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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绪也在猛然翻涌,他双手紧握成拳,隐隐发颤,险险就要冲进门去!
然而,没有,他也没有。
也许理智压住了冲动,哪怕眼见都未必为实,何况
空气变得寂静,细细感受那颗心被寒凉晚秋的风一吹也失去温度,又怅然仰首闭目。
帐内无声似乎温存,却有人眼光蓦然凌厉,夏侯旋拥着她,眼光也带着那一刻的无声与纠结,翻覆而煎熬,因他深知,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抱她。
她就要嫁做人妻,而因此与他——
步步别离。
两个人都无声近似温存,又在这温存中兀自横插一枚冰寒银针,她装作不知,他也装作不知,只紧紧拥她入怀。
似乎他也想起当年凝华阁她寒毒突然发作将他紧紧相拥的一夜,回忆总在分别时带着特别的重量,直直压上他的心,似乎就要停止跳动。
他表面不说,其实早已习惯十年来她的相伴。
又或许早早向往着期待着憧憬着,那相伴的时光再久一点,再久一点,是否就能算作永远。
而当别离就在眼前时才知——
原来相处的时光总在飞逝,未曾因谁的不舍而停驻匆匆脚步。
他欢喜着,欢喜此刻见到她表示她心里他多少也算有些重量,而他也怅然失落——
失落着从此她那颗表面柔软内心冰封横折的人儿,从此被洛玄暖化,就要进驻其中?
他开始羡慕洛玄的幸运。
帐外洛玄却不知其中辛酸——
他神色平静指节泛白,在里面越来越久的沉默中越来越凉,一如和煦秋风也突然带了早冬轻寒凌冽。
静静将一颗心也包含也拂过,再吹凉。
化作第一枚六角冰花的霜雪,悄然酝酿,隐藏在头顶层层的厚厚乌云之中,静待滑落引燃的时机到来。
江山多娇不足惧,美人在怀心何在。
第59章 以命相护十年情()
黑暗无声中有人静静相拥,冰寒银针在他指尖静静闪烁。
而她轻叹:
“何必。”
他指尖那银针她自然是无比熟悉,只要轻轻没入她心口半分就能封锁她心经大脉。
这素来是他封锁内力的惯用手段,因此每到冬至寒毒爆发时失去内力冲撞身体的痛苦就会比平日减轻很多。
她回到荣锦第一年冬至前自封内力才堪堪挨过那一次汹涌发作,而去年却因她一心要抽身远离,离开曜日离开洛王府离开洛玄而留作准备未曾封锁内力。
而那次靠她自制的药,加了量的麻麻草籽已经足以致幻竟然都没能抑制住寒毒发作凶猛?
她依旧不知——
若不是楚丰云和洛玄合力给她逼出了少许寒毒,她如今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是两说。
而今年她不准备那么早的封闭内力。
虽说封闭内力越早寒毒发作起来越轻松她也不准备这般做。
因而今到了非常时刻,她若要在战场上救夏侯旋便不能没有内力傍身,千军万马中护着他杀出一条血路!饶是她自负也不能不承认近年来身子不如以往。
这般做多少有些难度,自然要准备万全。
而此时夏侯旋轻易洞悉她的企图,随手制住她脉门,为哪般?
他说:
“我不愿你再为我以身犯险。”
她反应不及,已经被他扣住肩头翻过身来银针猛然刺入心口,她伸手一挡!
他却不管不顾要格开她手!一抓一握一拧——
她也不是那般好对付,柔若无骨一滑便轻易挣脱!
他眼光闪了闪,低喝:“不要任性!”
她愤愤开口反驳,却不等话音出口已经被他猛然咬上唇瓣?!
!!!
她兀自挣扎,大眼圆瞪,却不是为此刻被非礼的惊愕,而是他唇齿间有种甜腻弥漫的香气令她无比熟悉!
芝香!加上夏侯旋今日熏了茉莉香,她一时间竟忘了注意!
他借着抱她让她吸入足够多的茉莉香,再狠狠一咬!
芝香加茉莉足以让人昏睡,她昨天用这招放倒了洛玄,今天就要被他放倒?!何其讽刺!
百里雁在荣锦曾中过招,原以为她也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跤的人,却因那人是无比熟悉的夏侯旋,而又恶狠狠的栽在这诡异迷香里!
而且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这家伙竟然把芝香涂在唇上!
这般直直咬住她的唇片,她想屏息也是徒劳,何时他脸一偏已经堵住她鼻息,她无奈只能用嘴呼吸,一张嘴却有血腥混着芝香气息浓浓涌入,恍惚间似乎有什么柔软一触即分,怜惜的舔去她唇角血迹,她无暇顾及。
因她眼中的视线光彩渐渐迷离发黑,又猛然一亮!
恍惚间亮光里她似乎看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人微带怒气的脸庞,也模模糊糊不甚清楚,她却总觉得他是不是生气了?
她不是刻意要抛下他啊
等等!
