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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如今算起来那个有名无实的虚职来,人家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她可不敢顶着一颗狗头,去得罪那传闻中一人撑起夏侯半边天的女霸王!
更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挑战那历史书上说军法如山的铁律,据说不管你犯没犯事儿!潜规则是走哪都有的!
于是,百里雁只是讪讪咽了咽口水,刚要开口。
夏侯幽却自知失态已经放开了她,此时在腰际摸索。
百里雁还在当机,不知所以。
等夏侯幽在她面前缓缓抽出一柄长剑时,百里雁终于彻底当机了——
这是啥狗血剧情?压岁钱?
你见过压岁钱送剑的?!尼玛,什么寓意?剑剑贱???
潜规则?
她哪里得罪这女霸王了?
沉思
抢她宝贝儿子?她发誓她真的没有!人家名花有主好不好!
秘密处决?
尼玛,宫斗剧里秘密处决要么白绫要么鸩酒,这摸把剑出来是要抹脖子的节奏?
她在这样的诡异气氛中咽了咽口水,丝毫不怀疑女霸王下一刻暴起伤人,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惨烈画面!
她她她,她很无辜啊!人家不是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吗!这是作者偷懒一刀干掉女主角好让全文大结局的节奏啊啊啊?
特奶奶的,樱子你给我死出来!这究竟是啥节奏!不给剧透啊?!
而夏侯公主入戏很深,丝毫没注意到百里雁一会红一会白的诡异脸色,此时只轻轻抹开那厚重刀刃,寒光微闪,倒影她怅然的眼眸。
光线略暗的军帐内,夏侯幽叹息一声,开口:
“十六年了”
她看向她,眼光怅然,却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过唐突也许吓到了她。
夏侯幽努力微笑,却是多久来铁血凌厉惯了,这笑,有些许僵硬,却不难自眼中体现出柔和意味。
百里雁终于平静了半分心绪,看向她,目光澄澈直直要望进眼底。
夏侯幽怀念道:
“我记得当初你还那么点儿大,比旋出生的时候小多了,”
夏侯幽露出回忆神色,此时却终于是散发母性光辉发自内心浅浅一笑:
“雁儿,原来是你救了旋,你说,这是不是命?”
所幸百里雁确实只伤了脚,脑子还算灵光。
此时竟然思绪一整,便理出了前因后果。
夏侯旋的母亲一直给她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记忆中早已深埋却未曾淡忘,却也忘不了——
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看见的人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当时就守在床头,在床头鼓励她娘撑下去,隐含切盼的嬷嬷。
她娘临死前低低浅唤:
“幽。”
夏侯幽!
当时还很年轻的夏侯幽那蹩脚易容其实很容易一眼看穿。
只是自那之后,她原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却从未曾想过——
时隔十六年,还能有再见的一天,还是这样的身份立场。
十六年前,她送了她娘最后一程,以嬷嬷的身份。
十一年前,她救了她的儿子,长久相伴。
两年前,她以为自己蛊惑她儿子,想除之而后快。
十六年后的今天,两个交交集集纠葛不断的女人,却终于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于这此时平静,却不知何时会再次掀起纷争的土地上——交集,重合,相遇。
百里雁神色并不算太过吃惊,却又有些难以抑制的复杂。
十六年前,夏侯幽在孟婉柔死后,在百里府唇枪舌剑力战呱噪刻薄的三姨娘一举获胜。
记忆犹新。
按说人死后,前尘烟消云散,任她外人如何诋毁,按说已经无所谓了。
而夏侯幽当时却抱着她,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站在百里夫人孟婉柔的立场上据理力争决不后退,这般坚定捍卫,似乎早已超脱了友情。
夏侯幽期待的眼光看着她,而百里雁一时诡异的平静却也使得这个纵横权谋的女人有些微忐忑:
若是当年知道是百里雁救了夏侯旋,她又怎么会让幽部的人见机行事,对她痛下杀手?
若是当初当真成功
夏侯幽竟然有些胆寒。
当年生死之交的姐妹,若是唯一的骨血也葬送在她夏侯幽的手上
她难以想象,知道真相那天,她该是什么反应。
孟婉柔救了快死的她,她却一再想杀了她的孩子。
百里雁却始终神色平静,看向她,眼中情绪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却也不难看出——
没有欣喜。
她似乎对这突然地重逢没有任何期待。
也没有茫然。
或是未曾忘却,夏侯幽在她记忆中还有淡淡的印象。
没有怨怪。
怨怪她当年抛弃了还在襁褓中的她,急急赶回门内处理事务,竟然也不亲眼看着她平安放逐到雁园,那般急急离去。
百里雁始终是平静,素来保有的平静。
此时,冗长沉默后,她终于浅浅开口低唤:
“幽姨,好久不见。”
她抬起眼眸,唇角含笑,三分疏离:
“这一别十六年,您,可安好?”
