然无恙坐在军帐中,也是梦?
难道她已经死了?只是在最后一刻,做了个美美的梦?
梦里有他,似乎最后的牵挂,也只有他?
她怅然之际,却有人掀开了营帐布帘。
百里雁一喜,下意识以为是洛玄,看清来者后又是一愣,没想到
来者竟是夏侯幽?
她嫌朝阳刺眼微微伸手挡住,却被夏侯幽伸手,一双带着剑茧却不失温柔的柔荑轻轻将她手掌握在掌心。
百里雁愕然抬眼,却对上一双温柔眼眸。
她生来失去了母亲,这样的眼光,也只在洛玄的母后身上见过一次。
此时,她觉得有莫名熟悉,更有发寒诡异——
这个人,她接触太少,加起来没说过三句话,却不知为何,始终讨厌不了,只能说是陌生罢了。
而此时这种像看自家儿子(女儿)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她真在梦里?这素来铁腕凌厉少有接触的大帅,竟然也会露出这般神色?
嗯果然是梦,太不可思议了。
而不管是不是梦,百里雁都不大适应这般灼热眼光。
她试图抽回手,却被夏侯幽狠狠握住不肯放松。
她讪讪笑了笑:
“大帅,我知道我立了大功,但是好像也不值得大帅你如此额嗯?”
她话音未落,被夏侯幽狠狠拉入怀中!
艾玛!非礼?!
百里雁脑子乱哄哄一片乍起!
她现在可是男人样子啊!难道这主帅就喜欢小鲜肉?之前刻意对自己那么冷淡,这是欲擒故纵???
诶?不对——
夏侯旋应该告诉过他娘她是女子才对。
但是!但是这神剧情又是怎么回事???
她清楚自己伤的是脚不是脑子,此时却也迟钝当机,半晌回不过神来。
因她狠狠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如同六月惊雷平地炸起,炸得人心神一震外焦里嫩!
她觉得这剧情转换有些不按套路,此时,便是想套路也套路不起来!
若是换做平常,有人一把拉着你说你是她干女儿该是什么反应?
“卧槽,人贩子!看我降龙十八掌!”
“咦?新型诈骗手段?妖妖灵吗?!这里有个怪阿姨!”
“嗯?干妈?想当我干妈不拿点压岁钱来真的好吗?!”
而她,却只是僵僵半空中茫然的伸出手——
因这是夏侯旋的母亲。
她即使下意识有些抗拒,也不能当真用内力一把把人抡出去不是?
何况,如今算起来那个有名无实的虚职来,人家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她可不敢顶着一颗狗头,去得罪那传闻中一人撑起夏侯半边天的女霸王!
更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