不对!!!
洛玄已经被她送走,怎么会在这里?!
心口间猛然一痛!她来不及思考,眼前一黑便沉沉失去了意识,她最后一刻兀自混乱低骂
妈蛋,洛玄,还是玩不过你
而洛玄站在门前双拳紧握,看着大帐内猛然照亮的一幕心凉如此。
紧抓夏侯旋衣袖的手无力松开,她身子一软便落在他怀中再无声息
而夏侯旋的手正放在她心口,视线不甚清晰,似有银光一闪他也来不及看清——
此时也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从他的角度看不见她的被迫,夏侯旋的身子挡着,看不见她身后他紧紧压着她的腕脉完全禁锢,看不见她有所挣扎的痕迹,此时都被这软软一倒抹平了所有线索。
洛玄的角度只能看见两人似是忘情相拥,那般姿态动作无比熟悉——
一如他总喜欢将她逗弄,每每情到深处便不仅满于唇齿纠缠,开始不老实的动手动脚,那碌山之爪不请自来攀上她青涩的柔软起伏
此情此景,多么熟悉?
夏侯旋嘴角挂着血迹,此时也被他不经意轻轻抹去,轻笑:
“我就知道她的小把戏瞒不过你。”
他语声中似有笑意,却全然没有预料中的闪躲心虚,洛玄无暇思考。
夏侯旋弯腰轻轻将她环膝抱起,那姿态流畅自然而随意,恍若经过无数次练习实践。
他将她送入他怀,洛玄下意识伸手去接,身体却不由抗拒,居然险险将她滑落。
怀抱下意识一紧,紧紧将她揽住,夏侯旋却已经与他擦肩而过转身离去。
“照顾好她,谢谢。”
便是夏侯旋留给他最后一句话。
洛玄也茫然了
有些事他多想当面问她,然而他怎么敢,怎么启齿?!
不知为何他将百里雁送走而自己留下,似乎心潮翻涌间兀自翻覆煎熬而挣扎——
究竟是怕她说出的话与心中隐隐猜测不期而遇,因无法面对她,让他不知如何自处吗?
夏侯旋陪了她十年,当真就没有他容身之所了吗?
或是因她不惜以身犯险执着要夏侯旋活着,留下也只是为了完成她心心念念的心愿?
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去救她喜欢的男人?
洛玄觉得自己疯了
究竟缘何,洛玄此时不知。
又或许多久以后揭开真相陷入巨大震惊,悔时已晚。
洛玄兀自繁复而迷茫,不知离别在即,该多看看那驾马车上她的背影。
更不知自那马车滚滚奔腾驶向远方之际,已经拉着她和他的牵绊越扯越长,险险就要就此迸裂——
不知者无畏,最怕有情不长留。
第60章 飞来夜袭事难料()
夏侯旋分派精兵三千护送百里雁一路百里。
非常时期,这般已经是竭尽全力——
那是精兵,只要不遇见数量碾压的敌军都可安然!而如此两军对垒,谁又有多余的兵力去阻截一队载着‘兵士家属’的马车?思虑已然周全。
百里外有洛玄自己的私军接应,便是他的大部分暗卫,足以送她安全回到荣锦。
他留下完成她的心愿,殊不知别离总在不经意间不期而至,如此一别,就是经年。
时光如水,洛玄兀自失神而煎熬,不知道暗卫接没接上百里雁?
还是已经回到了边境等他回来?
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按理说百里雁不会一个人离开。
不管她和夏侯旋究竟有没有什么,起码按照多时以来的习惯,她会等他。
此时——
前方战况激烈,他远远坐在城墙上旁观,雕像一般立着,来来往往也没人敢说什么。
战戈四起热血飞洒,是个有志男儿看到这般景象都该都热血沸腾,多少年前也曾做着报效祖国的美梦,此时正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如梦初醒——
不停有伤员抬进来,又有人草革裹尸抬出去。
洛玄并不沸腾。
他眼光淡漠,静静地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消失在眼前,多么脆弱。
他想如果百里雁在这里一定会眉头紧蹙——
她表面不说,却最讨厌血腥脏污,是以在这里所有时间以来都以不关心国家大事为名拉着他沿着前线住在城内,根本不参与战事一类。
因为讨厌,也为了避嫌。
她名气不高自然无需躲躲藏藏,却为了他犹自缩在城内不肯出来,因了他的身份不仅代表洛王,也代表荣锦。
她为他思虑如此周全,若说心里没有他只怕自己也不会信,又如何当真会与夏侯旋
他每每想起那日夜里夏侯旋和她在帐内相拥的身影,模模糊糊中那恍若契合的身形,莫名的心口一痛。
他宁可相信那是误会,而夏侯旋吻她他亲眼所见,她
未曾闪躲和抗拒。
他不想怀疑她怀疑百里雁的心意。
他来之前军营里她和夏侯旋的暧昧传言耳听可以为虚,可是亲眼