门外——
洛玄影子在偷溜进来的阳光下一闪而过,恍惚闪过的还有幽深漆黑又夹杂一闪而过的彩光。
她眼中了然,终于明白——
为何她来这军营中好几月余未曾有过这般礼遇,为何素来对她冷淡的夏侯幽突然转变了态度,此时才来贸然打扰揭开真相,只低低切盼她能唤一声干娘?
大抵是,终于看见了,当年婴孩口中含着的珠串,如今出现在了洛玄腕间吧。
她前生一直戴着的黑曜石手串跟着来到了这个世界,不久前,送给了未婚夫洛玄。
孟婉柔遗物中的日记,她时间紧迫,也只看了一半。
却未曾忘记——
其中除了她爹百里柏,篇幅最多的便是眼前这位夏侯幽,据闻友情,远远超于
生死之交。
第27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夏侯旋坐在大帐内无奈叹息,记起半月前,苏剪翼急匆匆禀报:
“少主,队伍后方有一行人身份不明,一直远远跟着我们。”
那时他只道:“不是慎国的人便不管他。”
谁知?
确实不是慎国人,而是大名鼎鼎的荣锦洛王殿下
此时,他眼光幽暗,想起洛玄手上挂着她十余年来从不离身的珠串,究竟
意味着什么?
半月之期说快也快,转眼便过了近半。
撞在马镫上的脚伤未愈,百里雁一瘸一拐的在营帐边缘漫步。
她想去找洛玄,却发现似乎压根不用去找——
即使人在营帐,也不难感觉到似乎总有人若即若离在身侧徘徊,而今,洛玄便远远的缀在她身后,却又不肯靠近。
百里雁纳闷:许久不见分外想念,这一见就开始闹别扭,直到现在都没能再接近他,哼!
不就是个意外吗?至于这么傲娇?
她一边想,一边自知理亏的撇了撇嘴,眼光讪讪望向身后。
她一停,有人远远也是一停,绝不靠近。
她只觉得洛玄生气莫名其妙,却没想过,在他心里——
重点不在意外,或者说不全怪意外。
他日夜兼程赶回王府没见到她,或者也没有多么生气,明知她生性不受拘束,又怎么会当真怪罪?
但怪她,却是怪她不善自珍重!莫非当真把上战场也当儿戏不成!
她想没想过,若是他没出现,那一枪,会要了她的命?!
她知不知道,那一刻,他心有多慌!!!
他一边脑子里乱乱的想,却始终没想到究竟要怎么惩罚这女人才能让她从中得到教训。
他竟然对她束手无策,心里清楚,百里雁是个不长记性的人!
那厢,百里雁却并不安分。
“哎哟!”一声,百里雁抬脚踢翻一枚石子整个人向前栽去,明明完全可以绕开,这般做,便偏生多了几分自作孽的意味。
或是,故意?
她人在往下摔,脑子里却并不担心脸着地的可能——
眼看当真要摔到地上,她却还在纳闷的想:真生气了?这都不来?
这会想反应,却已经反应不来了
这下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她才后知后觉开始担心脸着地的可能性,心里愤愤大骂:卧槽,自作孽不可活啊啊啊啊啊!
她紧闭双眼原以为就要落地,谁知道最后一刻却被人从身后被按住了肩膀,不放手,也不将她拉起。
下坠之势已减,百里雁讪讪一笑,自己动动手爬起来,而他也松了手,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幽怨的看向他,洛玄却没有任何反应望着远处,似乎在出神。
百里雁心里混乱大骂:哼!你帅你有理!有什么了不起!!
转眼鬼念头在脑中一转,却露出三分狡黠笑容,无人察觉。
她哼哼一声,也不理洛玄,兀自又要迈步向前,却又‘哎哟’一声软倒,眼看又要坠地。
意料之中被近在咫尺的洛玄一把揽住腰间!她唇角撇了撇,一个上扬的弧度,他却怕她再摔,一手扶住肩侧,清冷声音恍惚带了些怒意:
“怎么,摔上瘾了?”
百里雁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一靠,双手猛然一抬勾住他脖颈,语气娇软却是素来少有:
“人家脚还没好,走不动了。”
她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努力想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努力半天,终究觉得太难,只能勉强挤出些水意,此时眼眸亮亮无辜眨眨眼,可怜兮兮抬头望着他。
洛玄心里想笑,这妮子这几年来臭脾气倒是改变了不少,面上却不动声色,却又在暗暗欣喜:
这小狐狸知道放软了?以前跟个刺猬似的。
洛玄突然觉得,偶尔好生调教调教,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心里暗喜,洛玄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平静微微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